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过琉璃仙说的往事,柳并竹看寒淮的眼神没有那么古怪了,因为人家不知道她是个赝品啊,人家都这样来一再追问想起过去没有,问她记不记得玉佩,也算是有耐心了。
奈何她压根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人,他也是白白废了一片苦心。
而且他也没有对她怎么样,文静想要偷袭的时候,他想都没有想,还是帮她解了围的,可见他还是好人来的,开始是她不了解,所以她谅解了就好。
寒淮认真看着她问道:“你是不是做梦了?”
吓!这个他居然也知道,难道说琉璃仙还给他托梦了?
柳并竹想想不应该,琉璃仙要是有这个本事,应该早就和他说清楚了,哪里需要她这个外人来解释,还说什么你都明白的,这不是为难人吗。
“你,你怎么知道我哭了?”柳并竹抬起手擦了一下眼角,这问题根本不用问好吗,到这会儿摸起来还是湿漉漉的呢,根本就是一路哭醒的。
“你为什么要哭?”寒淮本来是那种冷冰冰的个性,眼底的炙热一起,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特别瑰丽的冲突感,好像一时会把人冻住,一时又会把人灼伤。
反正啊,用柳并竹的眼睛看来,这个人就不能靠太近,否则受伤的肯定是对方。
她有些不明白,琉璃仙这么淡然的性格会喜欢这样的一个……变态……
“是不是因为疼,你以前和我说过,你身体不好,所以有时候会很疼很疼,但是你又不想让身边的人为你担心,必须要忍住不让别人发现。”寒淮又凑近了一点过来,“是不是又难受,疼的都哭了。”
柳并竹瞬间连呼吸都屏住了,她不习惯和他靠这么近啊,虽然他闻起来很清冽很舒服,但怎么说他们都是陌生人,忽然凑过来,话语还说的这么暧昧,她有种一巴掌拍在对方脑门上,让他保持一定距离的冲动。
不过好不容易两人有点小和谐了,她要是真的动了手,寒淮会不会恼羞成怒,然后变本加厉的对她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为了保护好自己,还是先要学会忍气吞声才好。
“哪里疼,你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寒淮的手指已经搭在她的额角,不知道是不是和他研习的武功有关,他的手指特别冷,就像初冬的一抹新雪,柳并竹硬生生的打了个冷战。
这一切都落在寒淮的眼中,他的眼神一沉,声音更加低沉,而且上半身越发向前倾过来:“你为什么会怕我呢,你以前都不害怕的,是因为想不起来所以怕我伤害你吗,我不会的,我只想对你好。”
大哥,你看着挺瘦的,其实也挺重的,这样压过来,我有些透不过气来,柳并竹有些害怕他真亲上来,到时候挣扎吧,肯定打不过他,不挣扎吧,又对不起穆一封。
“公子,公子!”房门被人在外面捶的震天响。
柳并竹一听是文静的声音,唉哟,难得觉着这人还有点价值,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她这样拍门,楼上楼下会警惕的。”柳并竹似乎很好心的提醒道。
寒淮看起来很喜欢听她说话:“你这是在关心我?”
柳并竹点一下头,也算是关心你吧,关爱对手,珍惜生命:“你最好问问她有什么事情,再和她说不要那么大声。”
“好。”寒淮的心情更好了,眉眼一弯坐直起来,“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来。”
柳并竹总觉得两个人的对话节奏有点诡异,但是一时之间又说不好问题在哪里。
寒淮给文静绝对不是什么好脸色,而且他这种阴测测的冷峻长相,一旦没有笑容,就会让人觉得压力巨大,文静等着门开,牙齿都打架,想说的话一句说不上来。
“有什么事情,你要喊得像是杀人一样。”寒淮刚才被柳并竹撩了一句,更觉得文静居心叵测的样子,反正这个女人该利用的已经利用过了,没有丝毫价值了。
“那个,她醒了没有。”文静被寒淮死死堵在门口,她想要踮起脚往里面看,寒淮根本不给她机会,压根什么都看不见。
“你这样敲门只是为了问这个?”寒淮的声音里透出丝丝寒气,刚才在柳并竹身边孵出来的一点暖意,尽数被这个不识趣的女人消耗光了。
“我是想说,我刚才出客栈的时候,好像看到穆一封派出的人在四处找她,可能就快要找到这里了。”文静的话压根没说完,门板被重重拍在她的脸上,差点没拍碎她的鼻子。
她震惊的呆在原地,寒城主和她不应该才是一伙的,为了那个女人,穆一封不给她好脸,说远远的发配就直接送走,现在连寒城主也是这个态度,这个贱货到底给男人都吃了什么**,为什么一个两个都像是失心疯一样。
她有哪里比不上琉璃仙!
什么琉璃仙,还自己给自己改个名字,叫柳并竹,简直就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这是换一个名字就换一个男人的意思吗,除了那张脸,根本就一无是处,男人也都是混蛋,只会看脸!
文静恨恨的一扭头,反正把琉璃仙从穆一封身边弄走了,看样子寒淮很快会把人带走,带到绝城去有多远走多远,最好让穆一封一辈子都找不到,不不不,她现在又改变主意了,最好让穆一封等到那个贱人失身以后,再找到她,到时候和寒淮生死不休。
这才是她想看到的结果,反正文静也不指望穆一封会重新把她收留在身边,这个男人以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现在郎心如铁,不要也罢,他们两败俱伤才更好。
想到这里,文静眼珠子转转,心里有了主意,为了成就大事,肯定要忍住脾气,她手指在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用腻死人的声音轻轻说道:“寒城主,你要是想带心上人离开的话,还是要趁早,很快城门就会关闭,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柳并竹本来还想问问寒淮,文静这么急吼吼的过来到底是想做什么,这会儿也不用问了,她听得很清楚,这就是捣鼓着寒淮带她远走高飞,巴不得她不能和穆一封成亲。
她气得也是不轻,还不能发作,眼前这个需要她慢慢安抚,这个寒淮绝对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
“不用着急,她就是说穆一封派人在到处搜查你,我本来是想带着你快些离开的,但是你身体不舒服,先躺着休息一下,等你好些了再说。”寒淮看起来并没有被文静的几句话给影响到。
不过是说要搜城,城主没过门的媳妇被人掳走,说不要搜城才更奇怪,而且根本还没有搜到这里,慌里慌张的反而容易露出马脚,寒淮打定主意等她先休息好再走也不迟。
至于万一被搜查的人发现,除非来的是穆一封本人,其他剩下的他都有把握带着一个人,还能够全身而退的。
寒淮本来也不是过于谨慎的人,否则根本不可能单刀匹马的就来了耀城,他觉得时机到了就是到了,他觉得暂时安全就是安全,要是关键时候还会左右摇摆不定的人,根本没有权利成为一城之主。
在柳并竹听来,肯在客栈多留些时间,当然更加有利,客栈里能藏得住多大的秘密,就算来搜查的人打不过寒淮,让他带着自己逃脱,至少行踪暂时是暴露出来了,对于穆一封得到消息赶过来很有帮助。
但是这种心思绝对不能让寒淮知道,脸上连一丝痕迹都不能显露,柳并竹病怏怏的想要支撑着坐起来:“我没事的,我可以走的。”
这种转变要是放在别人身上,根本瞒不过寒淮的眼睛,这么拙劣的演技,连柳并竹自己都看下去。
然而在寒淮眼里,又是另一番解释。
琉璃仙应该是经过强大的刺激以后,想起以前的事情了,想起他们的过往,本来对于他就是刻骨铭心的事情,他时时惦念着,她又怎么会彻底遗忘。
一旦想起来,那么穆一封就不存在什么问题了,哪怕她也有那么点喜欢穆一封,怎么也要来个先来后到的说法,肯定是和他的感情更深一些,他说了会回来的,她不是也一直在等着他吗。
所以,寒淮很温柔的按着她的肩膀,重新把她按回到床上:“不用担心这些,你休息着,有情况的话,我会带你离开的。”
柳并竹乖乖躺好:“外面那个文静姑娘还在。”
“我又不会带着她走的,她也没打算要走。”寒淮想了想,以为柳并竹误会了什么,她这是生怕自己和那个女人,所以吃醋了?
寒淮多看了柳并竹几眼,然后坐实了自己的想法,女人嘛,肯定容易吃醋,特别是美人醋劲儿就更大了:“她说她恨穆一封,可以帮我找到你,把你从城主府中救出来,我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意思,每次说话没有超过十句。”
柳并竹抿了抿嘴角,她还基本什么都没问呢,寒淮说的那叫一个相信,把他在城中怎么与文静相遇,文静又说不计报酬要帮忙,一连串都给说完了。
她反正是记得穆一封说过,把文静送走的,文静非但能够继续留在耀城,而且能够这么容易与寒淮牵上线,人家看起来还是有些根基,有些人脉的,相比之下,比她都强。
“你说女人嫉妒起来也是可怕,就不管不顾了,但是她只说穆一封负了她一片真心,再具体的就不肯说了。”寒淮都不用文静说,随便一想就知道,肯定是穆一封看中琉璃仙比文静相貌气质出色的多,所以对文静始乱终弃了,才招来这样的怨恨。
柳并竹懒得为穆一封解释,反正文静到底怎么回事,她心里知道就好。
寒淮见她脸色不太好,还逗着她说:“我只是要带走你,没有其他对他不利的意思,如果说换了个真正的仇家仇敌,被如此容易就带进府里,再接机潜伏下来,那么能够做的事情就实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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