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父亲把自己的脸做成了面具······不会是为了创新川普这一行吧······”吴量看着镜中父亲的脸,摸了摸,感觉就跟真的一样。他对着镜子做了几个鬼脸,也没有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有爸爸的脸,那会不会也有爷爷的脸呢?想到这里吴量又是一划,并不是爷爷的脸,但却是一个老太太的。到了这里,吴量有点慌了,这行头上面到底有多少张“脸”啊?如果只是面具脸谱还好说,但是现在再怎么都有人脸了?
一不做二不休,反正已经到了这一波那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反正总有个头,也正好探探这行头的底,到底这里面藏着多少“脸”。
就这样,吴量开始无休止的上下挥舞着自己的手,换了一张又一张的脸,终于,他又重新看到了自己的脸。
一百零七张,再来一张就凑足一百零八好汉了。里面可以说是花样多多,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什么样的都有。如果这些“脸”都是真的人脸一样,那么足足可以成为一个小村庄。
想到这个,吴量打了一下自己的脸,觉得自己的脸都有点疼了。
把行头能拿的拿下来,能脱的脱下来,吴量扭动着有些僵硬颈椎和手臂看了看背后的钟表,已经过了凌晨了,想着明天早上还要出发去戏班子,他立马跑道院子里面洗脸速口。
刷牙的时候他一直反复琢磨刚才的事情。
怎么就奇了怪了的“开启”了人脸模式了?想着想着我不禁又回忆起了以前父亲跟我说的一句话:“吴量啊,你一定不能落下这变脸的手艺,只要你坚持下去,你会发现他对你有很大的帮助的。”
帮助就是可以变化人脸嘛?如果是那样的话我是不是就可以重新靠着另一张脸继续读书了?
想到这里,吴量抬起脸愣了神,嘴里面没留意咽下了一嘴的速口水。后知后觉的他呸了几口没吐出来什么,看着黑黢黢的庭院又有了些落寞。
我不可能戴着这沉重的行头去考试吧,人家一看我这是可能作弊的啊。吴量蔫头耷拉脑的回到自己房间,躺在自己用棺材板做成的床铺沉沉的睡了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就在他顺下去的那一会儿,他的身边的行头里面满满的浮现了一个黑影,那个黑影先是抚摸了一下行头然后又抚摸了下吴量的额头说:“你终于发现它的秘密了······”
转天天还没有亮,吴量就起身穿衣服跑到了戏班子,所有人都在那里热热闹闹的讨论着什么,看见吴量来的时候立马让他去找田拐子。
田拐子在帐篷里正坐着,看着包袱款款的吴量进来后立马让他过来坐下。
“吃早点了嘛?”田拐子推了推自己身前的包子。吴量不客气,拿了一个在嘴里嚼着。
“今天中午应了一趟喜事儿,你好好表现,我把你放在了压轴。”
听到“压轴”,吴量当时就僵住了。回忆的浪潮向他的神经线拍打,但是跟着就被不小心咬到舌头而回醒过来。
疼,真疼,这一口咬的。
说着,他拿起了旁边的水杯一灌,田拐子见此大喝一声:“烫!”吴量就已经摔了杯子吐着又红又肿还带着血的舌头像狗一样哈着气。
田拐子没有怪他,径自收拾着东西,还自言自语道:“可着你是不用张嘴啊,要不我给赔死。”
吴量觉得这里跟自己八字不合,果断跟田拐子告别走了出去。由于他是新人,对这里听不了解的,还好这里面有一个小姑娘挺热心肠的,看见他长着嘴耷拉着舌头就知道是烫着了,拿着药就给了他。
“菲菲(谢谢)。”吴量口齿不清的说。
“班主练的就是铁喉功,吞火吞炭的需要平时喝热水保持技艺,很多去他那的人继续都栽了跟头,所以我们平时都会备着药。”小姑娘长得像个词语娃娃,古灵精怪的很是惹人喜爱。我把药揣在兜里,她还主动要带我了解一下情况。
整个戏班子的规模不小,简单可以分成实力派和迷惑派,实力派就像我、班主一类的,身上都是有真功夫的,从小就开始训练的,包括吴桥杂技等等;迷惑派呢就是借用西洋的一些物理道具坑蒙拐骗,比如说我身边的这位小美女樱桃,就是“人头花瓶”的主演(有时候因为人手短缺也会客串一下“人头蛇身”),说到人头花瓶,是在90年代比较流行的东西。
当年全国各地的公园或者农村集市上都有一个个神秘大棚或者小黑屋,它们既不是马戏团也不是魔术屋,但是你花上一块钱,就能在里面看到各种邪门玩意——古尸、畸形人、双头动物……当然,最大概率你会看到以下两种东西——人头蛇身和花瓶姑娘。
当时一般是这么介绍花瓶姑娘的:她生下来就得了一种病,身子不能长,只有头在生长。还有一种更恶心的说法,即花瓶姑娘就没有躯干和皮囊,她所有的内脏都在瓶子里面。
而作为知情人士的吴量来说,看到道具的那一刻就觉得这是一个光学实验,跟筷子插在水里产生的光的折射是同样的道理。
(咩,我把第三人称转换成第一人称啦,=-=写完之后我才发现的,我这个二傻子。)
所在在樱桃跟我介绍她的工作的时候我一不小心的嗤鼻一笑。毕竟咱们都是经过科学洗礼的孩子怎么可能被这种东西骗到?
樱桃听我怎么一笑表现的很是不开心,抱着肩膀看着我说:“你以为我们就只是骗人嘛?”
我微微耸肩,没有说法。
“你过来。”
说着,她指了指那只花瓶,我从旁边认真的看了看,没有经过特殊的处理,这个花瓶还是很大的,但是也只是跟一般的花瓶相比较如此,接着我又拿它跟着眼前的小姑娘比了比,嗯,有点悬。怎么一个花瓶好像真的装不下樱桃。樱桃虽人比任何女孩子都要骨架精小,但是也不可能真的把他团糊团糊的变成一束花那样的插进去吧?
樱桃看见我一脸的苦相,露出了得意的微笑,接着她让我把花瓶放在地上帮她扶着,我发现那个瓶口倒是挺大的,瓶颈部位也很宽,可能是为了方便他们进去的。可是还没等我多想,人家樱桃小姑娘就咔吧咔吧的断手断脚的钻了进去。
这种近乎残忍的进入方式让我真的觉得很是恐怖,扶着瓶身的我感觉整个身体都软酥酥的也想被折断了一样。
然后,一个“人头花瓶”就做好了。
樱桃小姑娘露出头在瓶子外面冲着我笑,我咽了口唾沫双手都有些发抖。
我问她:“你胳膊腿都断了,那怎么出来啊?”
“你把我拔出来啊!”她还是笑着,笑着跟我眨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这很诡异,这句话都很瘆人。
我最终还是没有勇气照她说的那样把她“拔”出来,而是叫了她的“姐姐”荔枝来帮忙,荔枝是一个大头娃娃的女孩子,脑袋出奇的大,四肢萎缩的不成样子,我知道这是先天的一种疾病,但是毕竟自己不是学医的想不起来了。
荔枝是整个戏班子里面最厉害的女人,她可以同时客串五到六场show,而且私底下还经常帮朋友们洗衣服做饭,虽然她的身体是残疾的,但是她的能力也是最棒的,她也是“人头花瓶”的一员,然后去客串“畸形秀”或者一些“捉妖”的戏。
但是,荔枝也是优缺点的,比如说她有些自命不凡。
她觉得自己这个样子是上天的恩惠,然后经常把别人的一些玩笑当真,有时候她说她自己非常的有名,一个老外把她的照片拍下来传到国外很多人喜欢,有的外国马戏团都邀请她过去参加演出,但是她的英语不好,她也放心不下樱桃这个“妹妹”,毕竟整个戏班子除了她有怎么好的“接骨”手艺就没有别人能帮樱桃拔出瓶子了,所以,她拒绝了那帮外国人。虽然很可惜,但是好在班主现在有打算进攻国外的打算了。
她一边说,一边把她的妹妹樱桃从花瓶里面拔了出来,我看见樱桃全身四肢松松垮垮的样子不由往后面嘴了几步,两个姑娘看到我怎么怂都在呵呵的笑话我。接着,荔枝麻利的把樱桃的胳膊腿儿安好,她像武侠小说里面的一些牛逼的功夫大师和优秀的骨科大夫一样,经她手的断胳膊腿儿立马又变的正常起来,樱桃又变回了那个可爱的樱桃。
“樱桃,你不疼吗?”我走过问她。
“疼啊,但是习惯了就没什么了。”然后樱桃眨了眨她那一双大眼睛说到,“其实,听见骨头掰断的声音觉得很舒服。”
这个我知道,因为我身边的同学很多人都喜欢掰手指,弄出很大的声响,我每次听到都会毛骨悚然,但是它们却觉得如同天籁。
所以说,干什么事情久了,或者说妥协了,也就会成瘾吧。
我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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