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你怎么来了?”看到她推门进来,安爵心里无端冒出一点抵触,他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只希望她快点离开。
其实,安爵对于这个凭空出现的未婚妻十分疏离,甚至他尽可能地规避与她的接触。
但是,夏知却好像丝毫没有感觉到他的客气一般,一关上门就立即泄了口气,露出孩子一般撒娇的表情来。
“爵,我今天听见有人背后议论我。”她微微嘟着嘴,一副很委屈的样子。如果安爵对她没有成见的话,说不定还会觉得她我见犹怜。然而现实却是他一听见夏知要开始抱怨就开始反感。
“是吗?什么人说的?你想怎么罚他们,扣工资?”安爵耐着性子问道,他只想快点打发了这件事。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他们说了我什么吗?”夏知不服气地问道,显然她不想就这么算了。
看她这么坚持,安爵按捺住不耐,配合着问了一句:“……什么?”
“他们说你跟乔苡沫才是真爱,我就是个没能力的花瓶。”夏知学着那人的语气,终于将这句话吐了出来,她简直要被这句话气炸了,现在再说一遍仍旧气得不行。
夏知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安爵的表情,果然,当她说出安爵和乔苡沫是真爱后,安爵骤然变了脸色,他猛地抬起头,脸色复杂,夏知竟一时看不出他究竟是反感还是受用。
其实安爵心虚得很,一听到乔苡沫这个名字他的心跳就不正常地抖了抖,所以一时不察抬起了头,而接触到夏知气愤的目光后他才堪堪维持了一个不尴不尬的表情。
看见他这副略显吃惊却不见恼怒的样子,夏知心里顿时打翻了醋坛子,原本只是气不过别人的闲言碎语,想要到安爵这里讨一点安慰,可没成想安慰没讨到,反而平白无故又添了堵。
夏知的心顿时沉了下去,她也不故作委屈博得安爵的同情心了,她颓丧的站着,眼睛盯着地面,看起来有些失望:“爵,你是不是对乔苡沫还有感情?”
听她提起这个,安爵脸上的不耐烦更加明显。他停下手头的工作,往后一仰靠在办公椅上看着夏知:“夏知,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跟你谈论他。我也从没说过我对她还有感情。”
“你是没说过。”夏知也看他,语气变得越来越尖刻:“但是你的做法我都看在眼里。你知不知道乔苡沫这个时候回公司究竟是何用意?难道她是回来给公司做贡献弥补之前犯下的过错?别搞笑了,这一次不知道她还打算做什么更危险的事情呢?而你呢?非得在这个节骨眼上帮她说话!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员工因为你这一句话就动摇了?”
“你说完了吗?”听着她一句句愤怒的指控,安爵神色愈发阴沉,但他毕竟不想跟夏知撕破脸对着吵架,于是随口撂下一句:“乔苡沫的事情我有分寸,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到我面前来说了。”
说完他稍微探身,对着夏知比了个请的手势,伸出的手指向了办公室的门。
“你居然!”夏知紧紧咬住嘴唇,脸色气得发青,她一动不动的跟安爵僵持着,而安爵只是风度翩翩气定神闲地挑了挑眉,然后便晾着她不再看她一眼了。
被安爵如此对待,夏知几乎当场就要屈辱得哭出来了,她用力地冷哼了一声,挺着脊背离开了安爵的办公室,好像这样挺胸抬头地出去能勉力维持她被人践踏的自尊一样。
然而夏知才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主儿,她冷着脸穿过忙忙碌碌的员工,决心行使自己早退的特权。
“呵呵,乔苡沫,我还不信真的没人能治得了你了!”她在心愤愤地想到。
虽然夏知在安爵身边几乎感觉不到一点安全感,但是这种感觉她完全可以在另一个身边得到充分的弥补。
这个人,自然就是孙翌兰。
“伯母!”夏知一进安家就拉长了声音抱怨,没等见到孙翌兰的人就先哭了出来。
孙翌兰匆匆忙忙地出来一看,简直被夏知委屈凄惨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心疼的将她搂紧怀里:“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孙翌兰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着夏知,后者便更加委屈地哭了起来。
都说人一旦开始哭泣就会不停地想起令人伤心的事,夏知这次可算体会到了。安爵每一次对她的疏离冷淡、乔苡沫什么都不做却能让人处处维护,种种种种排着队涌上她的脑海,夏知几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孙翌兰更是束手无策,只能等着她慢慢哭完,直觉告诉她准时公司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
夏知终于抽抽搭搭地平息了下来,开口一句话就令孙翌兰火冒三丈。
她说:“乔苡沫那个不要脸的贱人又回到公司去了,还振振有词地说什么她是股东回来运作公司,谁不知道她的司马昭之心?”
“什么?她还有脸回来?”孙翌兰的眉毛几乎要竖起来。
夏知紧接着又在火上浇了一把油:“她这一回来可不得了,职工们都敢仗着安爵对她的特殊对待在背后议论我了。说什么我配不上安爵是没用的花瓶,只有乔苡沫才是有能力的好女人,跟安爵是真爱。”
她这番添油加醋的话一出口,孙翌兰简直气疯了,登时便拉着眼圈红红的夏知准备去公司给她讨个说法!
“真是岂有此理了!也不看看安氏是谁的地盘,居然敢这么嚣张!”孙翌兰大声嚷嚷着,一路上风风火火地朝天烽大厦赶去。
与此同时,安爵被夏知的那几句话搞得心烦意乱,他不想承认,但是,乔苡沫给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了。现他只是听说了几个毫不相干的人所说的、没有一点参考价值的闲言碎语而已,结果他一直在意到现在。
难道说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吗?安爵将这个事琢磨来琢磨去,直到把自己弄得一个头两个大。正在这时,肖越给安爵打了个电话:“现在忙吗?出来陪我喝几杯怎么样?”
喝酒?安爵扫了一眼手头的文件,觉得没什么要紧,于是一口应了下来。他最近喝得有些频繁,但是没关系。酒是毒药也是解药,安爵乐得饮鸩止渴。
阴差阳错的,安爵没有遇见匆匆赶来的孙翌兰。
孙翌兰就像是一个人形的炮仗,只要有一星半点的火苗就会炸个粉碎似的,她气势汹汹地冲击公司,夏知只是板着脸跟在身后。
她们出现在公司门口的时候所有人都自动噤了声,孙翌兰虚着眼睛将大厅全面扫视了一圈,随手抓住一个倒霉路过的小职员:“乔苡沫在什么地方?”
那小职员吓得声音都有些发抖,唯唯诺诺道:“她的办公室在……在那边。”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孙翌兰眯了眯眼睛。
乔苡沫,你简直是在太岁头上动土!这样想着,孙翌兰朝那间办公室走去。
人一走,就好像跟着撤走了无形的压力一样,所有人偷偷长舒了一口气。离得近的人便开始小声地窃窃私语起来:“这回乔苡沫可是得罪大人物了。”
“是啊,好可怜,我都感觉害怕呢。”
“感觉她好惨……”
办公室里,乔苡沫听见外面的骚动正准备出去看看情况,没想到一开门就迎面撞上了面色不善的孙翌兰。
乔苡沫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脸倨傲站姿后面的夏知,心中渐渐对孙翌兰的来意有了点谱。
“您找我有什么事吗?”她不卑不亢地问道。
“乔苡沫,你还有脸回来?”孙翌兰冷哼一声回手咣当一声关上了门。这震天响的关门声仿佛一个下马威,乔苡沫不由得往后一缩。孙翌兰当即逼近一步,双眼像是要冒出火来!她牙尖嘴利道:“当初是你狠狠坑了我们安氏一把,我真不懂你是有多厚的脸皮!居然还能觍这脸来上班!你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以为我不知道?”
乔苡沫忍受着口水袭击,尽量平和地应对着:“我回来只是尽心运作公司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有什么小九九。”
屋子里孙翌兰的声音尖锐刺耳,就算关上了门也毫无阻拦地传了出来。一时间所有人都忘了工作,震惊地望向那扇关着的门,并不由自主地想象起里面的状况来。
办公室里的声音听着着实骇人,一边事不关己了很久的阿严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了。要是孙翌兰控制不住打了乔苡沫,那事情就不太好了。他越想越觉得事态严重,于是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一个人跑到角落打了个电话。
酒吧里,安爵和肖越正在你一杯我一杯地推杯换盏。只见安爵接了个电话,脸色忽然就变了。
“怎么了?”肖越不明所以。
安爵将酒杯一放,起身就往外走:“糟了,我妈去公司了!”
然而,外面发生的一切根本影响不了孙翌兰的怒火,她指着乔苡沫的鼻子誓要将她杀个片甲不留一般。
“你这个贱女人绝对是觊觎我们安氏的财产!当初我就不应该松口让你住进安家!想要霸占安氏?做你的青天白日梦去吧!”孙翌兰咄咄逼人,乔苡沫根本无法辩解,不过她也知道就算辩解也多半是无用的。
听着孙翌兰似乎无休无止的谩骂,乔苡沫渐渐白了脸,她本就怀着孩子,现在又站在这里被人劈头盖脸地一顿骂,身体都开始吃不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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