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见识过通神石被神宗中人掩藏蚀气之事,莫轻云心想,若是此种猜测成真,那么所有的问题便都能解释得通了。
“只是不知的何人取走了那里的东西,如今我们更是连石室里原本藏着的利器是什么,都毫无头绪。”
莫轻云叹了口气,一时只觉得头疼万分。
司湛仔细的将她手上的伤口包扎好,缠上白布,叮嘱她:“这几日不要近水。”
莫轻云愣了片刻,才发觉他在她的手心利落的打了一个结。
将伤势处理好了,莫轻云才听到身边的人声线清冽的说道:“此时本与我们无甚关系,知晓的震魂石的人,也只你我二人而已,如此便不要多此一举,平白给自己添了负担。”
莫轻云点头答应下来,语气仍旧是喟叹不已:“谁能料到,太子富贵荣华了半生,结果却是声名狼藉,化作一堆枯骨,若非凌峰长老带着弟子去搜寻神兵,只怕也无人知晓他已是悄无声息的死在哪里。”
司湛温言,诧异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太子有今天,也是他咎由自取,若是他不提前造反,哪里轮得上我们打着护驾的名义攻入皇宫夺位?”
莫轻云沉默不语,只是神兵一事到底还是在心中留下了阴影。
来自未知的危险,往往是最让人忌惮的……
“话说郡主娘娘,时候不早了,您真不打算就寝了?”司湛看了眼天色,笑着问道。
莫轻云猛的回过神来,横了他一眼,推着他往后院里走:“这边去睡觉了。”
司湛将她送到门口,眼见她要转身关上房门,司湛突然轻声叫了她的名字。
莫轻云“嗯”了一声,回身疑惑的看着他。
司湛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眸子里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同她诉说,偏偏无从开口,半响只憋出了一句:“好好休息。”
莫轻云笑着答应下来,却被他突然拉住了右手。
左手受伤麻木,右手又被男人炙热的手掌包裹在手心,莫轻云心中无端生出几分一样。
司湛专注的看着她,拾起她的手,凑在唇边印上一吻,随后不待莫轻云反应过来,便让柳生推着轮椅送他出去。
呆愣着站在门前,直到寒风吹过来,莫轻云才倏然回神,转身“砰”的关掉房门,靠在门上。
莫轻云一时竟心如擂鼓,两手艰难的交握在一处,莫轻云杏眸微眯,良久才勾出一抹笑意。
夜凉如水,女子轻声的呢喃被夜风吹过,便悉数飘散了。
“这个傻字。”
在院子外面呆了半响的司湛,听到那突兀的一声关门,倏的扬起一抹笑意。皎洁的月色下,公子清润如玉,看得随行的柳生心中也是升起几分感叹。
岁月静好……
空气中透着泥土的芬芳,水雾还未来得及散尽。
喜运楼迎来了两位面冠如玉的公子哥,店小二瞧着二人通身讲究的打扮,便知二人身份非富即贵,不敢怠慢,忙将二人引到二楼的雅间。
谁知此举却被二人制止了,最为出挑的那位公子哥言道:“带我们去天子一号间。”
店小二只觉今天一整天都如同在梦里,先是迎了两位容貌清俊的公子去了地字一号间,如今这两位公子,比之先前二位的气度,也是不承多让的。
这一天,尽是接待些贵人了。
小二哥悄悄的摸了摸兜里的那颗银子,暗道一声,贵人好啊,打赏也实在。
两人一进雅间,便被人迎了过去。
“莫兄,贺兄,今日你们来迟了,可得自罚三杯。”说话的正是柯子卿,桐城安定下来后,他便带着柯子蓉来了京城,如今同莫家一样,柯家借此也是在京中扎下根了。
柯子卿当日在桐城,为镇住桐城驻兵,手上也是染了不少血的,经此一役,整个人都瞧着冷硬铁血了许多,再不复昔日的纨绔公子哥做派。
莫鸿宇闻言一笑,便走到桌前拿起早已被好的酒杯一饮而尽,对着柯子卿晃了晃空荡荡的酒杯,笑道:“如此,可算是有诚意?”
几人在玄鸣城一起长大,从小便是死对头,没少互相使绊子,柯子卿见此便是不依,逮住后面的贺峰就要灌。
“不行不行,贺峰,你小子今日可给把这一壶给我干了。”
三人到底是一同出自玄鸣城,比之京城的众多公子哥,此时自是达成了共识,一致对外。
贺峰刚出言反驳,雅间里的人便笑闹成了一团。
原道今日本是柯子卿在此处宴客,柯子卿的母家乃是京城人士,此番邀来了不少京城的公子哥们。有新兴的贵族,也有世家门阀子弟,总归柯公子一声令下,能与柯家搭上关系的人都来了。
酒过三巡,便听到柯子卿将酒杯往桌子上一磕,叹道:“这些日子俗事缠身,便是这酒,也喝得没什么意思,没意思。”
贺峰奇道:“你小子,自来了京城便得了皇上的青睐,忙得找不着人,正式春风得意的时候,你要是不得意,咱们可怎么凑活。”说罢,便提着酒壶吆喝道,“来来来,满上满上。”
柯子卿浑身是酒气的啐了他一口:“你就嫉妒吧,哥们儿这几日跑遍了整个京城,险些这口气都喘不上来,回去还挨了我们家老爷子的训。”
贺峰嫌弃的把人推到一边,柯子卿闷闷不乐的打了一个酒膈。
这时便有人诧异道:“柯兄可是遇到什么难办的差事了,瞧把你愁的。”
此人乃是户部侍郎之子成未含,同柯家也是拐着弯的姻亲。
柯子卿可算是找到知己了,勾肩搭背的凑过来:“可不是吗,愁的我头发都掉光了,连那后巷都没心思去逛逛。”
后巷是京城花楼的外号,众公子哥听了,心照不宣的笑出声来。
成未含疑惑的问道:“可还是为了京中幼童走失一事?”
众人一听,忙清了酒意,凑过来听八卦。
“你细细说说。”
“快说说。”
……
成未含清了嗓门,便将此事如实到来。
一个月前,京中便有孩童接连失踪,只是京中向来有些人贩子出没,诱拐儿童的事情虽是不常有,却还是有迹可寻的。
知道几日前,丞相府的嫡子也失踪了,这才引起了世家贵族的注意。
丞相府的嫡子郑希叶,乃是郑丞相的老来得子,当日当着全京城的面通过通神石,测得修灵天赋极高,是个好苗子。
丞相府当眼珠子看着的嫡子突然失踪了,找遍了京城都没有踪影。
更奇的便是,此事一处,世家贵族里天赋不错的孩童也接连失踪。年轻一代的修炼的好苗子,被人掳走了,简直就是断了世家的生路,此招之狠绝,在天纪国便犹如杀人父母。
族中尽出不成器的炼灵师,一个大家族不出两代便要落寞了。因而对于有天赋的孩子,每个家族都极为重视。
没过几日,尚书府的小孙子也失踪了,镇国将军府的七少爷也不知所踪,都是小小年纪便天赋不错的孩子。这番动静惊动了宫中的皇上,皇上听闻此事大怒,便着柯子卿同莫鸿宇调查此事。
二人领命,只可惜跑断了腿,都没有找到丝毫线索。
“我记得,莫兄也是同柯兄一起调查的人。”
莫鸿宇点头,也是叹气:“如今已经是失踪了七个孩子,若是任由幕后黑手逍遥在外,只怕咱们都没个好日子过。”
众人听了前因后果,唏嘘不已,这几日京中闹得沸沸扬扬的,他们自然也是有所耳闻。这些人家中都是有着弟妹的人,家中的长辈这几日如同惊弓之鸟,不敢让弟妹离了眼见,他们见了也是心忧。
“郑家的孩子,听说是被贼人夜里掳走的。守夜的小丫鬟打了个盹,醒来自家主子就不见了。”
另有一人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说道:“我家兄长特意去看过,那日新雨,地面潮湿,可是园子里一个脚印都没有,屋子里也是整整齐齐的,没有一个泥脚印。”
言下之意便是那孩子恐怕是被人迷晕带走的。
“这事不对劲,贼人入府,脚上定是要带泥的,怎会一个脚印都没有,难不成是飞着走的?”
“话说这飞着走吗,我也是听说过李家的绝学,凌云步,传言能踏过水面不留痕,倒真是称得上飞着走。”
“不止李家,城东的万家的功法也能如此,我亲眼见过他家小子试过一次。”
……
柯子卿扶着脑袋,对着身侧的莫鸿宇轻轻眨眼,莫鸿宇同贺峰对视一笑。
而隔壁房间偷听了半响的莫轻云,听着隔壁的话题越扯越歪,甚至谈论起了哪个大人家的私事,新进门的侧室,莫轻云起身,果断的拉着司湛要走。
“就这么走了?只得了这些消息,枉费了今日再次设宴啊!”
莫轻云回眸瞪着他:“这些便够了,剩下的让哥哥回去复述给我听就行。”
一群纨绔,整日盯着人家的后院,男人八卦起来,比起女人也是不承多让。
“你决定今晚去夜探李家?”
莫轻云思索了片刻,微微摇头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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