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有什么好笑的,你如果不能好好对待慕容雪,那就你把她让出来!”六爷这话明摆着就是威胁,他背后有强大的母后,根本就不怕三哥。
哼哼!
三爷又是一阵笑,还是讽刺的笑,不过,这次笑过之后他说了话,说了让六爷咬牙启齿的话:“如果六弟可以让父皇下旨悔婚,三哥我肯定半点都不会责。”
“你……”六爷气结地指着三爷,一时间接不上话。
“来人!送客!”三爷扔下几个字,背着手昂首挺胸地走出屋子,留下那满脸怒气的三爷。
风很轻,院子里的花儿摇摆着,繁花似锦的画面美丽极了。可,在六爷的心里那副开满鲜花的画面早被某摧毁,所以每次想到念念,他就忍不住恨之入骨的情绪。
痛苦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他迈着步子走出屋子,心里想着念念,脚上仿若挂了千金秤砣,每一步都那么沉重。
不远处的一觉,一双眼睛盯着六爷离去的背影,满脸的焦急,却又不敢上去跟六爷打招呼。
哼哼!
男人的咳嗽声从那人身后传来,吓得那人害怕地站在原地,浑身发抖地不敢回头。
“小锦,是不是王妃需要什么?”一个沉稳的男人声响起,听起来并无恶意。
小锦木讷地回过头,看到花管家一脸慈笑地站在身后。微微欠身,她害怕地不敢抬头:“见过花管家。”
“嗯!”花管家点点头,看上去对小锦极其满意。
小锦调整了一下情绪,把心虚压下心底,随意找了个借口低头说道:“谢谢花管家派人送过去的人参,我家主子身子已经好了很多。只是,那张脸……”
说到主子那张脸,小锦的话被卡在喉咙,发红的眼眶里流淌下晶莹泪水,心疼地吸吸鼻子抬起头来。
花总管眸光中划过一丝怜悯,但脸上的笑容依旧。他是王府里的笑面佛,对谁都是这样的表情,所以,在小锦看来这个人表面和善,无法猜测的内心却让她觉得害怕。
对上小锦那怯弱的目光,花总管故作沉思之后开了口:“你主子的脸一时半会恐怕没法复原,不过王府里的药治疗她身上的伤肯定没问题。若是有人阻拦你给王妃娘娘用药,你大可过来找我便是。”
“谢谢花管家!谢谢花管家!”小锦连连道谢,不管花管家是好是坏,但在这个时候能雪中送炭,恐怕在莫大的王府里面也只有花管家有这个胆量。
“回去吧!这地方没事就别来了,被其他姑娘看到,恐怕少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花管家好意相劝地挥了挥手。
小锦欠了欠身,弓着腰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她抬起头吐了口大气,沿着沿着院子的走廊往回走去。
唉……
看着小锦离去的背影,花管家长长地叹了口气,从另一边院门出了院子,身影消失在长廊上。
一座假山后面,刚才的一切都被另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等花管家离开之后,那人朝小锦离开的方向跟了上去。
这就是大户人家,人盯人,人防人,总有那么双眼睛在后面偷偷地看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句话在这样的地方永远都用得上。
风,轻轻地吹着,吹散了各个院子里的花香,吹落了花瓣,也同样吹开了那无声的纷争。
……
入夜,三爷府靠山的那座称为花院的地方漆黑一片。听说这地方闹鬼,王府里的人一般都不敢接近。天黑之后,连守卫门都会选择避开这个地方。
花园靠山而建,里面曾经种了不少花。
丽妃生前最爱太阳花,听说自从丽妃死后,其他的花都死了,唯独太阳花还开得很艳。不过,让人觉得离奇的是那些太阳花再也不在太阳下绽放,而是在皎洁的月光下开得甚欢。
院子里还放着一样东西,那便是曾经打算给丽妃下葬的紫晶棺材。可,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听说紫晶棺材没用上就放在了这座院子。平时,这地方由花官家和几个得力的家丁打理。
到了夜班的时候,通往这边的走廊灯笼都黑了下来。雷电之夜,只要进到这院子的门口,就能感觉到一股重重的阴气。
今晚,月光皎洁,星子闪烁地点缀广阔的天空,就像陪衬的绿叶,把这圆月衬得更加美丽。
院子里,紫晶棺材前面放着张小小的祭坛。祭坛看上去并不华丽,上面摆着雕刻麒麟图案九鼎香炉。香炉上插着香,寥寥烟雾升起,两旁还点了两只红蜡烛,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香烛味。
祭台前,花总管恭恭敬敬地朝紫晶棺材鞠了个躬,又把手中的香插进了香炉:“娘娘,您在天之灵安息吧!三爷已经长大成人,虽然做事有些毛糙,但比起那些王爷,三爷已经很不错了。”
说完,他笑了笑坐在地上,往盆子里扔了几张钱纸。火,烧得很旺,不到一会功夫,那纸钱都化成了灰。
灰,随风而起,落在了干净的紫晶棺材上。起身,他上前用袖子在紫晶棺材上擦了擦,满脸沮丧地喃喃自语:“娘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王爷尽快找到杀您的人,为您报仇。”
“花管家就那么想让三爷报仇吗?”声音轻轻地从大树下传来。
回头,花管家就见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站在树下。树叶茂盛,月光照不到地面,只能隐约看到女人的长发随风飞起。
“你来了?”花管家口气平淡地说了一句,又回头认真地用袖子擦着紫晶棺材。
“娘娘去世那么多年了,你的心却依旧没平静,比三爷更加强烈。”女人表情平静,眼中却划过一抹神色,仿若被风吹动的水面,泛起点点水波后,渐渐又平复下来。
风,又起了,树上的叶子旋转而下。抬手,她摊开手掌,一片枯叶落在手心,她目光迷离地看着落叶,脸上浮现出微微的笑。
花管家离开紫晶棺材,走到树下,捡起地上的枯叶。他也笑了,但,他的笑却充满了沮丧。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花家的人。除了三王,可能是花家唯一生存下来的后人。如果是你,未必能像我现在这般压抑那么多年。”话毕,他捏碎了落叶,张开手掌,碎叶随风飘落。
女人目不转睛地看着花管家的眼睛,看到他眼中的无奈,痛苦,还有被血丝布满眼眶的眸子。她沉默片刻之后,又开口说了话:“娘娘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有些事情不能让三爷去碰。”
“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看着王爷的。”花管家回过神点了点头。
“那就好,我要离开一段时间,王府就烦恼您看着了。”女人客套地说完,走到了大树后面。
花管家知道女人已然离开,看着天空,他满脸愁容地又走回紫晶棺材面前,地拖继续擦起了紫晶棺材。
……
儒院
忙碌了一天的三爷并未休息,此时正在书房翻阅还未看完的卷宗。窗户开着,坐在椅子上,抬头看着天空的圆月,他的眉头渐渐拧紧起来。
此时,良叔应该在给母妃上香吧?
每月到了十五,他的心情就会变得异常沉重。而,每每这个时候,他都会呆在书房,哪怕手上没有卷宗,他也会在这里看书,作画,对女色也提不起半点兴趣,更是不许人踏进这个地方。
清风吹过,皎月之下,院子那些特别的花开了。像太阳花一样颜色多样,却比太阳的香味更浓一点。
看着窗外绽放的花儿,思母心情强烈,他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走到窗边。仰头,看着天空的月圆,他的鼻子有点发酸。
“又想娘娘了?”屋子里,一抹淡淡的香气飘起,那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三爷身后。
嗤嗤……
吸了吸鼻子,三爷努力地克制情绪。又低头擦擦眼角的泪水,这才缓缓地转过身去:“梅姨,您来了。”
“嗯!”梅姨点点头,脱下脸上的面纱,满脸慈笑地打量着傲王,她一脸感慨:“像,越来越像娘娘。特别是这双眼睛,简直跟娘娘一模一样。”
说罢,她走到窗前,两手合十,虔诚地闭上眼睛喃喃低语:“娘娘,您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三爷平平安安,早日给皇家延续血脉,也好尽快确定王爷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延续血脉?
三爷听着这话,心里一阵难受地低下头去。
“三爷,该放下的就放下吧?那么多年了,娘娘就是不希望你活在痛苦之中,当年才让奴婢早些离开皇宫,可以好好照顾您。可您……唉……”梅姨说到这里哽咽了,看着三爷眼中的愤怒,她知道他的心早就被仇恨蒙住了,所以很多事情看得不再那么清晰。
走近,她苦口婆心地又劝道:“王爷,您该放下来。”
“不!本王放不下,也没法放下。”三爷倔强地摇摇头,目光坚持地看向梅姨:“本王要那些沾过花家血的人生不如死,让那些妒忌母妃的女人为所做的一切付出惨痛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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