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义听到钱多多这般说,整个人也跟着明朗了起来,直接就老泪纵横,心酸一泄而出。
这些日子一直在痛苦,彷徨,年轻时候对允氏的爱,到如今的恨都在脑海中游荡。
终于在知道楚竟堂是自己亲身儿子的时候防备一瞬间崩塌,但是在看见昏迷不醒的楚竟堂后,却又是懊恼不已。
如果当初他下手轻一些,是不是就不会将儿子弄成这个样子。
楚竟堂以前是纨绔子弟,允氏一直对他溺爱有加,后来牢狱之灾他也没有管他,允氏也一直说不用去管。
大概因为他是自己的孩子吧,允氏那时候心里就没有他和自己的儿子了么?
“三叔你带着大伯回去吧,楚竟堂需要静养。”楚芸竹推搡了楚承礼,众人都听话地离开。
楚承义回到屋子里面依旧是泪流满面,一个中年男子的沧桑,楚承礼看在眼里,却不知道如何去劝说。
“大哥,你也别伤心了,有芸竹在,楚竟堂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楚承礼看着自己魂不守舍的大哥心里难受得很,许久的沉默以后,楚承义才慢慢地开口。
“我待允氏那般好,竟然敌不上一个隔壁村的人,好在楚竟堂还是我的,我的啊。”
楚承义说话的时候一直敲打着自己的腿,楚承礼知道他在懊恼,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即便是再懊恼也没有什么用了。
时间过得飞快,楚竟堂是在第三天清醒的,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境里面实在是太恐怖了,好像有很多棍子在打他,劈头盖脸地飞过来,他觉得自己疼得受不了,但是偏偏就是躲不过。
好不容易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满头大汗,他看着自己的屋子和拥有青草香味的床单被罩,终于回复了迷茫的眼神。
“啊,阿楚,竟堂醒了,醒了。”
东方玉喜和春华还有钱多多他们已经回去了,将大丫一个人放在乌头镇总是不太好。
楚芸竹依旧在芸竹阁,允氏大半夜敲过无数次的门,现在好像门口没有这个人了,楚芸竹想她应该是去找她的情人了。
人就是这般,当一切都拥有的时候永远都不懂得珍惜,而就当你什么都没有的时候,才会觉得懊恼。
就怕有人能够及时改正,而有些人呢,却再也拥有不到了。
“没事,直接让楚竟堂先喝水,然后吃清淡白米粥再加点盐进去便可。”
楚芸竹一副淡定自若,不忘将自己的脚挂在旁边的石凳子上,一副吊尔郎当的模样。
“不需要进行救治么?”楚承义还是有点不放心,手都不知道摆放在哪里,看见王氏就立即叫住了他。
“弟妹,快去帮楚竟堂熬点白米粥,竟堂醒了。”
王氏一直都是热心肠,听到楚竟堂醒了她自然是高兴地不得了,将床单被罩扔在地上就直接进了厨房。
瞧见厨房里正在忙碌的李寡妇,立即喜笑颜开道,“竟堂醒了,真是皇天不负苦心人。”
“快,还有剩下的白米粥么?要给他喝一点。”
王氏激动地看着锅里剩下的粥,看似成色不算太好,米粒好像有点太少了。
“娘,记得一会先给楚竟堂喂水,再喝粥,粥里面一定要放盐粒。”
“好,好!”王氏笑呵呵地回应,楚芸竹也是操碎了心,怕他们太过激动,还要提醒那么多人。
想当初东方玉喜在的时候她从来不用操心,除非缝合的时候,如今却是要什么事情都想了个周到。
楚竟堂好了以后,也代表新的事情要来了,这楚承义和允氏的事情,总是要有个了结的。
楚芸竹想到这个就头疼,允氏若是想和楚承义好好过日子还好,若是不想,估计楚承义还得疯狂。
就算有儿子又如何,就算自己女儿是王妃又如何,当对一个人起疑绝望了,总是会神经崩溃的。
而她最不擅长的就是对于神经科的治疗,她根本就不懂那些。
楚竟堂醒来的时候就瞧见了楚承义,“爹,你现在好一些了么?”
楚承义没有想到楚竟堂问的是这个问题,顿时眼圈泛红,但是毕竟年纪大了,怎么可能在孩子面前流泪呢?
只能忍着心中的开心与心动,看着楚竟堂的手臂,这个疤痕还在,被楚芸竹缝针的部位还在。
“嗯,爹好多了,只是伤了你,是爹的错!”
楚承义摸了摸楚竟堂的手臂,不知道到时候这个手臂还会不会好呢?如果不好,他该要多后悔。
楚竟堂却是不在意地笑了笑,“无碍,只要爹没事便好了,我是爹娘的孩子,理应要保护你们的。”
当时的情形楚竟堂到现在都是历历在目,他瞧见了一个男人对于尊严的捍卫和一个女人对于恐惧的诠释。
当时父亲的愤怒让他也恐惧,但是他也是男人,必须保护那个女人。
当时他是怎么想的他自己心中也清楚的很,根本就没有求生的意思。
想的便是死了一了百了,如今又一次被楚芸竹救活,他却已然是看开了。
既然老天要让他活着,要让他受尽磨难,那便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磨难,然后让老天看见他的成功吧。
他还没有娶妻生子,成家立业,他本身就不应该死的。
楚竟堂看见楚承义的眼泪落了下来,伸出好的手轻轻地擦拭着,“爹,你不要伤心了,这本就没有什么的。”
“可以给我喝点水么?”话音刚落,王氏就端着一本水走了过来,将被子递给楚竟堂。
“喝吧,芸竹说过了,喝完水便可以吃点清粥了,二婶已经帮你准备好了。”
“好的,谢谢二婶。”说到遭遇其实楚竟堂的遭遇还是很多的,或许是因为本性善良,才让他如此彬彬有礼吧。
如今王氏竟然觉得楚竟堂和楚承义有几分相似,而楚千月的性格的确有点像允氏。
性格阴暗,睚眦必报,以后估计会有很多苦头要吃的。
楚承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楚竟堂,王氏实在不好意思打扰,最后才出去。
门外正好遇见了楚芸竹,王氏就将她拉到了一边。
“我眼瞧着楚竟堂的那个手臂没有起色,到底会不会好呢?”楚芸竹正在磕瓜子,她才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到时候放在便当铺或者是醉仙楼绝对是好生意。
“无碍,娘,楚竟堂既然是清醒了,那我便要回乌头镇了,那边的生意我总归是要主持的。”
楚芸竹说着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却被王氏一把拉住,“就算你要走也得和东方玉喜一起走,过阵子他不是休息了么?会来接你的。”
楚芸竹顿时无语,但是她也知道王氏说的是对的,如今允氏不知道在哪里,不一定在哪个角落疙瘩要陷害她呢。
“娘说得对,那我便等等再说吧!”
楚芸竹说罢就回了房间,如今三个孩子都不在,而她又是足不出户,怎么样才可以让她玩得更开心呢。
最重要的三叔最近连麻将和炸金花都不来了,全心全意都是家庭和楚竟堂,实在是太可悲了。
“芸竹,你能不能来帮竟堂看一下,他的手好像没有知觉呢。”
楚承义还是有点着急,虽然知道有可能楚竟堂从此就残疾了,但是如今他却将希望放在了楚芸竹的身上。
就好像楚芸竹必须什么都会,也必须什么都要做成功一样。
“是啊,芸竹去帮你堂哥看看吧,怪可怜的。”楚芸竹看了眼王氏,刚想说她不是万能的,就直接被这个大力气的女人给拉了进去。
楚芸竹看见楚竟堂微笑着点点头,“竟堂你感觉如何了?”
楚承义听楚芸竹叫竟堂觉得这样子太过生分了,怕楚芸竹不会好好地帮楚竟堂看病,于是脸色就暗了暗。
心里别了许久,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直接开口说道,“楚竟堂毕竟是你堂哥,一家人,哪能叫这么生分的名字呢?”
楚芸竹只是微微一笑,却不料楚竟堂却出声帮了她。
“我与芸竹商量好,以后都是朋友,并不是兄妹,更何况我在他的店里做事,按道理我还得称她为掌柜呢。”
楚竟堂半开玩笑的说法又让楚承义不高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是哥哥的,怎能叫你妹妹掌柜呢。”
楚芸竹也不去搭理楚承义,就当他是迂腐吧,这个事情若是在别人身上可以理解。
在楚家老太教育的孩子身上,估计不会理解的。
可是并不是不搭理人,那个人就会放弃喋喋不休,楚芸竹的耳朵都快要被他说聋了。
最后才忍不住说了声,“平安药堂是我楚芸竹一个人创建的,若是撇开楚竟堂是我堂哥的事实,他就是我的朋友。”
楚芸竹眼中有犀利和精明,她从来没有想过楚承义竟然是这么啰嗦不讲道理的人。
“大伯,有些时候亲人的关系会让人的变得不好合作,所以我和楚竟堂约定好就是以朋友相待,这样才能一起赚更多的钱。”
楚承义还想说什么,却被楚竟堂制止了,楚芸竹的性格本来倔强,而自己爹的脾气他也是知道的,如今只有制止了才是最适合的。
“阿楚,我觉得这个手臂的确一点感觉都没有,是不是已经没用了?”
其实楚竟堂倒是不担心,自己不能武,即便有了手臂也是一样地弱不经风,只是身材魁梧一些而已。
“不会的,你看着你手臂上的黄色线,如果被吸收了,就可以慢慢地运动你的手臂了,如今还在恢复中。”
楚芸竹看了会楚竟堂手上的血气,一切都是正常的,只是恢复地比较缓慢而已。
所以自己的眉心也舒展了开来,起码这样对楚竟堂也算有了一个交代。
“慢则三个月,快则两个月,记得,皮肤上面的黄线没有消失,你万不可下床,也不能运动。”
楚芸竹看了眼楚承义,“大伯,我就先出去了,您好好照顾竟堂,我还等着他去工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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