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边的话就这样被他的低语给挡咽了回去,虽还没有到山顶,可当想象着那日出时的画面时,之若是真的在期待了,这山里,给了她一重又一重的惊喜。
眼见着就要到山顶了,可她的腿已经软的再也走不动了,天色早就亮了,那天边的鱼肚白衬着这山里更加的静谧,偶尔有杜鹃的叫声欢快的传来,西门瑞雪回头瞟了她一眼,不由分说的就扛起了她,“快点,不然来不及了。”
之若也不挣,由着他扛着自己,不能再扯他的后腿了,不然,两个人起了大早却看不到日出,那才悲催呢。
山顶终于到了,被他扔到草地上的时候,她快乐的弯身拾起了草丛中的一朵从来也没见过的花,淡紫色的花瓣,露珠还在花瓣上,低头一嗅,是那般的香。
“之若,快看,太阳就要出来了。”
是了,之若应声看过去的时候,眼前是山下巍峨的山脉,还有那天边的一轮红日正在缓缓而出。
真美呀,被染了霞红的蓝天正变幻着无数的色彩,让之若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盯看着,忽的,那太阳猛的一跃,瞬间就跃到了视野里,刹那间是霞光万丈的撒向大地,那一瞬的美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只会让人激动的不想移开视线。
良久,之若就站在那山顶握着西门瑞雪的手一起看着日出,美的,只想让这一刻永远的停伫,永远也不要走过。
可时间从来也不会厚此薄彼,轻快走过的时候,福清和芥沫也到了山顶,带来了一些吃的喝的,那是他们的野餐,守着秋的阳光,嗅着山野的气息,那份美不胜收是之若一辈子都会珍藏在心底里的。
心底,泛起了感动,她突然发现与他一起原来也会有这样美好的一刻。
或者,她该放下心防试着去接受他的一切了。
毕竟,只要逃不走,她就只能被他强势的霸在身边而无法离开。
他是帝,而她,则早已成了他的女人。
用了早餐,也有了力气,蹦跳着下了山,可只走了不远之若就明白什么叫做上山容易下山难了。
真陡呀,陡得必须要扶着那路边的树枝才能安全走过。
回到拂柳山庄的时候时间还很早,一辆马车就停在院子里,“阿瑞,我们要去京城吗?”猜想着,他答应过她的。
“嗯。”
太开心了,好象每天都是过节一样的,当然,不包括他索要她身子的那一刻,他每次要过她之后,她的那里都会肿痛好久,却偏又不敢与任何人说,“你答应我的都要做到哟。”
“会的,上车吧。”
被他扶着,之若猫着腰就上了马车,“阿瑞,我要看戏还要去酒楼哟,你要请客。”他的钱太多了,她这是在帮他花花。
“好。”笑着捏她的脸,“就记得这些,还有没有其它的了?”
“有的有的,只是我一时想不起来罢了,阿瑞,你得多带些钱,我想买些东西。”脑子里又起了小九九,若时将来还是穿回去了,她就可以带走这一次买来的东西了。
“你想买什么?”
“梳子呀,镜子呀,还有胭脂水粉的,其它的还没想到,见到了再说再买。”她随口说着,这古代的随便一样东西带回去都值钱呢,心里想着,也是越发的美。
“秦之若,你在想什么?”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失神,西门瑞雪冷不丁的把一张俊脸贴近了她的问到。
“没,没什么。”她吓得急忙收起思绪,半点也不敢再想七想八的了。
“那换衣服,朕这一套衣服还有你的衣服都得换。”
“那要不要易容?阿瑞,我要易容,你不是会吗?我想变成另外一个模样,那才好玩。”摇着他的肩膀,她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好想易容呀。
“你要易成什么模样的?”
“嗯,让我想想。”听他这是答应了,之若只更加的兴奋了。
“做朕的小厮吧,不过,你要唤朕公子,如何?”
“好呀好呀。”这总比她化妆成老太婆要好太多了。
西门瑞雪打开了马车里的一个箱子,取出了一套小厮的衣衫,“喏,这件给你。”
手摸着,布料倒是不错,颜色也是她喜欢的白色,干干净净的,她喜欢,“那你的呢?”
“朕也穿白色。”
“哈哈,那就象情侣装了。”他才一说完,她就反应极快的随口说道。
“什么情侣装?”西门瑞雪也听到了,傻瓜才听不懂她说什么,急忙就调侃起了她。
“没,没什么,我随口说说,我要变成小厮了,公子就是主子,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是情侣装呢。”嘿嘿干笑两声,也急忙的解释,生怕西门瑞雪想歪了。
“朕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即使穿着男装她还不是女人吗,根本没差,“秦之若,告诉我你们那个时代是不是男人和女人都要穿情侣装的?”好奇的问她,他早就听阿录说过那个世界有多精彩了,每一次听到时都是无比的想往,可惜他是西锦的帝王,他身上肩负着的西锦的兴衰,他无法撇下这西锦,撇下父亲的重托,还有,那个——她。
“好吧,你既然都知道了我就告诉你,是的,我们那个年代两情相悦的男人女人会穿同一种款式和颜色的服装,呵呵,这就是情侣装。”得意的解释着,“你一定没见过。”
“谁说没有?”手指着她才穿在身上的白衣,再指着他自己身上的,“我们两个身上的就是同样的颜色同样的款式。”
“哪有一样的款式,你瞧你那件的款式繁琐多了,你那是公子少爷的衣服,我这件可是小厮的呢,哪里会有情侣装的样子,胡说。”说什么也不让他得逞,挑衅的望着他,反正不在宫里,她可以跟他没大没小。
西门瑞雪倏的抓住她的手腕,“朕明儿个多做几套,呵呵,到时候,你想说不是也不成了。”
“那又怎么样,你敢在宫里与我穿了出入成双吗?”笑着问他时,心底里却是一片悲凉,他就只会关她在莲香阁,关得她就成了笼子里的金丝雀,可怜的就只有等着大限到来的那一刻了。
“你以为朕不敢吗,不过……”不过,还要等等,可这后四个字想了一想他终究还是没有说出来。
有些承诺,只要留在心里就好,到时兑现的时候那于她就会是一份意外的惊喜。
易了容,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唇红齿白,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翩翩美少年,“阿瑞,到了人前我要唤你西门公子吗?”要是这样唤,她又想笑了,让她忍不住想起的就是西门庆。
“叫我公子就好,那姓氏还是省了的好,以免惹祸端,到时候朕倒是没什么,你想看戏和吃酒可就不成了。”
“不好吧,总要有一个姓氏,这样听着才不奇怪。”
西门瑞雪微一沉吟,随即道:“那便叫凌公子吧。”
“阿瑞,天下那么多的姓氏,为什么你单选了一个凌姓?”她不信他无缘无故会说了这个姓氏的。
“那是我母妃的姓氏。”西门瑞雪的脸上现起一抹肃穆,低沉的嗓音里夹带着几许的沉重,掐指一算,竟是有七八年没有见到母亲了。
“阿瑞,你母妃在哪里?在宫里吗?为什么我从来也没有见过她?”
西门瑞雪摇摇头,“我也不知她在哪里,我母妃,失踪了七年多了。”
西门瑞雪悠悠的望着马车外不住飘逝的景物,心底里是怎么也抹不去的牵挂,或者,他见到母妃的那天就不远了,就快了,一定的。
这些话他从来也不对人说起的,可今天,他居然就对着之若说了,他眼底里的那抹忧伤稍纵即逝,可虽然只有一瞬,虽然转过头再看向她时他的脸上已经挂满了笑意,可他刚刚的神情还是牢牢的映入了之若的眼里,心,竟是有些为他而感到难过,原来,不是每一个帝王都是开心的。
至少,眼前的西门瑞雪就有不开心的事情。
“阿瑞,我想要那只蝴蝶。”故左右而言他,她在调动快乐的氛围,所以就快乐的指着车窗外一只正在飞舞的五彩斑斓的蝴蝶喊道。
“我去捉来,不过,下了山道可就再不许要这些东西了,不然,会让人发现你是姑娘家的。”
“嘿嘿,我知道了。”明白他是关心她,之若朗朗一笑,她是不会生气的,就在他旋身飞出去的时候,她突然间发现越是知道他的一些事情,她的心就总是会被他的思想所左右。
这,似乎有些不好,有些不对头了。
可是心的滋长,从来也不是她所能控制着的。
捉了蝴蝶在手,定定的支着肘看了又看,看着它忽闪着翅膀不停的舞动着,可看了一会又觉无趣了,拉开了车帘,将手递出了车窗外,落在她手指上的蝴蝶便轻快的飞远了,那姿态,是那么的美丽怡人。
车子,驶向了官道,宽敞的大路直通京城,远远便可见那远处的巍峨,明明是从那里出来的,可此刻,之若却是那么的期待,期待着去看戏去吃酒,男人做的事情她现在都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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