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战摆了摆手问:“那老爷您自己怎么打算呢?”
司马非长叹一声道:“我……我能怎么办,我虽然贪生怕死,可好歹也是源州御史,我倒是想一走了之,可阵前逃跑那是诛九族的大罪,我总不能把整个司马家都搭进去。听天由命吧!”
云战见他如此说,拱手道:“司马大人如此坦荡的确令云某佩服!”
司马非苦笑,对他摆了摆手:“云公子,你就别寒碜我了,我从来不是什么君子,只不过是活的比较现实罢了,倒是那战幽凰倒是我平生罕见的女子!今日能与她对阵也算是我三生有幸,若是真的死在她的手中也不算折辱了我!”
云战也点头赞同,“此等女子,云战也想见识见识……”
司马非笑道:“这有何难,一会儿对阵,你与我一起前去,我们好去亲眼目睹一下这位女杀神的风采!”
“那云战便恭敬不如从命了!”云战拱手道!
两人正说着,一个守卫急急忙忙从外面冲了进来,“御史大人不好了,战家军兵临城下了!”
司马非看着来人慌张的样子,厉声训斥道:“慌什么慌,来就来嘛,早晚都要来。走……去看看去!”
云战跟在两人的身后一起朝城门走去,沿路经过府门时朝一个守门的小厮,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那小厮看了他一眼也点了点头,看着他们走远后,撒腿朝府外的街市上跑去!
源州城下,大洛的战家军的玄黑战甲在日光下反射着肃杀的冷光,十万大军,将整个源州城围得密不透风。看得人心突突的跳。
西门外,一架战车上,一身银甲的段慕之被五花大绑的捆在一根柱子上,长发散乱,一脸血污,不复昔日风采。
战车上战幽凰一身玄黑战甲,血红的披风猎猎作响,手中一把玄铁长剑,杵剑而立,神色冰冷肃穆!
左路军将军裴照,骑着一匹枣红色战马,一马当先,对着城头大喊,“叫你们源州守将司马非出来,我家元帅有话说!”
司马非刚上城楼便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神色微怒,急走两步站上城墙,怒声答道:“阵前何人,报上名来!”
裴照看他一副嚣张的模样,不禁火冒三丈,正要回骂,却被幽凰拦住,对他摇了摇头。她摸了摸肩上的白泽道:“带我上去!”
话音刚落,白泽凌空一跃身形迎风长了丈高,雪白的翅膀伸展开带起一阵狂风,浑身幽蓝的光闪着白的闪电,好不威风。
整个源州城上响起一片惊呼。而站在司马非一侧的青衫男子,眼底却闪过一抹疑惑。
幽凰纵身一跳,站在白泽背上,凌空似笑非笑的看着司马非:“司马非大人,作为这源州城守卫,你不会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
火红的披风肆意而张扬,玄黑战甲带着铮铮铁血,淡漠的眉眼间容颜绝世。她御风而立,脚下踩着上古神兽,如同天神降世,让人从心底生出畏惧。
司马非当然知道她是谁,只是他未曾想到,她竟不凡至此。“战元帅……不知你有何见教!”司马非平复了呼吸,终是未曾失礼。
幽凰冷哼:“见教谈不上,只不过两军交战先礼后兵罢了,等会我攻破了你这源州城,免得你怪我没给你投降的机会!”她俯视着司马非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似乎在说这一件在寻常不过的小事。
整个源州城上的守卫面面相觑,冷汗直冒。这就是传说中的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女杀神。
“你……你真是狂妄至极!”司马非听她这么一说,气的扬手直接半空中的幽凰大叫。
“我狂妄至极?哈哈哈哈……”幽凰仰天大笑,“司马非……你可知道我为何如此狂妄?”她俯视着他拔剑直指城墙上南诏军旗,碗口粗的旗杆应声而断,大旗无声的飘下城墙落在地上。
“那是因我我有狂妄的本事!”她说完眼底一片冰冷,那目光直指众人灵魂深处。
司马非更是面如土色,她说的不错,她是有狂妄的资本。
“那请问战元帅,你到底想怎么样?”司马非自知气势不如人便也不再打肿脸充胖子,直接问道。
战幽凰看他如此老实,便也不再让他难堪,“各为其主罢了我能理解你,所以并不为难你,这一仗是我战家与南诏皇族的战争,他屠我将士,杀我父兄,这血海深仇不死不休。可你们……”
幽凰说着伸手指着城墙上的南诏士兵道:“并非我的仇人,所以若你们今日弃械投降,打开城门让我大洛军队进城,我保证不伤你们一分一毫,若有投诚者,我大洛战家军以礼相待。与我大洛将士享受同等待遇!幽凰说完扫视了一遍城墙上的士兵,果然不少人都低下头窃窃私语起来。
“但是……”幽凰突然话锋一转,神色狠戾道:“若负隅顽抗者,昨日白虎关之战便是你们今日的下场”
幽凰说完,整个源州城墙上一片死寂。
他们当然知道昨日白虎关一战的下场,十万铁骑,无一人生还。胆子小的有些都已经吓得直接跪下了。就在这时,城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大家不要相信她说的鬼话,她就是来复仇的,所有的南诏人她都不会放过的!这源州城固若金汤,我们死守还有一线希望,但若是缴械投降,放她进城她必定会血洗源州城的!”
司马非与一众将士转身一看,竟然是国舅容沣,他喘着粗气边跑边喊,一上来便挤到城墙上,向下望去,在看到五花大绑的段慕之后,神色哀恸,“二皇子,二皇子殿下,您受苦了!”
说完又咬牙切齿的看着半空中的战幽凰道:“你最好马上放了二皇子,否则我们南诏拼的个国破家亡也不会让你活着走出南疆!”
幽凰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容国舅,你这话说的,可是做得了你南诏皇帝的主?做得了南诏子民的主?恕我战幽凰孤陋寡闻,不知何时你南诏国不姓段而姓容了?”
“你……你不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容沣被她这句话说的心头一惊,连忙反驳道:“你战幽凰屠我十万将士,还将我南诏皇子绑于阵前,我皇英明怎能容你猖狂。这等奇耻大辱,任何一个有血气的南诏子民都不能忍!”
“容国舅果然巧舌如簧,可即便你如今再说的舌灿莲花,也不过是想让这些无辜的将士替你们送死。你说这如此义正言辞,那昨日你的子民与我军厮杀之时你在何处?如今人死灯灭,你跑出来煽动是非来了!
若说奇耻大辱,国仇家恨,我大洛士兵又何尝不是?他段慕之为了一自私欲,杀我父兄七人,屠我七万忠魂,如今我大洛军中人人戴孝,我们不远万里来到南疆也是要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雪恨,昨日一战你们南诏已经付出了代价。
今日我们只是收复失地,若能和平解决,我们并不愿血染源州!可你呢?你却罔顾他们的性命,再次煽动战争!其心可诛!”
幽凰说完剑指容沣,白泽一道闪电劈去,容沣一声惨叫,从城墙跌落,“啪……”的一声,摔死在城墙下。百花花的**溅了一地。
司马非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扶着城墙差点连胆汁都呕了出来。
城墙下段慕之急得在木桩上呜呜大叫,可就是说不出一句话来,浑身被困的像个粽子动也不能动。只能在心里不断的咒骂,卑鄙的战幽凰,竟给他喂了药,让他口不能言,四肢瘫软。
他如今只能被绑在这里看着她一步步毁掉源州将士的意志,这个恶毒的贱人。
幽凰抬头看了看日头,时间也差不多了,她俯身看了一眼司马非长剑一指,“司马大人,你可想好了,降还是不降?我的耐心可是很有限的!”
司马非吐得昏天暗地,此刻就算有心想战只怕也是力不从心了,再看看墙上的将士看幽凰的脸色,他就知道一切早就完了。可作为守将,他若公然表示要降,那可是投递叛国,司马氏一族都要被满门抄斩。
他只能硬着头皮高喊一声:“士可杀不可辱!”
可话音刚落,城内的四处逃难的人群已经将城门围得水泄不通了,百姓们高喊着“打开城门我们投降!”
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御史大人早已经自己的妻儿送出城了,却让我们死守在城中,我们不干!”
这一闹,城墙上也炸开了锅。
“御史都把妻儿送走了,我们还打个什么?”
“就是……你看看大洛的军队,还有那个战元帅,那只大家伙一口气就能把我们全吃了!我们再打那不是白白送死的嘛!”
“不打了,投降了还能保条小命!”
“就是,人家不都说了,投降的不杀!”
“不打了!不打了!”
司马非看着纷纷放下武器,举手投降的士兵,不禁脸色惨白,他不得不佩服战幽凰,不费一兵一族就让源州守军丢盔弃甲了。
可他却不能像他们一样,他的身后还有整个司马一族。
此时一直默默站在他身边的云战,突然抽出身旁一个守卫的长剑,横在他的脖子上,在他耳边低声道:“司马大人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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