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受伤了?”奕威沅紧张兮兮地看着楚芸竹,满眼都是担忧。
“无碍,摔跤总归会有磕碰的,你以后若是想杀了楚千月或者允氏,请在我看不到,治不了的地方,谢谢!”
楚芸竹没好气地看了眼奕威沅,如果东方玉喜在就好了,仁医系统似乎有自动识别功能,只要有其他的大夫在,就不会强迫她医治,除非是其他医师治不好的毛病。
“那我结案了。”奕威沅轻轻的按了下楚芸竹的肩膀,等她一点头,便回了堂上。
“楚千月污蔑王氏,又扰本官清休,索性没有伤人性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重打五十大板!允氏管女不力,重打十大板,往后不许踏入楚芸竹家半步,如有违者,楚千月终身出家为尼,退堂!”
几家欢喜几家愁,楚千月和允氏见这次没有讨到好,两人搀扶,拨开人群就出去了,楚芸竹牵着雪狼,来到了王氏身边。
“娘,以后他们再也不会打扰你了!”
“嗯!”王氏低着头,只是闷闷地嗯了声,又悠悠道来,“以后你也少回那个家,不要影响到你两个弟弟了。”
“王氏,那个家是楚芸竹建的,钱是楚芸竹花的,你一句少回那个家,是你家原些那个茅草屋么?”
林则也看不下去了,当时王氏在钱伯家哭闹着置楚芸竹的脸面于不顾,如今竟然还将楚芸竹逐出了家门。
“大人,这是我的家事,若我们没有报官,您便少管吧。”说着,王氏就要带楚长生和楚长书离开。
却不料长书奋力甩开了王氏的手,“娘,你可真是自私。当初我们那么难,是姐姐一手将我们带出荆棘,如今您却要赶姐姐出家门,您这个娘,我长书不要。”
说着,长书就跑到林则的后面,“林则哥哥,麻烦您将我带到钱爹爹和钱娘娘那边,他们起码知道什么是恩,什么是情。”
王氏顿时抬起头,满脸泪痕,“我如何自私了?我只是想要我的孩子回到我的身边,想要我的丈夫回的我的身边,你们各个都说我自私,你们都大义凛然,可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李寡妇站在王氏的身后,本来不想说话,见王氏哭了起来,便也不忍心道,“唉,妹子,你消消气,只是我们本身命该如此,芸竹并未做错什么!”
“她没有做错?她将我的两个孩儿偷偷送了出去,让我饱受思念之苦,在村里,将楚家得罪了便,害得楚家三番两次找我麻烦,若不是大老爷今日说不允许楚家踏进我的家门,我想,他们以后还是会找我麻烦,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
长生不忍心开口伤了王氏,便默默地挣脱了王氏的手,牵起长书的小手,两人就这样站着。
“好,没事儿,既然如此,那么王氏,我楚芸竹,以后便不是你的女儿,我也不会管你家的事,只要你高兴就好,但是,也请您将扔在钱伯家的小喜,带回去,她是你亲生的。”楚芸竹特意加重了扔和小喜三个字,王氏浑身一怔。
“小喜便由你照顾吧,我一个人精力有限,那从此,我们互不相干。”
“李氏,你觉得王氏的做法可对。”奕威沅心中已经怒到极点,脸上却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回大人,民妇觉得王氏做法不对。楚芸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王氏现在吃喝住行都是楚芸竹给与,王氏不该如此。”李寡妇说的时候还看了眼王氏,如今她一个人站在那边,手握拳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继续!”
听到奕威沅开口,李寡妇又继续道,“但是王氏爱子之心人人皆知,唯独错就错在一个妇道人家,并不能教导两个男孩顶天立地,而芸竹自然想到了这一点,但芸竹也有错,错在未与王氏沟通,并将她的心头肉送了出去,回大人,两人皆有错。”
“答得好,本大人会在你大婚之日,给你备上薄利的。”
“谢大人,村里规矩,寡妇不能收礼,大人空了喝杯薄酒就好。”
本来李寡妇就巧言善辩,能说会道,现在也全然没有刚进衙门的尴尬,所以说话调理更清晰了些。
“以本官之见,那个楚芸竹造的屋子,由楚芸竹自己去住,而王氏等人,依旧住在以前那间茅草屋,这样谁也不亏欠谁!”
本来还楚楚可怜的王氏却眼神却突然像一把锋利的刀,看向楚芸竹,楚芸竹正好与她眼神接触,却不知道原来自己的母亲还会这样看她,若她楚芸竹不是现在的她,而是那个死去的人,会不会痛不欲生?
“不行,这个房子本就是为了长生长书所造,他们两个怎么可以去住茅草屋。当初即便楚芸竹帮了大忙,但我们也有帮忙采摘草药,我们也有住这个房子的权利。”
楚芸竹看到了这个眼神,自然,奕威沅也看到了,他只是没有说出来,但心中对楚家之人厌恶之感更深。
“这样,我已经下堂了,若不介意,大家随我去后院,咱们好好在私底下将这个案子给办了?”
“好!”自然,大人吩咐,几人都不敢不从。
几人坐定后,奕威沅又继续说道,“那按照王氏的说法,楚家几次在堂上说道药堂和屋子是他们的也没什么不妥。”
“怎么会?”王氏明显紧张了起来,顿时一脸疑惑地看着奕威沅。
“你只是按照芸竹的要求去采了草药,却说这个屋子有你的份,那楚家对楚芸竹有剩余之恩,是不是楚芸竹的一切都是楚家的?”
奕威沅安排林则去一壶茶,又继续道,“楚芸竹不仅采了草药,还带到镇上卖了钱,还治了人,得到了医药费,当时那造房子的钱王氏你可有出?”
“我是楚芸竹的母亲,怎么会要我出这个钱?”
“错,你已经不是她的母亲,你刚才将她赶出家门,并且与她断绝关系。”
“大人,若你想帮着楚芸竹便帮着,可您这样压榨一个妇人,是不是有点没有道理?楚芸竹抢我儿子莫非她还有理了?”王氏顿时愤怒,站起来想牵着长生和长书转身就走,却不料奕威沅再次开口。
“我帮她是自然,我与你们不同,对她是真心实意的欢喜,你们对她的喜欢又是几分呢?是否枉了亲情这个称谓,虚了血缘这个情义?”
奕威沅眼中再无温和,只是冰冷刺骨地看着王氏,“王氏,允氏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子,而你,根本就是无心之人,枉为母亲。
“你需要长生长书做什么?为了你的天伦之乐?为了你的养老送终?为了你的安逸之感?可是你有没有问过长生和长书,是的,练武学习自然没有在家中吃喝玩乐舒适,只是,你确定你离开了芸竹,能让你的两个儿子一直这么吃喝玩乐下去?”
奕威沅说话字字锥心,却又是字字在理,惹得李寡妇频频点头。
“钱,是楚芸竹所挣,为了这个家,楚芸竹病倒两次本官都知道,若说她要害你,王氏,本官自然不会相信,但现在若说你要负她,本官坚信不疑。”奕威沅一拍桌子,又严厉道,“不要用你那自私,来侮辱了母爱。”
王氏已经泣不成声,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对还是错。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老天对她如此不公,失去了丈夫,却还要遭人欺辱,想要儿子,却还被人说成自私,“我只是个母亲,只是一个想念孩子思念孩子的母亲。”
哭泣声声入耳,楚芸竹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句话都没说。她知道,她若是说话,王氏又会怨恨她,那个眼神,她已经害怕了。
因为是家人,因为一直以为是家人,所以当看见那个眼神,楚芸竹才会想到退缩,想要就这样带着小喜,在乌头镇生活,再也不去那个家。
“母亲,听我一言。”长生拉了拉王氏的手,其实他当初和长书回去,也是为了安抚自己的母亲,可如今,王氏只要一见到大姐就觉得大姐会将他们带走,反而感觉有些魔症了一般。
“当初大姐将我们托付给钱爹爹,也是为了我们好。钱爹爹教我们读书习字,讲兵法,母亲你是断然不会的。而钱爹爹也告诉我们,因为母亲劳苦功高,所以以后不仅要精忠报国,还要孝敬母亲,我与长书都记在心里。”长生慢慢地拉着王氏坐下。
“母亲需要我们,大姐知道,我们也知道,但是,男子汉大丈夫,是不应该如此优柔寡断的,否则以后如何当兵,打仗?”王氏一听到长生说要当兵打仗,顿时将长生抱住,“不,不可以,我的孩儿不能当兵打仗,宁愿做个农夫,也不能去找死。”
长生却在王氏怀里嘿嘿一笑,“能过做母亲的孩儿,真是幸福,因为母亲对我们很好,但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若所有人都如我和长书一般,便无人能够保家卫国,我很羡慕奕哥哥的轻功和剑法,也羡慕林则哥哥的箭术,这是我与长书的梦想,再苦再累都值得。”
楚长生钻出王氏的怀中,帮她将眼泪擦干净,“娘亲,请不要扔下小喜,小喜只有你一个人,一个女儿家,若两个哥哥都软弱无力,无法护她,她该如何是好。小喜很爱你,请您也多爱下她。”
“不要离开母亲,母亲会变得和你们的大姐一样,保护你们。”眼泪不断,我见犹怜,可长生却是摇摇头。
“每个人的性格都是不同的,大姐的坚强勇敢聪慧母亲未必会有,母亲的温柔大姐也未必会模仿到,人与人不同,我们家里的所有人都是必然的存在,母亲的存在是让我们拥有母爱,小喜的存在是为了陪伴母亲,而大姐的存在,就是照顾我们,让我们起码在金钱上不受局限。”
长生一段话,连奕威沅都差点拍手说好,终于,王氏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楚芸竹对着长生竖起了大拇指。
“娘亲,我们没有回家看望你是我们的错,也是大姐的错,所以,从今晚后,我与长书没隔十天便会回家住两天,好在钱爹爹的宅子离咱们家并不远,这样您也不至于过于思念,您说好不好?”
“好,好,依你,依你!”
皆大欢喜,王氏终于松了口,长生又继续诱惑道,“小喜太小,还十分需要您,请您以后不要再放开她的手了,母亲心中有感恩,有善良,我相信未来的小喜也会同母亲一样,有感恩,有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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