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瑶池山上紫枫树，叶醉红阳羞红靥。路石饮露滑胜镜，野风戏耳柔绕绢。”沐羽心中惊叹着，这映入眼帘的景色如同锦瑟般的亮人心目，便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小羽……”司马如先是一愣，随即复又在心里念了一遍，欣喜地拉起沐羽的小手道：“没想到小羽还有这么好的雅兴！”

　　“额……”沐羽看到司马如的脸徒然离自己如此之近，手上传来的温度烫的她很不舒服，她有些惊慌地甩开司马如的手，跳到一边。“小羽！”司马如见自己吓到沐羽了，想靠近，看到沐羽刻意避开自己的眼神，也就只好作罢。他忍住心里的尴尬与苦涩，解释道：“小羽，对不起，我只是……”

　　“我们还是快点赶路吧！”沐羽也不看向司马如，便径直走上了石阶，司马如看着沐羽倔强的背影，轻叹一声，也只好快步跟上。一路无言，沐羽只知自己的脚不停地走着，纵是面上没有表情，但是她的心里真的做不到像表面上的那样平静。她确定刚才自己在司马如的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她只知道在自己的眼神和司马如的眼神接触的那一瞬，她被烫的喘不过气来。她躲开了，因为在那一瞬，她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全都是古璟信的脸，生气的，微笑的，邪气的，严肃的……她的双脚仿佛已经不受控制了，带着她一路而上，只是眼前的已经不再是瑶池难得一见的美景了。

　　“救命啊！救命！啊！”不远处的树林中传来的隐约地喊叫声仿佛吸走了沐羽所有的思绪，她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仔细寻找着那断断续续的声音。“走开！快走开！爷爷！”沐羽循着声音望去，司马如也听见了声音，几步赶上沐羽，但见沐羽面色凝重，既是了然了，道：“小羽……”

　　“救人要紧！”沐羽循着声音，更加确信了方位，秀眉微蹙道：“是那个方向！”说罢也顾不得司马如，就先行跑了过去。

　　“哎！小羽！”司马如也拦不住，跟着沐羽就冲了过去。

　　声音越来越近了，沐羽已经看到两个身影一大一小好像是在地上和什么撕扯着，沐羽刚要上前，司马如眼疾手快地将沐羽拉了回来，闪身掩蔽在一棵粗树之后，小声道：“先看清楚情况再救人也不迟！”

　　沐羽本想挣脱司马如的双手，可是人家确实说的在理，只好将就着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谨慎地看向那两个人。

　　“爷爷！”似乎是小孩的声音，听起来甚是焦急，只是背对着沐羽，沐羽看不见小孩的脸。

　　“快走！不要管我！快点走！”地下躺着的应该是个老人，衣衫已经破烂不堪，白发已经散落披下，只是脖子上……沐羽定睛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赫然是碗口粗的白蛇！

　　“怎么会招惹上这种东西？！”司马如轻声念道，“瑶池山上素来不曾听闻过有蛇吖？！”

　　“司马哥哥，救人要紧！”沐羽见司马如一点抓不住重点的样子，更急了，急叹一声，未等司马如反应，就强行摆脱司马如的桎梏，小心的接近那一老一少，谨慎道，“小朋友，你退回来，我来救你的爷爷！”

　　“你！”小孩闻声，猛的一回头，这回沐羽看了个真切，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这个小屁孩不正是那天的偷马小贼！

　　那孩子黑黝黝的面孔，已经泪流满面了，鼻涕口水的到处都是，本来就身小头大，这会儿更奇怪了。

　　“你，你……”孩子眨巴着泪眼朦胧的一双大眼睛，将沐羽瞧了个上下，哽噎道，“你好眼熟！”

　　“现在还管什么眼熟不眼熟？！”沐羽气的差点笑出来，怎么又碰上个不知道轻重缓急的，她不由分说将小孩推到一边，一心只在那只大蛇的身上。

　　“小羽！”司马如也追了过来，他刚想靠近沐羽，沐羽目不斜视的伸手阻拦道，“不要过来，你照顾好他！”

　　“这……”司马如哪里肯依，怎么可能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小羽一个女儿家的去面对如此危险地蛇？！他好歹也是个男子汉啊！

　　司马如正要箭步跨向沐羽，衣摆却被那小孩死死地攥住了，司马如心中冒火，怒视那小孩子道：“你干什么？！”

　　“姐姐说让你照顾我！”面对司马如的狰狞面目，小孩居然是面不改色，虽然脸上脏兮兮的，再加上道道泪痕，但是那双眼睛却明亮中透着聪明。

　　“你……”司马如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摆脱那个瘦骨嶙峋的小孩，“你会害死她的！”

　　“我相信姐姐！”小孩看向沐羽，司马如却分明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不可置信的信任。

　　“如果她有任何差池！我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司马如拗不过小孩，他那两条细细的胳膊不知从哪儿来的那么大的劲儿，让自己很难前行一步。

　　“我愿意！”小孩坚定的却小声道，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好像只是第一次见面，小孩就这样笃定地相信她。

　　“老伯！你别动！你先别动！”若是那小孩子知道沐羽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心里一团乱麻，恐怕找棵歪脖子树自我了解的心思都有……沐羽没有见过这么大的蛇，就算是前世，也没有遇到这么危险地状况，沐羽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只是看那只白色吐着红信，紧紧锁定自己的双眼满是傲气，粗厚的蛇身正挑衅地一寸寸缩短着缠在老伯腰上、胳膊上、脖子上。

　　“小羽！”司马如和那小孩站在外围却是看了个真切，司马如不由心跳加速，大声道：“小羽！专心对付那蛇啊！”

　　“啊？”沐羽这才觉出莫名的害怕，回头只见白蛇飞身向自己扑来，沐羽自知是躲不过了，下意识地便用胳膊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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