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男人此时高冷得很,眼角都不带给她一个的。
小姑娘贴上他的唇角,带着笑意说道:“我蒙你的呢,你怎么这么傻?”
司湛晦涩的眸子里骤然燃起亮光,看着莫轻云清澈的明眸,小姑娘眼神真诚明亮不死作假,反倒是隐隐有些笑意,待看见他惊喜的神色,小姑娘眼底的笑意便更深了,藏也藏不住。
司湛便是此时也知道自个儿是被莫轻云捉弄了,说不得小丫头是在报他方才的强迫之仇呢!
轻咳了一声,司湛自觉不能在少女面前太没了面子,用眼角瞟着她,神色淡然得不行:“当真是一个也没有?”
分明是那般一本正经毫不在意的模样,偏偏问出来的话却是透着一股子的酸味,莫轻云牙都要被他酸倒了。
莫轻云笑着要过去亲她,被男人虎着脸躲开,无奈道:“就只有你一个,就一个,行了吧。”
这话说得甚得他意,偏偏某人语气又太过于敷衍,真假难辨。
眼瞅着男人脸色微沉,莫轻云索性也不再调侃他,捧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俊脸便亲了一口:“我说的是真的,就只有你一个。”
男人沉默不语,莫轻云稍稍吸了口气,说道:“还不相信?那我就亲到你相信为止。”
司湛脸上的神情僵硬了片刻,总算是明白那股子违和感是哪里来的,这般蛮横不讲理的做态
,分明是从他那里学来的。
如今被小姑娘用在自己身上,司湛也是哭笑不得。
莫轻云轻咦了一声,疑惑道:“你不出声是个什么意思?”
司湛将人揽紧,语带笑意:“就是让你亲的意思。”男人一语言罢,还象征性的打开双臂,任她为所欲为的做态。
莫轻云颇为无语的看着他,毫不客气的锤了他一拳:“快点让柳生过来帮我,你那一屋子的典籍,我眼睛都快看瞎了。”
司湛听了,任由她从桌案上利落的跳下来,扬声吩咐柳氏兄弟进来。
私心里,莫轻云还是希望明流与无邪的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造成众人的恐慌。这两人的威胁摆明了是对着他们二人而来,若是让人知晓,是被他们牵连进入危险的境地,难免不会对北州的最高统治者司湛心生怨怼。
莫轻云蹲下身将那本掉落在地上的典籍捡起,漫不经心的问道:“你确定这里藏了北州所有的史籍?”
她可是在这屋子里翻了好几日,连个只言片语都未曾寻到。
司湛煞有介事的思索了一下:“史籍这种东西,除了这历朝历代的王宫之中,你还能上哪儿去寻这么全面的记载?”
民间百姓的能力有限,便是家族传承,经典史籍能够保存下来也所剩无几,唯有王宫之中,历朝历代的统治者都会注重收藏经史文集,且较之民间要全面得多,可信度也更高。
她连司湛书房里的东西都没有翻完,再想其他的也太早了些。
莫轻云下定了心思要查清楚明流与无邪的来历,便决定从无邪入手,只希望这一片典籍之中有过关于无邪的相关记载。故而一连泡在书房里头好几日,就是为了查看书中是否有关于开了天眼的魔族的记载。
茫茫史籍中,要找到只言片语又岂是容易事,莫轻云忙了几天也是一无所获,恼人得紧。
莫轻云将脑袋轻轻的磕在书架上,想着足有几人高度架子,哀叹了一声:“好多啊!”便是加上柳氏兄弟,他们也要寻到猴年马月?
司湛忍不住笑出声:“多就多找几个人帮你,累坏了身体我也是要心疼的。”
莫轻云哼哼唧唧的鄙视他:“你心疼?就只会在一旁看着我忙里忙外。”也不知道过来搭把手。
司湛不可置否的笑了笑,走上前揽住她的身子:“你要貌美如花,我得努力赚钱养家呀。”
莫轻云轻哼了一声,瞟了一眼他桌案上的卷轴,不屑道:“就你?你还是去抱着你的羊皮卷过活吧!”
司湛脸上有过一丝的不自在:“那里头记载着魔帝的生平,是我看得太入迷了些。我怎么可能抱着它过活?又没有我们轻云香,还没有我们轻云软。”
最后一句话,男人是凑在莫轻云的耳边说的,呼吸起伏间,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后颈,莫轻云拽紧了他的衣角才能够稳住身子。
谁说女色误事来着?男色也一样。她就是受不住男人是不是的撩拨,每每都是被他闹得又羞又气。
恰逢柳氏兄弟在外请安,司湛这才闲闲的放过耳根通红的莫轻云,离开时早已是一派君子之态。
“这几日你们听候夫人的差遣。”转身又命人去寻了宫中的史官,“这些人对于史籍比你们要了解得多,有他们帮忙,总是要快些。”
莫轻云拒绝不得,也就任他安排了。
宫里头的一行人正在紧锣密鼓地翻阅史籍,宫外的侯生却是悠闲得很。原因无他,司湛已经好几日没有召他进宫议事了,他连大朝会都缺席,奇异的是司湛却并未过问。
这几日朝里朝外都传扬着王上有了新欢,侯生失宠的消息。
侯生对此只是不甚在意的一笑,一味的等待男人那少得可怜的宠爱,还不如成为他身边不可缺少的臂膀,让他离他不得。
他可不是后宫里那依附帝王而生的菟丝子,能够与莫轻云叫板,他自有自己的底牌。
“大人,宫中来人了。”
侯生慢吞吞的起身,理了衣摆:“走吧,随我去看看。”
他权倾朝野这么多年,朝政大事一把抓,王上怎么可能轻易同他离心?
顶多只是气恼他在莫轻云面前捅破了自己的心思,只是莫轻云在他心中当真有如此重要吗?
想起司湛可能已经知晓自己对他的一片心意,侯生眼底闪过一道幽光。
“侯大人,王上命你速速进宫议事。”
管家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个香囊,宫人只是瞧了一眼便有些白了脸色:“大人,奴才不能收,收不得呀。”
侯生眉梢微挑,记起前几日被送过来的付女官,这是被司湛敲打过了?怕成这样,王上这气性有些大呀!
一路上宫人被侯生毫不避讳的注视盯得脸色愈白,哆哆嗦嗦的把这尊大神送走,这才松了口气。
“也不知王上这是同大人置什么气呢?苦了我们这些伺候的。”
侯生自回了府便将自己关在书房,一整夜都未曾出来,管家带着人捧着吃食,战战兢兢的等在外头。
“大人,您用些东西吧,王上有令,您今日午后变得出行,凉城的灾情耽误不得啊!”
里头传来碎片落地的声音,门口的几人不约而同的身子一抖。
几人心知肚明,自己的主子看着是个好说话的,只是气怒起来,却也不是寻常人能够承受的。尤其此时还碰到了他的死穴,王上回来没有几日便让他出都城,虽然美其名曰是安抚灾民,但是其中警告意味明显,怪不得城中已经开始流出侯生失了帝心的消息。
“大人,您……”
轰隆。
管家心知书房里头的多宝格倒地,上面放着的珍玩落了一地,心下一凛,不敢再劝。
后面跟着的几人犹豫的看了一眼管家,静默的退了下去。
侯生听到外面奚奚窣窣的一阵衣阙联袂声,便知人已经走远。
微微喘了一口气,怔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突然杏眸微瞪,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犹如蛇一般的冰寒气息袭上他的脖颈,头皮发麻,身子都止不住的轻颤。
侯生闭上眸子,努力的平静了好一会儿,才熬过那一段蚀骨的恐慌。
“啧,倒是个可造之才。”
男人话音落,加在侯生身上的威压消失殆尽,侯生只觉浑身一轻,紧紧的扣住门板这才避免了跌倒在地的命运。
“你是谁?”
男子冰寒的眸光落在他微微颤抖的手指上,狭长的凤眼眯起:“你的先祖。”
侯生咬牙,嗤笑:“我的先祖正在为家祖坟里躺着,你要去看看吗?”
男子犀利的双眸直接锁定在他的身上,声线低沉听不出喜怒:“胆子倒是不小。”
男子就这般冷漠的看着他的时候,侯生有一瞬间的恍惚,曾经那人也是用这般的眸光静静的看着朝中反对他的大臣。
他知道,那看似平静的目光背后,是隐忍待发的怒意。
眼见侯生的眸光闪烁,男子信步走到书案后坐下,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怎么,怕了?”
侯生不言,只是扣住门框的手略微收紧。
这个人很强,是侯生此刻最深的认知。
男子将手中的瓷瓶放在桌案上,言语间都透着一种漫不经心:“把这个给莫轻云服下,你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
侯生脚步未动,只是目光死死的盯着瓷瓶:“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突然闪身来到侯生的跟前,语态悠闲,却让人生出遍体的寒:“不就是男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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