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竹坐在包厢里看楼下的人来人往,她总觉得客人虽多,但他们的脸上似乎少了些激情,或许该出冬季的产品了,只是出什么才好呢?
“楚姑娘。”正当楚芸竹在沉思的时候,段璟妍已经带着两人过来了,苏子城她见过,还有一个老妇人皮肤还算保养得不错,就是那眼圈,的确是乌青一片。
“夫人您好。”楚芸竹礼貌性地站起来,段夫人微微点头,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待妇人坐下,楚芸竹才悠悠坐下,“先点些吃食吧。”
说着,楚芸竹就将手中的菜单双手递给了段夫人,夫人毕竟是大户人家,举止投足都自然大方,微笑着接过那菜单,又交给段璟妍“妍儿和子城想吃什么便点,母亲请客。”
“谢过母亲。”子城抢过菜单,楚芸竹却一脸疑惑,以前听段璟妍说过,她与苏子城是好友,这里两人的姓氏都各不相同,怎地就成了母亲了,只是这话她自然没有问出口,哪个大户人家没有一星半点的秘史?
“自然不需要夫人和小姐们的破费,你们尽管点,昨日我与段小姐说请客,今日便是我来请的。”楚芸竹将桂花糖芋头放在一边,又缓缓说道,“可以品尝下火锅,原汤麻辣的都有,甚是好吃。”
不得不说,两个姑娘点菜实在是太慢,就点了个火锅,几盘牛肉和鱼虾,就点了半个时辰,楚芸竹都快要笑得僵硬了,他们才迟迟地将菜单又交到楚芸竹的手中。
“稍等。”一切都是温柔礼貌,并非楚芸竹本身想要如此,而是眼前那个夫人的气场实在太过强大,让楚芸竹想到那些生活在乌头镇的达官贵人,大概这一户就是卧虎藏龙中的一个。
楚芸竹将菜单交给掌柜,“叔,你知道与我一同吃饭的是哪户人家的么?”
掌柜的一愣,思索了一番,靠着楚芸竹的耳朵说道,“这家可是大有来头的,她们可是礼部尚书段沁园的家属呢!”
楚芸竹了然一笑,露出小狐狸的表情,将一袋银子放在桌上,“就知道问您准没错,我可上去了啊,今儿我请客,别收他们的钱。”
“小猴精,快去吧。”掌柜的颠了颠银子,“还是老样子,多了不退,以后慢慢扣。”
“那是自然,”楚芸竹一副很大方的模样,和掌柜打了个响指,随后转身离开,知道了这三人的身份,她心中自然也有了底,上楼的步伐都轻盈许多。
到了楼上,楚芸竹径自坐了原来靠门的位置,“夫人,我可否细瞧下您的脸?”
“自然。”段夫人轻轻点头,这礼数,绝对是温文尔雅,叫人觉得高贵而优雅。
“得罪了。”楚芸竹说罢,从座位上走下来,用手轻轻地抚摸着段夫人的黑眼圈,“这个其实也只是气血不畅,只需要配合食疗,然后每天敷我调理的眼膜,大概三个月便淡化。”
“哦,这么神奇?”段夫人有些不可置信,她怎么说也算个一品诰命夫人,用的东西都是宫廷之物,却没见这黑眼圈好过,这姑娘年纪轻轻就夸下如此大口,实在叫段夫人觉得眼前的姑娘太过自大了。
“自然,这女人的容颜是自己的,夫人若是信我,便好好回去试试,若是不信我,也省的麻烦了我又要配制食疗方子,还需要为您配制眼膜了。”
楚芸竹坐回桌子,此刻火锅已经端上来了,掌柜的比较细心,已经将一部分的蔬菜放入火锅里一起烹煮,以免上菜后还需要等待。
“楚姑娘,明日我去你店铺里面取可以么?”段璟妍看自己的母亲似乎有点不相信,但是楚姑娘送给她的几样东西用着都不错,所以心中依旧很信任她。
“唔,我明后天大概有事不能去店铺,你过三日来取。”楚芸竹将依旧吃着那一碗桂花糖芋头,段夫人没有动筷子,一直用考究的眼神看得楚芸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好在苏子城和段璟妍比较给力,起码将火锅里面煮过的食物吃了个一干二净。
几人一同出了醉仙楼,段夫人走在前面,段璟妍和苏子城一左一右搀扶,而后坐上一辆豪华的马车,待人走后,楚芸竹终于松了口气。
掌柜的跑了出来,“怎的,那位夫人不愉快?我家小猴精没将她哄好呢。”
“谁知道呢?官宦人家总是疑神疑鬼,一个不舒服就想七想八仿佛全世界人都会害她一般,我可不敢保证能将她哄利索了。”楚芸竹吐吐舌头,“掌柜,我感觉来这店里吃东西的顾客都没有激情了,最近生意如何?”
“你等会,我看看每日客流量。”掌柜的说罢,就从柜台下面取出一本笔记。
这是楚芸竹叫老板做的表格,每月,每日客流量和营业额必须做登记,年,季度和月都必须要做比较,一家好的餐厅,必须要比往期高出一些,长期持平或者低了,就需要找出理由来,进行整改。
“嗯,你瞧瞧,如果生意一般,我回去再想些别的,选个日子就将产品出出来。”楚芸竹看掌柜正在研究,也没有多逗留的意思,“我先走了啊。”
“这帐你都不瞅瞅么?”掌柜的无语,拿着账本,看着楚芸竹,这丫头就是这样,合作那么久,还真没见她查过账,那钱也是按照她的要求存在钱庄,从来没有当面交给她过。
“不用了,咱们合作那么久,您的为人我还不晓得么?”楚芸竹站在门口挥挥手,不得不说,这掌柜待她也是真心实意,所以她根本不愿意去计较那些,自己现在靠着一家平安药堂和衣裳阁的收入也能吃喝不愁,更何况以前还有些存款呢,所以这醉仙楼的银两,就当给未来的自己应急用罢了。
楚芸竹先回药堂取了几瓶去疤膏和草药,又回到衙门,这门口依旧人满为患,还有几个无聊之徒指指点点,仿佛这案子要由他们来判才好。
“这县太爷可真不靠谱,自己不审案子也就罢了,这人姑娘跪在堂下也有许久了,只为报恩,他就是不出来,还找个下人出来要将姑娘轰走,唉,世态炎凉啊。”说话人是一个身材有些富态的妇女,楚芸竹只需要看一眼,就知道这跪在堂下的是楚千月。
林则一脸无奈地站在公堂之上,似乎无计可施。
“大人,小女子不求其他,即便是做牛做马,小女子也要还大人的救命之恩那。”楚千月跪在堂上的身子有些瑟瑟发抖,从后面看的确是挺楚楚可怜的。
“就是,就是,这姑娘多可怜,以前就算得罪过她的未婚妻,也不应该如此,更何况只是为了报恩。真是不通人情啊。”
那老妇人又继续说,周围有一群人在随声附和,楚芸竹也只能冷笑。
双手环胸看着堂上的一切,“这县太爷可真是不讲道理,人姑娘只是为了报恩,就让姑娘一直跪在那里,还将姑娘的母亲打得半死不活,真是人心泯灭啊。”说话的人是一个壮汉,说得时候义愤填膺,面红耳赤。
“这位大人可就说错了,如今大人为了救这位姑娘身受重伤,卧病在床,可这位姑娘不依不饶,大人明明说不需要她报恩,她却以死相逼,将此事弄得沸沸扬扬,您说,如此一来,大人何错之有?”楚芸竹走入公堂,站在林则的一边,朝他微微点头。
“请问这位小哥,大人救人有错?”
“无错。”
“大人不需要姑娘报恩,有错?”
“无错。”
“大人重伤在身,却因为这位姑娘的事情,早上带病升堂,可有错?”
“无错,只是……”壮汉有些窘迫,“只是这位姑娘坚持报恩,大人怎么可以弃她于不顾。”
“呵呵,小哥所言差矣,大人为救姑娘,差点失去姓名,姑娘上门报恩固然是应该,只是大人心怀天下,从来没有想过要接受谁的恩情,所以不要姑娘报恩,大人此乃大义。”
楚芸竹看了眼楚千月,又看了下众人,“大人如此大义之人,不需要姑娘报恩,这位姑娘却以死相逼,想至大人不仁不义之地,莫非乡亲们的良心都被这位姑娘蒙蔽了么?大人若早知道这位姑娘会以死相逼,当初不救也是应该!”
“是啊,是啊……大人都不要姑娘报恩,这姑娘还是不放过大人呢,唉,估计是瞧上大人了吧。”此话一出,众人纷纷表示赞同,交头接耳,林则也站在一旁没有如此尴尬了。
楚千月心中着急,却不能当场对峙,直接磕了两个响头,“妹妹,我知道我娘亲待你不好,还差点害你摔跤,只是请您放过我,我只是为了报恩罢了,否则我的良心终究会不安。”
楚芸竹心中一阵冷笑,她楚千月竟然有良心?什么叫她放过她,“哦,堂姐,我也求您放过我家大人,他都已经半死不活了,还要被你折腾得生不如死。”
“你……”楚千月当场就怒火满面,想要站起来狠狠地掐死楚芸竹,可心中转念一想,自己跪在这里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自己的柔弱,博得同情,那点着楚芸竹的手指只能僵硬地收了起来。
百姓不傻,自然知道楚芸竹就是大人的未婚妻,反正也无事可做,就乐的站在这里看一场好戏。
楚千月一副柔弱的样子,“求大人去告诉县太爷,小女子愿意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在所不惜,只为报答救命之恩。”
说着,楚千月又嘤嘤哭了起来,林则被她弄得头痛,索性看向了楚芸竹。
“这个还需要大人做主,楚姑娘您说是与不是,下官这里正是走不开,请楚姑娘帮忙去告知大人定夺吧。”林则微微行礼,将烂摊子丢给了楚芸竹,这言外之意就是,是去是留,你们两人决定,他林则只是个打酱油的。
楚芸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刚才自己进入大堂也是一时冲动,当下后悔已经来不及,于是微微点头,“那请各位在此等候……请为想要报恩之人赐座。”
楚芸竹说着,眼神看了下林则,楚千月不能一直跪在地上博取同情,毕竟大家都是平民,互相怜悯自然是应该的,那赐了座就不同了,毕竟她是报恩之人。
果然,外头有人在拍手道,“这大人的未婚妻还算通情达理。”楚芸竹也只是冷笑,这群无所事事的人,一天到晚只会隔岸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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