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您说,本将调.教出口来的特种将士,会不会怕死!”
宇文哲的声音很果决,所有人都知道,要是没有宇文哲点头,火药坊是进不去了,侯君集慌忙离开,就是去阻止监门卫的兵强行逼迫火药坊交人,最起码,侯君集不敢赌。
“林哲,太子监国,太子的话就代表了陛下,现在太子让你交人,你还要反抗吗?”
长孙无忌踏出队列,声音很柔和,听不出什么敌视的味道,更多地倒是像在提醒。
“长孙大人多虑了,刚才的圣旨分明只是让太子主持今天的早朝,关于今天早朝的议题,完全可以代表陛下,但是命令禁军如何行事可不再今天的早朝内容之中。
既然诸位大臣找出了那么多罪行,还是把罪证一并提交吧,本将也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李靖平静的看了长孙无忌一眼,淡淡的说道。
李靖话音一落,武将这一方并没有任何反应,原本想要抬脚出列的张大亮,也讪讪的缩了回去。
关于军方的事,李靖平时不开口,但是一旦开口,基本上就是定论。
李承乾脸色难看,原本雄浑的气势直接就被宇文哲看似不讲理的强硬所打破。
“怎么,林哲做的这些事还要用什么罪证吗,全都已经是众所周知了,还是说他和张姑娘的婚书是假的,发生在妙玉楼的事也是假的,汉王的确被关在火药坊吧!
本官还要为他添上一条罪证,钱家布庄为商仁厚,林哲却让他的兵封锁了布庄,在布庄内强行抓走了一名女子,哼,身为禁军统领,竟然明目张胆的派兵强抢,怎么,你们都不知道这件事吗!”
萧瑀一甩衣袖,走出了队列,嘲讽道。
萧瑀的话引起了两种不同的反应,对于发生在妙玉楼那一晚所有的事情经过,军方没有几个人不知道,可以说,要不是现在程咬金的金吾卫还围着钱家布庄,现在的钱家布庄早就被砸的一干二净了。
但是其他人可不管那些,尤其是那些抠死理的老古董,妙玉楼已经把江柔卖给了钱进,他们可不管过程,最起码是完全合法的,看上去宇文哲派人带走江柔还真是强抢一样。
“萧老家伙,你……”
程咬金气急,急吼吼的想要站出来,却被一旁的李绩一把按住的肩膀。
“知节,没你的事,在一旁好好看着,不要轻易插话,否则会越来越复杂!”
程咬金转头,看着李绩正在对自己摇头,掂量了一番,压下心中的怒意,一下子把脸扭到了一旁,来了个眼不见心不烦。
“哼!”
萧瑀看到程咬金退了回去,心虚的冷哼了一声,他还真就怕程咬金出来胡搅蛮缠,所以分明是程咬金的金吾卫围的钱家布庄,萧瑀也刻意淡化不提,全都推在了宇文哲的身上。
其他人也没人反驳,因为归根结底江柔就是程处默带人接走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宇文哲发出的指令。
“萧瑀,你记住,你姐姐之所以能安然无恙的返回长安,是因为林哲的左前锋军,人在做天在看,你好自为之吧!”
李绩的声音并不大,但是萧瑀却听得很清楚,萧瑀脸色一沉,把头扭到一旁,根本没有理会李绩的意思。
“太子殿下,请你做主,判罪吧!”
“请太子判罪!”
文臣一列“哗啦”站出来了一大半,跪倒在了地上,张大亮看了看纹丝不动的武将们,咬了咬牙,抬头看向了李承乾。
李承乾面露喜色,跪在眼前的大臣越多,心底就越兴奋。
最终,李大亮犹豫了许久,还是一步迈了出来,跪在了众位大臣的身后。
“既然如此……”
“咳咳。”
李承乾深呼了口气,刚刚开口,就被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所打断,不由得转头看去。
只见魏征强撑着站了起来,魏征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干瘪,咳嗽声十分剧烈。
“太子殿下,林哲是三品大将,陛下亲自册封的禁军统领,不受兵部节制,直接对陛下负责,想要定他的罪,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才能服众与天下!”
魏征说着,挣扎着推开了王御医,转身面对着宇文哲,眼神极为复杂。
“林哲,殿下所说的这七宗罪,还有众所周知的罪证,你可还有什么辩解!”
宇文哲对于魏征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并没有感觉到有多么意外,他最意外的是魏征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如此地步,竟然还会为他辩解,以及眼神深处那一抹复杂的眼神。
“好!”
宇文哲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忽然间发现,自己在魏征的面前竟然有些迷失,眼前的魏征随时都会倒下,却依然在坚挺的站着,完全震撼到了他的心灵。
“魏大人真是多此一举,事实已经那么明显,还要分辨什么,林哲可是出了名的牙尖嘴利,要是让他找到什么借口,就麻烦了!”
“本官但是觉得魏大人所说在理,如果真是证据确凿,还怕他找出什么理由吗!”
众位大臣对于魏征做法做法褒贬不一。
宇文哲看着满朝文武各不相同的表情,最终,视线落在了李承乾的身上。
“太子殿下不要着急,这七宗罪其中任何一条罪责成立,本将都要落个万劫不复的结果!本将还真不敢承担!”
“第一条,当年在银川,张宝藏老爷子临终托付,将张玲珑许配给本将,本将无法拒绝,你们说本将欺君,那好,本将问你们,这份婚约是本将和张府的事,没有说出来就是欺君吗!”
宇文哲停顿了一瞬间,“太子殿下,请问,您可知道萧瑀萧大人昨晚吃的什么!”
“孤……孤王怎么知道他吃的什么!”
李承乾气急,大手一挥,道。
“那好,本将状告萧大人罪犯欺君,因为他昨晚吃了什么食物,并没有呈报给陛下!”
“林哲,休要胡搅蛮缠,本官晚上吃什么是自己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和这件事也没有关系,算什么欺君之罪,从未听说陛下还会管谁晚上吃什么!”
萧瑀怒目而视,道。
“好一句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萧大人说的很对,那么,本将和张宝藏老爷子订下的婚约,和你们有什么关系!”宇文哲笑着点了点头,看的萧瑀神色一愣。
“请问萧大人,哪位大臣嫁女儿,陛下也要插手吗,还是说没有陛下的旨意,所有大臣女儿都要在府中待命,供我们的太子殿下挑选剩下后才能嫁人吗!”
话音落下,视线一扫,“本将想知道,本朝现在有多少大臣的女儿已经出嫁,而陛下不知道的,是不是全都罪犯欺君!
萧大人,您的女儿出嫁的时候有没有跟陛下报备过,是不是也犯了欺君之罪!”
“林哲,你休要胡说,婚丧嫁娶是人之常情,陛下日理万机,这种事怎么可能管,你休得污蔑!”
萧瑀五官扭曲,被宇文哲气的大声嘶吼,大吼声刚落,萧瑀顿时停顿在了原地。
“哈哈哈,既然如此,本将为何就成了欺君之罪,若是让本将认下这则罪过也行,但是满朝文武,嫁过女儿而没有事先得到陛下认同的,全都要承担欺君的罪名!”
文武百官愕然,仔细一想还真是那么回事,这个时代男人都是三妻四妾,尤其是有权有势的男人。
媳妇多了,儿女自然就多,能站在大殿上上朝的,谁还没有个女儿,谁嫁女儿的时候还会特意找李世民说一声,那不是找不自在吗,李世民是天下君主,每天忙的要死,谁还管你嫁不嫁女儿。
如果说这也算是欺君,那么文武百官基本上全都得治罪,每当宇文哲视线所及的地方,与之对视的大臣全都缩回了身体。
谁要是还抓着这一条罪过不放,完全是把自己也拉了进去。
“林哲,都说你牙尖嘴利,本官也算是见识了,不过你不一样,既然你已经有了婚约,当初陛下指婚的时候,你为何不说出来,不是诚信欺瞒是什么!”
萧瑀看着四周不停缩着身子的大臣们,眼睛一亮,整个人兴奋了起来,大声嘶吼道。
“林哲,你的欺君之罪不在于你身有婚约,而在于陛下为你指婚的时候,为了迎娶公主,你隐瞒了婚约这件事的本身,不是吗!”
长孙无忌开口,语气依然平淡,却总能触及本源,仿佛是一个杀手,总是在最为关键、薄弱的地方,发出致命一击。
“长孙大人,本将早有婚约,在银川之前,本将十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婚约,这件事皇后娘娘知道,整个天下都知道。
至于说为了迎娶公主而欺瞒陛下,更是无稽之谈,本将……本将从未同意过,一切都是陛下自作多情,就像是把张玲珑指婚给太子殿下,陛下自己的疏忽,凭什么让本将来承担,你们若是觉得这一切有什么不对,去找陛下吧!”
宇文哲说完后,沉默了下来,此时心中只涌现出了一丝对高阳的愧疚。
“这……”
众臣愕然,这还真是敢说啊,竟然完全把罪名推到了李世民的身上。
听着宇文哲的话,众臣只感觉确实就是那么回事,根本无法反驳,这因为婚约带出的欺君之罪的确是李世民自己一时兴起造成的。
但是众臣心底感觉无比诡异,怎么又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全成了他的理,这一项罪名就不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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