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啊!”洛云裳恍然大悟,“也就是说前辈并没有真死,而是用蛊虫伪装出来的假象!”
“真聪明。”杨清修摸了摸她的头,洛凌天也是有本事,闺女养得跟他一点都不像。
洛长歌懒懒的伸了个懒腰,靠在墓碑上闭目养神:“那些家伙为什么不吃你?”
“吃?”洛长歌不解,“狐狸你是在跟我说话么?”
“她是在同我说。”杨清修眼里笑意渐深,果然如洛凌天所说,是个聪惠的丫头,“我在床上撒了些特殊的东西,那些家伙闻着味道不敢靠近。”
洛云裳是个十足的好奇宝宝:“什么家伙要吃前辈啊?前辈又撒了什么特殊的东西啊?”
杨清修神秘一笑:“秘密。”
“童子尿。”闭着眼睛的洛长歌忽然笑了起来,“他撒的童子尿。”
“啊!前辈你好恶心!”洛云裳立马离杨清修老远,胡文杰也拉着阿枫后退了几步。
杨清修老脸挂不住,目光幽怨的看着洛长歌:“你这臭丫头,就不知道尊敬尊敬长辈啊!我都一大把岁数了,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吧!”
见杨清修都这么说了,想来不会有假。暮兰城恍然大悟,我就说清修前辈的房里怎么会有一股奇怪的味道。
“你不说,我就替你说,没什么不对。”洛长歌咧嘴笑了,无辜的耸了耸肩“再说了,你确确实实是撒了童子尿……”
“你还说!”杨清修瘪着嘴巴耸着鼻子皱着眉毛瞪着眼,“折腾完你师傅又来折腾老夫!长歌丫头,如此不爱护老人家,你会遭天谴的!”
折腾?
洛长歌睁了眼:“我师傅是这么跟你说我的?”
“对啊对啊!”杨清修小鸡啄米般点了点头,没礼貌的臭丫头,老夫就是要气死你!
“……”洛长歌愣了一两秒,为老不尊的杨清修正期待着从她脸上看到受伤的表情,谁知后者竟是不屑一笑,“谁信你这连老婆都讨不到的糟老头子。”
“你……”杨清修只觉自己要被眼前这丫头气出病来。他不由的觉得惋惜,这丫头模样生得这么好,怎么这嘴巴这么坏!
“前辈,我小师妹是在同你说笑,你别放在心上。”
“你是兰城贤侄吧。”杨清修笑弯了眼,“可真是玉树临风,仪表堂堂啊!”
“正是小侄。”暮兰城点了点头,“前辈谬赞了。”
“看到没小丫头。”杨清修偏头看着洛长歌,“有空多和你师兄学学礼节。”
洛长歌也不顾忌自己是个姑娘家,用小指掏了掏靠近杨清修的耳朵,而后往外弹了弹:“老头子就是话多。”
“你……”杨清修拍了拍胸口,顺了顺气,“……老夫不跟你这丫头说话。”
“说得就像我很想同你说一样。”洛长歌嫌弃的看了杨清修一眼,“你是美男子么?你很年轻么?还是说你有很多很多的钱?”
杨清修高声强调:“我是长辈!”
“所以你得让着我这个小辈。”
“……”
两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说了许久,最终以杨清修惨败告终。洛长歌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俯视着坐在地上满身泥土的杨清修:“你还在自己的坟墓前待上瘾了。行了,如果你喜欢下次再来,我有点话要和你们说。”
“这怎么就是我的坟墓了,还有,谁喜欢……”
杨清修话还没说完,洛长歌便自顾自的朝他的屋子去了,前者别扭的坐在原地,发誓不搭理她。然而见其余四人都丢下他走了,摸了摸鼻子,还是跟了上去。
“什么?!”洛云裳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直拍得破旧的小木桌摇晃了几下,看得杨清修一阵心疼,“你说鸿舞帝是高春鸿?!”
“高春鸿是谁啊?”饥肠辘辘的胡文杰在碗柜里找了个粗面馒头递给阿枫,阿枫摆手说不要,他便一口咬了上去,谁知吃了一嘴的灰。
“吃你的馒头吧!”洛云裳斜了他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
有道理。
如此想着,胡文杰乖巧的点了点头:“哦。”话音刚落,他便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对,本少爷还要比你大上几岁!谁是大人,谁是小孩儿啊!”
“你老你还骄傲是吧?不要脸!”
“你说这话本少爷就不爱听了,我怎么不要脸了,我……”
“吵死了。”洛长歌只觉胡文杰就像只聒噪的麻雀,在她耳朵旁边叽叽喳喳个不停,很是烦人,“阿枫,交给你了。”
阿枫很想不应,但也只能是想想。她便朝洛长歌点了点头,而后扭头看向胡文杰:“胡公子,这山中风景不错,你可愿意同我去看看?”
“好啊好啊。”胡文杰两眼亮晶晶的。
两人走后,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洛长歌挠了挠脑袋:“好了,我们继续,有什么疑问就提出来。”
杨清修重复了胡文杰的问题:“高春鸿是谁?”
洛云裳顺口答了出来:“是小师弟的爱慕者。”暮兰城碰了碰她的胳膊,她才意识到自己又说错了话,不由的吐了吐舌头。
杨清修没有看到两人的小动作,再次发问:“小师弟又是谁?”
洛长歌黑着脸:“喂,老头子!我们现在是在讨论大事,你不想听就出去,别在这给我捣乱!”
“老夫哪里捣乱了!”面对洛长歌,杨清修深感无力,他向暮兰城告状,“贤侄,你小师妹总是欺负我,你也不管管他……”
“前辈,你还是认真点罢。”这一次,暮兰城没有站在他那一头,“前辈的同村之人都死得凄惨,想来前辈心里也不好受。我们得先确认凶手,才能早日替他们报仇。”
杨清修很是委屈:“老夫明明很认真……”
“虽然高春鸿姓高,名字里也有个鸿字,但仅凭这些也不能说明她就是鸿舞帝。狐狸,我看你是猜错了。”
洛云裳完全不敢相信,当初那个与她吵架拌嘴的姑娘,怎么可能是如今心狠手辣的北昭女帝?
洛长歌表情很是严肃:“我确定,就是高春鸿。”
而后,她将自己分析与想法与三人都说了一遍。洛云裳反复确认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暮兰城垂眼沉思着什么,而杨清修反复在问“鬼刹是谁?”,“重华是谁?”。
五人在清元村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便前来向杨清修辞行,却见他家的木桌上堆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还未等几人发问,他便已开了口:“你们怎么这么晚才来,老夫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年轻人做事就是不靠谱!”
洛长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老头子,你这是……”
杨清修说得理所当然:“这山上人都死光光了,我一人住这里会疯掉的,当然得跟着你们一起走啊!”
“如此甚好,我觉得和前辈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长路漫漫,我们可以多聊聊。”洛长歌开心得不行,不靠谱的杨清修,恰好与她臭味相投。
杨清修“嘿嘿”笑着:“老夫早就知道云裳丫头人美心善。”
“我不同意。”洛长歌瞥了杨清修一眼,“这老头子一看就是个白吃白占的,我们可没多少银子了。”
一听到银子二字,胡文杰立马帮腔:“对啊对啊,再养他一个人我们以后就只能天天啃白面馒头了!”
“去去去!”杨清修瞪了胡文杰一眼,后者被那凌厉的眼神吓得后退几步。前者看向洛长歌,吹胡子瞪眼,“长歌丫头,老夫说多少次你才会懂!我是长辈!”
“长辈就可以吃白食啊?”洛长歌说得毫不留情,“你这是倚老卖老!”
“那你让我这个穷光蛋怎么样,胸口碎大石挣银子付房钱饭钱?!”
“胸口碎大石倒是不用。”洛长歌眼底笑意渐浓,“你帮我救个人就好了。”
“不就是救个人么?包在老夫身上了!”杨清修一拍胸脯,然而用力过猛,差点没喷出一口血来,只得可怜兮兮的揉着胸口。
“好,就这么说定了。你可不准反悔。”直觉告诉洛长歌,洛离的病,应该会很难治。
“……”杨清修一时沉默了,她总觉得洛长歌在给他下套,而他的半个身子,已经埋在了套里。
“不愿意就算了。”洛长歌佯装要走,“你就在这个破地方自生自灭吧。”
杨清修一咬牙:“好好好,老夫答应你。”无论如何,先赖上他们再说。
洛长歌伸出了手掌:“君子一言。”
杨清修皱着眉拍了上去:“驷马难追。”
洛长歌朝杨清修深深鞠了一躬:“谢谢。”
也就是这动作让杨清修怕了,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洛长歌的要求:“长歌丫头,你别吓老夫。首先说明,死人我可是救不活的!”
“你放心,不会让你救死人。”
“那是什么人?”杨清修有些好奇,居然能让洛长歌这丫头好好的跟他说话,这人不简单啊,是个人物!
想要两人曾经在一起的画面,洛长歌不由自主的勾起了嘴角:“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每一个人都是个单一的个体,活了这么些年,杨清修已看透了世间沧桑。哪里会有什么人把别人看得比自己的性命还重要?
杨清修本不信,但一见洛长歌那副表情,便又没了力气去质疑。想来,是那丫头的心上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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