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轻云闻言嗔道:“谁要同你这个伤患一起。”
同这个色胚在一起同乘,指不定要怎么欺负她呢,哪里能够安安生生的养伤。
司湛唇角微勾,眉眼温和:“军中没有女人,若是不同我一起,你如今行动不便,谁来照顾你?陆清言吗?那个傻妞自己都照顾不好。”转而语调一沉,透着森森的冷意,“还是说,你想要陆清风照顾你?”
莫轻云看不见男人黑沉沉的脸色,却也能感受到他心头的怒意,微微抿唇。
司湛将骨节捏得咯吱作响,咬牙恨恨道:“若是如此,我便活拆了他。”
莫轻云挑着眼尾撩了他一眼又一眼,终于是忍不住“扑哧”的笑出声来,抬手夸张的捂在鼻尖:“好酸呐!”
司湛喉头一哽,起身过来捏着小姑娘精致的下巴狠狠的咬了一口。
莫轻云惊呼出声,忙从他手中挣扎出来,站到旁边摸着自己隐隐作痛的下巴。
“你这个混淡。”
咬在她的下巴上,这下她要怎么出去见人?
顶着这么明显的牙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个混淡,变态……
莫轻云回眸瞪视了他一眼,眼见男人靠在床头笑得慵懒,跺了跺脚便气得想要掀帘而出。
司湛眼瞧着小姑娘气呼呼的离开,愣了片刻,便低低的笑出声,心里头那股郁气总算是通畅了。
“小心些。”
话音未落,莫轻云便一头撞在了柱子上,也是她被气糊涂了,忘记了用念力探路,闭着眼睛直愣愣的乱闯。
莫轻云捂着额头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司湛见此笑了笑,亲自下床来逮人。
将人紧紧的揽在怀里,司湛笑着轻哄道:“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不该乱吃飞醋。”
莫轻云指责他:“你何止乱吃飞醋,你就是个变态,混淡。”
司湛应声道:“没错没错,我是个混淡。”末了有觉着没面子,凑近了又加了句,“我只对你变态,轻云,你都不知道,你身上……”
莫轻云随着男人亲昵的动作,尾椎骨涌上一股酥麻之感,咬了咬唇,感受到那处火辣辣的触感,小姑娘傲娇的别过头不给他碰。
司湛将人往榻上带,嘴里不住的安抚道:“你现在行动不便的,只能我来候你了,还请女帝陛下莫嫌弃?”
莫轻云同他拥着被褥并肩靠在一起,闻言撇了撇嘴:“那得看你表现了,若是不和我意,我就……”
小姑娘话没说完,就被男人再一次堵住了唇舌,沦陷在了男人缠绵温柔的热情之中。
……
北州都城明月城,此时正值腊月,城中各处的红梅开得热闹。
莫轻云也不能免俗,目不能视,便带着几个小姑娘坐在窗边,嗅着冷梅的味道,也算是应景。
莫轻云心念微动,窗前冷梅的形态已尽数在脑海中勾勒出来。
红得似火,香气扑鼻,却是雅而不俗。
旁边侍候着的女官不着痕迹的扫过眼前少女精致的裙摆,这一件是宫中今年新得到羽朦纱,仅此一匹,自从王上带着一位姑娘回宫后,宫里头的好东西便流水一般的摆置出来,便是这羽朦纱也开箱拿出来做了长裙。
价值连城的东西,少女却是恍若不知一般,懒散的靠在软榻上,任那珍贵的裙摆落地,折腾出数道褶皱,看得女官心疼得要死。
她不敢抬头看莫轻云,唯恐冒犯,只是前几日那惊鸿一瞥,少女那清冷的身影便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同宫里那矜贵的王上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璧人。
莫怪王上对她情根深种,以后礼相待。
来人发呆的时候太久了些,莫轻云柳眉微蹙,不急不缓的问道:“怎么了?”
付女官惊慌的跪地请罪:“娘娘风姿,奴婢忍不住一时看呆了眼。”
莫轻云笑出声来,轻斥了句:“呆子。”
付女官这才敢微微抬头,看到少女眼睛上覆着的白绸,心中轻叹,只可惜白玉微瑕,也不知那白绸底下遮住的是何种风华?
莫轻云扶着她的手起身,懒懒散散的揉了揉腰肢,说道:“外头的红梅开得正盛,咱们且去瞧瞧。”
在殿中呆了太久,莫轻云觉着自己身上都要发霉了。
付女官不敢怠慢,带着一群宫人跟在莫轻云的身后朝着花园走去。
说来也是怪,这位姑娘虽是目不能视,走起路来慢悠悠的,透着一股散漫之意,却从未失足跌倒过,同那常人无异。
若非那白绸太过于显眼,付女官等人真要忍不住把这位贵主子当作正常人来伺候了。
前头有小宫女叽叽喳喳的交谈声,莫轻云沉着心思听了片刻,问着身边的付女官:“侯大人最爱这红梅?”
付女官思忖了片刻,小心翼翼的回道:“王上入主宫中的时候,侯大人说这宫里头冷清没有人气,便从别处移了这许多红梅来献于王上,这么多年来,这些红梅也成了宫中一景。”
前头的几位小宫女听到这便的动静,见到莫轻云一行人忙过来见礼,同莫轻云解释道:“今日朝议后,侯大人同王上说起了这宫中的红梅,王上便着奴婢们摘下几只送到侯大人府上去。”
这些话,莫轻云方才便已经听过了,她是眼瞎,又不是耳聋,不到十丈远的谈话,怎能逃出她的耳朵?
她在意的是小宫女口里那句隐晦的“王上对侯大人可真好。”
这说的是什么话?不过就是几株梅花罢了,这群小姑娘竟是言之凿凿的脑补了一出戏不成?
“我记着,侯大人已过而立之年,身边竟是没个伺候的人?”
侯生也是朝中的一位奇葩,其不好女色之名,传扬得在宫中养伤的莫轻云都知晓了。
侯生同司湛是少年相识,司湛一直不肯同他明说自己的年岁,通过侯生的年纪,莫轻云也能隐隐约约的猜到,男人当真是不愧对那老年人之名,这年岁,少说也有五十了。
再者男人前世也是活到了不惑之年,加起来可不是百岁?
这事儿可引得莫轻云笑了好几场。
付女官答道:“据说王上也催了几次,只是侯大人说王上未曾娶妻,为人臣子哪能享乐与君前。”
莫轻云默了默,暗道这是句托词吧。
“侯大人整日忙着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务,闲暇时也只得进宫寻王上练练剑,确实是无甚机会见到合眼缘的女孩子。姑娘未曾入宫前,咱们北州可是传着,王上与侯大人,乃是大媳妇小姑娘们的梦中情人。”
小宫女讲起这些八卦,声音都透着一股雀跃:“就是就是,那些世家贵女们曾戏言,与其等着王上与侯大人被他人截走,还不如这俩位凑一对。”
莫轻云神色微凝,就是了,就是这里不对劲。
方才那几个小宫女说起这两人分明是有着未曾言尽的暧昧之意。
“侯大人同经常出入这宫中?”
“有时同王上讨论折子晚了些,大人在明清殿留宿也是常有之事。坊间还曾传有一言。”付女官觑了觑莫轻云的脸色,压着声音说道,“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付女官吸了口气,小声同莫轻云解释道:“王上常年不在北州,朝中大事时常被侯大人把控,有人言,侯大人为了王上守住这江山却没有丝毫异心,说不定,这江山是侯大人用来讨王上欢心的。”
咔嚓。
莫轻云折下一段红梅,略显惊诧的“哦”了一声。
付女官这才接着道:“姑娘也莫信这些人的风言风语,咱们王上同侯大人俱是洁身自好之人,坊间的闲客们也只能在这一点上攻谪王上了。”
至于是哪一点?付女官未曾明说,莫轻云已是明了,轻笑道:“这些人也是闲的,好好的男人都被人给说成什么样子了。”
“坊间的传言自是不可信的,不过侯大人对于王上的一片忠心却是天地可见,几年前还曾为圣上挡下一剑,大人身上的弱症也是自那时起便落下的。”
难怪那日她诊脉时发现那日的脉象透着虚缓无力。
听了这些风言风语,莫轻云也没了这些赏梅的心思,索性就带着人回了宫殿。
进去时,司湛正同内侍嘱咐,定要照顾好莫轻云。
莫轻云眉梢微挑,将要进门时,司湛已是闪身过来牵着她跨过门槛,皱着眉头对内侍吩咐道:“明日将宫中的门槛都拆了。”
莫轻云:“……”
她拒绝被当成一个残缺人士对待。
眼瞅着小姑娘红唇微抿,司湛不由分说的将人按在椅子上坐着:“我知道你行,你最行,但是让我安点心,嗯?”
男人最后一个字尾音微扬,挠得莫轻云心里头酥麻麻的,仰着头要亲。
司湛俯身亲了她一下,才同她解释道:“明日我要出门一趟,你乖乖吃饭,不要乱来。”
莫轻云轻哼了一声,随意的问道:“去哪儿?”
“同人去浪沧山一趟。”
“听闻浪沧山的红梅来得比宫中更甚你要同谁去赏梅?”
辣妃临门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笔尖小说网http://www.bjxsw.cc),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