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手炉进来的冬梅,被芳柔的人这一举动吓了一跳;连忙走了过去,摸了摸芳柔的额头,紧张兮兮的问道:“格格,您怎么了?不是有哪里不舒服了吧?”
“额,不,我没事。冬梅快给我更衣,我要去趟乾清宫。”芳柔一心想着要去看望玄烨,把话和他说清楚;根本没有注意到,她说这话时,给冬梅带来的惊讶!
“啊!哦,好好好,奴婢这就给您更衣。真没想到,我们一向倔强的格格大人,也有自己想通了的一天,呵呵!这样真好,您能和皇上和好如初;待会儿皇上见了您,一准儿会高兴的。”冬梅是四个丫头中年龄最小的一个,也是最喜欢有什么就说什么的一个;所以,见芳柔这般主动地要去看玄烨,也就不由自主的替她高兴了起来,顺嘴儿就这么的说了出来。
芳柔被她的话弄了个大红脸,可是自己此刻确实很想见到那个伟岸的男人,便不可能因为冬梅的几句取笑,就打消了自己的决定的;于是,她只能捏了冬梅一眼,然后没好气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相通了要去和他示好的,而不是去找他理论的呢?”
“啊!不会吧!您该不会是真的想要去和皇上吵架的吧?”冬梅拿在手里,要为芳柔更换的新衣服,在听到了芳柔的话语后,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然后仿佛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直直的盯着芳柔,慌张的问道。
见自己把这个小丫头吓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芳柔摇了摇头,暗自好笑的对她说道:“行了,你就别瞎操心了,你家格格我做事心里有数,这样总可以了吧!来,赶紧给我更衣,别耽误时间了。”
冬梅听了芳柔的这话,才放松了脸上和全身的神经,一双小手轻拍着自己的胸口,夸张的呼吸着;对芳柔埋怨道:“格格,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人家的心经不起这样的摧残,你还吓唬人家,格格最坏了。”
冬梅说完后,便撅着小嘴儿,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对芳柔又道:“你看,都是您闹得,这衣服还没上身的,就掉地上弄脏了,我带会儿还得拿去洗衣局,让她们去洗;人家才送回来的,格格可真是不珍惜人家的劳动呀!”
芳柔听了她的这话,简直哭笑不得;也不知道是谁,不小心把衣服扔到了地上的,这会儿这丫头竟然把帐全算到她的头上了。本想和她较真儿一下的,结果去看见冬梅已经走了出去,吩咐另一个小丫头将那衣服送去洗衣局了,芳柔便也就没在和她计较。
不多会儿,就见冬梅又走了回来,直接去柜子里又拿来了一套新衣服;白色的旗装上,用金线滚边儿,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甚是鲜艳照人;外面是一件儿橙黄色烫金边的坎肩,同样用金线在前后各绣了一直飞舞的彩凤。
芳柔一见甚是喜欢这套衣服,华丽却又不失高贵清雅;其实她素来喜欢淡雅的东西,就连穿衣服也是一样的;其实今日的这身衣服,若是放在平时,她也是会觉得过于张扬了的;不过此刻看在她的眼里,似乎非常的善心悦目。
芳柔任由着冬梅为自己更了衣,面对着铜镜,她心里还止不住的笑话着自己: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平日里觉得繁琐花哨的衣服,今日里却是觉得如此的令我喜欢呢!难道是因为他吗?是因为他每日里都会穿着那样繁琐的盘龙服饰,而感染了自己的喜好了吗?还是说因为自己一会儿就能够见到他了,才会这般与往日不同的?
“呵呵,怎么看都还是我们格格长得漂亮!”替芳柔穿戴整齐的冬梅,将一切打点妥当后,情不自禁的乐呵呵的说道。
“你这丫头,吃了多少蜜呀?经捡好听的说。”被冬梅拉回了自己思绪的芳柔,好笑的伸出了手指,轻戳了冬梅的额头一下,笑言道。
“呵呵,哪有?人家说的是实话呀!”冬梅被芳柔说得小脸儿通红的,对着她不服气的嚷嚷着。
“哟!我说冬梅呀!你这是和咱家格格闹得哪一处呀?”冬梅和芳柔正说得热闹着呢!就瞧见寝室的门帘儿一掀,春兰和夏竹走了进来,然后取笑着她们的问道。
“才没有呢!我是说咱们家格格最漂亮了,待会儿一定能够让万岁爷的眼睛,不错眼珠的看着她呢!你们说是不是?”冬梅见进来的是春兰和夏竹,仿佛时间见到了就星一般的,冲着她们眉飞色舞的使了眼色。
“嗯,这话可不假,咱们家格格自小就是出了名的美人儿,哪个敢有异议的?”夏竹适时的接了冬梅的话,脸上带着不还好意的取笑,说道。
芳柔见她们三个站在了一起,心里明白自己一个人算是说不过她们了,便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只是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之后,没好气的说道:“你们笑够了没?笑够了的话,那就快走吧!”
“啊!格格,您今儿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了,难不成是今儿的太阳打西面出来的吗?”春兰还嫌不够热闹的,不知死活的继续取笑着芳柔。
只见芳柔这一次十足的运了运气,然后非常严肃的问道:“怎么着?本格格就是转性了,你们难道有异议吗?”
三个丫头见她如此的严肃认真了,心里只觉得好笑,同时也为她的改变而感到欣慰和开心;于是只好陪衬着她的说道:“是是是,奴婢们知错了,我家格格就应该转性了才是,格格,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奴婢们计较了。”
三个丫头说完后,竟然还忍不住的大笑了起来;之后就又春兰和夏竹,分别簇拥着芳柔往外走去;冬梅伸手拿了件儿白色的貂皮斗篷,也跟了出去。
外面早有人备好了软轿,就等着芳柔出来了;冬梅为她系好了掉皮斗篷,又朝着春兰和夏竹使了使眼色,这才让她们扶了芳柔坐进了轿子,直奔着玄烨的乾清宫而去。
大雪似乎并没有因为芳柔的出行而停下,相反的倒是越下越大了;芳柔生活了着十三四年了,还是第一次见着这么大的雪;她向来喜欢下雪,只因为雪后寒梅独自开的情景,令她孤芳自赏的紧。
别看雪下得很大,抬软轿的奴才,脚下的功夫可是很不含糊的;他们没用了多大的功夫,就将芳柔稳稳当当的放在了乾清宫的门口。
芳柔自轿中走了下来,大片大片的雪花,纷纷洒洒的落在了他的貂皮斗篷上;而她本人也是十分掉皮的伸出了芊芊玉手,接住了一些刚刚才落下的雪片;雪片落入了她的手里,霎时一阵冰冷扎手的感觉,就遍满了她的全身,雪花在下一秒钟也变为了雪水。
芳柔吓意识的将手里的雪水抖了下去,不自觉地惊呼道:“啊!好凉。”
春兰和夏竹二人赶忙的笑着都上了帕子让她擦手,同时又将手炉塞到了她的手里;只听见夏竹忍不住的嘟囔了芳柔说道:“我说格格,您都多大了,怎么还做这么幼稚的事情呢?明明就是怕冷的紧,怎么还控制不了自己的顽皮劲儿呢?这要是再因为玩雪而冻病了,您可叫奴婢们怎么向万岁爷交代呀?”
夏竹的话引得芳柔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却是什么都没说;而这时,在乾清宫门口当值的李德全,早就看见了芳柔的鸾轿听在了这里,便一路小跑的从里面跑了出来。
“奴才叩见皇后娘娘!娘娘,这大冷天儿的,又下着大雪,您怎么就来了呢?”李德全对芳柔的印象极好,在他的脑子里,这位女主子可没有其她女主子那般的骄纵和难伺候;所以,他对芳柔说话时,总是会让人能够体会到那言辞中的恳切关心之意。
芳柔也是自然听得出来的了,故而亲自扶起了他,笑着说道:“没什么,就是见这雪是越下越大了,才想着来看看万岁爷的;公公,皇上在乾清宫的吧?”
芳柔的这话随时问话,但是任谁都能够听出来这里面的肯定之意;只见李德全微笑着朝着她点了点头,看了看里面;然后伸了手,亲自扶着芳柔往里面走去。
边走李德全边压低了嗓子的对她说道:“娘娘,您来了就好了;您都不知道,皇上这些日子,心情可不好呢!总是一个人呆在里头,一天天的发呆,有时候还无端的发脾气呢!”
“哦?有这样的事儿?是不是后宫里谁惹了皇上生气?还是前朝有什么让皇上不舒心的事儿了?”芳柔听了李德全的话,不禁大吃了一惊,心里猜测着是谁能够如此这般的左右了他皇帝大人的心情呢?
“唉!老奴也不太清楚,总之,前朝没什么大事儿;总不过是鳌拜的那点事儿,令皇上吃不香睡不下的;一直都是这样的,也不见皇上像现在这般坐立难安的呀!要说是后宫里,皇上自那日从您的坤宁宫出来后,有几日都是自己独寝的;后来还是皇太后知道了,硬是让内务府说是她的旨意,端来了牌子,让皇上选的;而皇上也是不想抚了皇太后的好意,就闭着眼睛的翻了几个牌子;总也不过就是愉妃娘娘和荣贵人、佟贵人那几位娘娘罢了。”
李德全趁着这个机会,在芳柔的面前叨咕了一阵,结果见芳柔没什么太大的反应,他这才在快到了内殿的门口时,抖着胆子的对芳柔说道:“娘娘,老奴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对娘娘您说。”
芳柔见李德全说的即为谨慎严肃,心知他一定是还有什么要紧的话想对自己说;便停下了步子,温柔的笑看着他,说道:“有什么话公公尽管对本宫直说,日后也不必这么客套的;且不说您是这宫里的老公公了,芳柔还是那句话,就论年纪,您也是芳柔的长辈了,有话您就尽管对芳柔直说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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