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玉喜安静地看着楚芸竹,刚才抱她的时候感觉真的太温暖了,但是她真的好小,好轻,叫人觉得疼惜都来不及。
“傻瓜,人与兽不同,你也是想救它,不是么?”东方玉喜朝着前面走去,“这个避暑山庄百闻不如一见,真是美。”
“嗯,他曾经答应我在这里给我创造一片果园的,但是他食言了。”楚芸竹看着眼前空旷的一片,没有果园,只有那些冬日都生长茂密的杂草,顽固而坚强地盯着冬日的烈风。
“我不会食言……”东方玉喜没有看楚芸竹,似若无意地说出这句话,楚芸竹听得不真切,“什么?”
“没什么,我们去避暑山庄,说不准他在那边!”东方玉喜轻轻地将楚芸竹身上的披风整理好,便想上前去拉她的手,却不料被她巧妙躲开。
“我曾经对着天,对着地和空气中的他说过,我等他五天,找他五天,若是运气不好,我便不再纠缠,回去好好弄我的胭脂阁,做我的便当!”
她与东方玉喜都没有看对方,她知道东方玉喜的好感,她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来拒绝。
“东方,爱就是爱了,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他便还是我的爱人,你值得更优秀的人去爱!”楚芸竹没有等东方玉喜的回答,“就算他不在了,你如此优秀的人,我都不敢拥有,你的脾气好,性格好,身手好,家室好,而我,却与你恰恰相反!”
“我知晓!只是,感情是我的,我控制不住,你自然更控制不住!所以,不要再说拒绝我的话,我知道你已经拒绝了我,我明白,我只是想在他不在的日子,好好地保护你!”
“谢谢!”楚芸竹没有再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的确,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感情却是一个人的事,就好像她对奕威沅的感情,虽然心中有气,有愤然,却还是义无反顾地来到这里,当东方玉喜将她带进来的时候,她甚至欢喜,甚至高兴。
可看见了眼前这扇冰凉大门的时候,她害怕,退怯了。
“进去么?”东方玉喜自然知道她在害怕,但最终还是问了出来,“总是要面对的,不管结果如何。”
“嗯!进去!”
楚芸竹就是有这样的勇气,就算一无所知,知道结果总比浑浑噩噩好了太多。
“我去敲门!”东方玉喜轻声地说。
“好!”楚芸竹紧张地拽着自己的衣服,点头如小鸡啄米。
开门的是一个年轻人,他一脸茫然地看了眼东方玉喜,楚芸竹急急地跑过去,“小哥,王爷可在此处?”
年轻人撇了楚芸竹一眼,又瞧了瞧东方玉喜,“王爷都是在夏天才来此处避暑,怎在冬天来到此处,不在不在。”
“哦,谢谢!”原本的紧张和不安,到后来的期待全然在一瞬间变作了失望,楚芸竹的眼圈微微发红,在那个年轻人关上门的一刹那,楚芸竹突然泪水决堤,夺眶而出。
东方玉喜站在一边,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只是干巴巴地说了句,“我带你偷偷进去,瞧瞧他在不在?”
楚芸竹已经抽咽到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猛地摇头,刚才点头有多快,现在摇头就有多狠。
“那……”东方玉喜和楚芸竹一样蹲下来,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肩头,楚芸竹突然抬起头,双眸通红,如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楚楚可怜。
“东方,若是你,你会无缘无故地消失,不说归期么?”
“我不知道,无法给你保证,有些时候,会有一些难言之隐,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东方玉喜低下头,他自然知道奕威沅这次回去做什么的,只是,他不能说。
“那你说,他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楚芸竹又继续追问。
“或许,他并非是县太爷那么简单,他也并非只需要担起县太爷的职责!”东方玉喜沉思了一会又继续说道,“不要乱想了,或许他只是一时无法脱身,他会来寻你的,不管结果如何。”
“但愿如此,只是我真的好想他!”
“我知道!”
“真的!”
“我明白。”
他怎么会不明白楚芸竹现在的心境,当初的他也是这么撕心裂肺过来的,他不是一直温文尔雅,也不是一直云淡风轻,而是受伤的时候习惯自己治疗,痛苦的时候习惯一个人痛苦,不想把这些情绪带给身边的人而已。
“冷么?我们回去吧。”东方玉喜的声音里夹杂着隐忍,他也在忍,他看见他哭,比自己哭还要难受,看见他痛苦,比自己痛苦还有绝望,可怎么办,若他将真相说出来,楚芸竹的念想将会变作灰飞烟灭,所以,他不能说。
“不要,说不准他回来了呢?我们进来了,就去瀑布边等等吧。”
“好!”
瀑布的水流似乎被什么截住,比以往下降的强势弱了几分,楚芸竹坐在草坪上,静静地看着瀑布,不言不语。
东方玉喜也不是会找话的人,见楚芸竹那番安静,自然就没有话可说,只是安静地陪伴着她。
“东方,你回去吧。”楚芸竹如斯说道,“你的平安医馆不还需要人么?”
“那边有医师,我也是没事做,去那边帮忙的!”那边的确有医师,没事做是因为不能静下来,一旦静下来他就会想她,如今她就在身边,怎能说走就走呢。
“哦。”楚芸竹无话可说,所以就不说话了,这一天对于楚芸竹来说是尴尬的,但是对于东方玉喜来说,他是舒畅开心的,至少可以看着她,不管是悲伤还是快乐。
两人依旧等到月挂枝头才离开,“明日还来么?”
“来!”
“我陪你?”
“没事的,我不进竹林了,既然他不在避暑山庄,如果他来的话,他就会经过这片竹林。”
“我陪你!”
“不用。”
“我陪你,保护你,若真遇见,我不打扰你,遁走。”
“好。”
楚芸竹回去的时候大丫还没有睡,这次她没有睡在新的胭脂阁,而是去陪伴了大丫。
大丫牵过她的手,轻轻地揉搓,语气中似乎有埋怨,“你瞧瞧,这么冷的天气还出去,冻坏了吧,东方也留下,我炖点姜汤?”
“不用,我泡个热水澡就好了!”楚芸竹说着看了眼东方玉喜,东方玉喜顿时了然,“嗯,我也去泡个热水澡就可以了。”
“后会有期。”东方看着楚芸竹,最终还是说了后会有期。
“今日薛子归来了,他过来寻你。”大丫带着楚芸竹去了洗澡间,这个洗澡间鲁长志弄得不错,不用额外烧水,也挺方便。
“呃?他来做什么?他有说什么时候再来么?”楚芸竹一边问,一边做事要走进洗澡间。
“咦?春华和钱多多呢?”楚芸竹看这平安药堂安静地出奇,好奇地问道。
“他们还没回来,老鲁带他们出去玩,我身体不好,就没有去,在家等你们呢。”大丫说得自然,“你洗,我去屋子里帮你拿换洗衣服。”
“好!”楚芸竹看着这个浴室,与胭脂阁和家里的一模一样,鲁长志是个天才,那莲蓬头上面还用铁片制作了,比家里的木头的好了太多。
楚芸竹轻轻地打开水,慢慢地,热水与冷水混杂在一起,渐渐变得洗澡的时候,楚芸竹就直接脱去了衣裳,站在了那洒水下方,将自己从头淋到脚。
“阿楚,要澡盆么?”大丫在外面听着水流的声音,才知道楚芸竹没有将木盆拿进去。
“不用!”楚芸竹沉浸在水流中,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泪水还是热水,只是一直在问自己,怎么越来越爱哭,越来越软弱,越来越不像自己,并且命令自己,这次的脸洗干净,就不允许在落泪。
洗澡间里面越来越热,楚芸竹拉起帘子,打开窗户,将热气放出去一些,“阿楚,洗好了便出来,里面闷热,到时候该受不了了。”
大丫在外头着急,往常洗澡都没有那么长时间,如今却用了那么久,就差点破门而入的时候楚芸竹那肤若凝脂的手臂伸了出来,在空气中胡乱摸着,嘴上还念叨着,“大丫,衣服。”
大丫立即将衣服递给楚芸竹,“当心,毛巾是干的,小心点擦,出来的时候将头发给包裹好,不要冻到了。”
“知道了,你都快成我母亲了,真是的。”楚芸竹在里面抱怨,却惹得大丫害羞地笑了起来,“你不会照顾自己,我只能接下你母亲的工作咯。”
“好啦,好啦,小母亲!”楚芸竹将两只手挂在大丫的身上,“洗澡好舒服,咱们走吧。”
“嗯!”大丫也不介意,任由楚芸竹懒散地挂在她的身上,像个小赖皮一般,然后再慢慢地将她带进屋子,两人一起坐在椅子上。
大丫很自然地帮她把头发散下来,准备了三块棉布,一块块地将楚芸竹的湿发吸收干,待半干不干的,没有水滴下来的情况下,才允许楚芸竹躲进被窝。
“阿楚,我们的胭脂阁也已经弄好了,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大丫也爬上了床,两个人睡在一起,楚芸竹很自然地将腿挂在了大丫的脚上。
“嗯,我们在这半个月内选个良辰吉日吧,也就只有一个多月了,那边胭脂阁就要到期了。”楚芸竹思考着,自己这两天思考最多的就是奕威沅了。
“我瞧着下个月初就是好日子,下个月初八开业吧。”大丫看着楚芸竹,“也可以给你些时间调整一下你的状态。”
“好!”楚芸竹将头埋在被子里,埋在大丫的胸前,声音闷闷的,“大丫!”
“嗯?”
“你说,如果你的心爱之人带着你讨厌的女子跑了,还不和你说为何走,也不告诉你何时归,你会如何?”楚芸竹躲在被窝里,大丫将她的脑袋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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