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奕威沅说不去管,那楚芸竹自然也就不管了,似乎很多事情与他在一起,她都会觉得心安理得,若说对楚千月,他们似乎太过残忍,但依旧是那句话,她不是佛主,亦不会慈悲为怀,想要动她的男人,得先问问她愿意不愿意,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人,却又与他奕威沅不同。
迷糊间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奕威沅侧目看着他,慢慢地用指尖挑拨她的发根,“睡得好么?”
“嗯!”楚芸竹再次拥住奕威沅,“曾经也有一个人说待我好,可最终,却是将我送入万劫不复之地,你会么?”
楚芸竹的鼻头微红,轻轻翁动,不知道为何,她依旧有点后怕,抱着奕威沅仿佛始终都不会够,她略过心头失落,不去念想,“楚家应该还在吧,你要上堂了。”
奕威沅又将楚芸竹轻轻一拥而入,随后放开,“傻瓜,不会的。”楚芸竹曾经被退婚他也是知道的,原本以为这个小妮子不在意,却想不到她如此在意。。
奕威沅是牵着楚芸竹上堂的,面对着一群哭天喊地的原告,还面对着一群指指点点的观众,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冷哼。
“堂下之人,所告何事?”奕威沅表情严肃,自带威严,好似只需要他的一句话,就可让人安静下来。
“青天大老爷,我的女儿楚千月被陷害,至今昏迷不醒,请老爷明查。”允氏猛地磕头,一副死了亲娘老子的哭丧表情。
“哦,既然如此,便带上来看看。”楚芸竹也觉得好奇,当时已经救活了,怎么还会昏迷不醒?
楚千月被楚承义和楚承礼抱了上来,楚承义满脸隐忍,毕竟是他的孩子,他怎能不心疼?这额头上的淤青,必然是被奸人所害。
“你们当初是怎么发现她的?”奕威沅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就发问,他想,定是林则没有好好地将眼前这个女人送回她家。
允氏在堂下跪着,哭哭啼啼,一声又一声,“娘的儿啊,你怎地那么命苦,竟然被奸人所害了。当初你告诉娘,你是为了报恩才来街上的,娘如何知道你会如此不幸啊?儿啊,你快醒醒啊……”
楚芸竹眉头跳了跳,楚承义见自己的妻子哭得肝肠寸断根本回不了大人的问话,而女儿又是半死不活,身为男人的他,眼圈也是微微发红。
“大人,小民的女儿是在村头发现的,当时她就躺在地上,额头还被人袭击了,很是狼狈,是村头的王叔发现后带回来的。”楚承义还算正常,不如允氏那么夸张。
“哦?”奕威沅也不和他们打哈哈,直接看向楚芸竹,“本官的小神医,你可能将楚千月治好。”
楚芸竹满脸自信,她从楚千月被抱上来就知道是因为林则没有告诉他们要拔银针,而且又因为这些衙役大概是没有将楚千月送回家,让不知情的一群父老乡亲以为楚千月遇了害,给惊呆了。
只是楚家做事也真的是稀奇古怪,见自己的女儿被人伤害,不是第一时间找个郎中瞧上一瞧,竟然是第一时间来报官。
“自然可以,稍等。”楚芸竹看了眼低眉顺眼的允氏,走到了楚千月的身边,“大伯,三叔,请让开。”
楚芸竹看了一眼三叔,轻描淡写道,“三婶已经生了吧?”
算计着月份,应该是快要生了,三叔却摇摇头,“还没动静哩。”楚芸竹微微一笑,“那也应该快了。”
说着伸手一抓,从楚千月颈脖处将针取下来,放进袖口,动作之快,就连靠得最近的楚承义都没有看得出来,况且她刚才还借故与楚承礼聊天,分散了他们的注意力。
楚芸竹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三叔,我看三婶也快要生了,可要早先为她找个稳婆,怀孩子也不易。”
楚承礼自然知道所谓的不易是什么意思,所以很自然地点了点,还一副要感谢楚芸竹的模样,可允氏却不是,见楚千月有转醒的征兆,狠狠地朝着楚芸竹的腿脖子撞过去。
就差一点点,险些将楚芸竹撞倒在地,以前的地面可都是泥泞的水泥,硬地很,这一撞,楚芸竹就往那地上直接趴了上去,好在林则眼疾手快,直接将她扶住。
可楚芸竹刚要谢,林则却突然又松了手,要扶不扶的模样,楚芸竹又摇摆了一阵子,才稳住了身形。
心里一肚子火,“允氏,你想做什么?”
允氏抬眼冷笑着看着楚芸竹,嘴上却软声软气道,“哎呀,芸竹,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看女心切,所以不小心将你碰了一下,谁知道你那么不经碰啊。”
此刻楚千月已经醒了,躺在允氏的怀里也是冷冷发笑,刚才看那楚芸竹尴尬的样子她就觉得爽快,整个人卧在自己母亲的怀里,在看着好戏,只是这神色转眼就变作了梨花带雨,转头看向了奕威沅。
楚芸竹刚想反驳,却听奕威沅干咳两声,她立马又担忧地看过去,奕威沅脸色极差,她刚想忍气吞声走到他身边,却不料奕威沅发话了。
“如今楚千月已经醒了,你们的案子也算结束了。”奕威沅抬眼望去,虽然说话有气无力,却不怒自威,堂下众人没人敢言语的。
“大人……”楚千月还想说话,却被奕威沅一声惊堂木给惊住了,“本官当时救人,身受重伤,你楚千月也是知晓,如今一而再再而三来烦扰本官,你可知罪?”
“小女子只是想要报答大人的恩情。”楚千月委屈地跪在地上,允氏自然知道楚千月报恩是为了报答眼前这个大人,却也不好多说什么,就怕自己一时间说错了话。
“哼,如此报恩,便是你楚千月的教养?以死相逼,就是你该有的报恩态度?”奕威沅声音不大,堂下却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也罢,本官累了,退堂!”奕威沅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的背部已经疼得受不住,只想抱着自家的小神医去睡觉,刚想起身,又看见楚芸竹一张担忧的脸,又硬生生地坐了回去。
“允氏……今日在大堂之上陷害本官未婚妻,获刑三十大板,林则下去安排。”说罢,奕威沅对着楚芸竹温柔一笑,又招招手,楚芸竹立刻懂事地跑了过去,扶住了奕威沅,两人朝着后堂走去。
“大人,大人饶命啊!你的未婚妻根本就是被人退过婚,不要的,哪有我家千月好啊?”任由允氏再怎么叫,他还是被一干衙役拖了下去,“你个老妇人,不知道我家大人最疼楚姑娘了么,还敢欺负她,还说她退过婚,简直不要命了。”
一个拖允氏出去的衙役冷哼一声,另一个立即接上,“她要命,就是不要脸,已经上了好几次公堂了,真会折腾,估摸着一天到晚在家无事做,就想着如何折腾大人和楚姑娘呢。”
允氏听着心寒,这楚芸竹个小贱人竟然如此厉害了?她一定要回去想办法,不然就去逼王氏,让她去逼迫楚芸竹离开这个大人,这个大人是她女儿楚千月的。
楚千月自然也听到了议论,楚芸竹其实长得与楚千月还是有几分相似,只是要说漂亮,楚芸竹的那对酒窝真为她加了不少分,且看起来没有楚千月那么刻薄。
楚千月想着,不管如何,目前必须要混在那个大人身边,这样早晚都会有机会,楚芸竹这个贱人也必须要除掉。
堂下各怀鬼胎,堂上柔情似水。
“你这么疼,我得去药堂帮你拿些药物来,而且我的胭脂阁也无人看守。”楚芸竹终于想起了胭脂阁,刚才允氏的话她也听到了,不过她也只是撇撇嘴,没有搭理。
“陪我一会,我疼,但是你在我身边就没那么疼了。”奕威沅一副柔弱的模样,楚芸竹无语,翻了个白眼,“我与一个姑娘约好了,帮她母亲看皮肤的,可不能爽约呢。”
楚芸竹看着撒娇的奕威沅,顿时觉得好笑,堂上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奕威沅依旧拉着她的手,“他们算什么,你收他们多少钱,本王给你。”
“哎哟,王爷有钱,但是王爷,咱们是守信用的人,你说我已然答应与你在一起,如果我哪天说不与你在一起,你会难过么?我这边已经与他们约好了,若我失约,他们也会难过的。”
楚芸竹像哄孩子一样哄着奕威沅,却不料他依旧躺在床上撒娇,不让楚芸竹离开。
“我不赚钱,我就养活不了自己,养活不了自己,我就不能与你谈情说爱!”楚芸竹顿时无语,眼前的家伙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开窍了,莫非伤匪的时候撞到了脑子?但仁医系统也没有告诉她,他脑子坏了啊。
奕威沅如今可真是一副无赖的模样,他只是眨巴着一双无辜的眼睛,趴在床上看着楚芸竹,然后悠悠说道,“你都是本王的妻子了,以后本王的还不都是你的?这里的生意不成,咱们去京都做,那边生意好做,本王给你满城都开满醉仙楼和平安药堂。”
楚芸竹现在才知道,有些男人无赖撒娇起来还真没女人什么事,于是心平气和地反握住奕威沅的大手,“乖一些,我今日太阳落山就回来,回来后陪你两日,再出去工作。”
奕威沅也知道根本拗不过楚芸竹,终是放了手,眼眸低垂,“女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楚芸竹想笑,但依旧强忍着,“那我走了。”
奕威沅轻轻地点头,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然后目送楚芸竹离开,又将头埋进被子,浑身都在发抖,大概是真的疼了吧。
“主子,您身上的伤,是否该让郎中来换药了?”
林则看了眼埋头在被子的王爷,这王爷可真真为了楚姑娘,连脸都不要,这苦肉计实在是高。
想当初王爷醒来听说楚姑娘来了,还好似很生气的模样,他就狠下心,让他在自个的那个快要结巴的伤口上又划了几刀,划得血肉模糊,他看着都手抖,可他家王爷竟然一声都不吭,实在是叫人心生畏惧。
“不用,我家小神医今晚会回来替本王换药的。”奕威沅抬头,丝毫没有疼哭的模样,眼中还满是骄傲,看林则一直瞧着他,又恶狠狠地瞪了眼林则,“下去吧!”
“是!”林则最后再看了眼那不要脸的王爷,终于退了出去,叹了口气,这还是以前那个不苟言笑杀伐无数的魔王么?唉,果然人有了软肋,就变得痴傻了。
楚芸竹一路走到衙门门口,都还能听到允氏那杀猪般的叫声,心情瞬间大好,又回头看了眼依旧跪在堂下的楚千月,皱了皱眉头,总觉得心中有什么不好的预感。
今儿耽搁了不少时间,她瞧了瞧醉仙楼人来来往,进去与掌柜打了个招呼,告知今儿有人一起来吃饭,就进入了那间独有的包厢,先吃了一碗桂花糖芋头,最近天气冷,掌柜的没有创新,目前依旧是那几款甜品,索性生意还不错,所以他也懒得再麻烦芸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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