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轻羽终于恐惧起来,上官婉卿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她是铁了心让那些腌臜的男人去碰她,去蹂躏她!
“你到底在和谁勾结?那个替身又是什么来头?”上官婉卿看着寒轻羽,平静地问道,这平静让她的眼眸看起来都没有丝毫的温度。
寒轻羽说不出话——就算她能够有说话的力气,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不屑于向上官婉卿求饶,只是若不是这样,她今日定然难逃被蹂躏的命运。
一想到这五个大汉这般色眯眯地看着她,寒轻羽就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痛快。因此她只是垂下眼眸,什么话也不肯说。
“我知道,你是想说自己没有说话的力气是吧?”上官婉卿伸手轻轻一点,寒轻羽只觉得舌尖一麻,整个人又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她看着上官婉卿,只是却什么也不肯说,只是梗着脖子满脸倔强地看着上官婉卿。
“不说是吗?”上官婉卿也不以为然,她松开了钳制住寒轻羽下巴的手,立刻站了起来,“你们五个,爱怎么样便怎样吧,这便是我的额外赏赐。”
那五个佣兵早就等着上官婉卿的这句话,上官婉卿几乎话音刚落,那五个大汉就立刻扑了上来。寒轻羽终于无法忍耐内心的恐惧,她立刻开口大喊道:“我错了!我错了!快住手!”
上官婉卿听到寒轻羽求饶,转过身子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现在我再问你一遍,到底是谁?”
“是长孙皇后!”寒轻羽再也顾不上什么,那害怕被侵犯的恐惧已经支配了她的所有思绪,为了不被侵犯,她立刻大喊道。
“原来是她。”上官婉卿面上并没有露出太过吃惊的表情,想也知道,能够使替身拥有这么大本事的,如果没有皇后从中周旋,恐怕此事也不一定会成功。
但是上官婉卿却并不相信,此事只是皇后一人所为。毕竟在她看来,皇后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她也无法护得替身如此周全。
因此,寒轻羽的答案并不能让她满意。她皱着眉头冷冰冰地看着寒轻羽,淡淡地问道:“还有谁?你应该知道,这一个人肯定不会是这个计划的全部人。”
寒轻羽咬了咬牙,她此刻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说出其他的人。而上官婉卿看见寒轻羽犹豫,她毫不犹豫转身立刻离开,那五个人又对寒轻羽上下其手起来。
寒轻羽皱着眉头,闻着那五个大汉身上传来的汗臭味,只觉得内心无比作呕。她不再犹豫,立刻又高声叫喊了起来:“还有!还有!你别走!”
上官婉卿再一次如她所愿转过身,只是面上满是不耐烦的态度:“寒轻羽,你应该知道,眼下你是败将,你是没有立场和我谈判的。所以,我问你什么,你就一次性说完,不然下次无论你喊什么,我都不会再为你停下脚步。”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寒轻羽发狂地大喊着,因为那些大汉中已经有人将手放在了她胸前的那片柔软处,这种恐惧和屈辱牢牢地攥住了她的心灵,“二皇子也和此事有关联!还有其他人!但是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计划有长孙皇后和慕容子萧的参与!”
“是吗?”对于“慕容子萧”这个名字的出现,上官婉卿明显有些讶异。她没想到,慕容子萧竟然也会如此忌惮慕容简溪。
因为每次慕容子萧出现的时候都显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态度,因此这个人选无疑让上官婉卿大为意外。只是她却并不怀疑这是寒轻羽的谎言,上官婉卿不认为寒轻羽这么一个优渥的大小姐会在这种即将失去贞操的关键时刻说出谎言。
再给寒轻羽三年,也许寒轻羽会有这等心机。可是现在,她还是太稚嫩了一些。
上官婉卿冷哼了一声,直勾勾地看着躺在地上的寒轻羽:“那替身原本是谁?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大费周章地找到这个替身?”
寒轻羽咬了咬唇,她看自己已经将这些事情说得差不多了,索性自暴自弃地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此事说得一清二楚。
“我也并不知道,毕竟长孙皇后也忌惮我,只肯让我传信。因此对于这个计划中的各种细节,我也并不清楚。”
“只是,我却知道,长孙皇后和慕容子萧十分忌惮慕容简溪,似乎因为慕容简溪触动了他们的什么利益。我对于这个计划就知道这么多,现在你快让他们住手!”
寒轻羽发狂地大喊起来,那五个佣兵早在上官婉卿转头说话时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们也如同寒轻羽一般忌惮着上官婉卿,所以才不至于在她面前露出一副按耐不住的样子。
上官婉卿点了点头,挥了挥手:“行了,你们五个退下吧,下面的事情就有我来处理了。”
那五个佣兵彼此看了一眼,虽然眼神中有无数多的遗憾,但是他们也没说什么,上官婉卿这么说了,他们也就立刻转身离去了。
待到这五个佣兵走了之后,寒轻羽才大口喘息着新鲜的空气。他们身上那肮脏的汗臭味让她感到恶心,因此她刚刚一直在努力地憋着气,希望能够借此减轻心头的一抹呕吐感。
上官婉卿居高临下丢看着寒轻羽这失神的眼眸,冷冷一笑,那笑意就如同初冬时黑夜里的冷厉的月光一般冰冷:“你这又是何必呢?得不偿失,为了向我报仇,竟然不惜做到这种地步吗?”
寒轻羽自然明白上官婉卿说的什么,上官婉卿在嘲笑她为了报仇不惜出卖了自己的尊严,沦为长孙皇后的一枚可有可无随时准备被丢出棋盘的弃子。
若是有选择,寒轻羽仍会选择走上这条道路。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一步步地站起来,艰难地满含伤痕地站起来,然后摇摇晃晃地冲着上官婉卿刺出致命一击。
如果不是这样,那么她从父亲死去后的人生持续到现在到底还有什么意义!
正是因为寒轻羽明白眼下再想报仇的意义实在是个太过虚无的事情,因此她才拼命催眠麻醉着自己,避免自己再往下想去。
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便是,她的复仇没有丝毫意义。
只是,若是否定了这个复仇的意义的话,那么她的努力也是毫无意义的。她的存在的本身,就更加的毫无意义。
所以为了不告诉自己这个答案,寒轻羽努力地忘掉这一切,将自己当成长孙皇后的一枚不知道冷暖不知道喜怒的棋子,勇往直前地完成一项又一项的任务。
只有这样,她才会沉浸在完成任务的短暂的幸福的麻痹感中,她才会忘了,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复仇。
也只有这样,她才能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今天这个地方。
虽然直到现在,她仍是又一次地轻易地倒在了上官婉卿的脚下,而且姿态无比狼狈屈辱。
“你太蠢了。”上官婉卿摇了摇头。她虽然对于寒轻羽没有任何同情的意味,也明白她一次又一次地想要致她自己于死地,只不过到底她还是有些惦念她曾经笑着冲上官婉卿喊了一声“风姐姐”。
那是她来到楚国至今为止为数不多的温暖回忆。
大概是因为这样,所以纵然寒轻羽如何恨她,上官婉卿却总是有一丝丝的怜悯。
如果不是因为她,恐怕她的父亲还活着,和瓦兰国的国王陵兰王继续那肮脏的,不为人所知的交易。
上官婉卿当然明白,寒轻羽的父亲是被自己的狼子野心害死的,她完全没有必要感到任何的负罪感。只是当她看到寒轻羽的时候,却怎么也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接受自己的这个最符合逻辑的托词。
因此,上官婉卿突然决定,要给寒轻羽一个机会。只要寒轻羽肯为她所用,那么她将会给寒轻羽一条生路,也算是给她自己一条生路。
“哼,你没资格这么说我。”寒轻羽也同样报以冷哼,这世间人这么多,可是她却唯独不想被上官婉卿这么评价,“成王败寇,但是就算如此,我也不允许你这么说我。”
上官婉卿也便没说什么,只是那眸子里的怜悯也混杂着嘲讽,就像是一滴墨汁滴入了清水那样,将整个眼眸的色彩都搅得有些浑浊起来:“但是就算我这么说了,你也无法奈何我。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告诉我一件事,我就给你能够刺杀我的机会。”
寒轻羽虽然嘴上硬,只是她心里也明白上官婉卿的身手远比她更加矫健。即使上官婉卿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也未必能够刺杀上官婉卿。
但是,只要有这个机会那就够了。那怕杀死上官婉卿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那么她也愿意为了这微乎其微的可能性而努力。
只要杀了上官婉卿的话,那么这一切就都没有发生过。只要她能够躺在这温暖的血海里,过去的幸福生活一定又会重演。
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的父亲还会刚刚走入书房督促她要认真读书,而慕容简溪则是带着淡淡的笑意握住她的手,往她的发髻上插上一朵新鲜的花朵,轻轻地唤她一声“寒妹妹”。
是啊,这一切原本就没发生过,都是上官婉卿的出现才打破了这一切的美满。一定是因为她在做梦,在梦中梦见了这般可怖的景象。
这个漫长的梦,只要她能够杀死上官婉卿,就可以终结了。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定阳光正暖,岁月静好。
寒轻羽这般想着,不知道何时两行清泪缓缓而下。
“你要我说什么?”寒轻羽深呼了一口气,她抬眸望向上官婉卿,“只要答应了你这个事,这场荒诞的梦一定会迎来终结吧。”
上官婉卿看着寒轻羽的自欺欺人,却也懒得点破。上官婉卿明白,当人陷入绝境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逃避,想要将这一切全盘否定,认为一切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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