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任你?”舒琬哑然失笑。
“航煊说得对,你不给我们股份,就是因为不信任我们。”
丁三雅招了招手:“服务员,两杯摩卡。”
她坐到舒琬对面,说:“舒琬,有些事,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没找着合适的机会。既然我们合作不愉快,那就一拍两散,谁也别为难谁。”
舒琬没有接话。
“对,那些事都是我做的。被典星撞见了。我本来想把她开了,一了百了,谁知道你居然暗地里还装着监控。你真是只老狐狸。我这么跟你说吧,诺姨的监控系统,我早就关了。你暗地里安装监控,你那天连夜跟着我去开会,不就是因为不信任我吗?”
舒琬把手放在桌上,手指敲了两下,笑了。
“你笑什么?”
“祸不单行,果然如此。”
“什么意思?”
“我本以为,一年给你五百万,已经够意思了。”
“舒琬,你要知道,我是一年365天,全年无休的。我拼死拼活,只分到五百万。你确实也拿得少,也只有五百万,可是你除了前期投钱,什么也没做。你早就回本了。别人只会说你投资眼光好,从来没人说我付出了多少。”
“你承认我五百万拿得不多吧?”
“不多。”
“那就好。有多少人跟着你?”
“三分之一吧。”
“行,那这三分之一都给你。”
“舒琬,我们可以保持原状,会挣得更多。”
“我不觉得。牌子都砸了,还能挣多久?”
“一年挣够十年的,还是赚的啊。”
“我想的,是百年老店。”
“你不想详细问问,具体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诺姨离了我,还能正常运营吗?”
“我宁可不做了。”
“舒琬,你说祸不单行,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困了,睡觉去了。后续的事,我会找人跟你对接。”
“舒琬,我真的很恨你!”
“我又怎么了?”
“你万事都无所谓,被人捅刀子也无所谓,男人被人抢了也无所谓。你有心吗?你究竟在乎过什么?”
“……”
“是不是因为别人需要费尽心机才能得到的一切,你轻易就可以得到,所以你无所谓,可以随意抛弃?”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跟你撕得你死我活?”
“我宁可你跟我吼叫,也不希望你轻飘飘说,就这样吧。”
“是你说,要好聚好散的啊。”
“可是我在背后砸你的牌子啊!”
“……”
“对,你对这个牌子没有感情。你没有为它付出过什么。所以诺姨在你看来,不过是‘诺姨’两个字而已。”
“三雅,如果你喜欢的话,这诺姨的牌子给你吧。我本来是觉得,这个牌子你不会喜欢。你怎么,也得弄个雅姨。”
“舒琬——!”
“三雅,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舒琬——!”
“股权变更需要签字的话,你来找我。”
舒琬转身离开了。
人人都道她任性。她真的可以任性吗?
她也想争,也想抢,然后呢?让所有人为难?
她想要许诚,是不是可以让他为了自己,抛弃妻子儿子?
她没那么喜欢齐同,却又有些喜欢齐同,是不是可以让他永远不结婚不生孩子陪着自己?
她蜷缩在被窝里,沉沉睡去。
梦中,她听见有个声音在跟她说,我懂你,你跟着我走吧。跟我,你可以活得肆意洒脱,活成你想要的样子。
她知道,那是申方生的声音。
她知道,这并不是真的申方生的声音,只是她把他当成了情感的寄托。
她听见自己在梦中回答:我都不知道,自己想要活成什么样子。
那个声音说,你知道的,你只要闭上眼睛,好好想想,你就知道。
舒琬冷笑,对着自己。
第二天,舒琬起床去上班,跟陈之说,她决定同意当部长。下了班,她没有回家。她买下了一栋精装修的房子,就在单位旁边。她有的是钱,为什么要考虑那么多?她挣那么多钱,不就是为了可以随心所欲吗?
齐同给她打来电话,问她究竟想怎样。
她说,你并不是真的懂我。
他叹息,说为什么在别人那里很简单的事情,到了自己这里,却这么难;他明明是为了她好。
她说,他还有得选。
她挂了电话,窝在新的房子里。她其实并不认床。抱着簇新的被子,躺在全新的床上,她很快就入睡了。她不是精挑细养的小公主。她当年,都是要下地挑粪的。她是贫贱人,哪怕睡地上都能很快睡着。她知道没有好的体力,第二天会没精神,会老得很快。
别人,只会考虑别人。自己,才会考虑自己。即使别人考虑自己,也是站在别人的角度。
这一晚,齐同委屈到不行。他就不明白了,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他想给许骁打电话,号码拨到一半,想到他有个有孕在身的妻子,只能作罢。
舒琬和齐同,已经三天没见了。这三天,有三年,三十年那么难捱。
周五下午,齐同把舒琬堵在停车场,说:“我们结束了吗?”
舒琬抬眼看着他,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说:“我无所谓。”
“可是我还喜欢你。你说过,只要我还喜欢你,你就会喜欢我。”
“我说了,我无所谓。”
“那我们和好吧。”
“好。”
齐同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和好,就这么快?
两人在停车场相拥。
“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他问。
“我买了个房子,离我单位更近的。”
“现在的房子不是本来就很近吗?”
“那个房子需要开车五分钟。这个房子,走路五分钟。”
“你是不是同意当部长了。”
“是。”
齐同伸手,使劲揉了揉舒琬的头发,喟叹:“真是拿你没办法。”
舒琬抬脸,说:“你真的,有得选的。”
齐同低头,使劲咬住她的脖子,直到她吃痛叫喊。
“你还知道疼呢?”他挑眉,“你这个没心的家伙!”
她没接话。
“我有得选吗?”他低低说,“我早就被你禁锢住了。”
“齐同,我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可是我想要你,怎么办?”舒琬低低说。
“傻姑娘,那你跟我说啊。取消婚礼不是什么难事。”
“可是,万一我那时候又改变主意了怎么办?”
“你有这么善变吗?”
“有。”
“那到时候再说吧。别想那么多了,好吗?”
“齐同。”
“嗯?”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上辈子欠你的呗。”
“那这辈子你对我百依百顺,下辈子我是不是得对你做牛做马?”
“也可能哦。所以你对我好点,别辜负我。”
…………
丁三雅一直都没有跟自己联系。
舒琬想着,要不要主动联系她。她接到了余菲的电话。
“三雅要离婚了,这事你知道吧?”余菲说。
舒琬一愣,说:“这才结婚几天?不可能吧?”
“袁孔请了假。请假单上写着,领离婚证。”
“你们请假事由需要写得这么详细吗?”
“最近单位事忙,要求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得请假。我约了袁孔晚上去暗黑喝酒,你来吗?”
“你不是应该去安慰三雅吗?”
“是三雅主动提的离婚。都怪我。肯定是嫌袁孔整天加班了。”
“离婚证领了吗?”
“没有。领导没批假。说结婚时间太短,让两人再冷静上一段时间。”
“我来约三雅吧。你们在哪喝酒?”
“暗黑吧。”
“你可是逮着机会了。”
“不去酒吧,去哪喝酒?”
“你能喝酒吗?”
“我以茶代酒。”
舒琬打电话给丁三雅,不等她开口说什么,就约她喝酒。
“可以啊。”丁三雅迟疑了下,说。
“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进酒吧前,舒琬跟余菲、袁孔约了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袁孔隔上几分钟,就跑出去抽烟。
“你们究竟出什么事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三雅还来给你送夜宵。”余菲问。
“我也不知道。也许,她嫌我不够爱她吧。可是,我已经尽力了。”袁孔疲倦道。
“跟我没关系吧?”舒琬插话。
“你神经病啊?你都是五百年前的事了,跟你能有什么关系?!”余菲瞪她。
袁孔看了舒琬一眼,没有说话。
暗黑酒吧。
丁三雅先到了。舒琬她们在包间坐下的时候,丁三雅已经喝了好几杯了。她搂着一个模特身材的小鲜肉,摇摇晃晃过来,说:“你们怎么来得这么晚?”
她用手拍了拍小鲜肉的美臀,说:“亲爱的,你下去玩去吧。我回头找你。”
她在袁孔旁边一屁股坐下,看着对面的余菲,说:“菲儿,你有身子,适合在这坐着吗?”
她又看向舒琬,说:“舒主任,今天我们不醉不归。上学时,都是我喝醉了在那撒酒疯,你们在旁边看着。尤其是你,舒主任,从来喝酒没超过三杯过。你从来都不给我们面子,光以茶代酒。今天,你必须得给我喝个痛快,喝到断片!”
她又看向余菲,说:“菲儿,把手机放下,别通知齐同。舒琬她就是仗着有那么多男人宠着她护着她,所以为所欲为。每次喝酒,总有人替她喝,凭什么?凭什么我丁三雅每一滴都得自己喝,她舒琬每次都可以糊弄人?”
“不是你自己喜欢喝酒吗?”余菲弱弱说。
“你丫给我闭嘴!余菲,你也是有人护着,你是舒琬护着你。今天,你就在一旁待着看。如果嫌吵,就早点回家。今天,是我跟舒琬之间的事。”
“袁孔都给你了,你和舒琬之间还有什么事?”
“她给了袁孔的身体,可是给了袁孔的心吗?”丁三雅伸手戳了戳袁孔的心脏,说。
“三雅,你喝醉了。袁孔,送她回家吧。”余菲说。
“还没开喝呢,哪里喝醉了?袁孔,我们如果喝醉了,你看着点。不就是喝醉吗?来,满上!”舒琬给自己倒满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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