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久没有动静,奕威沅有点不耐烦了,“有屁快放。”
“呃,王爷,你怎地现在说话都和夫人一般了。太不雅致了。”林则笑着说道,自从遇见了夫人,王爷的改变的确大了许多,也瞧他开心了许多。
“关你屁事……”
所以古人云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也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不然奕威沅也不会和那啥屁过不去了,楚芸竹依旧在悠悠睡着,林则却在经历着长久的思想斗争。
终于,他又开始说话,“王爷……”
“嗯?”
“我……”林则有些窘迫,他觉得自己的脸应该很红了,不然不会那么烫。
“讲……”奕威沅显然没有多少耐心,知道林则肯定是要讲一些他说不出口的话,胃口就被他直接调了起来。
“王爷,待阿夜回来了,我可以请假么?”林则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这个请假是楚芸竹当时说的玩笑话,却被林则给记在心上了。
“为何?”奕威沅如此聪慧的人怎能不知道林则想要做什么,只是他还是想要问下,让他害羞一下也好。
马车颠簸了一下,大概是林则没有看好路,行驶到了一块石头上,气得奕威沅想将他丢了,但害羞的小伙子还在酝酿情绪,毫不在意马车的颠簸。
“我也想像阿夜和你一样,去追求自己的爱情,虽然很难,但夫人曾经说过,做总比不做好,我不想后悔!”马车依旧在颠簸,林则依旧毫无知觉。
“请假可以,先控制好马车,要是将我老婆给弄醒了,你三年内都别想请假了。”奕威沅说话毫无情绪,才让林则发现自己已经将马车开入了颠簸之地,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一拉缰绳,就调转了方向,才行驶回了原来的地方。
马车继续在路上行驶了一阵子,突然马儿开始慌乱,路线好像脱离了轨道,奕威沅赶忙出去看,却瞧见林则歪倒在驾马位置上。
奕威沅立马将马匹控制好,“林则,林则?”
虽然说对于刚才林则将他们行驶入草丛有点不愉快,但毕竟算得上是自己的兄弟,该紧张的时候还是会紧张的。
楚芸竹原本睡着的,却听到了仁医系统的提醒,“五米处有人被毒虫咬伤,赶紧进行除毒治疗。”
楚芸竹一个激灵,立马爬起来,马车上一共就只有三个人,咬伤的人多半是林则或奕威沅,楚芸竹毫不迟疑地拉开帘子,果然看见林则倒在奕威沅的身上。
“把他弄进来,你赶紧驾马车,去钱伯家。”楚芸竹不知道钱伯家有多远,但是她现在要做的是帮奕威沅去毒,然后让他有个干净舒适的地方休息。
奕威沅看着楚芸竹一脸紧张的模样也不多说什么,三下五除二就将林则弄了进去。
“快去钱伯家,我这边帮他去毒。”
说得容易做得难,楚芸竹上下查看了一番,哪里都没有瞧到有中毒的迹象,最后好不容易在脚踝处瞧见了一片淤青,楚芸竹先用神针将脚踝的周边全部固定住,如今要做的就是吸毒。
“若是吸毒,由我来……”奕威沅在外头驾着马车,还关心着里面的事情,“我不想让你有事。”
“你驾好马车……”楚芸竹也不多废话,脚踝处要引血或者挤血根本是不可能,因为这里有血管,皮下组织却很薄弱,为今之计就真的和奕威沅说的一样,只能靠吸血来将毒素清除。
只是这毒虫的毒性绝对比一般的还要强上几分,既然是伤在脚踝,但是林则却已然昏迷,显然这个速度极快,看着林则似乎难受的模样,这个毒性必然也不轻。
没过一会,脚踝处开始变化,原本青紫色的脚踝变成了红色,然后竟然有丝丝的黑色线条在游走,楚芸竹亦是为难了,“奕威沅,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亦不知道如何解,你最好快些,这马车里的灯线不足,我无法确诊。”
一声驾后,马儿开始拼命地疯跑,“仁医系统教学模式开启……”
“毒虫所制,请去毒。”这样简单明了的一句话,却让楚芸竹发愁,这黑色线条一直在脚踝处游走,显然脚踝处的颜色已经红肿一片,这可如何是好?
腐肉?一个大胆的想法钻入楚芸竹的脑子,对,这红肿一片必然是腐肉,割除。
楚芸竹毕竟也是从医数载,说做就做,从仁医系统里取出药粉和仁医神刀,毫不犹豫,将红肿一片的脚踝上的肉给割了下来,果然,那肉已经是死气一片了,黑色的血丝依旧在腐肉里面游走。
“蛊毒……”这并不是简单的虫毒,而是蛊毒,怪不得仁医系统说是蛊毒,但林则却因为一个小小的咬伤而导致昏迷,如今该怎样呢?
“奕威沅,钱伯会医术,可知道蛊毒?”蛊毒不是病,但是治疗起来比病症复杂得多了。
“不清楚,别急,快到了。”钱伯的院子已经近在眼前,奕威沅又加快了一些速度,马车颠簸地快要散架了,而林则还在昏迷当中,脸色苍白,叫人疼惜。
他一直是个有痛不说,有苦不言的男人,如今这般难受的模样,应该是真的很痛苦吧,不知道钱多多瞧见了会不会心疼,楚芸竹决定,若林则醒了,她一定让钱多多来照顾他,给他们创造机会。
因为不知道楚芸竹他们要来,所以钱伯家的大门紧闭。奕威沅索性先抱着楚芸竹从后门跳进去,然后开门,将昏迷的林则抱进了楚芸竹的屋子。
钱伯毕竟学过功夫,耳聪目明,在听到第一个声响的时候就警惕地护住了钱袁氏,后来觉得这个声响似乎有些不对劲,才在门内观察了许久。
“钱伯,睡了没?”楚芸竹的声音。
“唉,没睡,芸竹么?”
“嗯,林则受伤了,应该是中了蛊毒,钱伯您懂这方面么?我虽然学医,却没有学过毒。”楚芸竹说着在门外等了一会,就见门吱嘎一下开了,“带我去瞧瞧。”
屋内等了数盏油灯,只为了能够看清林则的伤势,钱伯按照楚芸竹的说法,在林则的脚踝处仔细观察,那块被割掉的血肉已经是鲜红色。
楚芸竹将用方巾包好的腐肉拿给钱伯前看,钱伯一看那两条黑色的游走的细线,顿时惊恐万分,“在何处被咬?”
“就在快出城又未到你这里的这段路。”来钱伯家就只有一条路,所以奕威沅这样说,钱伯就知道了。
“这个的确是蛊毒,好在楚丫头聪慧,将蛊虫生存的这块肉给割了下来,只是老夫也不知晓如何治疗,一般村医会懂一些草药的用法。”钱伯看向楚芸竹,“你可以问问你药堂里的两个医师。”
楚芸竹神奇之处是会诊断,会治疗,但是用草药去毒就比东方他们弱了些,但是钱多多,似乎也会上一些。
“但是林则不能移动,否则对于他来说,就是伤筋动骨,索性蛊虫已经取,只需要驱除毒性就可以了,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你们去休息,明日一早就去乌头镇请些村医过来,看看有没有人能够解蛊毒。”
钱伯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是想要回去继续睡,“钱伯,如此这般,林则的姓名是无忧了么?”
“自然不是,蛊虫是一回事,蛊虫不驱除,毒性会跟随它们游走,但是蛊虫驱除了,那毒性就是普通的毒,呆在一个地方不会动,只需要服下解毒药就可以了,但是如果没有解毒药,七日之内,也会有生命危险的。”
楚芸竹算是懂了些,她是军医,但是解毒的事情还真没做过多少,下毒的事情却有过很多次,这世界真是微妙到她看不懂,原来古代真有蛊虫,当初她瞧见那两条活的游走的东西就随意说了下,竟然真的是。
奕威沅的脸色一直很沉重,他看着林则不言不语,楚芸竹也不好问什么,不管是出于什么情况,朝廷的生活方式终究与她这个小奸商是有区别的。
钱伯安排楚芸竹去了楚长生和长书睡觉的地方,长生被吵醒,看见楚芸竹异常兴奋,非得让她睡在中间,说要与弟弟一起抱着姐姐睡,楚芸竹也不推脱,但奕威沅却没那么好运了,依旧打地铺,睡在了后厅里面。
这一夜楚芸竹睡得很好,鸡鸣时刻她就爬起来了,本以为自己是院中第一人,却没想到钱袁氏比她起得还要早。
“钱娘娘,谢谢你!”楚芸竹笑着接过钱袁氏送过来的粥汤,“当时你若和我说了……”
话未说完,却被钱袁氏堵住了口,“傻丫头,当初我若给你说了,你便不会如此欢喜了,是不是觉得很开心?”
“嗯!只是,我与他,若要走在一起,还有很多路要走,不知道这些路……”昨天林则的事情给楚芸竹提了个醒,如果要和奕威沅走在一起,必须还要经历朝廷,或许还有更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在等着她,后面的路如何走,怎么走,她都不是很清楚。
“我当初和你钱爹爹在一起也考虑了很多,后来还是在一起了,只因为我喜欢他这个人,爱,很容易,但是两厢情愿很难,你们既然两人都爱着对方,就不要害怕,和他一起,创造属于你们的未来。”
钱袁氏算得上是过来人,虽然经历了很多,但是她不后悔,人生在世短短几十载罢了,真要去深究那么多,大家都不用好好活着,反正最终还是一死。
楚芸竹明白钱袁氏想表达的意思,只是曾经经历过一次背叛,如今心中没有底,秋天的风夹杂着麦穗的味道,楚芸竹轻轻抬起头,“谢谢钱娘娘,我也会好好地去守护好自己心中所要的。”
两人在一起,要的便是相濡以沫,出生不能选择,但是相爱可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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