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重机枪开火后,冲在最前方的土匪像撞了墙一样,原本狂奔的快马前蹄突然下弯,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密集的子弹像冰雹一样射在猛冲的土匪人群之中,在不停扫射的机枪的面前,什么勇气、什么凶悍、什么坚定都是浮云。
回过神来的守卫者们或是欢呼,或是叫骂,他们再次端起手里的枪,毫不留情地将一颗颗子弹送进土匪的身体。子弹在土匪的体内翻滚爆裂,在脆弱的肉体上爆出一朵朵血花。
一听到重机枪的响声,混在人群里的过山豹立刻勒住马头,对身边的虎头说道:“告诉豹旗的兄弟们,咱们撤。”
“撤?这打得好好的~为啥撤啊?”虎头不解
“这还叫好呐?这个硬点子让冉清平去砸,咱们爷们儿不陪他送死。”过山豹调转马头就往回跑。
虎头向来不会怀疑过山豹,便也对周围豹旗的人喊道:“风紧,扯呼。”
“大杆头,过山豹他溜了~!”独眼龙满脸血污跌跌撞撞地来到冉清平面前,他第一个发现过山豹要开溜。
“什么?”冉清平的注意力被战斗吸引,没有在意过山豹的动向,这时再往周围去看,果然看到一队人马在虎头的带领下往北撤退。
“不许走~!”冉清平恼羞成怒,朝那支队伍开了两枪,打死了两个跑在最后的土匪。
虎头大怒,也向冉清平开枪,不过只是打死了冉清平的马。
“反了~反了!”冉清平怒不可遏,却又无可奈何。
独眼龙用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土,问道:“大杆头,咱们还打吗?”
冉清平哼哼瞪了独眼龙一眼,“打个球,我算看出来了,过山豹这是存心的。咱们先回去料理了过山豹这个兔崽子~”
话说过山豹跑了之后,带着逃出来的四十来个手下一路窜到一处小树林里,他带着几个人在一棵歪脖子树下三挖两刨地就挖出一个木箱来。一打开木箱,就见里面放满了银元,看的那些土匪眼睛发光。
过山豹让人把箱子抬到众人面前,说道:“刚才大伙儿也都看见了,冉清平这是要让咱们豹旗的人去送死。最好也把我弄死,他好吞了豹旗。咱们爷们儿机灵,不着他的道,他就开枪打我们。”
“真有这事儿?”有些土匪跑的快,没见到冉清平朝他们开枪。
虎头便大声说道:“我作证,三狗子和土根就是跑慢了,让冉清平打死了。”
“他娘的,平时就他清旗的人多吃多占,碰上硬点子就让咱们送死?”
“就是,我早看出来了,豹爷这次在镇上失踪好些天,肯定就是冉清平那驴屎蛋子搞的鬼。”
众匪议论纷纷
见群情激奋,过山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众匪都是一惊,赶紧跳下马,“豹爷,你这是干嘛?”
过山豹一抱拳,对众匪说道:“我过山豹无能没法带着大家过好日子,你们再跟着我也只能是误了前程。现在我给你们两条路选,一是跟着我一起做了冉清平,我当大杆头,我过山豹绝不亏大大家;二是你们拿了我,还有这些钱去献给冉清平,省的将来被他吞了队伍还当小娘养的。”
虎头性子烈,第一个跳了起来,大声道:“豹爷,你说啥呢?咱们虽然落了草,可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能干这事儿?”
“就是,说着话就是看不起我们了。”众匪愤愤然道:“冉清平那小子不地道,咱们也有几十号人,就和他弄,看看谁厉害。”
“就是,要是不成,跟着豹爷一起死,那也脸皮上有光。”
虎头转身,拔出六响枪,面对众匪,喝道:“我虎头生生死死都跟定豹爷了,愿意跟着豹爷干的,就留下。不愿意地就赶紧去舔冉清平的腚眼子。”
“跟着豹爷干了~!”
“对,跟着豹爷,吃香的,喝辣的。”
过山豹站了起来,朝众匪拱了拱手,“承蒙各位兄弟看得起我,咱们就在这回山寨的必经之路上给冉清平下个套。”
虎头第一个响应,他一挥手,喊道:“兄弟们,都在两边林子里埋伏起来。”
冉清平以为过山豹肯定会逃回山寨,但是没料到他会在搬到埋伏自己,结果有心算无心,冉清平中了过山豹的埋伏,结果一场血战下来,独眼龙替自己挡了枪,自己摔下马断了腿,人也被虎头绑了。
“过山豹你个王八蛋,我曰你八辈祖宗。”冉清平一面徒劳地挣扎,一面大骂过山豹
“你娘的。”虎头在他脸上狠狠踢了一脚,然后用枪顶住冉清平的脑袋,“豹爷,做了他。”
过山豹看了看冉清平,冷冷地说道:“兴他不仁,不兴咱不义。断他手脚,让他自生自灭。”
“好嘞。”虎头从一个土匪手里拿过一把砍刀,很利索地将冉清平的手脚齐腕砍断。冉清平的惨叫和骨骼破碎的声音让一些胆小的土匪头皮发麻。
虎头把砍刀丢回去,骑上马,笑问过山豹道:“大杆头,咱们是不是回山寨去?”
过山豹点了点头,说道:“咱们是要回寨子,但只是收拾行李,那寨子不要了。”
“为啥不要了啊?”虎头不解
“咱们的寨子已经在官府那里露了像,待不得了。”过山豹能说是自己把山寨给供出来的吗?
于是乎,过山豹一行人回到寨子里,刘慕圣一开始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一看这情形很快就明白过来。他也开始收拾自己的包裹,准备下山。
刘慕圣下山还没走出多远,从树林里窜出来几个穿着卡其色制服的男子,“拿了他。”几人不由分说,就把刘慕圣拿下了。
“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刘慕圣大叫,“我是良民百姓。”
“从土匪寨下来的还是良民?”制服男子不理他,将他五花大绑之后放到一辆平板马车上就拉走了。
不多会儿,刘慕圣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处遍地是人马尸体的地方。这个地方还站着很多穿着卡其色制服的持枪男子。不远处,另一辆板车上正半坐着一个人,刘慕圣自己一看,那不是别人,正是冉清平,只是他手脚四肢都被砍断,流了很多血,已经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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