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眼见肖越拉走了乔苡沫,安爵面色铁青。夏知还在跟孙翌兰喋喋不休地抱怨着什么,安爵只觉得被聒噪得分外头疼。
“闭嘴。”他冷冷地说道,看都不看夏知和孙翌兰一眼,心里像燃着一团焦躁的火焰,烧得他心烦意乱。
夏知闻言立即安静下来,她不动声色地朝孙翌兰身后站了站,看向孙翌兰的神情中满是委屈。见她这样,孙翌兰忍不住回护道:“你说什么?”
“我说闭嘴!”安爵火气一瞬间便冒了出来,他冷着一张脸反手摔上了办公室的门。
“啪”地一声,像是直接砸在了孙翌兰的脸上,她登时脸色便拉了下来,用力拽了夏知一把:“走,咱们回家去!”
一坐上车,夏知也不避讳司机,立马发泄起满腹的委屈来。她朝孙翌兰身边挪了挪,开口道:“伯母,这个乔苡沫现在越来越猖狂了,动不动就在安爵身边晃悠,我看她根本就是针对我。”
孙翌兰刚刚被安爵甩了脸色,此时心中正是梗着一口气,她闭目养神一般靠在靠背上,眉间纠结成了一颗死疙瘩。对于夏知的话没什么反应。
见到孙翌兰这幅不理不睬的样子,夏知心底难免发虚,她不甘心地咬了咬牙,继续循循善诱道:“她这么处心积虑地在安爵面前刷存在感,将来总有一天会在安氏站稳脚跟的,到时候可怎么办呀?”
听到这里,孙翌兰眉头动了动,她缓缓呼出一口气,心道:“这还真是个问题。”
“夏知,乔苡沫天天在安爵身边晃,那你呢?”
“我?”夏知有些不明所以。
孙翌兰叹了口气,继续点拨道:“你可是我安家内定的儿媳妇,论能力和地位你都在乔苡沫之上,只要你也天天往公司跑,别让那个狐狸精钻了空子,最后能站稳脚跟的当然还是你。”
孙翌兰轻轻拍着夏知的手背,看向她的眼神意味深长。
“我知道了,我一定好好干。”夏知情不自禁地翘起了嘴角,看着孙翌兰的神情只觉得心中十分熨帖。她不自觉地挺直了腰杆,脑中已经在构想将乔苡沫赶出安氏的画面了。
进了安家的大门,夏知没有再跟孙翌兰一道,将她送进卧房后就离开了。
关了卧室的门,夏知左右看了看,这个时间安家没有什么外人,整个大厅里都寂静得很。确认没人后,夏知拿出手机拨通了销售主管的电话。
等待接通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着,夏知神情冷傲,完全没有了在孙翌兰面前的那副讨好态势。
“乔苡沫,孙翌兰站在我这边,而安爵我也不会让给你。”这样想着,她情不自禁冷哼一声。
安漓正从厨房倒水回来,还没等开门就听见了这一声满含不屑的冷哼,她当即一愣,没有冒然开门。
接着,她便听见了难以置信的谈话内容。
夏知趾高气扬的声音经过一层门板的隔离变得有些失真,但是字字句句都砸进了安漓的耳朵。
“最近乔苡沫气焰嚣张,你是怎么办事的?”
“别跟我说道歉这种没用的话,交代你的事情用心去办,一次不行就再来一次。”
“对,给我好好招呼她,都要骑到我头上了。”
“你放心,不会亏待你,不过我要看结果。”
门后面,安漓握着水杯的手冰凉一片,她情不自禁地捂住了嘴巴。没想到夏知竟然背后使绊子,太阴险了!
等到外面没动静了,安漓又待了好一阵才敢大声喘气。她喝了口水试图冷静,却一直心跳如擂鼓。要是真让这个夏知得逞,那苡沫姐肯定要吃大亏了!
安漓越想越着急,放下水杯便匆匆出门了。“这件事一定得先让苡沫姐知道才行!”她这样想着,更是一点不敢耽搁,生怕差了这一分半分地就要害了乔苡沫似的。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公司,安漓连口气都没喘匀便直直往乔苡沫办公室跑去。
途中竟然遇见了安爵。
“安漓?你来公司干什么?”
骤然遭逢大哥,安漓意外得吓了一跳,状告夏知的话就要脱口而出!电光石火间她灵光一现,将话茬转了个弯咽了回去:“哥,我来看看不行吗?在家待着太无聊了嘛。怎么?你有空陪我?”她眨着大眼睛,将一脸无辜表演了个淋漓尽致,好歹没有浪费身为偶像的天赋。
安爵虽然对她的说法存有疑虑,但他确实没时间陪她瞎折腾,于是三言两语便让她自己在公司转转了。
看着安爵离开的背影,安漓长舒了一口气,她拍着胸脯为自己的机智叫好。现在自己没有证据,空口白牙的指责夏知,说不定没人相信,反倒落人口实。
难得安漓思虑周全一次,她收敛了毛躁的动作,来到了乔苡沫的办公室。
“苡沫姐?”安漓在门口探出头。
乔苡沫刚刚从外面回来,没想到安漓会来,连忙让她进来。
“你怎么来了?”她有些吃惊地问。
“我专门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安漓少有的严肃,一张小脸绷得紧紧的。她压低了声音,将手覆在乔苡沫的耳朵上:“我刚刚听夏知说……”
安漓谨慎得过分,悄悄话的热气呼在乔苡沫耳边,与内容一起令乔苡沫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总之,你一定要小心提防那个叫夏知的,太阴险了。”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谢谢你了费时费力地跑一趟。”乔苡沫这句道谢十分真心实意。自从她回到公司就每天战战兢兢提心吊胆,每天都强迫自己绷紧了一根弦。现在安漓肯专门为了提醒自己而跑这一趟,她实在窝心得很。到了现在身边能真心待她的又有几个呢?
“苡沫姐,你瘦了。”安漓目光中隐隐透出担忧,她握住乔苡沫的手,不由得多关心了两句:“你可不能太拼了,现在你还怀着孩子呢,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呀。”
“……”乔苡沫被她忽然的关怀弄得一愣。一个人自己再怎么辛苦,再怎么打碎牙往肚子里咽都没关系,只要没有人知道,那这个人就永远都有那股拼劲儿,可是,一旦有人在你勉力支撑的时候扶了你一把,在你趟过黑夜和大雪的时候给了你一点温暖的火光,那你的那点坚持就再也撑不下去了。
乔苡沫感觉连日来的那根弦说断就断了一般,一直以来的支撑也瞬间支离破碎。她掩饰一般捋了捋头发,将委屈的眼泪给生生憋了回去。
再回过头便只有一点微微发红的眼圈了。
“没关系的。”乔苡沫微笑着安慰安漓:“我以后注意好不好?”
安漓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是转念一想乔苡沫实在不需要她来操心,便算了。
送走了安漓,乔苡沫关上门靠在了门上。阴谋、算计、勾心斗角,这一切的一切都将她的精力消耗殆尽了,她揉了揉眉心,脑海中浮现出刚刚安漓诚挚的眼神。好在,还有一点温暖。乔苡沫无声地弯了弯嘴角。
自那天以后,乔苡沫对夏知就多留了一个心眼,一有机会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要看看夏知的动向。只是最近这“机会”实在太多了一点。
乔苡沫发现夏知最近往公司跑的太勤了,几乎每时每刻都泡在公司里,不时往安爵的办公室转转。
什么时候这么勤快了?乔苡沫腹诽着,却也无法横加阻拦。
这天,夏知又早早来了公司。她听了孙翌兰的话,抓紧一切时间自己对安爵嘘寒问暖,她只想着不能给乔苡沫一点接触安爵的时机。
“爵,我给你带了一盒茶叶,我也不太懂,不过听人说这信阳毛尖还是不错的,我想着你总是喝咖啡对身体不好,就给你带了点。”夏知笑得温柔得体,一边说着一边轻车熟路地将办公桌上冷掉的咖啡拿走。
安爵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心中无端升起一股厌烦。他坐在椅子上,微微仰头看着夏知,后者笑得春风满面,她站在办公桌后晃了晃手中的茶叶盒:“我现在就去帮你泡一杯怎么样?”
“不用了。”安爵的回答几乎脱口而出,因此音调也冷硬得有些不近人情。夏知动作一顿,脸上的笑容顿时僵掉了。
安爵也觉得刚刚他的反应太过生硬,看着夏知不自然的神色,他暗暗叹了口气。
安爵站起来拿起手边的茶杯,有些刻意地找补道:“那个,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
说完也不管夏知,迈开长腿就走,就像在逃离这一屋子的尴尬气氛。
终于躲开夏知了,安爵踱着步朝茶水间走去,心道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几天夏知总是在自己眼皮子低下转。
他一路心不在焉地想着,没有注意到眼前,等意识到面前有人也在朝自己走的时候才猛然回过神来。
脚步一顿,安爵有些意外,虽说在一个公司里就早晚会遇到,但是这么面对面地狭路相逢还是令他有些尴尬。
没错,对面正是乔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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