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拉!”衣帛撕裂的声音。
洛长歌瞠目结舌的瞧着攥在王晓贤手里的衣服碎片:“你干嘛啊,别告诉我你要在这会儿扮色狼!”
“色狼?”王小贤不屑的将她全身上下扫了个遍,“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你哪里生出的自豪感?下次出门前记得照个镜子。”
话音刚落,便又粗鲁的将洛长歌手上的衣料也一起撕碎,然后从怀里摸出了个物件,和碎步片一起一股脑的丢她怀里:“这是金疮药,小爷见不得血,给你一柱香的时间,把伤口都给我处理好了!”
洛长歌瞧了瞧自己如今的模样,实在忍无可忍:“你怎么不去死?!”
“这该是你对小爷我说话的态度么?”王晓贤很是不满,“我可是好心好意的帮你包扎伤口!”
“是么?”洛长歌反问一句,“那你为什么不撕你自己的衣服。”
“……”王小贤沉默良久不发一言。洛长歌以为他自觉愧疚,所以无言以对,心中宽慰了不少,谁知那气死人不偿命的家伙竟咧嘴笑开,“因为小爷我每时每刻都要很帅!”
“……”洛长歌磨拳擦掌起来,板砖是拍在脸上好还是头上好?
洛长歌虽笑着,但笑容瞧上去阴森森的,王小贤不自觉的后退一步:“你这鬼丫头在想什么鬼东西?!”
洛长歌的两只长袖没了影踪,露出两条满是抓痕的白嫩藕臂,白色锦衣也被血迹染得红点斑斑,衣服下摆更是被王晓贤扯成了布条,颇有异域风情。洛长歌越看越气,女子以贞洁为重,自己的清白身子竟是被眼前这的愣小子看了去,着实有些接受不了。
“王潘安是吧?”洛长歌一步一步的靠近,但脑中已进行到扑倒王小贤,坐在她身上将他揍得鼻青脸肿这一幕。她磨着牙,“把你的衣服脱了,给我穿!”
“把衣服给你我穿什么!”王小贤双手交叉挡在胸前,面上挂着抵死不让的表情,再加上洛长歌这暴露的穿着,画面太美,引得人想入非非。
“那我怎么办?”洛长歌气急,这小子一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么?“难道你要让我一个姑娘家就这么光着身子出去?你让天下人怎么看我?!”
王小贤脑袋缺了根筋:“这不还穿着呢么?”
“穿着跟没穿又有什么区别!”
“其实没有人会看你的。”王晓贤继续摸着下巴,“但如果你一定要这么自欺欺人的话……好吧,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我都看了,我就勉为其难收你作妾。”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话音落下,一只黑色绣金边鞋子朝王小贤视作生命胜过生命的俊脸飞去,他稍稍愣了片刻,但还是稳稳接住。
感动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洛长歌含了刀子的视线让王小贤有了被凌迟之感,明明是感觉不妙想要开溜,他却作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小爷太过善良,想着与我一起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兄弟们都离我而去。看你可怜兮兮的,跟条流浪狗似的,善良如我……”
洛长歌受宠若惊,这幸福来得太突然了:“善良如你,要把衣服给我?
“我……”王小贤仔细思量了一番,“……我还是去给你找件衣服吧!”
还没等洛长歌回话,王小贤牵着江林峰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夜色里。对于他,洛长歌不得不怀疑,但此刻也没了别的法子,只得在原地枯等。
这次王小贤还真没叫他失望,衣服的确是带回了,可为什么还有个人?!
那男子唇红齿白,书卷气十足,审美疲劳的洛长歌不得不承认他是个少有的美男。但王小贤这愣头愣脑的家伙竟将人家翩翩美公子敲晕,抓着他一只脚,以不雅的姿拖行。
“你是笨蛋么?”瞧见这一幕,洛长歌心疼得不行,当场就怒了,“怎么可以这么做?”
做好事还被骂得狗血淋头,王小贤的心情怎一个复杂了得?他拧了拧眉:“怎么?你瞧上这小白脸了?”
洛长歌翻了白眼,今天竟是瞧见了百步笑五十步!就算人家是小白脸,也是普通的小白脸,而你,是小白脸中的鼻祖级别!
洛长歌蹲下身子,将那白衣男子从地上扶起,轻抚着他背后蹭着了乌黑尘土的白布,简直要心疼得哭了出来:“多好的料子啊,当我那破布能当百件了!居然弄得这么脏,你这杀千刀的!”
王小贤瞧了地上仍在晕厥的白衣男子一眼,头一次流露出了同情的表情,你这么个大活人还没有件衣服值钱,还真是可怜啊。
感慨过后,王晓贤便三下两下的将他扒了个干净,只剩下一条遮羞的亵裤。衣服刚刚脱下,还带着体温,王小贤一把砸在洛长歌脸上:“快点换,小爷的时间金贵着呢,你耽搁不起!”
“滚远点儿,敢偷看自觉的把眼珠子挖出来!”
洛长歌恶狠狠的警告一声,便拿着衣服到身旁的一棵参天大树后换了起来,出来之际,又是一个俊美的翩翩公子哥。她心善,考虑到夜凉,白衣公子衣不蔽体自然会染上风寒,便将脱下的旧衣盖在了他的身上。
这才意识到王小贤身后空空如也,洛长歌额上冒出了冷汗:“江林峰呢?”
“江林峰?”王小贤一脸无辜,“我有认识什么叫江林峰的?不能吧。”
“你不会把他弄丢了吧?!”嘴上这么问着,洛长歌却是打心底不信的。江林峰就算存在感再薄弱,也是个大活人啊,王小贤也不至于不靠谱到这种地步吧?
“你说那个小矮子?”
洛长歌点点头,王小贤大力的一拍额头,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你说的他啊!你看我这么一个美人,总牵着他走来走去多毁形象。再说了,走多了他也会累不是,所以我就把他栓在前面一棵树上了,也正好让他休息休息。”
栓在树上?像小狗一样么?洛长歌眼前一亮,如果他是个骄傲的男人,那么这就是对他最好的羞辱!虽然王晓贤想一出是一出,但对于这个处理方法,洛长歌很满意。
是江林峰雇人取她性命!因为如此,她才害得念儿父母双亡!虽然他可能并不是幕后主使,但他是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两炷香的时间转瞬即逝,洛长歌洛离犹如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光想着为师弟师妹大桥牵线的暮兰城坐不住了,跟商汤打了声照顾,便急急忙忙的朝两人离去的地方奔去。
还未走出几步,便看到了两名男子沿途打打闹闹,而单薄些矮些的“男子”可不正是他要寻找的师妹?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心细如他,一眼便瞧出洛长歌换了套衣袍,不免有些担忧:“长歌,可有受伤?”
相识不久,人人都会觉得洛长歌是个怪物,不会哭不怕痛。也只有朝夕相对的人才知道,她也有血有肉,甚至比旁人还要惧怕疼痛,不过是担忧着那薄薄的脸皮才没有倾吐而出。
痛是很痛的,但防止暮兰城跟着担心,她没有说真话:“大师兄别担心,不过是些皮外伤,不碍事的。”
暮兰城点点头,却发现她身后除了正摘花插在自己发间的王小贤再无他人,他二度发问:“洛离呢?他不是去找你了么,怎么没瞧见跟你在一起?”
“我没有看到他啊。”洛长歌表情无辜,指向瞧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陶醉得不行的王晓贤,“我一直都跟他在一起。”
“我好像见过。”王晓贤突然出声,引得洛长歌暮兰城同时向他看去,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洛离是吧。你跟我说话的时候有一小孩儿在旁边看着,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善。本想教训教训他,想到他不过一乳臭未干的臭孩子,也就没跟他计较。说不定,就是你们说得什么糯米吧。”
“哦。”听到这里,洛长歌放心的拍上暮兰城的肩膀,“大师兄别担心了,那小子也没进过皇宫,估计就在附近转转,我们就别管他了。”
暮兰城点点头,也是,洛离自小能吃苦,在师兄弟中算是数一数二的高手,一般的人还伤不到他。
三人朝宴会而去。
商汤早就按耐不住了,可那帘子后的贵人时不时的瞧瞧他,他又不好轻举妄动。终于再见到洛长歌的身影,他不免有些嗔怪:“你们可算是回来了,酒菜都凉了。”
瞥见她身旁那陌生且熟悉的男子眸光先是一沉,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他温和有礼的问候着:“想来是麻烦门主了吧,我替乐央谢谢你。”
洛长歌心里难受得不行。
替我谢谢他,你是我的谁?不是说可以依靠你的么?那当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当我生命受到危险的时候你又在哪里?!在这里尝美酒赏美人,过得如此舒心,哪里还会惦记着我?
“受我的恩惠当然要偿还。怎么,你想帮她还?”王小贤斜着眼将商汤上下打量一番,“那好,把你的脸给我画花了,爷最见不得比我美的东西。”
王晓贤这话太过蛮不讲理,旁人只当说笑,洛长歌却是当了真,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商汤,看他会做何反应。是否,会愿意么为了她毁掉这世人都梦寐以求的天颜?
商汤轻笑了笑:“门主说笑了。”
洛长歌颇有些失望,在他的心里,我这个大活人竟是连皮相都比不上么?
洛离迟迟未归,王晓贤见位置空着也是空着,便不客气的一屁股坐下。刚才他自己一个人坐在那堆说起话来都文绉绉的人之间,可闷死他了。还好这野丫头还算有趣,跟她说说话解解闷也好。
洛长歌回到宴席,也不知巧合还是故意,钟离云惜一拂手,一群宫女便会意的朝她行一个礼,朝下排的“候选驸马”而去,为他们布菜添酒。
其他桌的都是相貌端正的娇滴滴的少女,但洛长歌这一桌来的是个略显粗壮的宫女,年龄约莫二十七八,长相再普通不过。
“公子,奴婢为您倒酒。”
声音也没有女子的娇柔妩媚,反而显得男子般沙哑阳刚。看着她手上常年练武之人才能有的茧子,洛长歌笑了。
终于按捺不住,想要行动了么?
洛长歌不动作不拒绝,任由那宫女将酒洒在她裆下的位置。即便,那动作的刻意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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