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杰!你在做什么!”洛长歌带着洛凌天赶到了。
“师傅,我……”先前如猛如老虎的洛杰在洛凌天面前却温顺的如猫儿一般,“他……他不懂规矩,徒儿替你……”
未等他说完,洛凌天出声打断:“你可记得为师说过什么?”
“记得……”洛杰的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师兄弟要团结友爱,互帮互助,不可违反,违反者……”
“接着说。”
洛杰看着洛凌天,满脸不可置信:“师傅?”
“怎么,为师的话不管用了?”洛凌天眉目间已染上了怒气,“为师让你接着说!”
“是。”洛杰躬身,“违反者……违反者……逐出师门……”
“‘很好。’”洛凌天看似满意的点点头,“那你现在就去收拾包袱,准备下山吧!”
洛杰瞪大了眼睛:“徒儿不!”
“现在就走!”
洛杰抓住洛凌天的袖袍:“师傅,徒儿不走!徒儿不走!”
洛凌天一甩袖袍,将他甩倒在地:“走!”
“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洛杰这八尺壮汉跪在地上猛地磕起头来,泪水混着血液流了一地,“师傅怎么罚我都行,只求您不要敢我走!我自小就是孤儿,若不是师傅将我带回青鸾我早就饿死街头了,在徒儿眼里,师傅就是我亲爹!徒儿不离开你!徒儿不离开你!”
洛凌天叹了口气,将洛杰从地上扶起:“罢了罢了,现在回屋面壁思过,两个月,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洛杰咧嘴笑了:“徒儿领命!”
这时候,洛长歌忽然冲上去对洛杰一顿拳打脚踢,明明是个半大小娃娃,却打得他这个壮汉疼得厉害。洛杰自知理亏,也不敢动,只得由着她打。
洛凌天大喊一声:“长歌!回来!”
洛长歌已红了眼,怎么都不肯停下。洛凌天无奈的叹了口气,强行将她禁锢在了自己怀里。打不着了,洛长歌哭了,哭得很委屈。
她用稚嫩的声音控诉着洛杰的罪行:“我刚来的时候你也是欺负我,处处挑我的毛病,洛离来后也是这样!洛杰,你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以强凌弱,你的心真的是肉长的么?我真想挖出来看看!”
“长歌,你在胡说什么!”洛凌天眉头紧锁,“小小年纪,怎能如此心狠手辣?”
“师傅!我不管!我才不要管!”洛长歌虽哭着,但每一个字都说得颇有力道,“从今以后洛离就是我的人,我洛长歌会保护他!洛杰,我不准你再找他麻烦!你最好听我的话,否则,我大可跟你同归于尽!”
因为这番话,洛长歌受了罚,师傅说她若不严加管教,定会成一大害。
而洛离明白,长歌,再善良不过。
从那以后,洛离心底的防线彻底崩塌,因为洛长歌,他终于又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是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
洛离只觉眼睛涩涩的,可惜,那都是曾经。现在伴她左右的,已不再是我。
他喝了很多酒,不过是求一醉。可偏偏事与愿违,却好像是越喝越清醒。看着前方相依的两人,他再次举起酒坛一饮而尽。
长歌,你是我的山长水阔,命中波折。
求之,却不得。
初升的太阳在深林里投下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驱散了寒意,树木都好似充满了生机。
昨夜太疯,七人喝得伶仃大醉,居然在森林里过了一夜。虽早就醒了,却趁着酒劲赖在地上不肯起身,迷迷糊糊中又睡了过去。
“啊!!!”满是惊恐的脚尖划破长空,惊了飞鸟,吓跑了瞌睡虫。
众人眨着朦胧睡眼朝声源看去。却见胡文杰双手紧紧抓住胸前的衣襟,两只眼睛死死的看着阿枫,满是戒备,倒像是个害怕被侵犯的良家妇女。
洛长歌敲了敲脑袋,胡文杰那副模样,难不成阿枫还会对他做了些什么?看来我还没有睡醒。
胡文杰委屈的眨巴着眼睛,指着阿枫大声控诉着:“阿枫姐姐,你怎么可以睡在我旁边?!”
原来只是睡在了一起而已啊!几人都松了口气,想着要不要躺下再睡会儿。
洛长歌和商汤两个醉鬼昨夜不知聊了多久,先是相依耳语,后来便是相依成眠,直到醒来,姿势都未曾变过。洛长歌反应过来,立马朝旁边挪了挪,红色从脖颈蔓延上耳根子。
商汤也意识到了不妥,连忙放开了搂在洛长歌腰上的手,这一动作才发觉肩膀被她压得发麻酸涩,抬都抬不起来。
这种事,吃亏的当然是姑娘家。她还未曾埋怨什么,胡文杰倒是恶人先告状了。阿枫只觉被打了脸,好不委屈。
“胡公子,你这人好不讲道理!我睡下时是在这块地方,醒来时也是在这里,根本就没有挪动半分。分明就是你自己睡到我旁边的!”
在深宫中待惯了,阿枫的睡眠向来很浅,昨日虽然喝得大醉,但也不是没有感觉。隐隐约约中,她有感觉到自己被人抱住,这夜凉,她又不会武功,自然难熬。那怀抱又实在温暖,所以阿枫任由他抱着,不忍挣脱。谁知一觉醒来,都成了她的错。
阿枫愤愤的想,早知如此,我定会推开他,哪怕冻死也好。
胡文杰双手抱着头,不停的揉搓着自己本就凌乱的头发,脸上的表情近乎绝望:“不行的不行的,你怎么可以跟我睡,不可以的不可以的!”显然,他没有将阿枫的话听进去。
见他如此不讲理,为了姑娘家的清白,向来温婉大方的阿枫也忍不住生出了怒气。她本打算与胡文杰好好理论一番,却突然听到他说了一句:“这样,你会怀宝宝的。”
阿枫呆住,怀宝宝?他说我和他睡了一夜会怀宝宝?我莫不是产生了幻觉?
洛长歌大惊,和男子睡了一夜便怀孕么?那我岂不是……
洛长歌顿时花容失色,转头定定的看着商汤。后者瞬间了然她心中所想,哭笑不得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笨蛋,不会怀孕的。都是可以嫁人的大姑娘了,为何连这点常识都不懂?”
商汤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这话也传入了胡文杰的耳朵里,他却仍旧耷拉着脑袋,脸上写满了哀伤:“姨娘都是和我爹睡觉后就有了妹妹的,你们不用安慰我了。”
暮兰城陷入了沉思,没想到胡文杰看上去吊儿郎当的,居然这么单纯,我到底该不该给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傻小子上一课?
与此同时,胡文杰一咬牙,下定了壮士割腕的决心。他看着阿枫,表情很是坚定:“阿枫,你放心,既然你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不会让你们母子受罪。我会早日与你成婚,对你负责,努力挣钱养家!”
他叫的是阿枫,不是阿枫姐姐。
或嬉皮搞笑,或死皮赖脸,胡文杰不正经惯了,阿枫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严肃与认真。这个简单的少年像是在一夜之间长大,身上散发着成熟的韵味,眯了她的眼。
不知怎的,阿枫忘了反驳,更忘了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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