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婶一走,客厅里的气氛立刻降到了冰点,见夏知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乔苡沫打心底的厌恶:“有什么事就快说,你应该知道我并不欢迎你。”
“你欢不欢迎我我也并不在意。”夏知耸耸肩,抬头看了一眼被布置的极为温馨的客厅,不由好笑:“看样子你还真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等我和安爵结完婚,你还不知道会被发配到哪里去呢!”
乔苡沫心中一颤,第一反应居然是松了口气……幸好,幸好他们还没有结婚。
夏知岂能不知道她的心思,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了看上次拜摆放相框的地方,原本放着的婚纱照已经不见了。
“哟,我好心给你送来他的照片,你怎么还不知道珍惜?”夏知阴阳怪气看向乔苡沫,眸中闪过一丝得意:“不过你放心,我又给你带来了新的。”
一听这话,乔苡沫立刻就竖起了防备,她就知道夏知来不会有好事:“不需要!”
“不需要也得收着,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来送温暖的?”夏知冷笑一声,从包里掏出一个牛皮信封,然后拆开,拿出一叠照片,往桌子上一扔。
乔苡沫下意识的一眼望过去,脑袋顿时轰隆一下,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照片上,夏知身无寸缕地和一个闭着眼睡得正沉的男人搂抱在被窝里,这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日日夜夜思念的安爵!
十几张照片,张张都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乔苡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现在被安老爷子囚禁在外面,他真的正在准备和夏知结婚,她以为至少他会是被迫的,可是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这么多天来的期待,在这一瞬间都灰飞烟灭了。
夏知观察着她的表情,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于是微微一笑,道:“其实我也不是有意要来挑衅的,我只是希望你明白,你和安爵之间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一个是神仙一个是凡人,终究是走不到一起的。”
见乔苡沫无动于衷,她继续道:“这样吧,如果你愿意跟我道歉并且打掉这个孩子的话,说不定我可以考虑在婚礼当天邀请你过来看一下,毕竟你和安爵相爱一场,我希望你能祝我们俩幸福,怎么样?”
而此时,从巨大的打击中渐渐回过神来的乔苡沫,听到这些话,脸色却依然是麻木的:“你……让我打掉孩子?”
“嗯。”夏知点头,满脸的理所当然:“孩子嘛,我会替他生的,虽然说豪门是非多,但我希望咱们能好好解决,总比十几年后又站在一起斗要好。”
呵呵,好一个好好解决,这是连她的后路都想好了的节奏。
乔苡沫脸色煞白,空洞的目光直直看向她:“既然如此,那你就做好十几年后和我再次对决的准备好了,因为这孩子,我是绝对不会打的!”
“你!”夏知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游说居然会失败,一下子有些恼羞成怒:“你这女人真是不知好歹!别以为怀着个野种就能一步登天,能给安家生孩子的永远不会只有你一个,被打进冷宫就应该有失宠的意识!”
她说着,似乎是窝火极了,一脚踢翻桌子站了起来:“乔苡沫,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条砧板上的鱼,只能仍由我宰割了!还有安爵,你也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他!至于你,就跟着你肚子里这个野种,了却残生吧!”
“我不信!”乔苡沫颤抖着,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你不会得逞的……”
夏知挑眉,忍不住笑出声:“哼,那你就好好看着我会不会得逞了!反正如今我俩婚纱照也照了,请柬也发了,一切都水到渠成了!我劝你就不要再傻傻地期待些有的没的了!”
“你胡说……”乔苡沫眼神涣散,不知道是在反驳她还是在说服自己:“不会的,不会的……我努力了那么久,他跟我说过那么多的承诺,怎么可能就这样全都作废了……”
闻言,夏知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不是我看不起了乔苡沫,你说说你,值得吗?为了一个得不到的男人折腾这么久,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我的手里?呵,真是好笑。”
是啊,真是好笑……
乔苡沫盯着桌上的照片,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这一次,她没有上次那样歇斯底里,但是夏知很清楚的明白,她成功了。
击溃一个人的心理防线,那才是最厉害的。
而此刻,乔苡沫的心理防线,就已经彻底的崩溃了。
夏知得意地笑起来,附身将照片收起来放回包里,她还没有傻到要给安爵留把柄的地步,更何况这些照片,来历也不是特别的光彩。
“该说的我也说完了。”夏知摊手,脸上挂着属于胜利者的笑容:“乔苡沫,下次再见面,或许我就是安夫人了,到时候,我会带着我的丈夫来探望你的~”
她说完,忍不住掩嘴轻笑:“到时候你可别太‘高兴’哦~”
若是以往,听到这些话,乔苡沫必定会跳起来反击。可是现在,她只是木然地站在原地,完全没有任何的反应。
夏知赢得太过轻松,她拎起包,满面春风地离开了别墅。
而此时,老城区的公寓里,安爵依然在满屋的资料中奋战着。突然,对面啪啦啪啦敲键盘的声音停下来,随后,肖越猛地一下跳了起来。
“就是这儿!”
“什么?”安爵推开身边的文件,焦急地起身,走到电脑前,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忽然睁大了眼:“这里……是老爷子以前休养的地方!”
“那肯定就是这儿了!”肖越激动的脸色泛红,这天他们不眠不休,青色的胡茬都冒了出来,此刻看上去有些好笑。但他丝毫不觉,依旧滔滔不绝地跟安爵解释:“我找人搜寻来了老爷子行动的蛛丝马迹,然后对比时间和各项数据,发现他唯一去过的可疑的地方,就是这里!”
一天多的查询和研究终于有结果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激动和欣慰。
“事不宜迟!”安凛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往外走:“准备好车,我们这就过去吧。”
“好。”肖越也拿了钥匙,正准备出门,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安爵……我们通知下他吧,他现在估计也正担心着。”
“行。”安凛点头。
两人一起下了楼,飞快地将车开出来,肖越上了车,拿出手机就给安爵打电话。
而此时,安家的房间内,搁在桌上的手机响个不停,可睡在床上的安爵却没有丝毫的动静,看来昨晚的那杯酒,着实下得有点重。
“打不通?”肖越听着电话里提示无法接通的声音,有些疑惑:“安爵这家伙,这么关键的时候,在干嘛呢?”
“可能有事,再打个试试。”安凛在狭窄的路上飞快奔驰着,眼神锐利。
肖越点头,又拨过去几次,可依然没有人接听。无奈之下,他只能发了个短信过去:“安爵,我和安凛找到了大概是关押乔苡沫的地方,我俩先过去,你看到信息迅速赶过来吧,地址是轻周区飞宇大道288号。”
就在两人驱车前往别墅营救的时候,身在别墅的乔苡沫,却开始回想自己从接触安爵以后,发生的每一件事。
刚认识那会儿,她是个才离婚不久的女人,家世背景没有一样能比的上他身边的花花草草。是,她花了太多的心思去和他认识,以至于到最后决定要放手的时候,只感觉累得无以复加。
其实说起来,乔苡沫也不知道安爵到底是喜欢自己的哪一点。她甚至怀疑过,他是不是知道了自己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才闲着无聊,和她演演戏。
又或者,他可能真的只是想找个人来帮自己夺得家产,而像她这种出身低微一点点钱就能满足的女人,最好不过了。
可是更多的时候,她觉得自己能够感受到,安爵对自己,并不仅仅是演戏那么简单。
一个仅仅只是合作关系的人,他为什么要去关心她的生活她的家人和她的感情,为什么要对她无微不至,为什么要为她生气发怒。
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敲开她的心门。
如果事情只是这样简单,那乔苡沫或许还能说服自己远走高飞或者狠心到底。
可不行,她有了他的孩子。
她不能作为一个失败者落荒而逃。所以在宋映旭再三逼迫她回到安氏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奢望过,或许总有机会,可以跟安爵解释清楚,然后商量着,用合适的办法来解决那些仇恨。
可她到底还是被迫成为了一个失败者,源自于她给他的不信任。
乔苡沫,从头到尾,你都输得太彻底了。
赵婶还没有回来,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客厅里,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丝丝萧瑟,整个世界安静的仿佛只剩下她一个人。
许久,乔苡沫低下头苦笑了一声,然后转身,缓缓抬脚上了楼。
她的卧室在二楼,朝阳,很宽大,浴室里有很大的浴缸。乔苡沫推门进去,顿了顿,走进浴室,开始给浴缸里放水。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转身下楼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捏了一把水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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