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醉如泥。
第二天舒琬被闹铃惊醒,头疼欲裂。她抬眼,发现自己在自家床上和衣躺着。
客厅,有吹风机的声音。
她爬起身,揉着眼睛出门,看见余菲坐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吹头发。
“喂!跟你说多少次了,得在浴室吹头发,别在客厅吹头发!”舒琬大叫。
余菲回头看了眼舒琬,说:“你可算是醒了。我终于知道你喝醉了是什么怂样了。”
“咋怂了?”
“跟死猪似的,被人卖了都不知道。不过可以了,酒量还不错,喝到十八杯才倒。”
“你就这样让我躺着睡?怎么不叫醒我换衣服?”
“你还说呢?我哪里叫得醒你。我想帮你换衣服来着,谁知我一脱你衣服,你就大喊大叫,好像我要把你怎么了似的。舒琬,你可真是人才!”
“不说了,头好疼。”舒琬去厨房倒牛奶喝。
余菲跟过来,说:“舒琬——”
“大姐,我这吹风机不用插电,也不是让你这么用的。你这样,满屋子都是你的长发。”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余菲撩了撩长发,说。
她盯着舒琬看,说:“舒琬,你遇见申方生了,怎么没跟我说?”
“噗”舒琬差点被牛奶呛到。她干咳了两声,说:“什么意思?”
“昨天是申方生送你回来的。袁孔被三雅拉走了。我老公和你老公,两人的电话都联系不上。”
“啊?”
“啊什么啊,问你呢,你什么时候跟申方生联系上的?”
“怎么了?”
“哎,你不知道我很喜欢申方生吗?”
“我怎么会知道?”
“高中的时候,我可是成天念叨他的。”
舒琬瞥了余菲一眼,说:“高中的时候,咱俩不熟。”
“也对,你就是一书呆子,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余菲说。
她靠近舒琬,擦了擦口水,说:“申方生比以前,可有魅力多了。那眼睛啊,跟能放电似的。微微笑看着你,你的心都要融化了。”
“大姐,你都结婚了!”
“结婚了怎么了?结婚了就不能花痴了吗?”余菲白了她一眼。
她用胳膊肘碰了碰舒琬,说:“哎,你是男神收割机吗?为什么每个出现在你身边的男子,都那么优质?”
“噗”舒琬这下真的被呛到了。她连咳了好几声,说:“饭可以胡吃,话不可胡讲。”
“他昨天可是公主抱,把你抱回家的。他要是对你没兴趣,我才不信。”余菲撇嘴。
她玩着手指,说:“齐同和申方生,还真是难选呢。大表哥这人吧,其实对女人都挺暖的,很绅士。而申方生,他是那种,只对他感兴趣的女人温柔,这样更有杀伤力。”
“大姐,我都是要结婚的人了,你在那胡说八道啥呢?”
“又没正儿八经领证,有啥?”
“你这是咋了?”
“你是不知道,跟一个合拍的人在一起多幸运。你和齐同是互补,和申方生是合拍。你看我和许骁。我俩谈恋爱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可是涉及到过日子,问题就大了。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我喜欢吹头发在客厅,他跟你一样,也不同意。可是你不同意,你大不了嚷嚷两句。他不同意,他会跟我冷战。搞得我整天心情很郁闷。可我就想在客厅,边看电视边吹头发啊。”
“你就是满身的坏毛病,都是被你爸妈给惯得。”
“对啊,那又怎么样?他是我老公,他就该惯着我。”
“他不是你爸妈,他为什么要惯着你?”
“那你为啥惯着我?”
“你朽木不可雕,我还能怎么办?”
“对啊,你就认命了妥协了是吧?可是许骁不。他会一直叨叨叨。他说,他要把我身上所有的坏毛病都改过来。我去他NN的。我要是跟你一样做事有条有理,喜欢收拾家,我TM收的就是申方生了,怎么可能还是他许骁?”
“人人都说,孕期有综合症,还真有啊。来来来,咱去客厅。你给我一次倒个够。”舒琬笑。
她端着牛奶往客厅走。
余菲跟在后面,说:“我还真是有一肚子委屈。你知道吗?许骁他自己每天一下班,就是玩游戏。我叫他做饭,他说那是我的事,如果回他家去住,不就啥都不用操心了。那他怎么不回我家?说他不是上门女婿。你说,他是真心爱我吗?”
“我记得你以前说,你们在练习做饭,挺美吗?”
“也就那一段时间。后来天天要做饭,他腻了,我也腻了。”
“那你现在怎么搞?”
“我们跟一个餐馆谈好了。我们在家的时候,他们送。少油少盐。”
“那挺好的。”
“好个屁。生意忙的时候,他们根本就顾不上。我都饿过三个小时。”
“我要是以后生了女儿,一定要教她做饭。至少,不能让自己饿着。”
“你能不能别说风凉话?”
“还有呢?”
“还有,就是他说我懒,不会收拾家务。我在自己家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啊。化完妆就出门了,桌子上全是化妆品,等回来,阿姨和我妈就帮我收拾好了。”
“你也知道,那是在你娘家啊?”
“他要是不能宠着我,那我结哪门子婚?我现在都不化妆了,反正有孩子了,不化妆也好。”
“我要是许骁,也会很抓狂。做家务也是锻炼身体。我看你这样,肯定平时也懒得动。偶尔动动挺好。”
“我怎么觉得,你老在帮许骁说话?”
“我是觉得,许骁是你选的。他跟你年纪差不多,不会万事宠着你的。他不是程霖,像大哥哥一样,把你当小孩子来宠。你既然选了许骁,就该知道,你和他,都是平等独立的个体。你在家里也有话语权,他也是。家务活,你得做,他也得做。”
“许骁说,他负责拖地和做饭,我负责洗碗和物品摆放。你说,他也太离谱了吧?”
“我觉得挺好了。我要是跟齐同结婚,如果我们不请保姆,所有的事都得我自己来做。”
“我大表哥这么离谱啊?”
“他忙啊,整天不着家。幸好他平时放东西挺有规律的,什么东西用了会归位。不然,我真是跟许骁一样,要抓狂了。”
“也是。那么大一个集团,以后得交给他。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你比我命苦?”
“是啊。你知道就好。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舒琬,我们请申方生吃饭吧。”
“啊?”
“他也住这个小区呢。”
“啊?”
“他在C栋,咱在F栋。他昨天送咱俩回来,咱不能什么表示都没有吧?”
“他不是也住这小区吗?这不是顺道的事吗?”
“舒琬,你不能这么没良心吧?”
“余菲,你也知道咱俩的身份。咱们得跟未婚男子保持距离。”
“咱身正不怕影子斜,怕啥?”
“人言可畏。余菲,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对哦,我今天在舒琬家。我想吃你做的麻辣鱼。”
“你怀孕,能吃那么辣吗?”
“为什么不能吃?”
“怕你上火。”
“不怕不怕。我吃完多喝点水就好了。舒琬,我想你的麻辣鱼了。”
“给你做松鼠鱼吧。”
“哦……”
两人吃完早饭,走路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材。远远的,看见申方生在超市门口抽烟。
余菲用胳膊肘碰了碰舒琬,说:“巧吧?”
“什么?”
“申方生!”余菲说。
她朝申方生招手,说:“好巧啊!”
申方生看过来,也笑了,说:“好巧。”
他捻灭烟,看着舒琬,说:“酒醒了?”
“嗯。昨天谢谢你。”舒琬笑。
“不用谢。你们这是要逛超市吗?”申方生见舒琬提着一个环保购物袋,问。
“是啊。我想吃鱼。舒琬要给我做松鼠鱼吃。舒琬的厨艺可不赖了。你午饭有着落了吗?要不一起吃?”余菲说。
舒琬无奈看余菲。
申方生看了眼舒琬,笑了,说:“我中午约了人吃饭。这不,在这等人呢。”
“哦。那下次吧。申方生,见到你真开心。”余菲说。
“我也很开心。”申方生咧开嘴笑。
待进了超市,舒琬看余菲,说:“余菲,你的状态不太对啊。你和许骁没事吧?”
“没事啊。”
“我怎么感觉你,有点放飞自我的感觉?”
“你想多了。我是真的很喜欢申方生。当然,我很爱许骁的,你放心。我会守护好我的心的。”
“那就好。”
“舒琬,你真的铁了心跟齐同在一起了?”
“是啊。”
“可是齐家——你知道大姨怎么跟我妈聊天吗?”
“跟我结婚的是齐同,不是他妈妈。”
“可你是要嫁入她家的。”
“你觉得我搞不定他妈妈?”
“也不是。我就觉得大姨对你有很大的偏见。要改变一个人的偏见挺难的。一旦有了偏见,她看你就戴着有色眼镜,你做什么都是错,说什么都会有新的解读。”
“我有心理准备。”
“我倒不是说,申方生对你来说多合拍。我只是觉得,你有得挑的。”
“我的妈呀。是谁以前成天叫我赶紧找个男的、活的,嫁出去?”
“也对啊。你看我们人,是不是特别贪心?没对象的时候,就想随便找个对象。有了对象,又嫌这个对象这不好那不好。就不能知足常乐吗?”
“我能遇见齐同,反正挺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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