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琰手忙脚乱的冲进来,差点摔了个四仰八叉的,刚才柳并竹进去的时候,城主不是还好好的,怎么说晕厥就晕厥,柳姑娘动的手?
“你对城主做了什么?”席琰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柳并竹再一次证实了刚才听到的话,他们是心里一着急,把该伪装的东西都给忘记了,很好很好,原来封一身上还有这么多不为人道的秘密,她正好趁着机会一起听听明白,没准就会知道这个男人的来龙去脉了。
“我能对他做什么,他是什么武功,我两只手也抵不上他一根手指。”柳并竹一旦想明白了,反而镇定下来,就这样理直气壮的看着席琰。
铁行对席琰今天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意,城主晕厥了那也是旧疾发作,怎么能把责任推卸给柳姑娘,柳姑娘连过往到底发生了什么不知道。
席琰想说的是,柳姑娘的确没有武功,可是她踹起人来也是很痛的:“铁行,你请柳姑娘让开,我替城主检查一下。”
“他是大夫吗?”柳并竹怎么看席琰怎么不靠谱,小小声的询问铁行。
“应该可以的,他在城主身边时日长久,大概知道治疗的法子。”铁行说得很顺口很顺口了,完全没有发现他对城主的称呼已经彻底改变了。
柳并竹点点头,反正她是束手无策了,反正连他是怎么晕过去的,她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呢。
席琰一旦认真起来,还是非常厉害的,他先替穆一封检查了瞳孔,然后把了脉,又取出一个药瓶放在穆一封的鼻子底下,让其可以将药粉慢慢吸入体内,但是他的脑海中不能抑制的一直还在不停的浮现着,他第一次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场景。
柳并竹娇媚的坐姿,还有城主,不对,难道说那个是事后城主已经晕厥了!
席琰像是想到了什么,一只手在穆一封的胸口摸来摸去。
柳并竹才想说到底是个谋士,有两把刷子,看到席琰的那只手,她的嘴角抽动了两下,敢情你们都是一伙的,都是流氓,连摸人的手势都一模一样,同一个师父那里培训出来的吧。
果然和席琰想得差不多,穆一封的胸口湿乎乎的,如果说是出汗的话,也不可能只有都集中在胸口的,他还特意把衣袖后背都检查了一下。
“柳姑娘,刚才城主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席琰确定穆一封在吸食入药粉以后,脉相已经慢慢平稳下来以后,回过身来,特别认真的询问。
柳并竹没声儿了,她被席琰的问题给难住了,封一对她做了什么,她是很清楚,但是她一点一点都没有想要和别人分享的意思,但是不说清楚的话,那么回头席琰肯定说,她进来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人事不省了。
她正是两面为难,挣扎的不行,说出来以后,她的名节该怎么办……
柳并竹忽然皱着眉笑了,大概是在这个地方待得久了些,她的思维方式都被这里的习俗洗脑了,什么名节啊,她如今也算是孤家寡人一个,谈什么名节,如果要斤斤计较的话,在客栈的时候差点被人用**放倒,算不算坏了名节。
这些都是见鬼的理论,不是她应该承担的。
“他见我进来以后就怪怪的,然后想要和我亲热,我力气比不过他,害怕的哭了起来,然后他说不许哭,再然后他就晕过去了。”柳并竹也不想把细节说得太详细了,事情说清楚就可以了,但是席琰这副表情让她很不满意,“难道我会说谎吗,他都这样了,我诬陷他不成!”
反正他迟早也要醒过来的,到时候你们自己问问他做了什么,别一副又要问,又要不相信我的表情,我最最最最讨厌的就是这样子。
“她在城主的面前哭了。”席琰摸到那些水渍的时候,就有过这样的设想,不过他是没想明白,柳并竹为什么要哭,原来是城主对人家意乱情迷了。
铁行勉强的咽了一口口水,那表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我听见了,她哭了。”
“城主喊她不要哭,她这个脾气肯定不肯马上就范的。”席琰继续机械的往下说。
“所以城主晕厥过去,到这会儿都醒不过来。”铁行长长的,长长的叹了一口,“我们千算万算,防来防去的,还是百密一疏了。”
这一次乱柳并竹听不懂了,怎么她被欺负了她还不能哭吗,他们两个明明知道内情,但是说出来的话,她一点都听不懂,听不懂!
“铁行,有些事情恐怕也瞒不住了。”席琰应该是和铁行商量,虽然城主一直在柳姑娘面前隐瞒真实身份,不过依照他对城主的了解,还有城主的重重表现来看,也不是要一味隐瞒到底,看起来城主反而有种顺其自然让柳并竹早晚自己发现真相的意思在里面。
如果不是城主的旧疾提前发作了,两人相处的也的确是很好了,城主亲口告诉她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我嘴笨不会说话,我来看护着城主,你告诉柳姑娘就好了。”铁行一想到要说起那些成年旧事,一个脑袋就两个大。
席琰气呼呼的,鼻孔都大了,你刚才在前院和我吵嘴的时候,那个能言善道啊,怎么到了关键时候就掉链子,直接就认怂了,你倒是把新学的口才拿出来使唤使唤啊。
铁行假装看不懂他的眼神,我看不明白,你行你来。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诉我?”柳并竹以前觉得自己的耐心不错,现在分分钟想要甩手走人,你们明明什么都知道,为什么不肯告诉我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如果你们觉得我在这些事情中,一点不重要,那么你们也可以选择闭嘴,当着我的面,推来推去的,对不起,我实在是没有耐心陪着你们耗下去。
席琰眼见着柳并竹准备站起来离开了,他一下子着急了:“柳姑娘,你要去哪里?”
“去睡觉,等你们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告诉我的时候,我再考虑要不要听。”天底下不是只有男人会拿乔,女人拿乔的手段那是天生的,你们懂不懂!
“可是,我的话才说到一半,柳姑娘不想听完吗?”席琰知道自己错了,很多时候不能得罪女人,否则会变得非常被动,非常倒霉。
“你不是没想好要不要告诉我吗?”柳并竹站在门边,也不回头就这样吊着席琰的耐心。
“不是有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你,迟早都是要告诉的,我只是在考虑该怎么开这个口。”不得不承认席琰还是很会说话的,这么绕来绕去的,铁行在旁边都听得快要绕不出来了。
“那好啊,你说吧,我都听着呢。”柳并竹转过身来,露出个略有嘲讽的笑容,“你觉得我是站着听好呢,还是坐下来听比较好。”
“柳姑娘不说玩笑话,这是关于耀城的过往,虽然说起来我们都会心里不舒服,但是必须还是要告诉你的。”席琰把耀城两个字咬的很重很重。
“为什么是必须告诉我?”柳并竹一下子就挑出了他话里头的重点,她算是何德何能,能让他们这样看重。
“我们自从相识相遇以来,你和城主说的你姓柳,闺名是并竹两个字,所以我们都称呼你柳姑娘,其实这个名字不是真的,对不对,琉璃姑娘,或者称呼你琉璃仙。”席琰没有给她任何想要反驳的机会,“如果一个人的长相还能够改变能够掩饰的话,琉璃姑娘为什么不把手腕上的那一处红色的月牙胎记一起掩饰过去?”
柳并竹嘴角一抹轻轻浅笑,将手腕举起来,垂眼多看了一眼:“原来是这个印记多事,泄露了太多的秘密,不过我的名字就是柳并竹,琉璃仙不过是个称呼罢了。”
她一点都不喜欢听到别人把她当成琉璃仙,因为她根本就不是,不是真正的琉璃仙,那个真的如空谷幽兰一般的谪仙女子,她喜欢琉璃仙,所以更加不想冒充。
“既然你喜欢做柳并竹柳姑娘,那么我们也尊重你的意思。”席琰本来想过,她会用种种理由来搪塞来狡辩的,没想到她一点都没有,反而就是这样坦坦荡荡的全部都给承认下来了。
这个柳姑娘,有时候行事还真是很出乎人意料之外呢。
“既然你说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那么也请把这个昏迷着的男人,到底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也告诉我一声,你们说到了耀城,对不对,所以他根本不是什么封一,而是耀城的城主穆一封,对不对!”也不用席琰来说了,柳并竹要是把前因后果都串联在一起,还想不到的话,她就是个笨蛋。
大笨蛋,天底下第一大笨蛋!
早在卫仙棋说那些奇奇怪怪的话,她就应该想到的,还有卫仙棋给她的蛊虫,就是为了能够让她在获知穆一封真正身份的时候,用来彻底避开这个人的。
为什么要避让开,为什么要避让开!
这个理由根本不用多想了,那是因为耀城城主穆一封和琉璃山上的琉璃仙,也就是她这个身体的本来主人,是有婚约的,她当时逃下琉璃山又是为了什么,就是不想盲婚,不想和个从来素未谋面的男人成亲。
结果转来转去的,说是命运安排的也好,说是老天爷不放过他们也好,两人终究还是遇上了。
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柳并竹不愿意去费脑子想这些,反正大家真实相对,也挺好的,知道是未婚夫妇的身份也挺好的,免得等下席琰想到才进屋的时候见到的那一幕,脸色又发绿了。
知道的是你在担心你家城主的身体状况,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暗恋城主太久,所以一下子给爆发了呢。
幸好席琰这会儿不知道柳并竹心里的真实想法,否则没准会和穆一封一样,一口血喷出老远老远的,这个柳并竹实在是,实在是太能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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