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热风扇依旧在咆哮,只是不知道因为速度亦或坍塌的原因,它的声音不再令人耳膜破裂。
我站在舰长背后,静静地数着数字。
1、2、3、4、5、6……
“走!”
舰长突然间跳向了风扇的正中间位置,我和叶白也紧随而上。
与之前想象的不同,风扇带来的风并不是均匀向上的,而更类似于一个盘旋升起的气流,我本来以为羽翼可以帮助调节风向,但在如此眩晕和混乱的情况下,别说方向感了,即便是清醒的意识也几乎被强大的气流声所夺去。
我就像把命运全然交给上帝的浮萍一样,不知怎的就被吹进了一个极度黑暗,极度窒息的空间。
可以推算的是,我们在那个空间穿梭的时间并不长,甚至可以说极短,但由于身体是完全处于失控状态的,呼吸也无法进行,所以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度过了几个世纪。
当“飞行”戛然而止的刹那,我感受到的并非还活着的欣喜若狂,而是近乎骨头断裂的疼痛,因为我撞在了一面金属墙壁上,并且因为大风仍在继续而牢牢地贴在了表面。
我很累,意识也几乎停止,但求生的本能告诉我不能就这么呆着什么也不做,因为一旦下方的风力不足以支撑我的身体,我也就离真正的死亡不远了。
我睁开眼,只看见眼罩外一片模糊,无数细小的杂物打在墙壁,或者镜片,发出密密麻麻的撞击声。
我努力把头转向另一边,发现有个人也被贴在了不远的墙壁上,看体型应该是叶白,我和他中间,则刚好隔着一道圆形的通口——那是另一只巨型的散热风扇,如果被卷进去,一定必死无疑。
如果换作平时,我一定会为这个可怕的发现而倒吸一口凉气,但现在我的脸已经被风吹得变形,任何的胡思乱想都失去了意义。
我看了看其他地方,和墙壁垂直的某一侧,竟然有个不大不小的洞口,而最早出发的舰长,则已经快爬进了洞口里面。
等他进去之后,他很快没了踪影,我以为这是要抛弃战友独自逃跑的节奏,只好咬着牙一步一脚朝洞口攀爬,争取营救叶白的时间。
不过,没多久以后,舰长再一次出现了,他手里搬来一副破旧的梯子,依靠风力架在了洞口和风扇边缘之间。
有了他的帮忙,我才勉强脱离危险,但是回头一看,叶白的情况不容乐观,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撞击过猛失去了知觉,他竟然在原地一动不动。
“拿着这个,掩护我!我去救叶白!”舰长二话没说,就把他随身携带的手枪和几枚弹夹交到了我的身上。
我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因为这个洞口的出现,绝对是在意料之外的,他并不像人工开凿的设施,而更像是某种生物挖掘的产物。
我把弹夹装进机闸,上完膛后,目光始终不敢离开洞口的深处,虽然强大的风声掩盖了其他大部分的声音,但我依旧可以感受到一股寒气正在不断地逼迫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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