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纸草书,端得是行云流水,潇洒淋漓。
“容某不善诗词,作画一副,以祝琰兄雅兴吧。”容轻羽看着湖光山色正好,忍不住一时技痒,便一口应下。
容轻羽也不计较,就在墨临琰写字的纸上的空白处,作画。也不知墨相是早有预谋,还是怎么的,那一首诗,正写在这一张打字的左上角,其余的地方正好可供容轻羽作画。
挥毫泼墨,挥笔间,手法虚幻,看得一众文人墨客,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样的画技,竟然能有如此快的手法。
时间不大,容轻羽的一副水墨画,收笔完成。
再看画,如那字一般行云流水,就似神来之笔,不需要任何雕琢,湖光山色,一气呵成,惟妙惟肖。
最不可思议的是,字、画、诗之间的相辅相成,相称相依:
字,行云流水,潇洒淋漓;
画,烟波浩渺,却有精致绝伦;
诗,应情应景应画应字,豪爽大气,潇洒,畅快。
静。
刚刚还喧闹的不绝的茶楼里,一时间,变得静得出出奇,静得只能听到人们彼此间的呼吸声。
“简直是天衣无缝的佳作。”一个书生忍不住赞叹道,今生今世能见到这样的绝世画作,此生足矣。
“妙极,妙极。”
“绝世珍品啊。”
……
随着书生的声音响起,一群赞叹之声不绝于耳,一屋子的文人墨客啧啧称奇,纷纷欣赏,评价这这副绝世珍品的价值。
墨临琰和容卿和对视一眼,一致抬步想楼梯口处走去。
“咦?这字,这画风,怎么如此眼熟?”一个贵公子不禁疑惑着,自打一打眼看到这字,就觉得眼熟,现在在加上这字,就更加的眼熟了,但这字这画像谁的呢,贵公子响了半天都没想起来。
苍城有四绝,墨相墨临琰的琴是一绝,琴,听一曲可醉三年;墨相墨临琰的字是一绝,字,被世人称作“墨”体字,一字难求;贵妃洛紫菲的美是一绝,美,能使万物失华;如玉公子容轻羽的画是一绝,画,挥毫间绘出万里山河。
“苍京四绝之三,果然名不虚传。”这边墨临琰和容轻羽已经走到楼梯口了,一个声音传来,一袭红衣人挡住二人的去路。
“公子认错人了。”墨临琰说着假话,脸不红心不跳,把他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淡然,发挥得淋漓尽致。
“本公子当然不会认错人,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墨相白衣出尘,翩然若仙,天下无双。”即墨流华妖娆一笑,美目流转,灼灼其华,一张人神共愤的脸上,散发着阵阵光晕,使人移不开眼睛。
“知道是本相,还不让开。”墨临琰悠然开口,面上神色如常,竟然就这么承认了。
墨临琰的一句话不要紧,这回换做想趁机敲诈天下第一相一大笔钱财的即墨流华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墨相背着天下人来到千面城,本就是极其秘密的事情,墨临琰就这么大大方方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即墨流华是越想越想不通了。
妖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轻逸出尘的墨临琰,美得百花皆羞,万物失色。
“走吧。”清泉般冰凉的声音响起,迈步向楼梯口处走去,在无数双热切,激动,紧张的目光下,墨临琰就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一步一步的走下楼梯,平凡的楼梯因为受到了仙人的踩踏,竟给人一种人间仙境的感觉。
即墨流华就在墨临琰踏出几步之后,猛然回过神来,不顾满屋子惊讶得下巴都掉下来的文人墨客,足尖轻点,飞跃到桌案旁边,出手如电,只见红衣飞舞间,凌云手中的画卷,便已到了即墨流华的手中。
“多谢墨相,如玉公子赐画,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声音还未落,那一抹红色的妖娆影子,早已不见了踪影。
“墨相——”容轻羽拳头紧握,敢在他眼皮底下这般做贼的人,这人还是第一个。
“只是一幅画而已,倾羽,我们堂堂七尺男儿,何必跟一个小女子计较,随他去吧。”风轻云淡的一句话之后,墨临琰大步走开,只留下一脸不解的容轻羽和小跟班容允。
小女子?!
虽然刚刚那人生得倾国倾城,谈笑间,风情万种,但容轻羽敢肯定,那人绝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墨相却说是女子……
而就在这时,藏在暗处的即墨流华咬牙切齿,拿着手中画,看着远去的那抹身影,墨临琰,是吧?
你说本公子是女子,你就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这年头,活着不容易,做生意更不容易,他即墨流华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天下第一相又如何?
即墨流华,三国中琼国第一奸商,自称“天下第一奸商”,无商不奸,是他的座右铭。生得倾国倾城,妖娆绝世,谈笑间,风情万种,却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是女子,凡是说过即墨流华是女子的人,皆是倾家荡产,崩溃而死。
南韵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今日正好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南韵和邀请容卿和下山去千面城里玩儿,一听出去,容卿和的一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拽着南韵,还不忘把终年憋在碧月谷的大神医拽出来。
薛恒自告奋勇的当车夫,就是为了能时刻留在南韵的身边,找到挽回的机会。
“叔叔,加油哦。”小意仁跳到马车上,在薛恒耳边,给薛恒打气,小意仁虽然还小,但远比同龄孩子都成熟的心智,南意仁早就看出来了,这个薛恒真是他爹,从薛恒那坚决真诚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来,薛恒对自家的娘亲的爱护与关心,和对自己的疼惜。
但娘亲不承认,小意仁就不会认他这个父亲,六年来,娘亲怎么样对他,小意仁至今历历在目,虽然不懂事之前的事情,小意仁记不清楚了,但记不起娘亲的一再提醒,当然,小意仁知道,那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娘亲之所以不厌其烦的,一遍一遍的说出来,只是想寻求一下心里的安慰而已。
“你知道,我明明是亲爹。”薛恒用只是小意仁和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娘亲没说,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冒牌的。”小奶包不屑的瞥了薛恒一眼,走进马车。
“儿子,他跟你说什么了。”马车里,南韵小声问道。
“男人之间的事情,女人少过问。”小奶包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活像个小大人,样子一板一眼的,可爱得不行。
把一旁的容卿和逗得哈哈大笑。
“容姐姐,要注意你的淑女形象。”只见小意仁面色黑沉,说得十分严肃。
“哈哈,小仁儿,你容姐姐我什么时候过自己是淑女了,还淑女形象,哇哈哈”小意仁这不说则已,一说容卿和笑得更甚了,身子一抽一抽的,要不是毫无形象的大笑声,别人还真以为容二小姐哭得多伤心呢。
千面湖边,墨临琰和容轻羽轻易的躲过了好奇的文人墨客们,租了一艘画舫,听曲,品茗,游湖,墨大丞相的高雅风格,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上来的,明明花着重金,做着浪费糜烂的生活,过着纨绔子弟的生活,但墨临琰做起来,就是理所当然的。
容轻羽心里腹诽,但面上惹是一派温润尔雅,谦谦如玉。
“羽,你是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们千里迢迢的来这里干嘛。”突然,墨临琰清冷的声音响起,竟然说出多日以来一直回避的问题。
“想。”
“本相现在也不敢确定,我们就在这里呆七天,如果七天之内,还没有事情发生的话,我们就回京,此次前来,就当是游玩吧。”墨临琰清泉般的声音,爽朗好听,竟带着些许的惆怅,让容轻羽不由得一阵。
语气不坚定的,是墨临琰吗?!
在容轻羽的印象中,权倾朝野的墨相,永远是一样的雷厉风行,英明神武,有些犹豫的墨相,容轻羽还是第一次见到。
热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好一个繁华的千面城。
容卿和和南韵一人拉着小意仁的一只小手,领着小奶包到处玩耍,倒也和和美美,一片欢声笑语,苏绝,十三,薛恒三人则在两大一小的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并没有什么言语,但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保护前面的三个人,看着她们开心,他们也欣慰。
“你,给本小姐站住!”一声娇喝猛然从身后响起,容卿和和南韵一致的回头一看,是一个绿衣的女子,南韵和容卿和不认识,小奶包却认识的清清楚楚,对于上了他娘亲的人,他从来不会马虎的,那天在城门口,他看似亲眼看见这绿衣女子从肇事的马车上,走下来,还要大叔陪马钱来着。
“看什么看,就是你。”绿衣女子手中皮鞭一扬,直指薛恒。
薛恒也认出了绿衣女,不由得大火,他没有去找她算账,伤了自己妻子,这泼辣女倒是好,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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