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得再等八日,没想到娘娘倒是比我还心急。”
公子明躺在公子兰亲手为高春鸿做的躺椅上,悠闲的品着茶水,不住的点头。果然,北昭皇宫里,属这惊鸿殿的茶最醇最香。
“废话少说。”高春鸿对他向来没什么好感,直奔主题,“直接开始吧。”
“不急。”
公子明眸色愈深,似是在算计着什么。他忽然抬了头,望着挂满了灰的房梁:“春鸿,你这惊鸿殿的房梁可真高啊!”
“春鸿”的二字听得高春鸿起了冷汗,她瞪他一眼:“谁允许你这么叫本宫的?!不做就快滚!”
公子明一脸受伤:“女人还真是无情。”忽又展了笑颜,绕着高春鸿转了一圈,轻浮的在她脸上哈了口热气,“我明日就来,别太想我。”
公子明出了惊鸿殿后,高春鸿躺在他先前躺过的躺椅之上,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她眉头紧锁,自昨日之后,明显感觉到身强体壮了许多,但这头却是莫名的疼痛难忍,且越来越痛。
“小云……”刚唤了一声,高春鸿便打住了。她摇了摇头,这丫头指不定蹲在冷宫那个角落里啃着冷馍馍骂我呢。
“安阳……安阳……”
叫了许久也没有人应,高春鸿越发的烦躁了,平日里瞧着精明,一到关键时刻却没了人影,等这丫头回来,定要好好训训她!
脑袋疼得快要裂开了,高春鸿很早便躺下了,却没能有个好睡眠。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许久方才睡下,没多久,头疼又将她折磨醒。
高春鸿捧着昏昏沉沉的脑袋唤了声:“安阳……”
不远处小榻上躺着的安阳被惊醒,连忙穿了鞋小跑而来:“娘娘有何吩咐?”
高春鸿边揉着太阳穴边问:“你先前做什么去了?”
“安阳见娘娘似是忧心小云妹妹在冷宫吃得不好,睡得不踏实,便自作主张前去探望。”安阳屈膝跪在了高春鸿跟前,“请娘娘责罚。”
安阳未曾露出半点不自然之态,不像作假。
“你倒是有心。”高春鸿满意的点了点头,她确实一直为小云那丫头担心着,“不过下次若要离开,记得像本宫请示。”
“是,娘娘。”
“好了。”高春鸿朝安阳一抬手,“起身吧。”
“谢娘娘。”
“给本宫倒杯茶解解渴。”说完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不用重新沏,就倒桌上的吧。”
“是。”安阳行了个小礼,提起桌上的茶壶斟了八分满,而后双手举过头顶,递到高春鸿跟前,“娘娘请。”
高春鸿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冰冷的茶水入了喉,下了肚,凉透了心,她却任觉整个人烧得慌。
高春鸿摆了摆手:“你去睡吧,本宫再坐会儿。”
“这……”主子还未就寝,奴才怎能先睡了?从小被宫规约束惯了的安阳有些为难,但她明白自家主子的脾气,再度应了个理,“那安阳便退下了,娘娘别熬得太晚,小心着身子,莫着了凉。”
“知道了。”
虽这样应着,但高春鸿望着撒在院落里的清冷月光,一坐就坐了一整夜。
另一边,女子一袭齐胸红衣加身,傲人的身段贴在靠窗的墙壁之上,媚眼勾人,望着无边夜色。这时,两只宽厚的大掌从身后放在女子平坦的小腹之上,有力的双臂缓缓收紧,将女子柔软的娇躯抱了个满怀。
媚姬回头,见来人勾起了红唇,尽显风情:“这不是尊贵的明王爷么,娇妻美妾在怀,怎的想起到奴家这儿来了?”
“那些个庸脂俗粉怎能敌你一分?”公子明双臂一紧,带得媚姬往后一推,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他在她粉嫩的耳垂上轻咬上一口,似是惩罚,“也不知是谁不愿意嫁我,如今又在这里吃干醋做什么?”
“我不愿做小。”媚姬偏头,双手圈在公子明的脖子上,“怎么,王爷已准备好将丞相府大小姐从正妻的位子上下来了?”
“……”公子明沉默着松了手。
媚姬自嘲一笑,将耦臂从公子明脖子上取下:“我就知道。”
公子明见气氛不对,连忙解释:“媚姬,正妻的位置迟早是你的。再等等,我……”
“行了。”媚姬眸色一冷,出言打断,“这话也不知听你说了多少次,你接下来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就知道敷衍我。”
公子明拿可怜兮兮的眼神瞧她:“媚姬……”
媚姬别开了脸。
公子明不放弃,两手扯着她的袖角,作出小女儿撒娇的姿态,摇晃个不停:“我错了,我一定早些让那个女人滚蛋,你别生我气。”
无论肝火再旺,一见他这副模样便没了脾气。
媚姬无奈的叹了口气:“总是被你给吃得死死的,也不知是福是祸。说吧,找我什么事?”
媚姬瞧着公子明,等待着他的回答,后者却猛地将媚姬打横抱起,自顾自躺在了媚姬自制的摇椅之上,而媚姬,只能躺在他的身上。
“媚姬,你可知什么能将人隐去的法子?”公子明顿了顿,复又说到,“连呼吸也隐去。”
媚姬皱了眉头:“你这是要去干什么坏事?”
“这……”公子明犹豫了片刻,“还是不要说的好。”
“哼,不说我也猜到了!”媚姬冷哼一声,挣扎着要从公子明身上起来,“早就听闻你对公子兰的宠妃高春鸿颇有兴趣,如今是想去私会她吧?!”
公子明连忙将她抱得紧紧的:“跟你说的也差不了多少,不过,我是为了大计……”
媚姬手肘猛地抵在公子明胸膛上:“放开!”
“你看,我就知道你会生气!”公子明皱着眉头闷哼一声,环在她腰间的手却是越来越紧。
“这高春鸿可谓是公子兰的宝贝疙瘩,我对她存心思很久了,苦于一直没有机会与她套近乎。祁城一事我瞧出了她的野心,公子兰明里虽没有应承诺给她储君之位,但暗中指不定早已拟了圣旨要传位与她。那病鬼命不久矣,现在发威已然晚了,成不了什么气候。但高春鸿这女人不简单,若能控制住她,无疑是将北昭江山收入囊中。”分析完利害后,公子明苦着一张脸,“我接近她,实乃迫不得已啊!”
“是么?”媚姬的怒气还未完全消去,“那还真是委屈王爷了!”
“好媚姬。”公子明亲了亲媚姬的脸颊,再次厚着脸皮撒起娇来,“快将法子告诉我。”
媚姬红了脸:“没有。”
“你可是东荒神女的后人,怎可能没有?”公子明抱着媚姬摇晃个不停,“我错了,我保证此番是最后一次。好媚姬,快告诉我。”
“真拿你没办法。”
媚姬叹了口气,从公子明身上下来。她阖上眼睛,双手合十念了个很长的咒语,声音低沉,犹如来自远古的叹息,而后左掌立于胸前,右手举过头顶,向右侧伸展。待她睁眼之时,右掌白光一闪晃花了公子明的眼睛,待他终于看得清东西之时,媚姬手上凭空生出瓶子、笛子和绳子。
公子明眼前一亮,连忙接过,然而看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物件之后,不由有些怀疑:“这些东西怎么用?”
“隐形人倒容易,连续七日将隐形水滴入洗澡水中沐浴,而后将衣物用隐形水泡上一天一夜,便能大功告成。但呼吸,一草一木皆不可避免,除外的,唯有魂魄。”
媚姬拿起泛着玉石般光泽的白瓷瓶:“这是离魂瓶。你将需离魂者的生辰八字写在纸上用火烧成灰烬放在这离魂瓶中,用酒浇湿让那人喝下,不出一刻,那人的魂魄便会从体内剥离而出。切记,纸要用画道符用的黄纸,毛笔是上了十个年头的狼毫,生辰八字也需蘸着朝露之水写下。至于这火,必得连续烧了七七七十九天不灭,这酒,也不能是一般的浊酒,得是上了百年的女儿红。”
越听到后来,公子明眉头皱得越紧:“怎么这么麻烦?”
“这才仅仅是开始,想打退堂鼓了?”
“没有。”公子明连忙摇了摇头,手一抬,示意媚姬继续。
“离魂之后,魂魄会处于混沌状态,不知方向的四处漂泊,这时,引魂笛便派上了用场。”媚姬从公子明手中拿起了个破旧的笛子,极其短小,约莫巴掌大,“引魂笛的声音悠扬悦耳,魂魄会寻声而来,而人类却是听不到任何声响。你要做的,便是吹响这引魂笛,将离魂之人的魂魄引来,其间,声不可断。”
待媚姬说完,公子明立马提出疑问:“人类瞧不见魂魄,我如何能知道我已将那魂魄引来?”
“这我倒是忘了。”说着,媚姬灵活的手指如游鱼一般从公子明的左眼划到了右眼。后者只觉眉心隐隐作痛,满脑子都是不解,然而他还未来得及发问,媚姬先开了口,“开天眼自然会痛,你先忍忍。”
公子明一喜:“我这便是开了天眼了?”
媚姬点点头:“是。不过是短暂的,只有三日。”
“三日足够了。”公子明满意的点点头,举起手中比发丝粗不了多少的金光闪闪的绳子,像媚姬询问着,“这又是做什么的?”
“这是锁魂绳。”媚姬接过绳子往公子明身上一扔,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已被锁魂绳五花大绑起来。
媚姬勾了勾手:“过来。”公子明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已快过意识,朝媚姬的方向挪动着。
媚姬指着雕花木床:“去那儿躺着。”话音刚落,公子明已快走几步,安分的躺在床上。
公子明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媚姬覆了上去,看着身下动弹不得的男人,嘴角带笑:“放心,锁魂绳对人类没有作用的,我刚才只不过在你身上施了个小小的法术。瞧见了没?锁魂绳便是这么用的。”
公子明朝她递了个眼神,快给我解开。
媚姬朝他胸膛吹了口热气,锁魂绳便自个儿挂在了屏风上。媚姬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欲要起身,身下去伸出一双大手,紧紧禁锢着她的腰身。公子明一个翻身,媚姬已被压在身下。
珠帘拍打在床板之上,摇曳满屋春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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