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患者依旧在直哼哼,楚芸竹已然受不住自己身上的一股怪味,起身将手微微举起,就直接走进了奕威沅的后堂。
走到帘布的地方还不忘停下来对着奕威沅吐吐舌头,而后又对着堂下的两兄弟说道,“若是因为东方医师不想让你弟弟吃痛用药物治疗你弟弟的病症而让你们误会治理不当,你们可以趁早回去歇着了,如果不是因为**里那玩意,那你们继续。”
楚芸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将身上的衣服给换掉,跑到后堂,拉过一个丫头就问她要衣服,“姑娘,借身衣服来穿穿。”
好在丫头有眼力见,知道这个人是楚芸竹,又看她身上血迹斑斑,直接把她带到了西苑,“姑娘,我们做丫头的也就只有这些衣服,您要是不介意的话……”
丫头话没说完,楚芸竹奔出了西苑,朝着东苑而去,她还是比较熟悉东苑,自己接了水,又去厨房叫厨娘帮忙烧了水,自己选了间奕威沅旁边的屋子,关起门来,泡了个澡。
好在随身带着手工找,也算将身上洗得清清爽爽,至于那身衣服,楚芸竹瞧了眼,“要不就丢了吧。真是对不起钱娘娘啊……”
又在木桶里泡了一阵子,“唉,一会还是放木桶里泡泡吧,还能穿……”
再泡了一阵子,“还是丢了吧,唉……”
如此一来二去,楚芸竹最后叹了口气,连洗好后都不想往那衣服上踩,“唉,只能对不起钱娘娘了。”
衣服像被抛弃了孩子掉在地上,楚芸竹还在做心里斗争,到底是捡起来呢?还是不捡起来。
“老婆……”奕威沅回来的时候知道楚芸竹在洗澡,所以就没打扰了,他站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差点就大笑出声。
这小妮子竟然在纠结一件衣服,一开始纠结穿不穿还算正常,毕竟他以为这小妮子没衣服穿,还特意去西苑问管事的要了一身女装,却不料西苑丫头说楚芸竹已经拿了女装,他又折回来,却听到这个小妮子在纠结到底将不将衣服捡不捡起来。
楚芸竹听到奕威沅的声音,顿时灵光一闪,蹭蹭就跑过去开门,看见奕威沅,直接一脸讪笑,“帮我将衣服捡起来呗。”
“呃?老婆,我也有洁癖的,又是那肛门之血,如果你不介意,我去找个木棍来?”奕威沅说着,不等楚芸竹思考,就直接在院中折了个桃花枝,这个枝干不粗不细,要飞快折下它,倒真是要一点功夫的。
“再去拿个竹篮来?”奕威沅继续问道,楚芸竹点了点头,“只要能处理掉,怎样都好的,就是可惜了这件衣裳。”
楚芸竹当时为了将衣服和内里分开,连外面的中衫都放弃了,所以现在穿着丫头衣裳,身上倒有几分瑟缩,尤其这快要入冬的季节,倒让人觉得冷嗖嗖的。
奕威沅与楚芸竹去厨房取了竹篮,又屁颠屁颠地跑到了那间屋子,“我来挑吧。”
楚芸竹自告奋勇,毕竟是自己的衣裳,一根竹竿颤颤巍巍将衣服挑高,然后放在竹篮里,嘴里还在嘟嘟囔囔,“若不是那倒霉玩意,我能坏了一件衣裳么?”
“什么倒霉玩意?”奕威沅好笑地蹲下来看楚芸竹,这小女儿姿态就是尽显无疑。
“就是仁医本性呀?救死扶伤是我的职责,那个痔疮病入膏肓,我不能见死不救的。”楚芸竹终于将衣服全部挑进了竹篮,“我好像有点舍不得,但如果穿的话,会有心里阴影。”
“哈哈,你猜当时东方玉喜怎么了?”奕威沅好笑地看着楚芸竹,这种事无关有没有洁癖,被肛门里的血散在身上,谁都会有阴影。
“他怎么了?”楚芸竹在想东方玉喜风度翩翩,不可能怎样的。
“他当场就脱去了长袍,跪求我退堂,要我将他收押在大牢,明日再审,并且让我赠他一套囚服!赠他一桶洗澡水,为此,他愿意坐牢一个月!”奕威沅说完,愣神的楚芸竹顿时哄堂大笑,哈哈,没想到东方玉喜表面没有波澜,内心竟然那么抗拒,实在是太好笑了。
“那后来如何了呢?”楚芸竹将竹篮放在地上,找了个凳子坐下,“来来坐,告诉我后来东方如何了。”
“后来本官放他回去了啊,但是他的脸色都变了,煞白煞白的,估计是吓的。”奕威沅说着,又看了眼楚芸竹,“谁都不想穿着一件染着肛门之血的白衣,行走在路上,再说东方本身就有股书生气质,呵呵。”
楚芸竹想着,“我估计,他大概是想让你将他收监了。”
“嗯,但是怎么说他也算本官的情敌,又会医术,本官怎么能让他如意呢?”奕威沅说着,还不忘看了一下楚芸竹身上的衣服,“会不会太单薄了?”
“呃,没事,一会回去就会换,”因为现在哪个店铺都有人看守,所以楚芸竹目前还是住在钱伯家,衣服这事儿,还得好好想想怎么和钱娘娘说呢,如果她问的话,自己该如何解释呢?
“奕威沅,你的伤口给我看看,也就这两天,应该可以拆线了。”她想在钱娘娘家住一阵子,研究下烤箱,就不来乌头镇了,先将奕威沅的伤口给弄好吧。
“嗯!”奕威沅也不说什么,最近这个伤口已经不痛了,倒是隐约有点发痒,让他有些难受,“如何?”
感觉到楚芸竹的小手在伤口上游走,奕威沅轻轻一笑,“是不是快要好了?”
“嗯,大概明后天就可以拆线了,还有点嫩肉,怕现在拆会影响到伤口愈合的速度。”楚芸竹说着,“我打算今晚去拿了烤箱,就呆在钱娘娘那边住一阵子,正好要研究烤箱,创造些东西出来。”
“我陪你啊?”奕威沅侧头看了眼楚芸竹,“总觉得身边要是缺了你,我会很无聊!”
“呃,你还是好好弄好你的衙门吧,哪有这县太爷不在衙门呆着,到处跑,有事情了还得自己下属来叫的?”楚芸竹说得也对,这样不务正业如果是在当代,估计已经被老板炒鱿鱼了。
楚芸竹轻轻地推了下奕威沅,又拉长语调说道,“反正你还有两三天拆线,我可以允许你跟我过去两到三天,拆完线你就回来?”
“好,拆完线就回来。”奕威沅完全没有那种做县太爷的觉悟,反手就将楚芸竹抱住,“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
“嗯!”
厨娘回来了就是好,一到准点就有饭吃。起码林则是这么想的,想前两日,自己吃个早饭还需要自个去烧,就实在是太悲催了。
吃个午饭还只能吭几个馒头,这绝对是另外一种绝望啊。
再看自己家的王爷,好不容易烧了个饭,结果就烧出一锅鸡丝蛋炒饭,这人生大概也就只能如此了。唉,有厨娘就是好。
楚芸竹也觉得有人烧饭好啊,她在外面浪荡的日子,都是吃醉仙楼的,虽然自己是那边的股东,但是也很费钱的,什么时候她要是能创建几个工作餐也不错,至少可以给大丫他们吃。
而奕威沅就有点不乐意了,虽然楚芸竹在衙门没有正经给他做过几次菜,但还是希望同她一起做,不然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唉,大概是欠揍。
厨娘还算可以,做的都是家常小菜,味道除了那个豆腐炖鲫鱼外其他的有些差强人意,好在楚芸竹爱吃鱼。
去鲁氏工匠铺的时候鲁长志正在吃饭,他吃住应该都是在这个店铺里,“烤箱呢,老鲁?”
“喏。”鲁长志吃着菜,又趴了口饭,颔首看了下坐落在柜台上的方型烤箱,“这木头总觉得不安逸,所以内层帮你夹了许多铁片,用得时候当心些,以防着火。”
“嗯,thankyou!”楚芸竹激动地说出一句英文,鲁长志摆摆手,“又开始说鸟语了,赶紧走吧,我说你后面跟着的那位大爷,一天到晚都没事儿做么?”
话未说完,一阵寒风将鲁长志的饭菜全数打翻,“关你……屁事。”
这个屁事还要归功于楚芸竹,眼瞧着奕威沅怒火冲天,鲁长志立马求饶,“哎呀,我的个大爷,我就说着玩的,可别欺我啊,唉唉,阿楚,快说好话啊。”
奕威沅最看不得别人在他面前说三道四,若不是楚芸竹的朋友,估计分家的不是菜与饭了,而是他的鲁长志的脑袋了。
话是这般说,楚芸竹虽然有看好戏的心情,却不觉得鲁长志有经历好戏的胆量,“奕威沅,咱们走吧,不然晚上赶夜路危险。”
奕威沅虽然不说话,但那个威压也让鲁长志吓得不敢动弹,眼瞧着有了些松动,他也叹了口气,最后瞥眼看了眼楚芸竹,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找了个这么厉害的角色。
“走吧。”奕威沅最后看了眼鲁长志,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带着一抹邪气,叫鲁长志吓得赶紧闭起眼睛,嘴上说着“唉,路上小心,心……”
马车是衙门的马车,楚芸竹觉得这种马车坐得的确比租住的马车舒适,上次泥泞地上路过,那租马车的小厮还将她说了顿,真叫人感觉不愉快。
林则在外头驾着马车,突然似想到了什么,随后问道,“阿夜那边不知道如何了,是否要将他叫回来?”
不叫回来,他就没办法去追求钱多多了,整日跟着王爷,还得鞍前马后,这衙门有案子,还得他来判定,判不定的案子还要满世界找自家的王爷,实在是苦不堪言啊。
“不清楚,你找到苏策大概就能知道结果了。”明明苏策也是暗卫,却比他们轻松多,只因为他会风水,投胎是个技术活,要他们自己的爹也会风水,估摸着他们也自由自在,一声叹息消散在夜幕之中。
“嗯,王爷……”
“嗯?”楚芸竹已经睡着,奕威沅正在抱着她,以防她脑子磕碰到马车的硬处,一副怎么瞧都瞧不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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