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峰阁的前厅里依旧的沉闷,几人各怀心事,没有谁愿轻易地打破这份宁静,生怕一开口还是只有尴尬。
林音尴尬的望着这六个人,内心被纠结充溢着。五个副手是心疼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眼前的这个女人,才对她多加刁难;而这陶远远也莫名的背负了魅惑的罪名。
“远远……”
林音尴尬的忘了眼陶远远,满目的歉意让林音愧对这个可人儿。这些人对她这样的态度,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委屈。为时不多的时间,不容他在此继续逗留,唯有将所有的话,深埋在心底。
“怎么了,林大哥?”
陶远远放下手中的筷子,虽然说这场晚宴让她心生愤懑,但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反而更加的钦佩林音,他能够有此忠心耿耿的下手。
“没,没什么……”林音有些结巴的回答。
林音知道,在这场晚宴上,愈发的怜惜陶远远,五人就更加的仇视陶远远,林音只好作罢,决定晚宴之后,好好的安抚这个受委屈的可人儿。
晚宴在尴尬中开始,在尴尬中结束。五人在虎咽了面前的美食之后,都借口有事,散出了这前厅,鼎峰阁的前厅里,留下了面露难色的林音,和闷不做声的陶远远。
陶远远随手扒了两口饭,便转身离开了,内心被愤懑压抑着,她开始怀疑身边的人,包括昔日对她呵护备至的林音。她怀疑眼前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真实,所有的这一切无非是林音在逢场作戏,和他五个手下上演的双簧。可惜,这一切都被她的愿意接手,而打破,也难为了自己可以强撑着,待在这看似和谐的鼎峰阁。
“叩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入陶远远的耳畔,陶远远停下收拾衣物的双手,是谁?这个时候来找她?
这次晚宴,让陶远远洞悉,在这鼎峰阁里,她并不是那么的受欢迎,待在这里也是徒增烦恼,不若借口离了去。
“谁?”
陶远远惊觉的问着,毕竟在这鼎峰阁里,除了林音,不会有人来叨扰自己。再则,今日的晚宴,充溢着火药味的场景,林音也许早就和五个副手汇合,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
“是我。”门外传来了林音的声音。
“林大哥?”
陶远远很是吃惊,这林音没有去找寻了他的副手,反而来到这里,来到他拱手让人的鼎峰阁下一任主人这里。莫非,他出尔反尔,想要追回他昔日的馈赠。
也好,这鼎峰阁也不是她陶远远想要拥有的,他林音也不必在她面前惺惺作态,装做无辜的模样。陶远远暗暗地下定决心,要和他说个清楚。
“快进来吧!”陶远远打开门,把林音让了进来。
“远远,你没事吧。原谅他们不熟悉你,等到日后你们相处久了,你就会知道他们都是不错的人。”
林音极力的为五个副手辩解着,毕竟自己离开这里,与陶远远相处的就会是他们五人。
“嘁。”
陶远远冷笑了一笑,果然和她猜测的一样,这林音与五个副手上演着黑白脸的好戏。陶远远佯装没事的模样,毕竟这鼎峰阁,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她哂笑着,以为游湖的只是单纯的享乐,却忘记了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松懈,让自己感谢林音的温柔,让自己对林音的决定愧疚罢了。
“远远,你没事吧。”
望着默不作声的陶远远,还有床榻上收拾的衣物,林音担心陶远远心里有了郁结,已然对他的五个副手有了隔阂。
“没事啊,林大哥。你多虑了,我怎么会有事呢?”
陶远远看着林音若有所思的望着床榻上的衣物,接着说道,
“林大哥,我真的没事。倒是我觉得你很奇怪,把这鼎峰阁交由我打理。”
“哦,没,没什么,只是兑现昔日的承诺,而且我也相信,你一定会比我经营的更好。”
林音担心自己会忍不住说出他的苦衷,鼎峰阁是他昔日苦心孤诣的心血,是他亲手创下的基业。然而,面前的陶远远是他今生的挚爱,为了她,他甘愿付出他的所有,甚至包括他的鼎峰阁,他的生命。
“真的没什么吗?”
陶远远并不是一个愚笨的女人,从林音回来,到现在的种种,早就让她有所怀疑,虽然她也曾猜测是这林音出尔反尔,后悔了昔日的承诺,但是冷静想来,他们之间素无瓜葛,林音也犯不着处心积虑的兑现承诺,犯不着到自己这里解释,更犯不着将他训练的精羽兵交由自己。
“真的没什么。倒是你,今天他们五人的言语有些偏颇,想来也是激怒了你所以你才会……”
林音担心陶远远会离开这鼎峰阁,到时候自己离开了乾琉国,回到九黎族,陶远远居无定所,怎么不让他担心。
“林大哥,他们说的对,这鼎峰阁远远不能接受。远远也是一时气结,才会答应了接手这鼎峰阁。如今,远远想的很清楚,再待下去,估计也会多有不便,让林大哥为难。”
陶远远说着便把林音交给自己的印鉴递了出去。
“远远……”林音为难的看着递过来的印鉴。
“林大哥,我真的没事,没有心里不舒服,倒是羡慕林大哥,可以有那么衷心的副手。”
陶远远感怀过去,昔日苗疆的岁月,让她思念万分,如果过往的自己可以分辨这是非对错,是不是也定能逃脱这国破家亡的厄运。
“以后,他们就是你的副手了。远远,我希望你能够留下来,这鼎峰阁需要你。”
林音慌忙的把这印鉴塞回陶远远的手中,他要拿这鼎峰阁捆绑着陶远远。
“林大哥……”
陶远远纳闷这林音为何如此的坚持,一定要让她接受了他的请求。
“远远,你只要接受就好了,你总不愿让他人说我林音是一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吧。”
“哦,可是……”
陶远远还想要说什么,被林音的神情打断了,她知道,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了林音的心意,也不若暂时接受了,等到自己匡扶大业之后,再还给他。
林音庆幸陶远远接受了自己的鼎峰阁,他恨不得一天当两天的用,他要让陶远远在七天之内,明白鼎峰阁的运作,陶远远不明白这林音究竟在搞什么,似乎是在交代后事,下一秒就不在鼎峰阁的感觉。
“林大哥,你这是预备出远门了吗?”
鼎峰阁毕竟是远近闻名的交流圣地,细枝末节的事情众多,林音此番的行为,似乎真的预备成为甩手的掌柜,抛弃了他昔日的心血。
“没有,素来听闻陶姑娘天资聪颖,我想看看,这陶姑娘是不是真能短时间了解鼎峰阁的运作罢了。”
林音打趣的说着,不顾嗔怪的陶远远,早已将一记粉拳打了过来。
此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剩下的日子已然不多了,他必须赶在回九黎族之前,把这鼎峰阁的一切交托清楚。
“林大哥,这是什么?”
陶远远显然不买林音的账,也懒得理会他的激将法,毕竟这鼎峰阁她本身也无暇经营,她才懒得了解鼎峰阁的事。
“哎……”
两天的时间,林音就剩下两天的时间,这陶远远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漠不关心的应和着自己,这让林音显得更加的疲惫,他甚至都想分身了去,深怕自己离开后,陶远远会手忙脚乱。
“林大哥,好闷啊,我要出去走走。”
说着全然不顾林音的絮叨,转身离开这鼎峰阁,钻进这繁华的街道。
乾琉国里,一片繁华,熙攘的人群,热闹的叫嚣声逐渐湮没了林音的声音,陶远远在人群里享受着大病初愈后的快乐。
眼瞅着时间慢慢的消逝,陶远远无心熟悉这鼎峰阁的事宜,迫于无奈的林音只好暗自的书写着,记录下鼎峰阁的一切。
周身疲惫的林音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嘱托,安然的收起手里的毛笔,望着窗外皎洁的明月,这是他在鼎峰阁最后的时光。
林音揉了揉发酸的臂膀,将自己重重的甩在床榻上,吮吸着昔日属于自己的一切。明天就是他离开鼎峰阁的日子,他要信守昔日的承诺,回到九黎族,做他一世的族长。
“远远……”
林音呢喃着,脑海里闪现出陶远远的倩影。有娇俏可人的,有天真烂漫的,更有冷酷无情的,无论是哪一个,都深深地烙进了林音的心里。他难以割舍这个可人儿,难以放弃这个可人儿。他知道,在陶远远的心里,并没有他的一席之位;他知道,在陶远远的心里,他只是她的一个林大哥。可是,他还是痴迷着,渴求着,他在等待上天给予的奇迹。
微风吹过,吹散了林音为陶远远细书的明细,然而,却吹不散林音对陶远远的眷恋。
林音起身收拾着凌乱的书稿,不经意间瞥见远处湖面上,点点的光芒。那璀璨的灯光,将乾琉湖映衬的更加迷人。林音似乎听到了在湖边放河灯的人爽朗的笑声。银河尽头,月老在实现着有情人的愿望。
今夕何夕,初见良人,美目盼兮,辗转反侧。林音收拾好手里的书稿,既然长夜寂寂,不若邀美人夜探乾琉湖,泛舟湖面,题诗河灯上,寄语皆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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