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事吗?”
林音还是担心陶远远的身体,毕竟一路的奔波,加上之前的蛊毒,他依然担心着,是不是潜在的病灶被这湖水击涌而出。
“没事,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说着陶远远便站了起来,以此证明她的健康。
“咳咳……”
“还说自己没事,我去找人给你看看。”
林音焦灼的等待着,等待着鼎峰阁里最好的郎中,告诉自己陶远远的病情,他真的担心会有旁的意外,让陶远远陷入囹圄之中。
“主人,陶姑娘没事,只是受了点风寒,休息下就好了。”
望着郎中远去的背影,林音深呼了一口气,若是这陶远远真的遭遇了什么,他怎么可能逃离的了内心的谴责。
“我就说了,只是小风寒,林大哥真的过于紧张了。放心吧,我很快就没事了。我又不是弱不禁风的小女子。”
说着爽朗的冲着林音咯咯直笑起来。
“好了,知道你不是那么的羸弱,你很健硕。”
说着边给陶远远掖了掖衣服,而后便差人去给陶远远抓药。
望着小心谨慎的林音,陶远远的心里莫名的感动,这种感动是她久违的,是她在父母亲人不在,刘邃不在后,林音带给她的感动。
卧房里,林音小心翼翼的端着汤药,吹去上面的灼热,让陶远远可以服下这苦涩的汤药。
“林大哥,今天你好奇怪啊。”
一路的相随,到今天的种种,陶远远感觉到林音的异常,心里竟然徒增了,他们即将分离的感喟。
“没什么啊,你叫我林大哥,我照顾你是应该的。”
林音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心里的痛苦纠结,不断地搅动着、抽搐着。林音尽量的克制着内心的痛苦,笑吟吟的望着眼前的陶远远。
“是这样的啊。”
林音这般的说辞,竟然让陶远远有股如释重负的感觉。
“不然呢,小傻瓜。吃完汤药后,你好好休息,到时给你引荐几个人认识认识。”
林音说着,该来的总会来,始终拖不得,始终要面对,不若趁这个机会,早些了了心中的顾虑?
“什么人?”
“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现在你要的只是好好休息。”
林音故意买着关子,安排好陶远远后,便掩了门离去。
陶远远躺在床榻上,享受的这份安然,在汤药的作用下,安静的睡去。
“远远,希望你们六人能够把这鼎峰阁经营的更加辉煌。”
林音内心思忖着,这是他在九黎族外,唯一可以留给陶远远的。
“客官,几位?”
鼎峰阁前厅里,叫嚣声此起彼伏,林音站在陶远远卧房的门外,久久的不愿离去。
夜晚的鼎峰阁在星空的辉映下,盖上了层神秘的面纱。
陶远远拖着周身的疲惫来到前厅。
“林大哥……”
昔日的鼎峰阁,过了未时,已是人声鼎沸,客似云来,今晚怎么除了林音的手下,没了旁人。
“今天是林大哥给你接风洗尘,一会还有惊喜要送给你。”
原来林音一早就关了鼎峰阁的生意,让伙计们打烊了。
陶远远不明就里,这林音的葫芦里究竟买的什么药,正想要问,已经被林音按在厅里的主位上。
“远远,你好些了吗?”
林音担心陶远远的风寒,关切的问道。
“我哪有那么柔弱,我没事了。”
大病初愈的陶远远加上数日里的奔波和今天的风寒,虽然没有之前的娇柔,但是此番的神色也不是太好。
“主人。”
说话间,林音手下的五个副手已然出现在鼎峰阁的前厅里。各个面面相觑的望着彼此,却又面带愠色的望着主位上的女人。
看来她就是陶远远,那个让主人放弃自己前途的女人。
一脸的愁容,似乎是不满主人的这般交代,不满主人手下的随从。面色的惨淡,似乎看不起他们这群为主人出生入死的随从。
“远远,这是鼎峰阁里功臣,我昔日里的左膀右臂。”
林音向陶远远介绍着彼此,从林音的嘴里,陶远远知道了他们就是昔日里,林大哥常常提及的五大护法,她更知道了,若是没有他们,这鼎峰阁也不会经营的如此繁华。
“小女子陶远远。”
陶远远起身施了施礼,毕竟这是林音的家仆,她也不好过多的苛责。
“陶姑娘有礼。”
五人讷然的回应着,五人谁都不愿理会这陶远远,这狐媚子。
他们笃信了,陶远远是使用了手段,才会让林音拱手让出自己的江山;他们笃信了,主人已被这个女人魅惑的神魂颠倒,迷失了方向。
“老大,你看。”
五人中的老大顺着同伴的指引,赫然的看到了林老夫人交由林音的金钗。他们都知晓这金钗的意义,看来他们的主人已然被这个女人灌了迷魂汤。若不是主人百般交代,他们早就向这个女人发难,又岂会和她共坐在一个桌子上,吃着晚宴。
“昔日里,我曾将这鼎峰阁赠予陶姑娘,今日我信守承诺,特向诸位引荐,望你们能够合作愉快。”
林音说着端起手里的酒樽,与副手把酒对盏,林音一饮而尽,副手却无动于衷,毕竟他们不愿意接受眼前的这个女人。
“咯噔。”
陶远远心里一个激灵,她一直以为将鼎峰阁赠予自己,不过是林音的玩笑话,而如今却如此兴师动众的,当着鼎峰阁五位副手的面,宣布这个决定,怎么不让陶远远惊奇。
林音端着酒杯走到五人的跟前,他知道五人的愠怒,知道五人不愿意追随了陶远远。然而,他又怎能说自己与九黎族族长的承诺?他只能这么做,他别无选择。
“主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要把这鼎峰阁交由这个女人,难道只是因为……”
“住口。”
林音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是想这陶远远和乾琉国太子刘邃的关系,无非是责难他林音,把昔日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这个女人,除了这些,他不知道他们五人还有什么放不下的。
“林大哥,这鼎峰阁是你昔日打下的江山,我一个弱小的女子,怎么能够掌管的了这偌大的产业。”
陶远远根本就无暇接收着鼎峰阁,更对这鼎峰阁一点意思都没有,若不是林音自己一厢情愿的赠予,她有些不好意思外,她才懒得对眼前的这五人好言好语。
“主人,既然陶姑娘没有接手这鼎峰阁的意思,主人还是顺应了大家的意思吧。”
五人鄙夷不屑的望了望陶远远,好在她识大体,不然他们今日定不会让她安然离开这前厅。
“就是,主人。一个女人本该留在家里伺候相公,养活孩子,抛头露面成何体统。”
“什么国仇家恨,恩怨情仇的,本就和女人无关……”
“这鼎峰阁是林大哥的产业,不容你们置喙,现如今既然林大哥决定将它交由我管理,定是因为我有过人之处,岂容你们多番阻挠。”
陶远远被林音手下的人激怒了,显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她是苗疆的公主,知道她爱上了仇人的儿子……总之,这所有的一切,都让她心生不悦,她恨这腌臜的男人,更恨自己的优柔寡断,没有一剑结果了乾琉国口蜜腹剑的国君。
“远远……”
林音望着此时义愤填膺的陶远远,知道她想到了昔日的种种,然而他的进退维谷,也让他不忍责难他的五个副手,毕竟他们也是因为自己,才会责难眼前的姑娘。
陶远远收了收刚才的戾气,毕竟这五个人也说的没有错,她漠然的坐了下来,心中被仇恨充溢着,不能自持。
五人望了望陶远远,和主人的模样,他们此番作为,只想他们的主人留下,留在这鼎峰阁,然而这场宴会,堪比鸿门宴,让他们退将不得。面对林音的敬酒,他们竟然无措,只能愠怒的望着眼前的女人,饮下这烧心的白酒。
“大家都坐吧,毕竟这也算是一次家宴,各位不必那么拘谨,此番相邀只打算宣布这个决定,希望各位合作愉快。”
林音丝毫不顾噤若寒蝉的五人,兀自的说着,他没有多余的时间了,他要抓紧这七天的时间,把这鼎峰阁交由陶远远,并让她熟悉个中的运作。
“主人……”
五人知晓多说无益,这鼎峰阁注定了要被眼前的女人掌控。
五人愤愤不平的坐下,他们知道此番再多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唯有低头不语,闷头扒着碗里的饭,狼吞虎咽着,只是这昔日的美味,对于他们也如同嚼蜡,不是滋味。
五个人心生愤懑,眼神不断地瞥向主位上的陶远远。这陶远远究竟是何方神圣,让自己的主人如此坚定;这陶远远究竟施了什么妖法,让主人还有刘邃,一个不顾鼎峰阁,一个不顾自己的太子之位。现如今,他们什么也说不得,做不得,眼睁睁的望着林音把这鼎峰阁的印鉴,交给她,眼睁睁的望着这鼎峰阁易主。还要心甘情愿的,接受着林音的嘱托,让他们甘愿的为陶远远服务。
陶远远接过林音手里的印鉴,包括鼎峰阁的账目,她不知道林音这番仓促的目的,她只知道,她不甘愿放弃旧仇。
“抱歉了,林大哥,我无暇觊觎你的鼎峰阁,只是此番他们的言论激怒了我,我才会如此。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定归还这不属于我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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