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爵和肖越慌忙赶到公司的时候,正好听到了孙翌兰仿佛要刺破人鼓膜的尖声叫骂。
“我警告你,快点将安氏的股份交出来!人不要脸也得有一个度!别把其他人都当傻子!”听到乔苡沫被人这样训斥,安爵的怒火腾地一下蹿了上来。他大步走过去哗啦一下推开那扇紧闭的门。
“妈!夏知!你们在干什么?”
安爵的突然出现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乔苡沫甚至觉得自己头晕眼花得出现了幻觉。
但是她用力眨了几次眼睛,安爵并没有消失。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走过来站在孙翌兰面前,将她和乔苡沫不动声色地隔开了。
“妈。”他又叫了一声,这一次语气和缓了许多,似乎刚刚冲动的大吼只是热血上头的一个意外。他用一副要劝架的语气问孙翌兰:“您怎么来公司了?”
“哦?我再不来这公司还有规矩吗?什么样狼心狗肺的家伙都能混进来,还妄想翻身做主?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连珠炮似的吐出这些话,看得出来她是真的气得不轻。
可是乔苡沫又好到哪去呢?被孙翌兰这样连讽刺加打击地指桑骂槐一通,乔苡沫强忍着低下了头。她现在头晕得很,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歇一会儿。
安爵察觉到了乔苡沫的不适,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微微发抖的肩膀,安爵的心忽然像被谁狠狠攥了一下似的。然而,孙翌兰的声音又在此时响起,如同令人警醒的针尖,刺入安爵动摇的大脑。
“我逼着你背叛安氏背叛安爵了吗?你这么欺骗我们,还指望我给你什么好脸色?”
安爵几乎被激得一个激灵,是啊,乔苡沫当初那么狠心地欺骗自己,现在他居然又巴巴地去心疼人家。怎么这么贱呢?
心中的起起伏伏安爵并没有表现在脸上。他只是局外人一般劝阻孙翌兰:“别管这些事了,公司里的事我会处理,您还是回去休息吧。”
“休息?我现在要是回去了可能永远都不用再来了!因为安氏早就跟别人姓了!”孙翌兰不依不饶地连续抢白,看她的架势,就好似乔苡沫跟她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
尖酸刻薄的话语蹦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砸在乔苡沫身上,安爵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想尽快结束这场单方面的谩骂。
“妈!您跟这种人较什么劲,她不过就是个回来闹事的跳梁小丑,还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这种小事实在不用您出马,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他一口气说完这些,孙翌兰果真不再咄咄逼人了。夏知脸上露出了喜色,跟孙翌兰此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这就对了。”孙翌兰颇为欣慰地点了点头,看向乔苡沫的眼神颇为得意:“你听见没有,安爵不会再被你迷惑了?你没戏唱了。如果明白了就乖乖滚蛋,不要再自以为是。”
乔苡沫被人轮番打击,几乎快要自动过滤。可是安爵的一番话如同腊月的冰水将她淋了个透心凉。
没想到安爵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她不可置信地抬起头看向安爵。
对上乔苡沫愕然又心痛的目光,安爵有些心虚地回避了。
呵,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是在嫌弃什么?乔苡沫自嘲一声,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还是肖越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
肖越将这场闹剧看在眼里,心中又急又气。没想到这回连安爵也不替乔苡沫说话。他心下一横,干脆地拉着乔苡沫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骂也骂够了,人我带走了。”他冷着脸撂下这句话,在安爵面前将乔苡沫强行带出了公司。
呼吸到新鲜的空气,乔苡沫这才稍微回过神来。她愣愣地看着自己被人拽着的胳膊,闷声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乔苡沫的声音脆弱又无助,肖越闻言心中狠狠一痛。
“刚才吵得不行吧?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好吗?”
他柔声安慰着,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到什么一样。乔苡沫感到一阵窝心的暖意。
“好。”她低声答道。
肖越带着乔苡沫来到了一家他经常去的咖啡厅。他领着她乘坐观光电梯,两个人一直升到顶楼。
乔苡沫吃惊地发现顶楼竟然有单独开放的位置。
“就在这里吧,只有我们两个一点都不吵。”
肖越为她拉开绕着藤蔓的座椅,自己坐在了乔苡沫的对面。小小的桌椅像是被装点成了一个空中小花园。乔苡沫一探头就能看见远处的高楼和下面的车流。
微微的风声中,这座城市细微的白噪音令乔苡沫感到很安心。她终于不再惨白着脸色,露出了一个笑容。
“谢谢你,特意想办法安慰我。”她双手握着温暖的咖啡杯,低头啜饮了一口。
“你还难受吗、”肖越关心道。
乔苡沫摇了摇头:“没事,多亏了你,我已经缓过来了。”她顿了顿:“其实,这种事情在我重回安氏的时候就应该想到的,早就该有心理准备了。”
“你这次为什么要回来?”既然乔苡沫主动提起,肖越便顺势将话题继续了下去,他也想弄明白乔苡沫究竟想要干什么。
下面马路上有点堵车,非静音路段不一会就响起了起此彼伏的车笛声,那些本该尖锐的鸣笛在穿过树木和空气辗转来到楼顶时已经变得温柔了不少,乔苡沫就着这背景音一样的笛声发了会儿呆。
肖越并不催她。
半晌,乔苡沫开口道:“我不知道,可能我应该回来吧。”
这句话说得太过模糊不清,基本等于没说。肖越喝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不予置评地嗯了一声。
大概还是因为孩子吧。他在心里默默猜测道。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而女人最好心软,她的思维都是感性的为了一点莫名其妙的理由就可以抛弃原来的一切原则。
乔苡沫一定是担心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只有挽回安爵才能让孩子不那么可怜。真是可怜父母心。
肖越抬头看乔苡沫,只觉得她怀孕之后每一个表情都比从前柔和了许多。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如此痴情呢?肖越兀自替她叹息着,痴情人偏偏遇上蠢货,她付出再多安爵也无知无觉。
“苡沫。”他忽然出声,似乎是不忍心看她再这样单打独斗下去一般,他决定帮帮她。“其实,我很想亲自去帮你,但是你也明白以我的身份不方便直接插手。”
听他忽然提起这些,乔苡沫理解地点了点头。
见她理解,肖越接着说道:“所以,我来帮你分析分析。”
“好的,你说吧。”乔苡沫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姿势。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公司都是夏知在打理。所以她现在有一定的人脉与地位,与你离开前的权利只多不少。她也一定培养的许多心腹。”
“这我知道,这才几天,我已经领教过了。”乔苡沫苦笑。
“但是,你自己也是有权力的,你的身份在这里摆着,你是股东,名正言顺。”他着重地强调了她的地位。“所以,你别把自己这个股东当做摆设,夏知做不了的决定你能做,夏知心腹没有的权限,你有。你怎么能被她们欺负?”
“你说得是啊。”乔苡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之前在公司里也是有些人脉的,只是公司被夏知调换了人手,有些人也不在原来的岗位上了。”
“只要你有能力,人脉会自己来找你。你现在要做的无非是让自身更加强大,实话实说,安氏的这批员工有几个不是墙头草?如果你实力出众,让他们明白跟着谁才能有肉吃。他们自然会主动站队,到时候你还怕没人拥护你吗?”肖越碍于种种原因无法直接插手安氏的事,所以他借着这种方法帮乔苡沫分析利弊,打算侧面帮助她一些。
乔苡沫似乎很开窍。经肖越这样一说,好像之前那几天的迷茫惶惑全部拨云见日了,眼前出现了光明的图景,乔苡沫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被注入了力量,简直要熠熠生辉了。
没错,不能再消极下去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向肖越致谢道:“谢谢你这么提点我。我真是……”
“你跟我之间还说什么谢。”被她这样郑重其事地一说,肖越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笑了笑道:“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帮你的。”
“我明白的。”乔苡沫温声道:“其实我之前真的特别迷茫,特别沮丧。被所有人针对的那几天我甚至产生了逃避的念头。但是自从我忍受不了开除了一名针对我的员工之后,我发现所有人对我的态度也微妙的改变了。”她看向肖越露出了一个自信的微笑:“你说得对,我应该自信起来,这点困难难不倒我的。前几天那个懦弱的我实在太傻了,我向你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犯傻了!”
看着她向自己保证的样子,肖越抿起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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