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远远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原本以为萧燕王会勃然大怒,却不料萧燕王一改往日的模样,和颜悦色的跟陶远远说着话。
陶远远纳罕,自己如此的攻击萧燕王,这个萧燕王竟然如此的沉寂。原本又要说什么的陶远远,看到萧燕王此刻不以为意,顿时计上心头,私下觉得这道是一个好机会,了解萧燕国的好机会。
陶远远随手取出一本书,它是一本萧燕国的农业。
“来吧我们来看看,都写了些什么。”陶远远故意把书翻的哗哗乱响,陶远远眼睛飞快的转动着,努力的记忆有关萧燕国的一切。
陶远远不经意间的翻看,从头至尾都没有引起萧燕王的注意,于是她的胆子更加大了,从原先的扫视,到一目十行,最后到陶远远拿起历史书,慢慢的看的时候,才开始有所警惕。
陶远远也用余光瞥了眼萧燕王,但见他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
陶远远故意举起手里的书,让萧燕王看清楚书名。而后兀自呢嘟囔着。
“萧燕国所在的资源不是特别的丰富……”陶远远不住的记忆和思索着。原来如此,自身的条件造成的。
这萧燕国资源匮乏,人均占有量少,百姓为了生存,固然就得拼命的干活,才能保证一日三餐的温饱,也难怪这萧燕国很容易就能征兵入伍,大量的劳动力涌入国防方面,一方面不可否认萧燕国,军事实力雄厚,另一方面,也暗藏着萧燕国的弱点,那就是强大负担的萧燕国,除了要贴补民间需要,还要豢养数以百万的将士。
萧燕王收了手里的活,饶有兴趣的望着认真的陶远远,他倒是很想听听陶远远会有什么真知灼见的见识。
但是,陶远远并没有觉察到萧燕王正凝望着自己,兀自的往下看着,但见每过一段时间,尤其是冬天,萧燕国总会有或大或小的波动。
看来,这冬天萧燕国粮食储备不足,难以满足他庞大的需求。
陶远远望着外面校场上量斗,也难怪这些个士兵如此的小心翼翼,军纪严明,原来是有这个成为了他们的掣肘。
也难怪萧燕王总是不失时宜的发动战争,原来除了拓展疆土之外,还有这层的深意。
看来这萧燕国此番的成就,是在一次次的冲刷,一次次的战争,从战争中攫取根本生活所需中磨炼出来的,也难怪萧燕国的士兵,总感觉是高度统一,原来是因为这个,看来这萧燕王倒也是心思细腻的君王,不然不会以这么低的军饷,统领这么多的将士了。
“哼哼哈嘿……”外面操练场上的训练声,整齐有速,陶远远想起那一日,自己借毒皇的威力,给士兵施毒的场景,但见这些个士兵,明明知道靠近陶远远会死于非命,但是还是不断地尝试着,原来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在这。
也难怪,每一次的交手,陶远远他们总是觉得萧燕国的士兵,无形中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作祟,只是当时觉得这些个士兵可能是出于对萧燕国的热爱,才会是这个样子的结果。却原来,他有一个历史遗留的问题。
陶远远努力的回忆着萧燕国的军事布防图,萧燕国的地势奇特,环顾四周的是绵延不断的高山。中间的盆地地形,掺杂着起伏不定的地势,导致萧燕国粮食供给上并不能自给自足。
另外,萧燕国人头税低,新增人口增长率,远远超过死亡生长率。这无形中也增加了萧燕国的财政负担。
国者,民之根本,百姓最基本的问题都解决不了,也难怪他迫不及待,准备蓄势待发,攻击其他的国家。
陶远远摇摇头,望着萧燕王,不想着从内部解决问题,偏偏要挑衅,难道他不知道攘外必先安内的道理吗?
百姓一到了冬天,就会因为供给不足,而不断地挑起战争,这萧燕王不解决人民内部矛盾,反而挑战别的国家的极限,这也是没谁了。也就是萧燕王这个人还算统治有方,最起码让大家都敬畏他,这才没有使内部的矛盾扩大化。
如果换了一个人,也许萧燕国这个国家,首先就因为内战而灭亡了。
陶远远深为自己不知道萧燕国什么情况而扼腕可惜,如果事先了解萧燕国的情况,知己知彼,怕是萧燕国必因祸起萧墙之内,而逐渐的走向衰败。
面对陶远远的仄舌,萧燕王收了收桌上的笔墨纸砚。
“我看陶姑娘倒是对我国的书籍很感兴趣。”萧燕王望着编撰史官写的有关萧燕国历史民生的书籍,在微蹙双眉的陶远远的眼神里,萧燕王看出了陶远远对萧燕国历史的难色。
要知道这个问题素来都是困扰萧燕王的难题,萧燕王也对这个情况,颇有难色。
每每的朝堂之上,各个臣民每每遇到游民爆乱,大都都是镇压,然而似乎朝堂和坊间都形成了习惯,反正没有就抢,已经形成了各个坊间约定俗成的事了。
而这个,也是萧燕王困扰的,自身的地势,让原本休养生息的萧燕国陷入无休止的恶性循环中,人民内部矛盾激化,国债入不敷出,出现了赤字。
扩展疆土,一方面可以寻求百姓最根本的需求,另一方面过多的伤亡,会滋生其他的次生灾害。
而这也是当初萧燕国没有趁胜追击,一举攻破乾琉国的嘴根本原因。
“那倒不是,只是真的很无聊。”陶远远百无聊赖的扔掉了收了的书籍,冲萧燕王相视一笑。
“是吗?难道陶姑娘就没有别的想法吗?”萧燕王强忍着心里的怒火,这丫头本身就在故意掩藏着什么,不然怎么会这番的模样。以她的聪慧。怎么可能没有看出来萧燕国自己的问题,她毕竟是乾琉国的领导者,如果这些都看不出来,怕是也太差劲了吧。
“什么想法,大王的意思是说,书不好看?”陶远远顾左右而言他,故意胡搅蛮缠的说着。
“陶姑娘怕是有所隐瞒,难道还想偷偷的了解了我国的民生疾苦,偷偷的给了乾琉国?”萧燕国果真聪慧过人,竟然洞悉了她的心思。
这萧燕王平素里也是小心谨慎,谨小慎微的,看来自己得想出对策去应付这个萧燕王了。
若是连自己都能看出这弊端,那么怕是这萧燕王就会无休止的希望自己提出解决的办法,也保不齐因为这些个秘密,让萧燕王把自己结果了去,看样子,她得想办法回了萧燕王的话,而又保全自己的性命。
而这边的萧燕王又仔细的端详着陶远远,若是她能够解决萧燕国的内忧外患,他倒是愿意额外开辟一个女官位置,给陶远远。就是拿不准这个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隐瞒?大王可真是高估我了,就只是看了几本书而已,呐,这本还是历史书,没什么的呀。”陶远远故意只说表面。
“怕是以陶姑娘的才学,绝对不可能只看到表面,没有看到更深层次的东西吧。”萧燕王不停地牵引着陶远远,试图让她说出对萧燕国的内忧外患的看法。
萧燕王坐在那里,始终显露着他的威严,不可侵犯。
“大王只是因为远远看了大王的书籍,就觉得远远有所保留,怕是大王有点太小肚鸡肠了吧。”陶远远话里有话的说着,内心却有些担心,这个男人会不会借着忤逆君王的罪名,把自己杀了去,“再则说我只不过是个丫鬟,能有什么大的主见,想来大王是不会跟小女子一般见识的。”
陶远远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尝试着这么做,若是不幸没了性命,也无所谓,毕竟自己只不过是一个俘虏罢了。就是可惜了,自己好不容易窃取的萧燕国的信息了。
萧燕王愠怒望着陶远远,但却没有任何的反驳,他无言的望着这个伶牙俐齿的女人,若是她真得可以成为自己的手下,对于自己来说,反而是如虎添翼。他的身边缺少这样一个人,有见识,有想法,敢于直言,很多男人都做不到这一点。
萧燕王望了望陶远远,不再说话,兀自的摊开奏章,还有探子最新汇报的消息,开始认真的翻看起来。
而这个陶远远则百无聊赖的这摸摸,那摸摸,俨然一副无可事事的模样。
“陶姑娘,我倒没有感觉到你是一个丫鬟,怎么觉得你是一个主人。”萧燕王瞥了眼陶远远,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已然让他无奈万分了。
“那还请大王吩咐。”陶远远施了施礼,冲着萧燕王说道。
萧燕王环顾四周,这营帐里似乎也没有什么事让这个丫鬟去做。若是让她伺候自己磨墨,怕是自己就无暇看这些个军情汇报了。
萧燕王望了望外面的操练场,这固若金汤的军营,谅这个女人也做不出什么事来。
“好,如此倒是本王的不是了。”萧燕王瞥了眼陶远远,不过一个羸弱女人,再则她已然成了她的堂下俘虏,也无所谓偷窥不偷窥了。
陶远远望着迟疑的萧燕王,知道他心里顾及的是什么,虽然她想知道有关萧燕国的事,但是此刻也似乎欲速则不达。
“好,既然那么无聊,你过来给本王磨墨。”萧燕王收了桌上的东西,指了一下对面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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