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墨冰国快要到了。
听及此,简澜无奈的吐吐舌头,及苒苒耸耸肩。
被马车内的这妖孽看得很紧。
简澜有种错觉,好似自己是作恶多端的小偷,他才是极具帅气正义于一身的警察,好不容易逮个正着,要逃跑起来可谓是难上加难。
就在方才,她逃跑了几次。
结果,每每觉得成功就在眼前时,华爵天那丫鬼魅一般的出现,不由分说伸手便将她抱起来。
且抱得极为顺手,那一刻,简澜纳闷,莫不成原先这丫抱过她?如何这般顺手?
简澜皱皱眉头,听及外面一派喜庆欢腾,恍然记起,原不成,今日正值小年,外面一派喜庆欢腾,似是有醒脑的击鼓声声,沿街唱各种方言戏文,只为换几个铜板,瞧起来甚为可怜。
她好奇,撩起马车帘子往外望去,外面一派繁华景色,且处处洋溢着红色的喜庆之色。
虽然天气端端冷冽,但人们脸上洋溢的暖色确是格外纯朴真诚,宝贝们你追我赶,手里握着一串红通通的冰糖葫芦,那小丫头梳着两个羊角辫,一身小花袄,脸蛋红扑扑的,尽管冻得发红发紫,仍是笑意盈盈,瞧着及她年长的小朋友你追我赶,尔后,扬唇一笑,雾气朝朝,牙齿上,唇畔上都是沾染着闻起来发酸的山里红。
她微微一笑,瞧着那酸酸甜甜的山里红,嘴里竟然泛酸。
尚未张口,闭幕养神半晌的华爵天一把好声音沉稳的开口“沈天通,去外面买几串冰糖葫芦。”
沈天通瞬间愣怔,一双眼眸瞪得极大,冰糖葫芦?他家帝上这是又耍得哪门子疯?莫不成…..
他讶异的抬头,看向简澜,见她迅速的阖上了马车帘子,如同什么秘密被发现一般,急于藏躲。
再瞧她脸上那份不自在的神情,大概猜到几分。
或许,他家帝上细致入微,不,只有对这小妮子方才细致入微,他料想着肯定是瞧见那丫头垂涎欲滴外面的冰糖葫芦,因此,方才…..
命赶马小厮停了马车,他去下面买冰糖葫芦。
确是半晌没有回来。
华爵天等了片刻,于是,只得自己下马去寻。
下马时,瞥了一眼简澜,才道“好生在马车里待着。”
简澜皱皱眉,眨么眨么眼,微微一笑,很是听话的点点头。
他忽然发现,从没有一刻,她同现在这般乖巧,乖顺的让人以为自己出现了错觉。
有那么一刻,他几乎是信了。
简澜拽着苒苒,猫腰自马车里出来时,赶马的小厮一把拦住了她,为难道“两位姑娘,莫要为难我了成吗?方才那位爷说了,若然你们不见了,他让我也随同消失。”
简澜一把拍在马车上,咬牙道“娘的,这妖孽同我作对。”
苒苒摇摇头,声若细纹道“小姐,咱们回去吧!不要为难他了。”
简澜发现自己很傻,拍在马车上的手居然很痛,且现下里有些红肿,现下里,是她逃跑最佳的时机,晚了,便跑不掉了。
于是,她登时眯眼一笑,笑得如同一只狐妖,小厮瞧着嘴角抽抽,很是瘆人,这丫头的伎俩他大抵知道的。
便是前不久,她便先后逃跑了三次,两次以上茅房为由,一次便是以肚子饿为由。
且一桩戏演的很是到位,那时,他偏巧在外面赶马,心想着或许她是真上茅厕,因此,才会如此心急,好几次,他信以为真,自己勒住缰绳,极怕这丫头在自己马车上解决问题。
岂料,回来时,那英俊的世间少有的男子竟一把将她抱在怀中。
那时,他猜想着,这模样好看的女子定是他的心上人。
也许是那男子一厢情愿。
两人瞧起来亦是郎才女貌,端端有些可惜了….
郎有情,妾无意。
正思虑之时,便听那美人说“我能不能去方便方便,莫说旁的,你要是不让去,你倒试试,我敢不敢在这里解决?”
她说话间,作势便要解衣裙,且有几个围观的在她身旁指指点点,大抵是骂声咧咧。
骂她一女子家家不知廉耻,不守妇道,该扔去浸猪笼。
赶马的小厮立即捂住双眼,将头调转一旁,一连迭声道“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简澜终是逃跑了,领着苒苒。
可惜的是,身上没有一个铜板。
她同苒苒坐在旁人家院落前的门口一处凉亭,思付许久之后,依然皱紧眉头。
奈何在现代的十八般武艺,无法在古代展示。
她也琢磨过在街边摆摊,跳个街舞,挣些外块,奈何自己又不想同耍猴一般被人平白无故的看戏。
人家小年夜都吃好的,她们两人确狼狈落魄的流落街头。
甚至有一个接头痞混的公子哥过来搭讪。
简澜二话不说,扬了扬拳头,直接一拳将丫抽飞,莫不成只是一个绣花枕头而已。
待那公子哥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时,身后随同了一大帮子打手。
简澜拽着苒苒,小心翼翼的在她耳畔出主意“一会儿我喊一、二、三的时候,我们一起逃跑,好不好?”
未经苒苒点头,确见那一帮子乌泱泱的人群若如魔鬼一般猛烈的洪水一般扑面而来,人手一把闪亮亮的大刀。
简澜尚未喊出二的时候,便听一声声尖锐的惨叫声。
她讶异的扭头,便见苒苒那丫头拼得火热,平日里见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如今,甚为彪悍。
可见功夫底蕴极为不浅,一见便是平日里训练有素,她手劲很大,须臾片刻,雪地上已经躺满了被打的七零八落,不断哀嚎的败者。
皑皑白雪上,染出一朵朵妖艳的血红色。
看起来极为触目惊心。
满满的血腥味充斥着人的鼻腔,让人有种作呕的冲动。
这一仗,那公子哥一行人败北,甚为凄惨,不敢确信这二十来号弟兄竟然被一个弱女子打得如此狼狈。
夹着尾巴一瘸一拐逃跑的时候,甚为滑稽。
简澜捧腹,在他们身后一通狂笑,涕泪交加。
苒苒无语,仅是自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慢悠悠的擦拭了一下双手。
简澜确一把拽住苒苒,眉飞色舞道“苒苒,原不成你会武功,教教我可好?”
苒苒只是微微一笑道“小姐,此武功不外传,况且…若然传给你之后,你必定跑得无影无踪,还有…..玩够了之后,我们必须回墨冰国的皇宫,寻找帝上他老人家,你的任务必须完成,否则的话,你娘亲定是会有危险的。”
若然没有那一朵桃花,下一刻,苒苒便会拽着她,二话不说的去墨冰国的皇宫。
岂料,那公子站在大门口,光明正大的站了许久。
一双狭长的眼眸只是盯着苒苒,微微眯起。
他踏着一地的皑皑白雪,一路走来时,咯咯作响。
举止间透着几丝文雅几丝倜傥。
冷冽的寒风吹起他三千青丝,亦是吹起一团子白雪,沾染在他的发丝上,冰凉冰凉的,他伸手,优雅的挥去鬓边的凉澈雪丝。
他上前,优雅的作揖道“这位小姐,伸手不凡,锦年实属钦佩,若然不嫌弃,便同我回去,喝杯茶暖暖身子如何?”
苒苒自是拒绝,冷冽的说了一声“不了。”
尔后,转身便走。
岂料,奈何肚子咕咕声抵挡不住。
简澜确抢先一步,拽了拽苒苒的衣服说“既是人家公子此话说出口,不然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吧?”
苒苒那丫在华爵天等人面前果真的装出的那副楚楚可怜样,现如今,自是不必继续演戏,因此,冰冷才是她的原型。
“无功不受禄。”她仅是冷冷的说了一声,尔后,迈开长腿便向前方走去。
简澜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很是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冰冷起来,一点儿都不可爱,不,是可怜到没人爱。
二人刚迈出去几步,便见一软糯糯的声音传来“你是女侠吗?”
简澜同苒苒立即顿住脚步,便见身后站着一个五岁孩童,一声浅蓝色的小夹袄,模样倒天生好看的紧,水灵的紧,同那锦袍男子几分相像。
他一路小跑的过来,一把拽住苒苒的手,道“女侠,你可以教我习武吗?那样….我就可以去寻我娘亲了,爹爹说我娘亲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哦?”简澜蹲下来,轻柔的捏了捏他冰凉的鼻头,偏头道“小家伙,你的模样倒是挺可爱,怎么,你娘亲去了哪里?”
小家伙思付了片刻,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天,看看地,最后,又看看远处布满积雪的树梢,最终,摇摇头,说“我不知道,爹爹说了,自打我生下来之后,娘亲便走了,不过,他向我保证过,娘亲一定会回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被这小家伙感动到了,苒苒竟然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手,音色柔和了不少“好,我可以教你几招。”
小家伙抽回手,吸吸鼻子,白团子雾气清晰可见,他愉快的手舞足蹈,偏头痛锦年道“爹爹,女侠答应教我武功了,我会很努力很努力很努力的学的,然后,去寻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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