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何府大肆查找证据的时候,此刻钱塘县衙那边也没有闲着。
苏羡坐在书房之中,看着捐款账本上的算出的数目,再对比之前镇上所有富商丢失的财物,他发觉,这两个数目竟然是相等的!
苏羡拧起了眉头,心中暗暗想着,难到这“雌雄双盗”偷了这些财物,竟然就是将这些钱捐给了福田院吗?
此时,叩门声音响了起来,苏羡抬起了头看着来人,来人正是陈敬纶。
“大人,您找小人?”
苏羡看了陈敬纶一眼,然后点了点头,看着他道:“师爷,你看看这两个人数目!”
陈敬纶虽然不知道苏羡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凑了过去,看了看苏羡要他看的那个数字,看完了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看着苏羡道:“大人,这……”
“很显然,他们有可能是为了接济福田院,所以才去偷那些富商的东西的。”
苏羡已经十分肯定了,陈敬纶却沉默不言了一会儿,才问道:“那,大人,您准备如何做?”
“本大人现在也不知道了……”
若是那“雌雄双盗”,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坏人,那么就是抓起来,他也不会有什么好犹豫的,可是现在……苏羡不得不说,自己的确是有些犹豫起来了。
“大人,”陈敬纶想了想还是道,“不管他们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偷了就是偷了,总不能因为这两个人破例吧!”
“本大人知道……”
苏羡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在他没有想好之前,他真的不知道该要怎么做。
钱塘商会。
何庆阳一脸阴沉的踏入厅堂之中,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刚刚出来的沈恩贵,眼底闪过一抹光芒,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的咳嗽了一声。
沈恩贵刚好将那三十万两银子交到了商会会长的手中,因此,沈恩贵刚出来,紧跟着,会长自然也跟过来了。
何庆阳的目光闪烁了一阵,心底想着,先暂时放过这个小子!
“会长,多谢你了!”
沈恩贵的脸上满是笑意,又是鞠躬,又是道谢,对面的会长自然也觉得很有面子,他连忙摇手道:“二少爷客气了,平日里沈老爷对商会的贡献那是有目共睹的,这么一点小事,何须挂怀?”
沈恩贵连连称是,随后道:“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会长点了点头,道:“二少爷,慢走!”
沈恩贵点头,这才转了身,没想到这下子却与何庆阳的目光对上了,他微微有些诧异之后,随即笑了笑,算是打个招呼,便想要离开。
何庆阳总算察觉出来了其中的不对劲,沈恩贵显然并没有多与他攀谈的意思,而他站在那里,反而显得更加多余了起来。
发现了这一点之后,何庆阳干脆拦在了沈恩贵的面前,道:“二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沈恩贵想了想之后还是点了点头,于是两个人就站在了商会外面,何庆阳出来之后,刚刚的温和面具终于绷不住了,他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沈恩贵,道:“二少爷,你真的没有看清楚那个女飞贼的样子吗?”
他的这个问话,更像是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
沈恩贵明白了何庆阳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拦住他了,只可惜啊,商会的那个窟窿已经被姐姐补上了,现在不管何庆阳说什么怎么说,他都不会让何庆阳得逞。
“何公子,本少爷之前不是就已经说过了吗?”沈恩贵皱了皱眉,似是很不耐烦,他道:“那时候又不失白天,乌漆抹黑的,况且那个女飞贼还蒙着面呢,你让我怎么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沈恩贵,你……”
何庆阳见沈恩贵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他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地瞪视着眼前的人,想要出口的话,一时被噎住。
“怎么?”沈恩贵看着眼前的何庆阳,问道。
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很欠打!
何庆阳终于忍无可忍,他道:“你若是不告诉本公子真相,就永远别想你姨娘那三十万两银子回来!”
沈恩贵嗤笑了一声,似乎在嘲讽着何庆阳,何庆阳如何能够受得住这种刺激?顿时一口气就闷在了胸口,想要发泄却不知道如何发泄。
沈恩贵见何庆阳气得脸涨得通红的样子,觉得也差不多了,挑了挑眉,笑道:“那还真是多谢何公子提醒了,不过,你应该知道那三十万两银子,对我们沈家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
说着,沈恩贵没有再管何庆阳的反应,转身便瞬间离开了这地方,同时,心里面暗暗庆幸,自己刚刚将那漏洞补上,否则,岂不是真的要被沈恩贵控制住。
同时,他心里面对于沈清荷的感激便越来越深了。
沈恩贵离开之后,何庆阳仍然是呆愣在那里,本来他一直以为沈恩贵并不是一个多么难缠的人,现在看来,他也低估了这个看似软弱的沈恩贵!
之前三番两次的找到他,还那么要紧那几十万两银子,现在就说不在意了,说出去谁信啊,反正他是不会信的!
何庆阳不信,于是,他走进了商会之中,只见会长正在喝茶,他连忙行礼道:“会长,沈恩贵怎么还有脸来这里,他不是欠了商会的银两么?”
那会长似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随即便看了何庆阳一眼道:“谁告诉你说,沈家欠了商会的银两的?”
何庆阳愣了愣,这不可能啊!之前他明明听说,沈家的商会费还没有交的……等等,难到刚刚沈恩贵来这边就是来交钱的?他没有说谎,沈家根本不在意这点钱?
何庆阳想了想之后怎么都觉得不甘心,随后捏了捏拳头,看着会长道:“会长,这事在商会里面都传得沸沸扬扬的了,您有必要替沈家留后路吗?”
“你说什么啊?”会长顿时也有些不解,他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道,“从始至终,沈家就是对商会功劳最大的,就算是他拖个一两日又怎么了?”
什么……拖个一两日还怎么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他还真想知道呢!
原来沈家就可以拖会费,他们就不行!这算是怎么回事?!
何庆阳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长会偏心到这种地步,他的拳头紧紧的攥住,命令自己不许在这个时候失控,随即笑了一下:“会长说的是,是何某心胸狭窄了!”
才不是,明明是你厚此薄彼!
会长摇了摇手,指着自己旁边的册子,道:“那倒没必要这么说,这上面谁交了钱谁没交钱,写得很清楚!况且听闻,你和苏大人曾经打赌,说你的传家宝保证不会被偷?”
何庆阳看了一眼那会长所指的册子,忍不住拿过来看,只见册子上面赫然写着:“沈府锦绣绸缎庄三十万两。”
果然,沈恩贵真的将那个钱交给了这人的手中,顿时,他冷笑了一声,就算是交了又怎么样,他会让沈恩贵知道,他既然能够忽悠林姨娘第一次,就能够忽悠她第二次!
想到这里,沈恩贵的心里面这才舒坦了一些,随即只是点了点头,转身要离开。
谁知,会长却在后面又道:“听说,你说若是这次你的家传宝被偷了的话,以后就多多做慈善事业?”
何庆阳皱了皱眉,随即又看了会长一言,心里一阵憋闷,最后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摇了摇头道:“会长,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知的这种传闻,但是就算是这样又如何?本公子就算是不遵守,难道你们还能够拿我怎么样不成?”
显然会长也没有想到何庆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心里鄙视了何庆阳一番,但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了。
亏得何庆阳这些年生意似乎越来越好,几乎与张家平起平坐,没想到却是这么不守信誉之人,还是说,他只是在生活反面出尔反尔?
何庆阳显然没有想到会长竟然会知道他和苏羡一时兴起的打赌,眸子里面闪过了一抹狠厉,随后,大步离开了商会之中。
留在厅中的会长则是看着何庆阳离开的方向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何庆阳受了一肚子的气回到自己的府中,又如何会善罢甘休?整个府上的仆人因为感受到他身上的那股怒气,都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的事,不敢擅自交头接耳。
随后,没多久,下人便来报,苏羡来了。
何庆阳的眸子里面不知道在转些什么,他随后点了点头,看着那些仆人道:“让他进来吧!”
“是,公子!”
随即,那些仆人立即将苏羡引入了何府之中,苏羡看到何庆阳似乎不快的样子,他想到了什么一般,随后叹了一口气道:“何公子,本大人知道你在愁什么,家传宝不见了,也就是一个死物而已,最重要的是命还在,不是吗?”
何庆阳瞪大了眼,随即抿了抿唇,就算现在他跟苏羡据理力争又怎么样?苏羡还真的能够跟他道歉不成?
想了这些,他随后觉得又有些讽刺,干脆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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