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五殿下及六殿下那时倒少见的心有灵犀,竟然齐刷刷的开口。
确被皇上一声震怒打断“莫要替七殿下求情,谁若求情,便一同接受惩罚吧?这次…..朕说到做到。”
华爵青见华爵落便又要开口,一把拽住他的袖袍,那双清秀如波水眸望着他,缓缓摇头,示意他不要意气用事。
简澜此番堪堪呆愣在那里,见此事不妙,这次祸端倒闯大了,因此,‘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狠狠掐了自己胳膊肘一把,痛得她涕泪纵横,亦是见机为自己求饶“父皇恕罪,儿臣知错了,下次一定好生念书,不让父皇生气。”
“哼!”皇上冷哼一声,脸色仍旧难看至极“华爵澜,你倒是让朕说什么才好,上次已然为此吃了亏,现在仍然不长记性。”
简澜就是简澜,在现代的时候,就是因为不听话,不长记性,才使得老娘那擀面杖永不腐朽,永远都有用武之地,如今,依然不长半分记性,便是数月前挨了板子,依然如此。
看来,现如今,倒成了板子戒尺永不腐朽,永远都给这丫备着留着,一方哪天她皮痒痒了,揍上一顿,方才罢休。
“父皇饶命。”简澜一把拽住皇上龙袍一角,拼命挤出几滴泪花花,那可怜的小模样,真让爵落爵青忧心担心。
“来人呐!”
皇上丝毫未因她的求饶动摇半分,满脸龙威,冷声开口“将七皇子拖下去,打三十大板,此次…..朕看谁敢拦着护着?”
上次便是二殿下华爵天替她求情,并用自己同意参加宴会来换回她身上的板子,因此,方才打了八下,如今….便是再无人敢张一下嘴。
简澜被两名侍卫架起来的时候,华爵落便如何都不能淡定,只几个箭步上前,跪倒在皇上面前,妖娆邪魅的美人脸上满脸焦灼。
“求父皇,再给七弟一次机会。”
“你…..”皇上一张脸,由青变黑,由黑变绿,反正愈加的阴沉,连及声音都气得发抖“你也想挨板子是吧?”
当时被两名侍卫架着,简澜料想此番在劫难逃,正欲破口“娘的,爷五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可最终只化作卑微的一声长叹“哎!五哥,还是起来吧!莫再为了求情,不就是区区三十大板,咬咬牙,挺一挺便过去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五哥,你满膝盖下的金子可莫要为了败光了?”
此番别说话,皇上尚且能饶简澜少吃些板子,更就凭她那张硬实的嘴,将皇上气得不再顾忌旁的,一声大喝,道“谁也不要再替她求情了,若然再求情的,给‘他’加十大板。”
那时,众人一声低叹,能将皇上气成这样,这七殿下也实属华爵国第一人。
可目前面临危机,因着‘他’不怕死的雪上加霜,现下里,恐怕再无人能求情了。
这是,拖的拖,惋惜的惋惜,欲言又止的止言,幸灾乐祸的暗自窃喜,担忧的担忧,焦灼的焦灼…..
乱成一锅粥时,‘尚书房’门口确款款走来一人。
只见那男子一身黑色狐裘加身,倜傥风流,高贵凛然,胸前两颗猫眼一般的坠饰芬芳暗吐,魅灵惑人,头顶的黑白狐尾簇拥玉冠,更显英姿飒爽。
艺压群芳的好看容貌透着一丝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冷,一双极美得琼宇仙姿之眸若含宇宙万千,墨色如星,闪烁其亮,若自带漩涡吸附,将人之灵魂瞬间吸引,不能自拔。
步履翩然,确又透着苍劲有力,让人不能小觑的力量。
那番尊贵若天子王威仙气更甚,不是华爵天又是谁?
简澜见那绝世美男款款而来,那股子灼灼桃花香透着一股诱惑人的加持,及她眼眸情不自禁的望向那一人。
那番自带气场的飒爽英姿,高凛冰凉之气,及在场每个人都屏住呼吸。
简澜不知何时,心里自是一番期冀,更有一份安心,每次在自己危急关头,便由他全全化解。
便是替她说话,及她挨板子,不顾自身性命挡箭,这每一桩每一件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简澜唇畔不自觉的上扬都尚不知晓,几日未见,他倒愈发英俊挺拔,惊世骇俗,如阳光万丈,分外耀眼。
简澜那时幻想极好,此番他会站在自己面前,万分温柔的及她说“澜儿,莫怕,我来救你了。”
可幻想总归是幻想,最终,那妖孽直接无视她,同没看见一般,绕过她,直奔皇上,经过之时,貌似无意的大力撞了她一下,那一缕独特的灼灼桃稥和着轻风愈加浓郁,动人心弦。
‘当——’她心中那种期冀瞬间破碎,自己被华丽丽的无视了。
“儿臣见过父皇,太傅。”
那时,他极端有礼的抱拳。
“罢了。”皇上摆手,道“你伤势尚未痊愈,这世俗礼数倒也免了吧!”
“皇上说的极是。”太傅道“殿下如今伤势在身,理应在寝殿歇着。”
“儿臣便是想安心歇着,可听及我属下豪云说,昨夜里,有人袭击了我的坐骑,不仅如此,还用锋利匕首,割了我坐骑的一缕马尾毛,所以,儿臣此番便不顾伤势,前来捉拿真凶。”
简澜见那厮言语犀利,顿时心下大骇,五味陈杂,貌似,昨夜里自己也割了四哥坐骑的马尾毛。
可堪堪没动黑龙一根汗毛。
“哦?”皇上便也一番震惊,讶异道“是谁这番大胆,竟不怕死的去动爵天的黑龙?”
那时,华爵天优雅自袖袍里拿出一把极普通的匕首,上面古铜色的麒麟倒刻画的分外逼真,打开刀鞘,里面寒光闪闪无不透着刀刃锋利。
简澜心底自是咯噔一声,虽离的远些,可如何看,都及自己那把像极了,若然不错,他手上的那把,十有**是自己的。
这把匕首,还是上一次她及二皇子外出时,在一处小镇上,一个五岁女童送给她的。
当时,倒未思及关于防身这一层,虽是把普通的护身匕首,可也堪堪有着来头。
那时,她正在夜市游玩,便堪堪见一个五岁孩童盯着一锅刚出笼的白馒头,馒头冒着热气,散发着阵阵香味。
那女孩一脸脏兮兮的模样,身上的衣物也衣衫褴褛,许是饿急,大眼睛只盯着那白花花馒头,声音软糯糯的及那卖馒头的胖大娘说“大娘,我能用这把匕首同你换你几个馒头吗?”
那胖大婶一脸不耐烦的模样,呐呐道“滚开,别妨碍我做生意,就你手里那把不知何年何月的破匕首,不能吃不能穿,我要来何用?”
结果,简澜见那小女孩泪眼于睫,堪堪生出一丝不忍,可那时,她身上仅有一块佩玉,也在逃脱的路上,给了花楼老鸨,正在抓耳挠腮,感叹此次出来未带一丝一毫的钱币时,便偶然摸到自己头上唯一值钱的玉冠。
便及那满脸横肉的胖大婶,道“大娘,我头上的玉冠子,你看能换馒头吗?”
那胖大婶便是不识货的凡夫俗子,也三言两语的打发她道“我要那玉冠作甚?”正欲将她们打发时。
她夫君刚巧自屋里出来,夫妇俩倒着实形成鲜明对比,一个极胖,一个极瘦,那胖大婶一脸横肉,眼角一颗黑痣,她夫君倒瘦骨嶙峋,一副饿死骆驼模样,他许是听见了‘玉冠’二字,便自屋里出来。
出来便看了一眼简澜,又眼神精细的盯着她头上的精致白玉冠,半晌,将那胖大婶拉至一旁,嘀咕了两句。
简澜心下感叹,天无绝人之路,大抵遇见了识货之人。
后来,大婶的夫君又唤来识货之人,三人拿着简澜取下的玉冠观摩了半晌,又研讨大会一般的讨论片刻,连着买馒头的客人都不再顾忌,只三双眼睛饿狼一般盯着那玉冠。
须臾后,她夫君便对简澜说“不过是几个馒头的事,馆儿,给了他们。”
那时,他手里紧攥着玉冠,倒着实显得大方。
简澜自是觉得吃亏,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冠,道“如今,几个馒头可解决不了,仅这玉冠,你们便是卖这辈子的馒头,都赚不来,现下里,我仅一个要求,便是…..供这小丫头及家里人吃一辈子的馒头。”
她夫君似得到莫大好处,双眼放光的盯着那玉冠,频频点头,似整个魂魄都被它吸了去。
那妇人确不乐意,不满的骂骂咧咧“你个棒槌,如今不知是真是假,确赔出去如此多馒头?”
她夫君也不甘示弱“你个蠢婆娘,懂甚,这李老板方才验证了,是真品,一辈子吃穿不愁。”
两人模样倒似几分斗鸡,表情着实滑稽。
最后,倒也极端的顺利,双方纷纷立了协议,并且按了手印作证。
那女童当时手里捧着馒头,眉开眼笑,连连道谢。
那时,将那精致匕首不由分说的塞进她说里,便道“这位哥哥,我爷爷说了‘受人恩惠,当泉涌相报。’如今,我身上也没旁的,只有这把匕首,无论如何,你也将其收下。”
那软糯糯的童声,着实及简澜心下一软。
无奈之下,倒也未推脱,只将其纳入怀中。
‘他’转身欲走,那小丫头确一把拽住她的衣袖,硬是将‘他’拽入了她家。
如今,家中无人,仅有一个年过六旬的老人相伴。
那老人因着病症在身,半条腿不利索,行起来一颠一跛甚是艰难。
听及老人讲起,这小丫头亦是路上捡来的,自己尚且行动不便,不能出去劳力,因此,无奈之举,才堪堪让他将唯一的防身匕首拿去换些粮食。
既是唯一防身匕首,简澜自是不愿收,推脱欲将它还回,可老人自是不愿,连连道“如今你这位恩人及我们换来后半生的粮食,一把匕首换两人性命,到底是我们赚了,若然再不收下,那我们便无地自容了。”
最后,简澜只得顺从将匕首收了,若然不收,那六旬老头真真敢及她吹胡子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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