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血开启了阵法,拿走了魔族卷轴?”司湛微微蹙着眉尖,语调微扬。
莫轻云很肯定的告诉他这件事确实是真的:“而且,魔族卷轴的密室前面有一尊几人高的石像。”
莫轻云轻咳了一声,有意的要卖一个关子。
最后还是司湛轻轻的捣了捣她的后腰,莫轻云才乖乖的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那尊石像手持昆吾剑,腰带墨玉佩,我觉着那顿石像同你有八分相像。”
“你确定?”
莫轻云点头:“虽然我只看了一眼,无邪便急忙将石像毁掉了,可是能够拥有昆吾剑与墨玉佩的人,必然不是常人。你知道昆吾剑上一个主人的事迹吗?”
司湛背脊僵硬了片刻,昆吾剑虽是司湛的配件,却是连同另外四件神器一起认了莫轻云为主。至于为何昆吾剑能够同时认了两个主子,各种缘由司湛也是不确定。
上古神器之事,本就是充满了各种奇遇,事态已过千年,往事缘由又要如何追寻,全看个人的缘法。
“昆吾剑是在我出生那年,伴随着我的出生,落到宫中的院子里的。当年我父亲曾说,昆吾剑是追随我而来,我尤自不信,后来借着北州司家二子的身子转世还魂,昆吾剑依旧出现在我身边,我这才有些信了这话。”
莫轻云眸光微闪:“还魂?”
她可从未听司湛提起过此事
司湛在被子里摸索到她的手掌握住,顺势转过身来,将她的整个身子揽在怀里,下巴搁在小姑娘的发顶,语气透着难以察觉的遗憾之意。
“没错,借尸还魂
小姑娘身形僵硬的窝在他怀里,担心碰到了他的伤口,僵着身子不敢动弹。司湛戳了戳她的腰眼,喟叹出声:“我没事,你放轻松。
莫轻云顿了片刻,任由男人贴上自己的背脊,以一种极其暧昧的姿势同她紧紧相贴。
“我第一世出生的时候,正逢北州战乱之际,幼年早慧,带领部下统一了北州的十八部落,建天启国。后来得知自己寿元将近,却不愿正逢壮年就此了去,便设法委身与孙辈的第三子司湛身上。此子恰巧同我同一天出生,长大之后更是同我曾经的皮相一模一样,让人不禁称奇,仿若特意为我而来一般,故也取名为司湛。”
说道此处,司湛幽幽的叹了口气:“只可惜还魂一事有违天和,耗尽了我的修为与灵力,更是降下累劫,在我还魂那一日打散了我的一魄。那一魄便是身处西洲的司家少主司湛,天生痴傻,不良与行。我寻到此事之后,便启程去了西洲拿回了我那魄魂,代替了那人的位子,直至遇到了你。”
莫轻云吸了口凉气,此事当真是比她夺舍一事还要来得惊奇:“那被打撒的一魄投生到了西洲的司湛身上?”
只有一魄的壳子,怪道司湛不良与行,又是天生痴傻,原道是魂魄不全。
司湛轻言道:“是也不是,西洲的司家本是多余的人物,不该出现在天地间,若非我那一魄误打误撞装进了司家主母的肚子,司家这一辈当是无后才是。”
莫轻云啧啧称奇,暗道世上竟还有如此惊奇之事。
“你在北州少了一魄,又是如何过活?”
司湛微微闭眼,忆起那段行尸走肉般的日子,半响不语,良久,才抵着她的脑袋说道:“失去的那一魄是我的善欲,我在北州,强征暴敛,残酷冷血,弑兄篡位,逼得我的父亲年仅三十便仓皇退位。若不是那些日子我去了东洲游历,北州指不定会被我糟蹋成什么样。
还好司湛未曾完全失去理智,在发现不对劲的时候,一面加快寻找自己另外一魄,一面在北州及时止损,更是在寻找魄魂无望之际,扔下朝政大事,他一手打下的江山,远走西洲。
这份魄力,当真是让莫轻云佩服得紧。
“究竟是为了什么,不惜借尸还魂也要保存住前生的记忆?”
借尸还魂,此事太过于荒谬,若非莫轻云也是在机缘巧合中体会过这件事,司湛贸然说开,只怕她是会扔一把糯米过去驱邪的。
司湛究竟又是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让他一直徘徊在人间,宁愿与天意作对,遭受累劫,也不愿转世投胎呢?
司湛缓缓低头,气息划过她的头顶,落在耳稍上:“为了寻人。”
“我寻了那人数十年,一生都在茫茫人海中追寻她的踪迹无果,我不想就此放弃。
莫轻云心中一悸,僵硬着声线问道:“寻谁?”
男人闷笑出声,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小幅度的震动:“自然是寻我那命定的良人。”
莫轻云顿了便可,想想也是心里头不来劲,说不出的别扭,挣扎的要从他怀里出去。
司湛不肯,双手双脚都禁锢住她,凌厉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笑意:“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
她现在不想同他呆在一起,她要回去,省得看到这人可恨的嘴脸便狠得牙痒痒的。
“轻云,你不会是在吃自己的醋吧?”男人煞有其事的在她身上嗅了嗅,用鼻尖在他的脖颈上一下接着一下的轻蹭,“让我闻闻,好大的酸味呀。”
莫轻云下意识的就要一掌拍在男人不老实的手掌上,念及他浑身的伤痕,终究还是没有落到实处,只是自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你放开我。”
谁让他抱了,谁给他这么大的胆子同她亲亲喔喔了?
经过她的允许了吗?这个登徒子。
小姑娘变脸便得忒快,前一刻还在柔情蜜意,下一刻便变了神色,不给抱,不给摸,还不给亲,怀里窝着的就像是一个硬邦邦的木头,恼人,真恼人。
“轻云,我说的是真的。我找了这么多年的人,就是你,身怀洗髓瓶,能够收我的佩剑为仆的人,就是你。”
司湛对于自己这么些年一直在寻找的人,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印象,他甚至连那人的面都没有见过,便在茫茫人海中不断的寻找,追寻,凭的只是一种直觉。
最初找不到他一心牵挂的那人,他也无意娶妻,对于女色之事也是兴致缺缺,导致储君之位空缺,后来只能过继了旁系的孩子。
在西洲,看见莫轻云的第一眼的时候,心中便有一个声音告诉他。
是她,就是她了。
身量娇小的少女,举手投足间都是一种雅致的独特韵味。一颦一笑都不由自主的牵动着他的心神,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她,就算借口相互利用,他也要一步一步的走到她身边。
若说是天定良缘,司湛觉着,他同莫轻云才是天定的一对。
否则,他怎会将素未平生的少女刻在心头,甚至为了她做下了有违天道的事情。
昔日冷请冷性的人难得情深,若说灵魂的契合,无邪那个毛头小子怎比得上他同莫轻云之间的相辅相成。便是那小子再多活五十年,不是他的注定也不是他的,纵使他所说的天赐良缘是真的,可还不是让他抢先一步将小姑娘叼到了嘴里。
到了嘴里的肉,再想让他吐出来,没门。
他定要将小姑娘嚼碎了吞下去,让她满心眼里只有他一眼,浑身直刻上他一人的印记。
起初司湛并未打算同小姑娘说明此中的缘由,只因这事来得玄乎,司湛也甚少在小姑娘面前如此剖明心际。
只是无邪的一番缘分天注定的言论,到底还是给了小姑娘不小的震撼。
不说当事人莫轻云,便是他听了,也是心头生出几分动摇。
无邪那话,不似作假。
司湛好容易熬过了最苦的同少女的暧美期,如今已经能够时不时牵个小手,亲个小嘴,怎肯让无邪一番似是而非的话毁了他的心血。
你不是论天道吗?
你看,我逆了天道轮回,被雷劈了一遭,也是活得好好的。
所以天意一说,自是不可信。
若是真要论上天意,那便一起好好掰扯掰扯,他可是苦苦寻找了小姑娘几十年,这才是缘分,这才是天意。
莫轻云将信将疑的回头瞅了他一眼,看不清男人脸上的神情,只是心头好笑。
这话说的,倒是真同无邪堵上气了!
那人宣称了一个天赐良缘,司湛便也来一个因缘天定。
怎地,她的姻缘掌握在这两人手中不成,有问过她这个当事人的意见么?
莫轻云反手揪住男人的衣摆,冰凉的手指却是不小心触碰到了男人劲瘦的腰间。
触碰到那处绑着的绷带,莫轻云嘲讽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难得糊涂一会,姑且信了这混淡的说辞吧。
虽说这套说辞,处处都是漏洞,拿去骗三岁小孩都不回信。
司湛若是知晓自己好容易同莫轻云一本正经的剖开自己的心意,却被小姑娘认为是在糊弄人,定是要吐血三尺,仰天长叹。怪只怪他在小姑娘这的口碑太坏,有了无邪的影响在先,他现在冒出这番说辞,莫轻云怎么说也要多加斟酌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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