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此时杨晓橙捧着一叠厚重的文件,用厚重微凸的孕身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林姜驰连忙走到门前,帮她一下。
“姜驰,中午的时候,我见韩运动员过来了。”杨晓橙不经意间指着桌上怒放的玫瑰花束,羡慕地凝着林姜驰道:“这花,是他带来的。”
“原来是他?”林姜驰露出羞涩的笑,伸手抚摸下杨晓橙柔软的发丝,脸上绯红一片。
“真是羡慕你们还没结婚,你看我和顾尘,结婚后他一头钻进案卷中,整天忙得连老婆都想不起来呢!”杨晓橙努努鼻子,不满地盯着桌上刺目鲜红的花束。
“他是律师嘛,律师就是打官司,努力赚奶粉钱,这世上还能找到比顾律师还负责的男人吗?”林姜驰矜持的脸上猛然清明起来。
眼前浮现第一次与顾尘见面的情景,他推开KTV包间的大门,长身玉立进来,礼貌与她交谈。
那次,她便知顾尘是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日后谁与这样的男人订立终身,肯定会幸福的!
好像是很久之前的事,如今杨晓橙的肚子都这样大了,他该做爸爸了,而她和韩见荆的感情似乎没什么进展,除了她静悄悄地成了他的妻!
“算了,姜驰,他是工作狂,不是负责。幸福的不是他老婆,而是他的委托人!”
“那叫敬业,敬业你懂吗?”
“只有你们这些工作狂,才能了解彼此,我可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想,好好和他甜蜜的幸福下去就好了!”林姜驰单手推搓着杨晓橙,将她从办公室赶出去。
同时,又把桌上那一大束淡淡清香的玫瑰花交到她手中,扬唇浅浅道:“放你办公桌上吧,对孩子好!”
杨晓橙欣喜若狂地接过玫瑰花,轻放在鼻端嗅了嗅,扭头朝林姜驰嗔笑一声,便坐进自己的办公间。
……
快过年了,晚上林姜驰从办公大楼出来的时候,天空中淡淡地飘着几瓣雪花,洋洋洒洒地落在她掌心处。
空气里无一丝杂念,无一丝污染,干净得叫人心情爽快,林姜驰穿着件及脚踝的大衣,深黑色端庄的衣服将她完美的身材包裹住。
她立在自己车旁,久久望着天空,心里似乎有热腾腾的气息在点点慢慢回荡,她禁不住掏出外套里的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
一串数字传出去,回来的是韩见荆冷冽的声音,清清明明一个字:“喂?”
蓦然,林姜驰心一冷,平时他习惯开口叫她“姜驰”!
“见荆,下雪了。”林姜驰缓了缓心,温柔又俏皮道,酡红色的脸颊上仿佛盈着希冀的光芒。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嗯。”又是韩见荆简略的轻微的鼻音。
“你在忙?”林姜驰抬腕盯着手表,不甘心又问道。
这个时候,或者吃饭,或者休息,不该在训练。
“嗯。”韩见荆只传来这一声,便轻便地挂断她的电话。
“哎……”她还想追问细节,那边已没了声音,她心情沮丧地推开车门,坐进车里,再无心赏雪。
这到底是怎么了吗?!
为什么突然对她冷淡!
她脚轻踩在油门上,将车子发动,迅速驶进车水马龙的车流中。
路上薄雪不至于积蓄,但绝对可以影响行车的速度,林姜驰恼怒地紧紧跟在一队缓慢的车流中,一直到很晚才从堵车大军中冲出重围。
等她到家后,车子停下来,靠在韩见荆的别墅跟前,她隐约感觉窗子里透出薄薄的光晕。
里面的人没有开顶灯,而开着一盏壁灯,房间里安静得要命,林姜驰站在玄关处,弯腰去取棉质拖鞋,抬头朝坐在客厅里的韩见荆唤了句:“我回来了。”
“嗯。”依然是淡淡的,熟悉的,略带鼻音的轻哼,韩见荆穿着黑色的丝绸面料的睡衣,修长笔直的双腿自然交叠着,安静坐在沙发上看杂志。
他内心烦躁,没有看体坛杂志,而是一本文摘,林姜驰经过他的时候,轻瞥一眼,淡淡掀过书封面,一愣。
“吃饭了?”林姜驰站在他身后,自然地将双手轻搭在他双肩上,弯腰下来,语调柔软,一阵温香软玉的气息洒在韩见荆后颈处。
撩拨着他的心,一颤一颤,他想起中午的场景,巍然不动,没答话,看起来在仔细看杂志。
一时之间,林姜驰也不知该找什么话题,结束两人间的默默无闻,她索性提步向厨房走去,亲手冲了杯咖啡,端着热呼呼的杯子,立在他身边。
“我累了,想休息。”他毫不犹豫地站起来,拂开她手中的咖啡,从沙发上站起来,丢下手中的杂志,迈开长腿便向楼上走去。
手心里捧着热烫的咖啡,心里却如数九寒天般的冷,林姜驰眼眶微酸地盯着那抹高大英俊的身影,头也不回地走上台阶,心里一阵酸涩,她不知不觉从唇齿间溢出:“见荆……”
楼梯处的那个人没有听见,亦没回头,只是义无反顾地踏上二楼。
半小时后,林姜驰轻轻走回卧室,经过韩见荆的房间时,她将身子斜倚在门边,手指拧了下门锁,发现韩见荆已上了门锁。
她微怔,这是从来没有的事!
一门之隔的卧房里面,韩见荆长身玉立地倚靠在门的另一边,他听见门把手的旋拧声,兀自过来,本想给林姜驰开门,手一颤,最终收了回去。
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睡好,林姜驰半夜时分索性起来看文案,韩见荆翻来覆去在卧床上翻滚,直到清晨五点,两人都同时出现在客厅。
“你要去训练基地?”林姜驰拎着起早出去买的早餐,交到韩见荆手里。
他接过去,打开袋子看了看,里面清香的油条味道轻悠悠地飘出来,他将袋子重又放回桌上,道:“我去训练基地吃。”
门锁被拧紧,人去心空,林姜驰如被抽干灵魂的驱壳,重重地摔倒在沙发边缘,她举目四望,客厅空无一人,没有韩见荆的家,根本不能称之为家!
“见荆……”她捂着唇,眼泪不自觉溢出来,茶几上还余昨晚的咖啡杯,而他见到她,不仅冷淡十足,就连碰都没有碰一下。
林姜驰从惶恐中睁开眼睛,收拾好东西,站在房门前,就在离开前,她想了想,回头去望空荡荡的房间,怅然若失地关上房门。
……
苏晚晚忐忑不安地坐在韩宅的客厅里,目空地盯着大门,她其实真的没做好进韩家,成为韩凌山小夫人的心里准备。
只要一想到,日后韩见荆看到她,会叫她一句“小妈”,心里就仿佛被千斤重的大石头压着,还有林姜驰,如果她知道糖糖的父亲是韩凌山,该作何感想!
张叔从楼上下来,恭敬地站在苏晚晚身边,唤家里的佣人上好茶。
苏晚晚这才回神,抬起清亮的美眸,对着张叔摆摆手,道:“张叔,我不喜欢喝茶。不必麻烦了。”
张叔一愣,连连拍着自己脑袋,笑呵呵道:“您看,我都忘记了,你们年轻人不喜欢这种老旧的东西,上咖啡吧!”
闻言,苏晚晚周身一颤,“年轻人”三个字,深深刺激着她的身心。
她和韩凌山的志趣和爱好根本南辕北辙,要真在一起生活,能白头到老吗?!
苏晚晚差点儿忘记,他们年龄悬殊,根本不可能白头到老,先走的那个一定是韩凌山,毫无疑问!
一场注定不能白头到老的婚姻,被妥协在孩子的身上,这样的人生,到底值不值呢!
思绪间,大门打开,韩凌山一身风尘仆仆地走进来。
他见到苏晚晚,意外惊喜地一笑,朝苏晚晚招招手,“这部戏拍完了?”
苏晚晚没讲话,点点头,接过佣人递过来的柠檬水,轻啜一口,润润喉咙和干燥的嘴唇。
“老张,家里不是有上好的茶,晚晚以后就是自己人,你怎么还愣在这儿……”韩凌山面露不悦盯着张叔一直看。
“是苏小姐不喜欢喝的!”张叔说完,慢慢退下。
苏晚晚忙扯着韩凌山的衣角,将他拉到沙发上,轻轻摇头,“不要紧。”
韩凌山垂头不语,目光闪烁,一直盯在苏晚晚柔软的手掌上。
她已经很多年,没对他做什么小动作。
他弯腰捏住苏晚晚的手掌,她一愣,迅速抽回手,想了一瞬,感觉不妥当,又慢慢犹豫地将手放进韩凌山的掌心里。
“呵呵……”韩凌山欣慰地笑了一瞬,紧紧捏住苏晚晚的手,将她拉到距离自己最近的位置,单手揽过她纤柔的双肩,将人搂在怀中。
“一个女孩儿,整天风尘仆仆地满天飞,整天忙,连皮肤都不嫩了。晚上留下吃晚饭吧,我叫厨房炖点燕窝给你润润皮肤!”韩凌山凑近苏晚晚,下意识拢着她额边的碎发,柔声道。
张叔在不远的地方,看得呆了。
很多年,他没见到韩凌山这样对待女人!
他的眉眼里仿佛蕴着浓得化不开的柔情,根本不像五十多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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