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双福的胸腔中隐隐发着金色的亮光,格外明亮闪烁。周身的光华散去,除却胸腔中金色的一团外,莫轻云更看到了它体内一清一浊两团气息搅和在一起。
“黑色的便是至阴的蚀气,而金色的便是人世间至阳的灵力。双福是上古神兽的后裔,本身灵力就极为纯粹,此时正是在利用体内的灵力,努力的将蚀气同化成灵力,此法极为消耗灵力与精神力,故而双福这些时日都是焉焉的。”司湛抬手一下接着一下的给双福顺着毛,眉宇间也满是怜惜之色。
黑色的气息与金色的灵力在双福的小身子里各占一方,只是灵力占得地方略大些罢了。金色的灵力缓缓的包裹住一团黑气,牢牢的困在灵力之中,不消一会儿便将其尽数吞噬。
只是双福体内蚀气不少,这般消解,也不知何时才能彻底清除蚀气。
“是我顾虑不周全了,双福终归还只是一只没有成型的幼兽,与父辈祖辈的能力也有些差异,贸然让它吸收了如此多的蚀气。便是它天生血统稀有罕见,与寻常灵兽不同,一时半会儿也是难以消耗的。”
让双福吸收蚀气,也是为了救治莫鸿宇,当日莫鸿宇病情紧急,众人又束手无策,便是灵泉水也是收效甚微。若非司湛让双福上场,只怕莫鸿宇能否安然无恙都是未知之数,她又哪里能出言责怪他。
都是一番好意,若是因此生了间隙,便当真是不识好歹了!
只是瞧着司湛那小心翼翼,一字一句斟酌着说出口的模样,莫轻云只觉得心口暮地一疼。
这人竟是这般在意于她,生怕她因为此事而心存怒气,一举一动尽是谨慎不已。
莫轻云抬手握住他的手掌,语气温和道:“此事也怪不得你,当日若不是你,我二哥哪里能这么快醒来,我只是有些担心双福罢了。”
若是不解释清楚,这人只怕是要在她面前战战兢兢的好一阵子。本就是对身边人呢体贴入微的性子,对她尤甚,她又怎么舍得苛责他,甚至勉强他!
司湛,总归是与陌生人是不一样的。
回手反握住她的手掌,紧紧攥在自己手心,司湛温言道:“你既是学会了祈愿术,便能试着让双福尽快醒来。”
莫轻云杏眸一亮,从他手中接过双福,将双福的小脑袋从一团毛球里扒拉出来:“如此甚好。”
小家伙被人打搅,懒洋洋的掀开眼皮,睁着一双琉璃眸子静悄悄的瞅了他一眼,便又脑袋一歪,昏睡过去了,瞧着让人又是好气又是心疼的。
司湛引着莫轻云将双福放在榻上,又垫高了被褥,让它舒舒服服的枕着。
小家伙跟着莫轻云的时候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糙性子,到了司湛这里又是娇贵得不行的小姑娘。睡着床板都会嫌不舒服的做作矫情,稍有一点不合心意,便上房揭瓦,偏偏司湛愿意惯着它,小家伙在他面前便愈发无法无天起来。
“开始吧。”司湛语气低低的说道,坐在床边轻轻地摸着它光滑的毛发,温润的眸子里满是怜惜之色。
莫轻云轻声答应,敛声屏气,开始聚集灵力。
一连串的术语脱口而出:“以水之力,净汝之心,驱蚀补灵,方成正气。”
少女声音清脆圆润,如珍珠悉数落在玉盘之上,透着摄人心魄的力量。
窗边的盆栽微微摇曳着身子,四周隐隐有风在动……
灵力汇集到莫轻云手中,形成一团银色的光圈。
莫轻云心念微转,灵力便随着意念包裹住双福,直至与双福体内金色的灵力合为一体。
司湛趁此机会给双福喂下一颗青果,补充气血。
莫轻云微微阖上眸子,感受着双福体内灵力的流动,顺着灵力的方向,逡巡探查着双福的经脉。
灵力遇阻则通,或一举冲破阻力,或借此机会同化蚀气……
直到堵滞浑浊的蚀气逐渐转化为清冽纯净的灵力,双福的小身子几乎在这种变化下变得透明,随后便缓缓的睁开了琉璃眸子。
眸底无数星光闪烁,“噌”的跳进莫轻云的怀里,爱娇极了的蹭来蹭去。
莫轻云险些被它的冲撞给扑到,司湛眼疾手快的伸出臂膀护着她,点着双福的鼻尖,虎着脸吓唬它:“毛毛躁躁的,伤着了轻云,小心我拿你试问。”
双福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半响,果断的钻进莫轻云的怀里,将圆润的屁股对着他,甚至高高的扬着尾巴,意图扫上他的鼻尖。
司湛无可奈何的拍了一下它的小屁股,小家伙这才老实下来。
莫轻云借着司湛的助力,方能勉勉强强的站直身子,方才双福猛的一扑,更是险些让她瘫软在地上。
司湛掏出青果递给她,俊挺的眉头微微蹙起:“你一下子消耗了太多的灵力,用了青果稍微歇息一下,才能恢复些气力。祈愿术极为消耗灵力,仅仅只是救治双福,你便承受不住,更何况是城中的众多百姓。”
莫轻云只是将祈愿术的灵力注入双福体内,过后便是感到全身乏力不已,若当真是等着她一个接着一个的救治,城外的乱葬岗又不知要火化多少人的白骨。
莫轻云唇角微勾,轻轻的靠在轮椅的扶手上,软语到=道:“这不是还有你在一旁指导吗?”
她说这话时,杏眸亮闪闪的,与怀中神气活现的双福如出一辙的粘人表情,看得他心头一软,毫不犹豫的回道:“我自是会帮你的,只是以你我二人的实力,做起来颇为费力,还得找到其他的术师来帮忙。”
虽说两人一个是黄铜境,一个是青银境,只是卞城灵力贫瘠,聚集灵力不易,陷入霍乱的人数又极多,以二人之力,若想处处兼顾,自是极为艰难。
倒不如直接寻着其他术师的帮助,一来可以缩短开启祈愿术的时间,而来也可事半功倍。
省得到时候二人都累得趴下了,还救不了内城的百姓。
术法最忌讳中途突然停止,两人此番打算,欲要用祈愿术渗透内城的每个角落,灵力消耗之大,非一般人可以想象,合二人之力便是险险撑起了祈愿术灵力的供应,也会有随时断掉连接的风险,一旦祈愿术中途停止,便会前功尽弃,二人以再无再战之力,后果不堪设想。
“莫家此次随行的护卫均是族中灵术修行的佼佼者,不说以一当十,仅聚集灵力这一光、曾,还是可以勉强一看的。不若我将祈愿术教于他们,加上我二哥,柳生柳莲,算起来也有数十人,集众人之力开启祈愿术,应当可以兼顾到所有百姓。”
二人不行,集数十人之力,总能聚集到足以拯救内城百姓的灵力了。
莫轻云觑了他一眼,眸色不定,问道:“只是不知你与明厉是否同意,让我将你们师门的术法传授出去?”
司湛似笑非笑的描了她一眼,捏着双福的梅花肉垫,微微眯起桃花眼:“我若是不同意,你会放弃此法?”
莫轻云猛的推了他一下,轻斥道:“说什么呢?你们二人不同意,我当然只能再费些心力去寻找其他方法,倒是少不得要灵力耗尽,倒在这里。”小姑娘的一双水眸里含着羞恼的怒意,嗔了他一眼,阴不阴阳不阳的反驳他。
这就是趁着司湛的纵容,暗地里作威作福了!
司湛听罢不在意的一笑:“我和明厉有什么好反对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祈愿术也不是我们师门专属的术法,只是西洲断了传承,才导致此法无人问津。便是教予其他任何人都是可行的,想来明厉也是此种想法,才会将此法教授给你,若是知晓你为了救人将祈愿术传扬出去,他也不会有意见的。”
莫轻云撑着轮椅站直身子,定定的看了司湛半响,扬眉娇俏一笑:“我不管,他是你师弟,你自己解决他,不要让他来找我算账就好,那个炮筒性子,看着就渗人。”
司湛脸上神色不变,将她扶到榻上坐下,唇边挂着温文儒雅的笑意,极为纵容的说道:“明厉那边就交给我,有我在,他不敢拿你如何,否则我就惩治他不敬师长之罪。”
莫轻云心中想着那家伙憋屈不已的黑脸,也是一阵爽快,谁让那人明里暗里的欺压她这么久呢?只是她能力不如人,毫无反抗之力,才一而再再二三的被他压榨。
救命之恩是一回事,欺辱她又是另外一回事,二者之莫轻云心里是可完全分开的,便是握手言和,也要有恩报恩,有冤报冤。
那个从来不过问她的意见的,大男子主义的独裁,她总算是找到一个可以制住他的人了。
有了司湛撑腰,明厉只怕是再也不敢对她如何。
什么她的仆从,通房,妾室?通通都麻溜的滚开。
她说她自己的,若当真要相交,便同司湛一样以平辈论交,凭什么她要平白矮人一截,要他好心施舍她当他的仆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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