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大事不好了?没看到主子在沐浴吗?”灵儿手一滑,将大瓶的香料倒在了主子头发上,她慌忙认错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罢了!继续吧!”慕容雪淡然说道,尔后看向昭儿示意她也说话。
昭儿擦擦额头上的汗,总算是镇定下来。看了看灵儿,又才支支吾吾地开了口:“刚……刚才昭儿去给主子准备早膳,听……听府上的下人说,昨晚王爷,王爷他……”
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她怎么都说不出来,记得慕容雪有些生气地喝了起来:“快说!王爷怎么了?”
“王爷又带了个女人回来,还让那个女人住进了紫园,并吩咐其他三位姑娘,没有事不许任何人去骚扰。”昭儿一口气把知道的消息说完,然后把脑袋给垂低下去。
慕容雪皱了皱眉,伤口被扯得痛起来。伸手,捂着痛处,她不慌不慢地问道:“那女人什么来历?”
“听说是昨晚玉满香的花魁,好像叫……叫洛溪!对,就是叫洛溪。”昭儿认真地琢磨,最后很是肯定地说道。
“洛溪!洛溪!”嘴里反复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慕容雪闭上眼睛,很快脑子里浮现出一张绝美的脸,她又突然睁开眼睛,坐直了身体。
难道是她?
不!
怎么可能是她?
“主子,您认识那个女人?”灵儿很是好奇地问了一句。
慕容雪察觉失态,又靠了回去,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道:“觉得这个名字有几分眼熟,是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
“主子,昭儿再去打听打听。”昭儿知道能住进紫园的姑娘,肯定身份不一般,否则前些日子牡丹那么受宠不会是另立的别院。
慕容雪点点头挥挥手,昭儿退出门外,她若有所思地享受着灵儿的伺候。灵儿则是心里疑惑地看着她,只可惜她脸上被纱布包裹,根本就看不出她此刻的表情。
大半个时辰过后,沐浴更衣后的慕容雪用过早膳,让灵儿搬了把椅子出来晒太阳,才刚刚躺下,就见李玄是带着衣箱出现在院子里。
眼见慕容雪能这么轻松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他有些觉得意外。毕竟,昨天还看到她崩溃的表情,只是一个晚上,又变成了往日那座冰山。她真的可以做得对三爷的所为不闻不问,也不在乎身边的情敌有多可怕吗?
“幸苦李大夫了,自从本宫进入王府,你便成了本宫的专职大夫,本宫真是觉得心里过意不去。”慕容雪睁开的眼睛再闭上,说话的口气轻松自如,完全不像受过打击的人。
“娘娘的洒脱让李玄佩服!”李玄直言不讳地朝慕容雪拱手行礼。
“免了,来这里无需这些礼节。你先去看看小锦的伤口,那丫头一早就爬起来了,她身子弱,真让本宫担心。”不等李玄走近,慕容雪先吩咐他去看望重伤卧床的小锦。
“是!”李玄也担心小锦,毕竟慕容雪的身子比小锦强多了。小锦也是习武之人,他都不知道为何会弱那么多?
灵儿等李玄走进小锦的房间,口气有几分醋意道:“主子您对小锦姐真好,能跟着您这样的主子,那可是小锦姐的福气。”
“本宫向来对自己人都很好,对敌人都很歹毒。所以,可以的话最好别选择与本宫做对!”慕容雪这话一语双关,若灵儿真想过加害自己,希望她能三思后行,免得到时候自己不手下留情。
灵儿眼中闪过狐疑,很快又恢复笑脸回道:“那灵儿得谢谢良叔,不然灵儿可就没这个福气伺候主子了。”
慕容雪只笑不语,感受着温暖的阳光,她缓缓地闭上眼睛,刚要晕晕沉沉地睡去,听到一阵熟悉的琴声响起。而这声音正是从紫园那边传来,让刚才想到的某个疑问再次在脑海里盘旋。
难道真的是她?
眼睛突然睁开来,她坐直身子捋了捋长发,若有所思地问道:“你可会抚琴?”
“学过一些,可是抚得并不好。”灵儿边给主子梳着长发,边不好意思地回答主子的话。
“没事,去抚两曲,本宫想听。”慕容雪拿过灵儿手上的梳子,自己慢慢地梳着黑亮的长发。
“那灵儿就随便抚上几曲,主子别笑话才是。”灵儿说完欠身走进亭子,在古琴前坐了下来。
琴声郎朗,听不出丝毫瑕疵,可见灵儿说了谎。若不是经常抚琴之人,绝对不能抚出这般悠扬之声。
慕容雪仔细地听着,越听就越觉得不对劲。这曲子让人入神,连身后的脚步声靠近都不曾发觉。
“娘娘,小锦的伤口开始愈合,只要几天不下地,就能尽快恢复。”李玄温柔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呃……
慕容雪被李玄的声音拉了回来,不过,她并没将视线从亭子移开,只是嘴里感慨道:“想不到王府的一个下人,都能抚出如此动听的琴声,看来王府真是人才辈出。何时该建议王爷,也该注意一下这些下人了。”
“是挺想不到的,以前都不曾见过灵儿丫头抚琴。王府的规矩很多,主子的东西不经过主子同意,下人是不许擅自使用的。”李玄顺着慕容雪的目光看向亭子,
他也觉得有些奇怪,灵儿是良叔弄过来的丫头,以前他在军营,偶尔会回王府,所以对这丫头也不算太熟悉。但是,他肯定能抚出如此优美的旋律,没有师傅指导那是不可能的。
“哦!那可要问问良叔了,她原来跟的是哪位主子?”慕容雪的话挑得很明,她可不希望身边放着个杀手。
嗯!
李玄明白地点点头,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淡然,满脸阴霾下来。顿了顿,他恭敬地说道:“娘娘,您的伤口该换药了。”
“好!”慕容雪放下梳子,将长发摊在摇椅背上,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李玄放下药箱,从里面搬来张凳子,又将慕容雪长发用红绳绑起来,如此才能让头发不贴到伤口上。
小心翼翼地解开脸上的纱布,纱布贴着肉,就算李玄很小心,也会让慕容雪感觉被扯到伤口的痛。她闭着眼睛,憋住气强忍着,等李玄把纱布全都拿下来,她才喘了口大气。
“接下来会更痛,娘娘得忍着点。”李玄从药箱中拿出钳子,下一步得把残留在伤口上的纱布清理干净。
慕容雪两手抓着椅子的两侧,感觉到冰冷冷的夹子落在脸上,然后又是被撕扯的那种痛。眼泪不自觉地就流淌而下,咸咸的泪水滴落在伤口上,就等于在伤口上撒盐,疼得她额头又冒出冷汗。
李玄赶紧为慕容雪擦擦额头上的汗,又擦干净她眼角的泪,将脸上的纱布残余清理干净,把昨晚熬制出来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
一阵清凉传来,慕容雪总算觉得缓和过来。等药膏抹满了脸,李玄又给她缠上干净的纱布。
“这药膏效果很好,敷上几天就能结疤。”李玄为慕容雪系好纱布,又为慕容雪把起了脉。
“谢谢李大夫,你也不用太浪费心思。反正,就算你帮本宫恢复容颜,恐怕用不了多久还会更残。”慕容雪说话的口气带着几分凄凉,想着此时某人又纳新欢,她的心有些无法平静。李玄的手颤了颤,突然间有些心疼起慕容雪这个女人。若有所思地为她把脸上的纱布包扎好,他也没再多说什么,行礼之后走出院子。
院子门口,有人早就再次观望许久,他脸上浮现出内疚,看上去很是不安的样子。眼见李玄从里面走出来,他又快速地将身子藏到假山后面。
若是平时,慕容雪早就能感觉到院子外有人。可,此刻她的心绪早已迷乱,根本就没心思去想这些。
原本弹奏地正专心的灵儿看到李玄离开,眼中划过失望神色,手指突然拨动了不该拨动的琴弦,让音走了调。
原来灵儿对李玄有意思?
慕容雪听出弦外之音,嘴角勾起看不出用意的笑。失音让她回过神,不小心地扫向院子门口,敲好看到仍站在院门口观望的文墨。
“文统领若想听琴里面请!”她提高了嗓门大声说道。
文墨错愣一阵,随即迈开步子走到慕容雪跟前:“文墨见过娘娘!”
“是他派你来的?”慕容雪直接地问道。
“不……不是!是文墨得知娘娘受伤,特地过来看望。”文墨连连摇头,若是让三爷知道自己偷溜到这边,恐怕还会讨顿骂。
呵呵……
慕容雪自嘲而笑,摸着刚被包裹好的纱布,嘴里喃喃道:“本宫也想得到,他现在哪有空理会本宫的死活。听说那叫洛溪的姑娘是玉满香的花魁,想必一定很美吧?”
“文墨不知,昨晚三爷出去的时候不许文墨跟着。文墨也是今早听府上的下人谈论,方才知道此事。”文墨这话听起来有些后悔,后悔昨晚没跟着三爷出去。
“罢了!只得新人笑,哪看旧人哭。你有这份心就行了,小锦在屋子里,你去看看吧?”慕容雪可不是傻子,怎会不知道文墨过来的真正用意,指指小锦的屋子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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