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负荆请罪,这个方法是良叔想到的。良叔觉得三爷心里是念及旧情的,只要文墨够诚心,这顿打可以避免。
然,经过昨晚的美梦,三爷心中的怒火燃烧得更旺盛,气呼呼地瞪大眼睛,伸手便是拿起带刺的荆棘,想都不想一鞭子抽了下去。
啪!
响亮的声音震撼着屋子,也震撼着三爷那抽了神经。顷刻间,他突然脑子清醒过来,扔掉了手中的鞭子。
文墨一声不吭地站在原地,一鞭子下来,脸上和胸口都划出了血痕。他睁开眼睛看着三爷,看着三爷松开了手,鞭子落地那一刻,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别以为本王总是容着你,若不是本王现在用人之际,昨晚你所做的足够让本王把你发配到边疆去。”三爷心里放下了,嘴上还是不解气。如果昨晚真的错过与紫熏相见的机会,他会后悔一辈子。
一个死了的人,不可能再出现在面前。除非,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死。文墨非常确定,两个女人都死了,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至于鬼魂一说,他也不相信。因为,像慕容雪那样气场强大的人,那些东西根本就没法靠近。唯一的可能,便是有人故意走了这招棋,要对付的可能不止是三爷。
“你难道就不想对本王解释点什么吗?”看着文墨默不作声,三爷回头又吼了一句。
文墨弯腰捡起地上的荆棘,再次将荆棘双手递到三爷面前,并不打算做无谓的解释。
“你这是在挑战本王的耐性吗?”三爷恨得咬牙切齿,用力一下把荆棘折断扔在地上。
半眯着眼睛,从头到脚,用那陌生的眼神打量眼前的文墨。从什么时候开始,文墨的性格成了这样?
“三爷,文墨知道您会不高兴,但,这些话文墨不得不说。”文墨对上三爷的目光,心都在颤抖,这番话完全是硬着头皮说出来的。眼见三爷不说话,顿了顿,他又继续说道:“三爷,紫熏已经死了。这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即便是出现一个跟紫熏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那也只是敌人对付您的棋子。您忍辱负重那么多年,若是为了颗棋子前功尽弃,相信丽妃娘娘在天之灵都无法安息。”
“住口!”三爷怒吼一声,推开眼前的文墨,气呼呼地走出屋子。呼吸了新鲜空气,他又回头看了文墨一眼,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到底是谁在改变?
曾经为了个女人,他差点就铸成大错。那次之后,他答应过良叔,以后同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可,他终究抵挡不住心魔,听到那个名字就情不自禁地想要迎上去。哪怕明知道那是致命的一击,也让他停不住往前冲的脚步。
呼……
院子里的空气,飘着淡淡的花香。那是刚刚开放的红梅,独自暂放在墙角,傲然在风霜之中。
迎风而生的花儿就是漂亮,没有华丽的艳,只有优雅的美,就像亭亭玉立的姑娘站在那,正满脸期待地看向自己。
“三爷,有一件事必须向您禀告。”文墨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没有擦掉脸上的血迹,面无表情地开了口。
“说!”三爷低吼一声。
“传闻说……牡丹姑娘有了三爷的孩子。”文墨大胆地把刚刚听到的传言告知三爷,这可绝对不是件普通的事。
皇族的血脉向来需要精挑细选,没有优越的家世,那也必须有清白的家世。王府的几个女人,只有慕容雪符合这样的条件。其他的,包括紫熏,也都是三爷从妓院带回来的,根本就没资格为皇族延续血脉。
怀上自己的孩子,这必然是牡丹蓄意已久的事情。只是,在这个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三爷要考虑的自然不会那么简单。
“三爷打算如何处置?”文墨追问着,很希望三爷能就此了结了牡丹,或者把这女人赶出王府,免得看到碍眼。
三爷痛苦地闭上眼睛,子嗣的问题,他是绝对有要求的。若是平日,像牡丹这样的出生,绝对没资格做他孩子的娘亲。但,这是特殊时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他必须尽快查清楚,而,牡丹会成为其中的一枚棋子。所以,如果牡丹真是有了身孕,他会让她好好活着,会让她有被宠上天的感觉。
一步步走向开放在墙角的梅花,摘下一支花枝,放在手里一番欣赏过后,他做出了让文墨大失所望的决定:“传本王的话,尽快确定是否只是谣言。如果真是如此,本王要封牡丹为侧妃,本王要牡丹母凭子贵。”
文墨错愣地站在那里,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往三爷那边走了几步,满脸期待地希望三爷能重复一遍。
“怎么?,没听懂本王的意思?”三爷不悦地吐了口气,顿了顿,重复了刚才的话:“传本王的话,尽快确定是否只是谣言。如果真是如此,本王要封牡丹为侧妃,本王要牡丹母凭子贵。”
“是!”文墨哪敢再说没听到,心里再有不满,也只能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静默,梅花随风飘落,飘飘洒洒落在地上。刚才那小片干净的地方,一片片花瓣铺在了地面上,便是跟其他地方有那么些不一样了。
花开谁人知,花落谁人知?
在这莫大的啸王爷,心痛没人看,心伤没人看,最后能看到的是谁才是笑到最后的那位?
而,没有人会在原地等另一个人,等被爱的人领悟的时候,那个爱的人可能走了。
……
几个时辰过后,王府沸腾了,牡丹被确认怀了身孕,听到文墨的传话,激动地都笑哭了。
等了那么久,盼了那么久?
打死她都不会想到,想要的会突然而来。恩宠,地位,骄傲,一夜之间铺天盖地地来了。
简直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牡丹站在屋子门口,看着文墨离开的背影,使劲掐了掐那张漂亮的脸。
难怪这两日总是火气这么大,这么爱睡觉,原来是怀了他的孩子,一个小小的生命正在肚子里孕育。低头,抚摸着那还未见起色的肚皮,她受宠若惊地狂笑起来。
珠儿站在不远处,低着头,脸上可是没有半点惊喜。平时的时候就恃宠而骄上了天,这下可就不止上天了。
“珠儿,好好给本小姐看好这院子,没有本小姐的允许,谁都不许随意进来,计算是王妃也不行,若惊扰了本小姐肚子里的小王爷,本小姐绝不轻娆。”只是三爷的口头应允,牡丹就直接拿起鸡毛当起了令箭,昂头挺胸地摆起了谱。
同时,其他院子里的两位姑娘,那都是抓狂的状态,平时假装淡定的香絮都咽不下那口气,来来回回地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根本就停不下脚步。她望眼欲穿地看着门口,等待着玲儿的最新消息。
凤蝶那边就更不用说,简直都要把人给逼疯了。她像个疯子一样一口气砸了屋子里所有能砸的东西,连最喜欢的金钗也都扔在了地上。如此,还不解气,呆着双梅和玉兰两个姑娘,有种去讨回公道的势头。可,这一出门,就被文墨给拦了下来。
“凤蝶姑娘这是要去哪啊?”文墨冷冰冰的语气,就像堵冰冷的墙挡在了大门口。
“文墨!”凤蝶有些意外地看着很少出现的文墨,心里那股气虽然没地方发,也不敢发泄在他的身上。眉一挑,眼睛一扬,她挤出一脸勉强的笑,纤细的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文墨向来不吃这套,用力地甩开凤蝶的手,口气僵硬地说道:“凤蝶姑娘,您若是想去打扰牡丹姑娘,最好别走出这个门。三爷吩咐过了,若是谁敢在这个时候在王府找事,就只能滚出去的份。”
“可……可是王爷说过不许任何人怀他的种,为什么牡丹……牡丹就可以?”凤蝶咬着唇,冲着文墨发泄心中的委屈。
此话一出,文墨嘴上勾起一抹讽刺的笑,直言不讳道:“凤蝶姑娘,这地方就是另一个江湖,江湖人过招,讲究的就是本事,不管什么招,只要赢了便是成功。既然,凤蝶姑娘没有这等本事,又何必在做出其他人笑话的事来。”
笑话?
牡丹能够怀上王爷的种,这已经是个天大的笑话,她凤蝶可不怕再搞出什么笑话?只要她没得到的,别人也得不到,那就是她最好的抚慰。
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悠,她突然凑近文墨,神秘兮兮地问了一句:“真的让大夫确定了不成?”
“确定了,所以凤蝶姑娘就不必浪费时间了,文墨该转达的话说完了,好自为之!”文墨受不了这么近的距离,凤蝶身上的胭脂水粉味有些呛鼻,让他不舒服地连连打了两个喷嚏。
眼见文墨一脸厌恶,凤蝶一张脸皱得不成样子。撒娇地拉住文墨的手臂,扭捏起身子说道:“文统领,凤蝶就那么让你消受不起吗?”
文墨再次不客气地甩开凤蝶,再次开口说的话,差点没把凤蝶的脸给气绿了:“正常人,都消受不起狐狸精的骚味。”
看似无情的男人,能说出这么有水准的话,让一直沉默不语的珠儿打心底佩服。偷偷地抬起头,看到文墨已转身离开,主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两手插着腰站在原地,像足了街上的怨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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