曲微茫一声长叹,“恐怕老元帅到死都想不到他最终是死在了自己最信任的兄弟手中。”
“我想皇上大概已经知道了六哥的身份……”战幽凰看着手中的密函神色阴沉。
从开始便一直沉默的长阙突然开口说:“他知道了,而且是我告诉他的!”
幽凰和曲微茫一脸阴沉的盯着长阙,尤其是曲微茫,眼里满是**裸的仇恨。
长阙一副很无辜的样子,“你们先不要这个表情,先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们所想的那个样子,我对战家并没有敌意!这件事情我也并未参与其中!”
听他这么一说两个人的神色才稍微放松了一点,点还是用戒备的眼光看着他,
长阙叹了口气,看着幽凰道:“千年前,云荒诸侯混战,轩辕氏元祖轩辕光一次偶然的机会救过我父亲一命,当时我父亲为了报恩,便襄助轩辕光一统天下。
也是为了保护我把我送到轩辕家,以轩辕氏帝王之血结印将我封印在占星台上成为轩辕氏的国师,为大洛王朝去除灾厄,祈祝福祉。所以我可以感应到帝王血脉。
三年前,他应该是听了什么消息,神色阴狠的来到占星台来,让我为他查找先皇是否还有遗落在外的血脉。我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因为这件事牵扯出来的后来的一切。”
“所以你当时便知道我六哥便是先皇遗留在世间的血脉?”幽凰蹙眉道。
“不……不……不……我只可以感应到他的存在以及方位,却并不知道确实是哪个人,我当时也只是告诉他,的确有先皇的血脉存在,并且就在琅琊城中!
不过依照你们刚才所猜测的,我想应该是陈氏有盛皇后当年救了那孩子的直接证据,所以皇室会先对盛皇后及盛家出手。
后来他又再次找我确认,发现帝王血脉依旧存在,而且还在琅琊城内,根据当年发生的一切他很肯定就在你们战家,甚至根据年龄确信就是战云驰或战云翳其中一个!”长阙如实讲出了自己的猜测!
幽凰听罢也点头认同,“所以他才会如此毫不留情的痛下杀手,一如当年对盛皇后一般,在皇上眼中他甚至觉得这是背叛!”幽凰目光森冷,这个老东西,真是心狠手辣!
“只是六哥当时是如何逃脱的呢?”幽凰转身看着曲微茫说。
“源州之战时,六少爷被老元帅秘密派往南诏都城查探军情,所以躲过一劫,他回程之时恰巧撞见了正在施法的南诏蛊王沉墨,便将元神出窍的他的肉身给劫了。
原本是想带回大营,好以此要挟南诏撤兵,却不料拿到大洛战家军行军布阵图的南诏大军,连夜发动了偷袭,加之轩辕澈安插在军中的间隙内应,以及妖族协助,七万战家军被绞杀在源州大营后的天坑内,整个大营内一片死寂。
六少爷为了复仇,便将计就计将沉墨的肉体毁了容貌,换上自己的衣服。并混迹在南诏大军中,一方面为了传递消息另一方面也是想查清当日围剿的事情真相。所以老奴先前一直未敢将此事告知小姐!”曲微茫面露愧色。
幽凰朝他摆了摆手,“那六哥此时应该已经清楚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吧,包括他自己的身世!”
曲微茫连连点头,“是的,六少爷都知道了……”
“那他?”幽凰有些犹豫的问,若是六哥知道他的身世,那他还能甘于平淡吗?
曲微茫也知道幽凰想问的是什么,“这个老奴的确不知,先前与六少爷的往来密函中也仅仅只是提到关于朝中的局势和南诏的一些军情,还有小姐夫人的近况,其他的老奴并未多问,六少爷也没有提!”
幽凰想了想也是,人生遭逢如此大的变故,无论是原本视为至亲手足的惨死,还是后来天翻地覆的身世之事,作为一个普通人无论哪一件一时之间都很难接受,更何况是两件同时发生。只怕这段时间他也十分艰难。
“你们平时都怎么联络?可有办法让我尽快见他一面?”幽凰握着手中的密函沉声问道。
“我与六少爷平时也都是他主动联系我,然后告知我联系方式,如今他在南诏军中,恐怕是联系不便。明日若拿下源州城,小姐再与六少爷联系不迟!”曲微茫为难道。
幽凰理解的点了点头,“曲叔,关于我六哥一事,暂时还是先不要告诉我娘,我想先跟六哥谈谈。”
她现在还不清楚战云翳如今的想法,若他知道自己乃是轩辕氏血脉,以及当今皇上便是当年杀害自己母亲的仇人,他是否还能做个平凡人过平凡日子?若他有了弑君夺位的想法,那么对母亲而言是否让她以为自己心爱的小儿子已经战死沙场这样的结果会更好一些。
“七小姐放心,老奴一切听从小姐吩咐!”
“那我们来看看明日攻城的战事吧!虽然明日午时六哥会从北门接应,但源州城易守难攻也不是儿戏。还是需要从长计议!”
第二日天还未亮,大军便从白虎关南口拔营,朝着源州方向一路疾驰。
行军途中,幽凰与几路将军边走边拟定作战计划,抽出一小部分精锐部队从两侧山谷处隐秘潜入城中,埋伏下来,随时准备里应外合。
而左路大军在西侧先将俘虏的段慕之拉到阵前,与敌军协商,并做出强攻的架势,吸引敌人的注意,右路军以及前锋军和中路,后防,随时做好从北门正面进攻的准备,午时三刻一到,直接冲锋。
几位将军也都是久经沙场之人,听到战幽凰如此安排,便猜到城中有人策应,纷纷点头称是。
巳时,大军已经距源州城不足十里,幽凰命大军原地休整,并命后防大军生火造饭。“让伙房一定要把今天中午的饭菜做好了,就在南诏大军眼皮子底下吃,大鱼大肉,吃饱吃好,待会儿阵前叫阵才有底气!”
裴照似乎有些难以理解,问道:“战元帅,末将有一事不明,还望将军赐教!”
幽凰知道他要问什么,也不点破他,笑着说:“裴将军请讲!”
裴照拱手道:“那末将就斗胆妄言了,兵家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我大军昨日白虎关斩杀敌军十万,此时士气正盛,且已兵临城下,元帅为何不趁此刻布阵攻城,而是休整,吃饭呢?”
幽凰看着前方固若金汤的源州城道:“裴将军所言极是,只不过兵不厌诈,若能不战而屈人之兵岂不是更好。”
裴照依旧不是很明白,“还望元帅赐教!”
“正如你所言,昨日我军一举拿下白虎关,并怒斩南诏大军十万,未留一个活口。
我想此战已经大洛人人皆知,而我战家军嗜杀彪悍的名声已经深入人心,尤其是首当其冲的源州守军,此刻怕是已经人人自危,对我战家军谈虎色变。
但人在面对死亡时往往也会激发出必死决心,此刻攻城不光是我们的士气大振之时,也是源州的南诏守军斗志昂扬之际。但你也看到了这源州城固若金汤,易守难攻,此刻攻城即便全军死战将其拿下,对我们而言必定也是代价惨重。
但若我们可攻却不攻,便会拖垮他们的意志。再在他们面前做出一副胸有成竹胜券在握的悠闲姿态,更让他们心头没底儿,吃不透我们的意图,
很多时候,人面对死亡不可怕,可怕是等待死亡来临前的那段时间!”
幽凰说完看着裴照道:“幽凰如此说,裴将军可否明白?”
裴照听完,不禁对眼前这个少女元帅更加的信服,小小年纪,不但有行军布阵、率军打仗之才,更是吃透人心,用兵诡诈。如此心性,如此筹谋,如此手段,真是令人佩服。
“裴照受教了!”
幽凰摆手,谦虚道:“受教不敢当,裴将军领兵经验比我丰富的多,这些经历是幽凰再多诡计也挣不来的呀!”
源州城的南诏守军昨日便接到了白虎关失守,二皇子段慕之被生擒,十万南诏大军被战幽凰屠杀殆尽的消息,个个提起战幽凰和黑甲军都是胆战心惊,都说战幽凰是地狱恶鬼附身来为战家复仇的。
如今看着黑压压一大片的战家军兵临城下,早就吓得腿脚发软。又看到他们到了城下并不攻城,却如此悠闲的休整吃饭,并未将这源州城放在眼里,心里更是恐惧,难道他们这是打算吃饱了,好一鼓作气直接屠城吗?
源州城守将司马非,年近四十,原本是个清闲的大洛世家子弟,本就不参与南诏党派之争,所以才被派到源州来的。
本以为是件腹地守城的清闲差事,谁料,昨日白虎关之战,段慕之被生擒的消息传到南诏都城,南诏王室便对是否救回段慕之分成了两派。
一派是段慕之幕僚,主张为了南诏皇室颜面无论如何也要救回二皇子,并且段慕之这些年在南诏政绩卓著,骁勇善战于国有功!
此次对大洛之战,斩杀大洛护国柱石,令大洛元气大伤,改变了敌强我弱南诏对大洛俯首称臣的局面。
且胜败乃兵家常事,若因其一时失察,便将他视为弃子,置于死地,会让南诏子民对皇家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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