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并竹一想到死,全身冰冷冰冷的,铁行的话再次浮现了上来,公子的旧疾非常凶险,所以他不能把柳姑娘你留在身边,因为他不想让柳姑娘看到他一生中最狼狈的样子。
铁行不会骗人,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害死他的,明明是他,明明是他爬上来想要占她的便宜,她都没有打他,连一根手指都没有用,她不过是凑近了哭了一场。
本来吗,没有出嫁的女孩子遇到这种事情肯定都要哭的,怎么她哭着哭着,他就不行了呢。
柳并竹喊了两声,封一,封公子,一想不对劲,刚才她也是这样喊的,前后都根本没有用,好像这个名字根本就不是他,所以在他意识模糊的时候,他根本反应不过来。
她心里慌的厉害,正在权衡摇摆,是不是要爬到门边,向外面的人呼救,外面的铁行还有席琰,这是都死了吗,他们又是亲又是滚又是哭的,为什么他们都不过来敲门看一眼的,是生怕他们两个不同归于尽还是怎么样的!
你们倒是来一个人啊,都死绝了吗,要是没死绝,等她出去看到一个就往死里踹一个!
柳并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生出的力气,豁出去了,她努力爬到穆一封身边,先用手在他的鼻子底下摸了摸,没断气,还好没断气,虽然也是若有似无的,至少还在呼吸。
那他就是一时厥过去了,柳并竹的小白牙紧紧咬住嘴唇,咬得太用力,都出血了她都不知道,看起来这么厉害的男人,就这样半死不活的躺着,想一想他把她赶走,应该是喜欢她的。
要是不喜欢就没有那么多的顾忌,是真的怕破坏在他心里的形象吧,柳并竹一想到他刚才在自己身上做的这个这个,那个那个,气不往一处来,对准他英俊的脸用力掐了两把,现在不掐等他醒了还没这么好的机会。
她虽然不通医术,也大概知道一点急救的法子,索性跨坐在他身上,先给他做人工呼吸,双手用力的按压他的胸口,然后捏住他的鼻子往里面吹气。
这种姿势实在也像是变相亲亲,不管了,她现在是救人又不是要占他便宜,就这样像一条咸鱼了,还有什么便宜好占的,想是这样像,柳并竹还是奇怪他,她呼痛喊救命求饶都不管用,怎么哭一下,他就紧张成这样子。
她聪明的很,前后一想就明白了,肯定就是因为她的哭声刺激到了他,才会变成这种糟糕的局面。
柳并竹垂下头来看着他,双目紧闭,脸色青白也不影响他眉眼峰峦叠起的俊逸,她偷偷承认了下,她还是喜欢他的长相,所以才不至于气得全然不顾他的死活,要是换个丑的,换个猥琐的,她管这种坏蛋生死呢,仗着孔武有力欺负弱女子,死了也是活该。
她边想边专心救治,没有发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席琰看见柳并竹出现就大致明白发生了什么,第一时间先找到铁行,拖到前院去好好谈谈心,城主怎么交代的,你连一个姑娘都看不住,让她随便跑来跑去的,出事怎么办。
铁行没好气的闷声回答:“你哪里看到她出事了,不是好好的还能踹门顺带踹你嘛。”
“哎,我说你怎么说话的,这些都是城主交代的原话,你可以看不惯我,难道还要忤逆城主的命令吗。”席琰被柳并竹踹的那一脚还是真的疼,他想要弯身下来揉揉小腿腿骨,又怕铁行笑话。
铁行一直斜眼看着他:“你真没资格说我什么。”
“我怎么没资格说你,我是代表城主的意思,城主是不是让你把柳并竹送走,送到十里之外去,你办事不牢靠,等城主回去肯定要严惩的。”席琰觉得一肚子的委屈,他被打了被踢了,也没有个人来关心他一下。
“我没有做错什么,城主是交代要把柳姑娘送走,可城主也没有说要送到哪里去,柳姑娘想往哪里去就往哪里去,我只负责跟随,这个农家小院离我们本来落脚的地方远远不止十里路了,不是吗,那请席谋士解释一下我的罪名是什么。”铁行以前就是个闷脾气,别人就算说他什么,他也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不吭一声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柳并竹待的时间长了,她喜欢说话,还喜欢逗着他一起说话,他的口才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好了许多,居然能够把席琰说的直翻白眼还反驳不过来。
席琰从来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在辩论上输给铁行,被铁行堵得没法子反驳,要是传出去,他大概要被耀城的那些男人笑死了,不行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既然这边说不出道理,他还是回去请示城主。
看铁行对着城主还怎么狡辩,对的,铁行就是不学好跟着那个柳姑娘学了狡辩的口才,变得都不像是铁行了,这个柳并竹也是个祸害吧。
所以柳并竹刚才呼叫啊,两人发出的那些声响动静都没有把人给引过来,席琰也从来没有想过,他不过和铁行在前院说了几句话,回来一推门看到的是这样的情形。
柳并竹披头散发的坐在穆一封的身上,一只手按住他的胸口,另一只手,他都没好意思看,到底是在干什么,铁行跟在他后面,没有他看得那么清楚,所以受到的冲击也没有他这么大。
席琰第一反应是把房门关上,也不知道城主是什么意思,反正城主没有反抗,那就是很乐享其中了,想想柳姑娘的花容月貌,好像也不应该会有拒绝的理由。
问题出在,他没有敲门就进去了,看到了不应该看到的,刚才他还理直气壮说城主要严惩铁行,真是乌鸦嘴来的,恐怕城主回头第一个要算账的人就是他。
铁行因为没看清楚,还一头的雾水,不知道席琰明明说要进屋找城主好好谈的,怎么才开了门,又给砰得关上了,而且席琰一脸见鬼的表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别动!”席琰看着铁行想要跟着进去,吓得哇哇乱叫,这推错一次门是不下心,连着推错两次,倒霉的是他们两个,谁也不能讨好,再加上明显柳姑娘对铁行的印象更好,那么他肯定就是替罪羊,席琰一想到城主对那些背叛者的铁血手段,后背脊都凉了。
“什么别动别动的,城主和柳姑娘不是在里面吗,你要说说清楚的,又不进去,难道还嫌告我一状不够,想方设法要给我多加几条罪名?”铁行越看席琰越不对劲,本来带着城主躲在这里已经很诡异了。
席琰差点都想用头去撞墙了,他想念那个沉默寡言的铁行,他喜欢那个只做事没有废话的铁行,眼前这个人是谁,肯定不是铁行,到底是谁派来假冒的!
“你倒是说话啊。”铁行歪过头想看看席琰用手遮住脸到底想要做什么。
“话都被你说完了,我无话可说。”席琰用奄奄一息的声音回答他,好的坏的都被你说的干干净净了,铁行你变得这么能干,你自己知道吗。
“那为什么不让我见城主?”铁行还没转过弯来。
席琰实在是忍无可忍,朝着他的后脑勺,跳起来就是一巴掌抽上去:“见城主,见城主,你就知道见城主。”
铁行捂住后脑勺:“你打我做什么,以为我不敢还手吗?”
“城主在和柳姑娘做重要的事情,你别进去打扰。”席琰冲着他大喊一声,然后转过身去,用额头顶住墙壁,他不想说话了,他不想看到铁行那种无辜的表情了,显得他们两个都是大傻子一样。
城主和柳姑娘,在做重要的事情……铁行的脑子大概需要转三次,才明白过来,他指着那道门,再指着席琰,一脸的慌乱,不可能啊,就在这种地方,城主怎么能够这样对柳姑娘!
席琰悲愤交加的把他的手推开,你全部都想错了,真不是城主强迫柳姑娘在做什么,我两只眼睛明明白白看到是柳姑娘骑在我们城主什么,骑!你懂不懂!
铁行不懂,他是真的不懂,眨着眼的样子,让席琰还想要暴打他一顿。
柳并竹是看到席琰的,虽然她知道自己和封一的姿势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什么的,可是人命关天的情况下,明明知道你们家公子是这个身体,你看一眼就把门关上了,你是什么意思!
她才想说你们家公子晕厥过去了,快来帮帮忙,门已经被关上了,关上了……
柳并竹气得也想打人,天底下就没有一个靠谱的男人,就没有一个!
铁行的脑回路终于绕回来了:“柳姑娘不是那样的人,你看错了。”
“你怎么不说我吓了呢,你怎么不说!”席琰今天受的惊吓,吃的瘪比往年一年份的加起来都多,“你说我看错了,你去啊,你进去啊。”
有本事你去破坏城主的好事,看你是怎么死的,别说我是晃点你进去的。
铁行还真的一点不怕死,他推门进去了。
柳并竹已经从封一身上下来了,知道外面有两个封公子的手下,她再想人工呼吸也实在下不去手,她用手指稍稍梳理了一下长头发,低眉垂眼的样子,铁行进来全落在眼里。
果然是席琰在骗人,他就说柳姑娘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会骑在城主身上!
“铁行快过来帮忙。”柳并竹也是又累又乏,心都快死了一样,“公子晕厥过去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药可以给他服用的,我弄不醒他。”
铁行一下子紧张起来,席琰的话,他是听不懂的,柳并竹的话就很清晰明了的。
城主晕厥了,席琰还在用脑袋撞墙!
“城主晕过去了,席琰你给我进来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铁行朝着门口就是一声暴喝。
柳并竹吃力的接受了铁行对封一的称呼,城主?
不是公子吗?城主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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