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母这才勾了勾唇,接过了方孜暮手中的茶杯,轻轻的喝了一口:“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们?”
方孜暮低着头,没有说什么,要说心里面没有一点点怨怪那是不可能的。
“暮儿,你要知道,我和你父亲是不会害你的,”方母语重心长的道,“就算你不相信你父亲,难道你也不相信你娘吗?”
方孜暮的眸子微微抬起,他看着方母道:“母亲,这件事,孩儿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毕竟事实已定,孩儿到时候会按照你们的意思迎娶沈家大小姐的!”
“这样就对了!”方母的眼中露出了欣慰的笑意,看着他道:“我就知道,你虽然有时候有些孩子气,但是也懂分寸!你父亲他其实也是关心你的……”
“母亲,不要再说了!”提起方父,方孜暮的浑身便是不自在,他不能不想起,之前阿齐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导致到了现在,他都不能下地行走……
阿齐是他的书童,也是一直陪着自己长大的知他、懂他的兄弟,他平日里都舍不得如此罚他,可是,父亲却……他这样子,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情何以堪?
“好……母亲不说就是了!”
本想乘着这个机会,再好好劝劝暮儿的,没想到……方母不禁摇了摇头,这两个人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在一起?
“你这些天都没有好好吃饭,答应母亲,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方母注视着方孜暮道,“母亲知道,再说多些什么,恐怕你也不想听,母亲这便走了。”
方孜暮站起身,想要送她,却被方母阻止了,直到方母完全离开之后,他这才将门关上。
他能够感受到方母的落寞,但是,他现在的的确确没有心情去讨好任何一个人。
转身往房间里面走去,只见阿齐已经醒了过来,眨着眸子,看着他道:“大少爷,刚刚是夫人来了?”
方孜暮点了点头,继而又道:“你不必顾忌什么,该休息就休息吧!”
“大少爷,您最近都没有出去,夫人想必是来看您的……其实您又何必为了奴才……”
方孜暮瞪了阿齐一眼,阿齐顿时不敢再出声,他看着阿齐道:“你是本少爷的书童,只能本少爷教训,其他人都不能,就算是父亲!”
阿齐张了张唇,不由得苦笑,摇了摇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钱塘县衙。
龙姓商人将晕倒的苏羡送回了县衙,陈敬纶看到此情此景,他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气,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师爷,你来了正好,”龙姓商人松了口气,将昏倒的苏羡交到了陈敬纶的手中,道,“大人或许是有些晕血,他看到了沈老爷背后的血迹,就昏倒过去了!”
陈敬纶挑了挑眉头,疑惑的问道:“你们不是去谈生意的吗?怎么沈老爷身上会有血迹?”
说到这一点,龙姓商人的心里也是十分的疑惑,他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个龙某也不清楚,师爷,看沈老爷的样子,他应该也是不知道他身后的血迹是从哪儿来的。”
沈父向来就是个坦荡荡的人,他的表情十分的惊讶,那样的表情是无法作假的。
陈敬纶抿了抿唇,他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追根究底,点头道:“既然如此,谢谢你送大人回来!”
龙姓商人连忙摇头,一脸歉意,道:“师爷客气了,在下邀大人过去,本来是想要沾沾光,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是在下要说抱歉才对!不过,在下还有一些事尚要处理,就不叨扰了!”
“请便!”
陈敬纶点了点头,龙姓商人便转身离开,然后看着手里昏倒了的苏羡,他大声道:“来人——”
此时一人匆匆跑了进来,这人正是小路子,然后再看到陈敬纶手中的苏羡,他惊得张大了嘴巴,道:“师爷,大人这是怎么了?”
“小路子,不要问,将人送到房间里面再说!”陈敬纶瞪了他一眼,“好重,快过来!”
小路子看着苏羡,怎么也不觉得,这瘦瘦弱弱的苏羡会有多重,只是陈敬纶的话,他也不能够不听,他便走到了陈敬纶的身边,然后将苏羡扶了起来,两人一人一边将苏羡扶到了县衙中的房间内。
“师爷,”小路子还是忍不住心里的一颗好奇心,问道,“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敬纶摇了摇羽扇,淡淡的道:“没你的事了,出去吧,让大人自己好好休息一会儿!”
若是真像那人说的,苏羡只是晕血的话,应该没多久就会醒来,他们守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
小路子哦了一声,他挠了挠后脑勺,还是觉得十分的奇怪,大人这不过是出去了一下,怎么回来就变成这样了,而且,师爷还这么神秘的样子,实在是令人怀疑。
沈府。
沈父回来之后,将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只见自己的外套上面,果然是染上了斑斑血迹,只是,这些血迹到底是怎么来的,他却始终都想不起来。
踟蹰了一阵,沈父还是将管家叫了过来,他道:“管家,我的衣服上怎么会有这种印子?”
管家有些不解的接过了沈父手中的衣物,看到沈父衣服上面的那些红色血迹,心里面难免一惊,看向沈父道:“老爷,这……”
“这衣服,是谁洗的,这印子又是怎么回事,给我去查一查!”沈父的脸色十分严肃,“还有,这件事不许透露给任何人!”
“是,老爷!”管家立即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沈父蹙着眉,百思不得其解,想着被送回县衙的苏羡,不知道他会不会误会什么……
看来,他还是得再走一趟县衙,至少要去看看,苏羡的情况怎么样了。
林姨娘房间,沈恩贵这些天果然都没有出去,一直都在林姨娘的身旁照顾着她。
林姨娘的精神渐渐的也在沈恩贵的照顾下,稍稍好了一些,总算没有总是在噩梦中醒来了。
“姨娘,”沈恩贵端起了药碗端舀了一勺药送到了林姨娘的面前,“慢慢喝,要小心烫。”
“好。”
看着眼前小心翼翼照顾着自己的沈恩贵,林姨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她只是看着眼前的他,觉得心里很温暖。
沈恩贵并没有发现林姨娘的异样,他只是一心一意的将药一勺勺的往林姨娘的唇边送去。
直到药碗空了,沈恩贵这才将碗放到了一边,就看到了林姨娘的目光直直的盯着自己看,微微一笑,道:“姨娘,苦不苦?不如,孩儿为你拿些蜜饯来吧!”
“恩贵,”林姨娘摇了摇头,“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若是……跟你父亲学会了经商,那该有多好啊!”
说着,眼里难免有些遗憾。
沈恩贵好笑的看着林姨娘,原来她还没有死心,他勾了勾唇,道:“难道你儿子除了经商这一条路外就不能做其他的事了吗?”
“但你是沈家唯一的男丁,若是你不接下……你要你父亲的锦绣绸缎庄,那么大的产业给谁继承呢?“
林姨娘皱了皱眉,这些日子,想了想,自己儿子,她还是不能够不让他争取,锦绣绸缎庄就算不给他,也没有人可以接手了啊!
“姨娘,您不要再说了,”沈恩贵叹了口气,站起身来,道,“孩儿还是去拿些蜜饯来,您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说着,沈恩贵像是逃一般的离开了这里,林姨娘看着沈恩贵这么急匆匆的离开的样子,她不由得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这软绵绵的性子……想她林姨娘精明了一世,这孩子怎么就跟她一点都不像呢?
沈恩贵跑出来了之后,他重重的呼了一口气,他的眸子有一瞬间的黯然,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是沈家唯一的男儿,曾经,他也一直以继承锦绣绸缎庄为目标,到后来,一次次失败的证明他才敢承认,自己的的确确不是做生意的料。
之后,他也曾堕落过,放纵过,换来的只是父亲更深的失望,他花了不少的时间才从那泥沼之中拔离出来,自是不愿再深陷下去。
罢了,只要自己做好自己便好了,何必想那么多?
反正拿蜜饯也是要经过厨房,不如顺便去看看姐姐?想起来,已经很久都不曾见过姐姐了呢,也不知道她的身体怎么样了?
沈恩贵这么想着便直接往厨房那边走去,只见厨房里面已经飘出了阵阵的药香,他一到厨房之中,那些下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的活,看向了他,道:“二少爷好!”
沈恩贵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们做你们的事,本少爷只是来拿蜜饯的,还有,姐姐的药已经煎好了吗?”
“是的,大少爷!”一名中年妇女,头戴蓝色布巾,身系围裙,先是从一旁的橱柜里面拿了好些蜜饯撞在了碗中,递给了沈恩贵,毕恭毕敬的道,“大少爷,您今日怎么会来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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