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只是挑逗她而已,他最喜欢看她这样娇羞拒绝,不知所措的模样,令他的保护欲熊熊燃烧。
他一把又将她揽进自己怀中,紧紧锢住,妥协道:“好好好,你惊什么,都有夫妻之实了,还怕我吃了你?好了,不逗你了。姜云捷的尸体,你是怎样处理的?”
云妨的心咚咚狂跳,不停咽着口水,只觉喉咙忽然干涩。见萧容转移了话茬,也暗舒一口气。
“我差人送到东街的仵作那里去了,总该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云妨依旧不敢看萧容,慌乱的眼神四处乱飞。
萧容见她不挣扎了,才渐渐松了手劲儿:“很好。那咱们去看看,结果如何吧。”
云妨也差点忘了这事,自然点头赞同。
只是萧容突然又上下打量起云妨来,还一脸努力憋笑的神情,云妨投来疑惑的目光。
萧容才道:“你就穿着这身衣服去么?”
云妨也低头看了眼身上那暗色的粗糙的衣料,却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嗯,怎么了?我这样穿,是为了躲开有心人。”
萧容嘴边的笑敛了敛,才幡然:“嗯,也应该如此。好了,咱们动身吧。”
刚跨出去,粉衣就铁着脸绕过廊子往这边来。萧容不经意扫了一眼,就站定不动了。
粉衣很快走了过来,单膝跪在萧容身前,道:“回主子,已经打探出来了。”
云妨正疑惑着,就听粉衣道:“府外的眼线说是几个乞丐将尸体抬到姜府门口的。”
萧容眉头一拧:“乞丐?就只有这么简单的两个字?!”
粉衣听出萧容的不满,又道:“是,是,是三个身形比较肥硕的乞丐,衣履阑珊,面容不洁,好像疯疯癫癫的样子,将尸体扔到门口后,就蹦蹦跳跳离去了。”
云妨也不由陷入深思:“身形肥硕的乞丐?”她扭头看向萧容,“乞丐多半是吃不饱饭的,除非是资历比较老的,才会是这样子。”
萧容微微点头,但也提出自己的疑虑:“但衣衫不屡,面容不洁,还疯疯癫癫,这样明显的特征,一般的乞丐不会刻意表现出来,除非是故意要让人记住的。”
云妨的心情越发沉重:“殿下,看来对方对我们的行踪已经了如指掌,我们还是赶紧到仵作那里罢,要是去晚了一步,恐会对我们不利。”
萧容铁着脸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粉衣紫衣,你们暗中跟在后面,若有什么可疑的人,及时去查!”
玉翠也跟着他们一同坐上了马车,不过萧容特地转进了姜府,让玉翠先回去。他这么做,只是为了让云妨放心,自己跟在她身边就够了,而如果让玉翠独自回去,云妨必然是不肯的。
看着玉翠安全进了姜府。云妨才寥寥回头,对萧容道了声谢。
“谢我做什么。只要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就是了。”
云妨没再说话,心意是如此,那么心呢。是否也只是装了她一人而已。
马车拐进东街,那伍佐的作坊隐隐暗暗,总是凉得人不禁浑身打颤。这是云妨第二次来,却还是觉得那样阴森可怖。
仵作出来相迎,见是萧容,又特别行了大礼。
他不知道这位楚王殿下突然造访是为何事,萧容让他关上门再说。
“今早姜府送来一具尸体,你可验了?”萧容站在停尸房前,冷眼扫了扫那里面停放整齐的尸体。
他根本不怵这些,别说是看死人了,上战场那会儿,死在他手上的人就不再少数,多血腥,多可不的画面,于他而言都已经是云淡风轻从容面对了。
仵作惊奇萧容又怎会知道,但不敢多问,只好道:“殿下,的确送来了一具,我也已经验过了。是中毒身亡,没什么伤口,跟上回王府里的那具尸体的死因是一样的。”
云妨急道:“他可是吃了什么?!”
仵作被这突然跳出来的俏家丁吓了一愣子,不过他以为是萧容身边的人,也不好得罪,于是道:“我在他胃里发现了未发酵的酒液,以银针探之,针尖煞时发黑,于是我推断,他喝的酒里是被人下了毒的。且此毒非彼毒,是被人下足了量,立刻毙命而亡。”
云妨脸色瞬间苍白,她瞪着惊恐的眼,讷讷道:“姜云捷向来酗酒,定是有人故意以酒引诱他。所以,所以。”
萧容踱至她身前轻轻按了她瑟瑟颤抖的肩膀,以示安慰。
他转身又冲仵作道:“你所说的,一切属实?若让本王查出半点错漏来。你该知道后果的。”
仵作忙跪下叩首:“殿下英明,小的纵使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做欺瞒殿下的事啊。”
萧容这才信了,道:“好了,起来吧,今日的事,连同这具尸体,若有人问起,不得泄露半字。明白了吗。”
“是,小的遵命。”
出了仵作的作坊,云妨还是一脸惊魂未定,她知道要害自己的是谁,也唯有那人,从来就没变过决心。
只是姜云捷也出了事,她不知荣氏若问起,自己该怎么回答。徒然间,她好想自己家中的爹娘。
人生,世事,这般无常,这一刻活着,却不知下一刻又是何种光景。她忽觉日子太短,自己要珍惜的太多。
萧容见她脸色深沉不安,握了握她的手,有些凉,“怎么了,是不是害怕?有我在,你放宽心就是。”
“我,我想我见我爹我娘。”云妨的眼圈忽然一阵酸涩。
萧容知道她现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但又只能顺着她的意:“那,我先送你回府?待到了时辰,我再去接你。”
云妨闭眼,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胸腔那股酸涩。
回了姜府,她刚想去玉盛阁换回这身装扮,却听到不远的前厅传来一阵吵杂。
她本来心里就满是恐惧,此刻更怕发生什么事情,她二话不说便赶去前厅,原是姜珉在指责姜桓和王氏。
“大哥,我一向敬重你,可是现在,你却害我家破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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