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炫,我只想听听你的想法,你也想把我留在蓝家、留在意大利吗?”储凝牢牢盯着蓝池炫,眼里充满着期待。
“不,可能最开始时,我的心里曾有一丝丝的庆幸,庆幸你还没有离开我,但是那种想法一晃而过。刚才见到你后,我救你出去的想法更加坚定。可是蓝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外人进到古堡中后,除非是成为蓝家人,否则她永远也不可能出去古堡,除非--”蓝池炫犹豫着如何说下去,又不对于吓到眼前的人儿。
“除非我死了?”储凝倒是镇定地接了过来。
“嗯!的确是这样的,你不要想着警署,在罗马,蓝家不受警署约束。”蓝池炫尴尬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压低了声音,“更重要的是,如果我悄悄地放你走了,你将来无论逃到哪里,都摆脱不掉蓝家的追踪的。所以,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可是我需要做些什么,才能帮得到你呢?”储凝也不动声色地压低了声音。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乖乖地等着便好。”
“阿炫,我深信你不疑,所以我会好好地呆在这里。”储凝乖巧地点着头,不过下一秒后画风又突变,“不过日子真的好无聊,可不可以帮我搬一架琴过来呢?我现在哪里也去不了,不如就练练琴吧!就当打发打发日子了。”
“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弹琴?”是啊!一帮男人为了她都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她可倒好,一门心思地想着如何打发时间。
“反正我急也没有用,不是吗?”嘴巴嘟得老高,“对了,林宇浩想必有找过你吧?”
蓝池炫点了点头,然后又犹豫着不知是否开口。
“有话快说,不许瞒我!”储凝看出来蓝池炫的犹豫。
“不光只有他在找你,连方维南都从中国赶过来了。”
“方大哥!他怎么也过来罗马了?”储凝惊讶,“你们已经见过面了吗?”
“嗯!在你失踪不到二十个钟头时,林宇浩和方维南竟然找去了蓝氏办公大楼,当时我不也不敢确定是谁掳的你,便没有理会他们。等事情调查清楚后,我们又碰了一次头,一时也没有想到什么办法,我只好先回来确定你是否安然无恙。”
“你等一下我。”储凝四处观看,忽然指着书桌上的纸和笔对蓝池炫点了点头。蓝池炫随即明白了储凝的意思,遂起身去将纸、笔拿了过来。
储凝接过纸笔,在纸上沙沙地写了两行字后,便又交给了蓝池炫。
“阿炫,方大哥是个处事稳重的人,他我放心;宇浩哥虽然平时也够冷静,不过一定会因为我的失踪而方寸大乱,如果她不知道我是否真正平安,一定没有办法配合你,你把这个给他后,他一定会听你安排的。”
“那好吧!”蓝池炫接过储凝叠好的纸条放入口袋中,“他的确已经方寸大乱,看来你太了解他了!”
“当然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
蓝池炫黯然,“那你好好休息吧!此处我不宜久留,刚好还有些事情要去打点一下,明早五点钟后方能出古堡,一出去后我便同他们汇合,否则时间长了,他们极有可能把我蓝家的办公大楼给拆了。”
“他们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说错了,林宇浩没有,可是你的那位方大哥,--他有!”
“方大哥吗?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呢?”
“有些东西,不清楚反而比清楚更好,我只告诉你,方维南是一个相当不简单的人,你将来问林宇浩便好。”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着你!”
“乖,不要害怕,我很快就会回来的。”蓝池炫将储凝稍稍搂进怀中,虽有不舍,但是不得不离去。
不一会儿,便有人将一架上好的楠木古筝和配套的凳子都送了进来。
待送琴的人离开之后,储凝又撑着起身,来到古筝前坐下。
她试了一下音准,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只说要一架古筝陪伴而已,没想到他们竟然连音准都帮她调好了。不愧是音乐世家、不愧是蓝家。
储凝随即又陷入沉思中,她不知道林宇浩、方大哥能否和蓝池炫达成营救她的共识,但是她明白,她可能还会在这里呆上一段时间了。
既来之、则安之吧!
虽然心如铅般沉重,但是她却想让自己放松下来。
只有冷静下来,她的心才不会烦燥与焦灼,而只有在弹琴的时候,她的心才最为冷静。
可是心绪已纷乱,到底该弹哪首曲子呢?
……
林宇浩一连几晚,都做着不同的恶梦,反反复复,每晚都睡不安宁。
他一下子梦见储凝正在被人追杀、一下子梦见她在水中苦苦挣扎…总之,每个梦境里的储凝都处于绝境,然后向他伸手求救。
今晚刚闭上双眼没多久,又被惊醒,实在无法继续睡下去了,只好重又起床。
他看了看表,时间尚早,这个时候想必天还未亮。
在坐在沙发上吸起了烟,这几天来,他吸烟的频率又无形增加,可是没有烟,他会感觉无所适从。
来罗马这么久了,他忽然想起才同储天行和叶梅仅仅联系过一次,当时只告诉他们,很快就会回国了,后面竟然再没有同他们通过电话。
本来是想带着储凝回去给俩老一个惊喜的,可是他现在又把她给弄丢了,更加不知如何同俩老交代,看来只能等到储凝出来再说了。
已经是储凝失踪第四天了,自前晚蓝池炫离去后,昨天一天都没有消息传来,也不知道储凝在那座古堡中过得如何?有没有害怕?
“咚--”当林宇浩身前的烟灰缸塞满了烟头时,房间总算响起了敲门声。
林宇浩迫不及待地起身,他通过电子眼朝外看去,门外站的正是蓝池炫,身旁还跟着上次来的那位随从。
“劳伦斯,你在门外等待。”门开后,蓝池炫对那位随从道。
“是--”劳伦斯点了点头,恭敬地站在门口。
蓝池炫和林宇浩刚好坐下,方维南便推门而进。看来,这几天没有睡好觉的人,都已经聚在这间屋子里了。
方维南进屋时,手上的烟已抽了一半,见蓝池炫和林宇浩一样,都紧锁着眉头,便递了一根烟给蓝池炫,“来一根?”
“谢谢!”蓝池炫接过烟,优雅地点燃,方维南和林宇浩都不吱声,似在等着蓝池炫开口。
“林先生,您失去理智的时候,仍然保持着几分清醒,这点让蓝某佩服。”蓝池炫吐着烟圈,竟然说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想必你一定见到储凝了。”林宇浩将烟头掐灭了,紧张地问着,“她现在怎么样了?你们蓝家怎么待她?”
“林先生,她现在很好,心情也不错!无需担心。”蓝池炫不紧不慢地道:“我想让你先看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麻烦快点!”
蓝池炫皱了皱眉,但还是伸手从口袋掏出储凝写给他那张纸条来,递给了林宇浩。
林宇浩疑惑地接过纸条,然后又迫不及待地展开,储凝清秀的字迹随即印入眼帘:
‘宇浩哥,我在蓝家做客一段时间,请务必一切配合阿炫,愿我们早日团聚,凝!’
林宇浩悬了几天的心,终于松懈下来,他轻吁了一口气,连日来的不安,也瞬间烟消云散。
只要她安然就好,其它的,似乎已没那么重要。
“凝,我一切都听你的。”林宇浩喃喃地抚着纸条上的字迹。
她太懂他了,这分明是怕他不肯配合蓝池炫,故才留的言给他,“那么,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正是来和你们讨论的,我想先听听两位的意见。”蓝池炫各自看了林宇浩和方维南一眼。
方维南则接过林宇浩手中的纸条,“临危不乱,果然是个冰雪聪明的女人。”方维南浏览了几秒钟后,点头赞道。
“首先,我想弄清楚蓝家掳走储凝的目的!”林宇浩问到正题上。
“你说对了,因为蓝家重新对储凝进行的评估。”蓝池炫揉着太阳穴,有些无奈,“所以我才说你让蓝某佩服。”
“而重新估量的结果是,以储凝现在的资历和社会地位,配得上做你蓝池炫的妻子?”方维南也凑着热闹。
“在我的眼里,当年在武阳时,她已经是完美的。”蓝池炫申明了他的立场。
“那你们蓝家也太不可理喻了,觉得不够资格入你蓝家时,她便一文不值,如今又觉得她有了一定的价值后,又毫不知廉耻地将她掳走,竟然连律法都不屑一顾。你们蓝家,眼里还有王法吗?”林宇浩愤然起身。
“蓝家是蓝家,我是我。这已是我们蓝家几百年来的习惯,早已经根深蒂固,纵使我想改变,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得了的。”
“那么请你继任后,尽快地改掉这些不良习惯。”林宇浩冷着脸哼道。
“我们蓝家的事,我自会操心。”蓝池炫也恼怒起来。
“咳--,宇浩,蓝先生,我们现在已经是同一条阵线上的人了,能不伤和气,便不伤和气罢!”方维南适时地提醒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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