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上官武微微皱眉,又大声说道,“既然我上官武辱了千月姑娘的清白,那我便愿意娶她为妻,护她一世。”
堂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变了,楚芸竹的眼中是疑惑,是不解,心情格外复杂,她却不敢抬头看去,只能就这样深深地低下头,甚至连用余光看上官武一眼都不敢。
而奕威沅仿佛堂上没有任何人,就眼中仿似有万千思绪,直直地看着楚芸竹,毫不避讳,看她的窘迫,看她的难堪,亦看她是否真心喜欢上官武。
而楚千月和允氏顿时慌了神,这事情本来是错在王氏和长生等人,为的就是想办法合家和拿到平安药堂,可如今怎的变成上官武娶她了。
她是喜欢上官武不假,可是,算命的说她将来是做贵人的命,绝对不能就这样嫁给上官武,她不想做农妇。
而此时,长书却站了起来,对着奕威沅昂首挺胸,“奕哥哥,千月姐姐纯属胡言,说我们推她下水,可我们并没有去过河边,我们一整日都与娘亲还有李姨娘呆在屋子中,绝对没有踏出一步,李姨娘可以作证。”
奕威沅对着长书点点头,又微微颔首看向上官武,“将你所知道的事说出来,不得有假,否则你知道大板伺候!”
上官朝着奕威沅微微弯腰,作揖,然后腰杆笔直,缓缓说道,“当日,草民正在河边捕鱼,打算拿到集市上去售卖,突然就听到一声落水声,我循声而去,就瞧见楚千月在水中扑腾,草民当下便跑过去,将楚千月救出,索性水不深,又营救及时,千月姑娘并无大碍,只是一直吵着闹着要找王氏一家算账,狂奔向王氏一家!”
上官武又仔细思索了一番,抬头望向奕威沅,“当时草民怕王氏一人在家,出了事情,便紧随而去,两人速度都极快,但并未在路上看见王氏三人,反倒是在王氏家瞧见了村里的李姨娘,当时千月姑娘说要报官,李姨娘怕牵连到自己,说只是刚来串门,便急忙回家了。”
说罢,上官武还朝着奕威沅微微点头,告知已经说完,而楚千月此时哭得更大声了,“大人,请您明断,王氏一家是如此的丧心病狂,竟然会想要将我杀害后,还回头与李寡妇聊天,简直就是最毒妇人心,肯定是事先预谋好的。”
此刻长生却站起来,朝着奕威沅行礼,又朗朗道来,“大人,请允许长生放肆,有几个疑问想问下堂下各位。”
“但问无妨……”
“千月姐姐说,我,弟弟与娘叫嚣着要将她杀了,上官武大哥既然连落水的声音都能听到,请问是否听到了我,弟弟与娘亲叫嚣的声音。”
“并未!”
“大人,上官武哥哥就能证明我们不在场的证据,然而千月姐姐却说我们大喊大叫要杀她,这里,就是疑点之一!”
楚长生微微颔首,又继续道来。
“大人的脚程是孩子的两倍,大人狂奔我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状态,但是,武哥哥提到的李姨娘却能帮我们作证,我娘擅长女红,当日李姨娘是老找我娘探讨手艺的……”
楚千月顿时慌了神,跪在地上,纤纤玉指指着楚长生,“毛头小孩,一派胡言,简直就是没有教养。”
“如何一派胡言法?小小民女楚千月,本官判案一向公私分明,若你确实是有欺瞒之罪,陷害之责,那这牢底,自然也是十分欢迎你的……”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楚千月本来还一副恶狠狠,允氏却急忙跪下来,苦苦求饶,面上还是一副惊慌之色。
“怎么个饶命法?莫非你们真的冤枉了王氏等人?”一声惊堂木,又是声声威武,显得堂内一排严肃。
“民女并没有冤枉允氏一家!求大人还小女子清白!”
楚千月看了眼自己的母亲,眼神狠厉,若这次不成功,再无下次,她必须要把药堂拿回来,把本属于楚家的东西拿回来,她的哥哥已经坐牢了,家中只有她了,有没有清白无所谓,反正王公子支持她。
“既然如此,传李氏……”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村子里的李寡妇颤抖着跪在地上,不是她害怕,而是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大的阵仗,而且这些衙役都铁面无私,表情都没有,可怕得很。
“民妇,李氏拜见大人。”说话的颤音很明显,但李氏还是坚持说完。
“赐座!”
“是!”
什么情况,这大人还赐座?李寡妇手足无措地看着椅子放在一旁,两人将她搀扶过去,心里顿时好受了些。
“您并无罪责,无需跪拜,只需将事实道明,有半点虚假,本官严惩不贷。”
“是!”李寡妇看了眼堂下的几人,见到楚千月和允氏的时候,眼中上过一丝厌恶,也明白了这应该是上午的事情,随即坐直身子,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缓缓道来。
“今日,我在村头遇见了刚从镇上回来的王氏与长生他们,民妇瞧见王氏脸色不好,想来应该是遇见了什么烦心事,芸竹现在又去了镇上,有些方面也照顾不到王氏,她一人带三个孩子也是苦闷得很,我便回家拿了绣花之物,去了她家,正好有事情请教。”
李寡妇又看了楚芸竹一眼,继续说道,“王氏女红了得,我便让她教我刺绣,突然就听见楚千月急匆匆的敲门声,她浑身湿透,后头还跟着上官武,我本是寡妇,不想多事,便称有急事离开了……”
“可有物证?”
“未带!”李寡妇心里却想,物证落在了王氏家中,还好落下了,不然可就丢人了。
“长生带了……”长生知道楚千月过来定没有好事,还浑身湿透,怕是又要被冤枉,便在走的时候将李寡妇的绣花荷包放在了胸口,以免急需。
楚长生从小小的怀中取出一个大红色的红包,小心翼翼地递给林则,“鸳鸯戏水……”
奕威沅嘴上露出一抹笑,怪不得这个寡妇不愿意呈上,也不想趟浑水,只是因为有了第二春。
“胡说八道……”楚千月尖叫。
“李寡妇,你当时可说,您是才到?怎的又变成在王氏家刺绣了,而且,你一个寡妇,为何要绣鸳鸯戏水……难道是烧给你那被你克死的夫君么?”
“掌嘴!口无遮拦。”奕威沅顿时烦躁,一声令下,林则已然站在楚千月的身前。
“啪……”林则毫不手软,打得楚千月嘴角有一丝血丝溢出,她却依旧倔强道,“求大人还小女子公道,否则小女子死不瞑目。”
奕威沅心中却觉得好笑,以死相逼?这个世界上能够以死逼他的人,还没有出生的,说罢,余光看向楚芸竹,嘴角又是一抹微笑,心里腹诽道,她,是绝对不会去寻死腻活的。
“楚千月,本官说过了,你若要死,可以继续去跳河,不要在公堂之上熏死腻活,李寡妇,为何欺瞒楚千月?可知有罪?”
奕威沅眸光接触到李寡妇,顿时她就吓得直接扑在了地上,频频磕头。
“民妇是寡妇,大家从来都是将我看作笑话。如今有了新的对象,自然需要待他好些,才找王氏教我绣的鸳鸯戏水,可楚千月在村里为人跋扈,民妇又怕她将此事宣扬出去,对他会有影响,所以便随口说了,却没想到会有这种事,民妇知罪,民妇知罪,求大人饶命。”
“楚千月,允氏,还有何话可说!”惊堂木响,楚千月却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有人晕倒,请尽快救治。”
仁医系统又一次响起,楚芸竹翻了个白眼,这种事情她多不想救治,可偏偏仁医系统不分青红皂白,真是可恶。
楚芸竹叹了口气站起来,手上一根银针,刚走到楚千月身边,却被允氏推倒,头磕在了旁边站着的衙役的脚上,仁医系统却继续叫嚣着,“你以为我想救啊……唉。”
允氏刚想一脚踩在想要爬起来的楚芸竹的身上,却直接被奕威沅一巴掌拍飞,顿时呕出一口鲜血,而楚芸竹看了允氏一眼,顿时一脸无奈“大哥,你下手轻点,否则我还得救人。”
刚插针将楚千月救活,果然,仁医系统再次响起,就算再不想救她也只能认命地走过去,看了眼怒火冲天的奕威沅,“大哥,要么把她打死,省的下次再来烦我与我娘,要么就别伤她,不懂医者仁心么?怎可能见死不救。”
“好!”
“来人,乱棍将允氏乱棍打死!”
刚清醒的楚千月顿时眼花缭乱,又见奕威沅下令要将允氏打死,吓得丝毫不敢动弹,连去救允氏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吃力地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唉,唉,大热天,谁的火气都大,别冲动,小伤,小伤,不至于死!”
楚芸竹来到允氏身边,允氏一口浓痰夹着血吐在了楚芸竹今早才换下的衣服上,顿时惹得楚芸竹一阵干呕,“你也太不讲卫生了。”
“他娘的,姑奶奶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一针痛穴直直插入,疼得允氏生不如死,疼得翁动的嘴唇苍白。
“你个小贱人,你就是个妖孽,贱蹄子,鬼怪投胎没人要的二手货!”允氏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楚芸竹千刀万剐了,只恨自己如今伤得严重。
林则刚想要冲上去弄死允氏,却被奕威沅挡住,“毕竟是她家里人,她不想动便不要动吧,省得又给她添麻烦。”
“本姑娘如此年轻美貌,本就是妖怪化身,比妖怪还美上十几分呢,你是羡慕不来的。还是留着一条狗命,回去好好教教你的女儿如何将王公子弄到手吧。”
楚芸竹话说完,见允氏又要开口骂人,直接一个手刀劈下,世界顿时安静了。
数针扎下,允氏的伤势算是稳定下来了,楚芸竹捂着胳膊站起来,刚才不觉得疼,现在竟然觉得有点酸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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